黑死病的起源 黑死病后，西方“卫生”概念才正式确立

人类历史上有过无数的病人和灾难。特别是在古代，由于经济、科技能力差、健康和医疗水平差，一些疾病因无法控制而成为流行病甚至传染病。这种传染病不仅蔓延到家庭、社区，甚至全国；有的可以传播到其他国家甚至全世界。这些疾病经常杀死成千上万的人，全世界的国家都很害怕。它们常被称为“瘟疫”。

其中历史上著名的大瘟疫有黑死病，让欧美人闻起来更臭，还有1918年的世界流感。

黑死病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瘟疫之一。大约在14世纪中叶，它传遍了整个欧洲。根据西方的参考书籍，鼠疫在世界上造成约7500万人死亡，约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30%至60%。它对整个欧洲的打击是致命的。

黑死病不仅使一些欧洲家庭十室九空，还改变了其社会结构，对政治和经济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对它的一些记忆来自后世的文学作品。比如《十日谈》描述的是一群年轻人为了消遣和逃避，逃到森林和农村，在山川之间“自我隔离”了十天。

不仅仅是这一次，直到18世纪，黑死病仍然像一个神奇的影子一样承载和毁灭着欧洲。还在意大利、伦敦、奥地利、马赛、法国等地肆虐。当时人类医疗条件还比较原始，治愈黑死病的能力比较差。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被“鸟喙医生”隔离或“治疗”，这些医生缺乏医疗知识，以虐待的形式存在。

直到近代，医务人员才发现鼠疫是所谓黑死病的起因。细菌学家和医学界共同努力，消灭了病原体宿主老鼠和跳蚤，切断了传播途径，最终治愈了鼠疫的源头。

“医疗隔离”一词出现在黑死病盛行的意大利。这个专业术语来自意大利语；从它的词源，我们可以知道席卷欧洲数百年的大瘟疫所造成的惨痛的历史惨重损失。同时，也可以追溯西方在医学和健康方面从无到有的艰难演变过程。

那是1377年黑死病肆虐的时候，一个叫ragusa的意大利小公国把人挡在疫区之外。它规定所有的商务旅行者和水手在进入海关前必须在附近的岛上隔离30天。后来发现30天不够，隔离期延长到40天。这个方法成功了！它有效地切断了黑死病源头的输入，被视为防疫的典范，被广泛借鉴，挽救了无数生命。从此，这个术语就成了今天医学术语“隔离”的由来。

当然，光靠防疫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治疫。当然，几个世纪前的欧洲没有对付病毒和细菌的知识。当时正在崛起的人文主义者发现，抵御疫情最重要的是进行有效的城市管理，清洁环境，提高健康水平，让人民树立“卫生”观念。在西方，卫生的概念产生得很晚。然而，它一提出就受到广泛关注，因为它与千千成千上万人的生活密切相关。

我们来梳理一下西方国家开始创造“健康”这个概念，建立卫生体系的历史记忆。

欧洲古代城市体系起源于古希腊和古罗马。西罗马帝国覆灭后，蛮族入侵造成巨大破坏，使欧洲倒退数百年。此后漫长的中世纪欧洲城市公共环境十分恶劣，成为疾病和流行病的源头。历史记录显示，欧洲几乎每年都受到瘟疫和传染病的威胁。当时科学不发达，没有病菌和医疗的概念。人们生病后会祈祷或被庸医折磨致死。

中世纪的欧洲城市抛弃了古罗马模式，没有垃圾处理系统，没有下水道，几乎没有浴室，脏乱不堪；而且城市里没有专职清洁工，生活垃圾沿街倾倒。长此以往，整个城市往往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垃圾场，甚至连国王走在街上都可能被泼上污水。下雨天，城市变成一片泥泞的沼泽。更何况欧洲大部分街区都没有公共厕所，人和动物都在街上排泄。可以想象，这种混合浆液，是蚊子、老鼠、跳蚤等让人生病的天堂。

更可怕的是，当时欧洲人认为汗孔会吸引毒素，洗澡会使人体暴露在有毒的空气体中。所以很多欧洲人一辈子都没洗过澡。根据路易十四在法国的统治，最干净的女士每年只洗两次澡。路易十四本人对洗澡极为谨慎，尽量避免。他洗澡时必须有医生在身边。到他的五代曾孙路易十六时，这种情况还没有改善。国王一年只洗两次澡。当时欧洲各大城市都很脏，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很脏。

18世纪的导游曾经记载，巴黎有一半的人口一生都没有洗过澡，这在欧洲造成了严重的人体气味问题。欧洲人发明香水是因为气味的副产品。据说香水的另一个优点是它能预防疾病。传说17世纪英国有个小镇叫Burklesberg，是薰衣草交易中心。早期的香水是由薰衣草等花卉精油制成的；因为黑死病是由跳蚤传播的，薰衣草有天然的驱虫作用，所以镇上没有人患黑死病。此外，香水用挥发性酒精稀释，也有抗病毒作用。

到文艺复兴初期，欧洲工商业发达，导致大量人口涌入城市，而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极其落后。当然这也造成了无休止的疫情。以黑死病为例。1348年爆发，慢慢控制到1679年。以上提到的脏乱城市，不良的卫生习惯，不洗澡是致病的主要原因。

调查英语中“健康”一词的产生和发展可以给我们提供一条欧洲疾病史的线索。英语中有三个词表示“卫生”。第一个字是卫生。它起源很晚，意思是疏通下水道，保持人们的生活健康。最早创建于1721年，其根源源于拉丁语。第二个英文单词是health，词根是希腊语。它起源于希腊神话负责清洁和健康的女神卫生，后来被称为卫生和保健。这个词最早出现在1671年。从以上两个词的词根来看，都出现的很晚，直到17、18世纪才开始使用。而且，它们的含义和概念都起源于古希腊和古罗马。

英语中“健康”的另一个词是“健康”。但它的本义是“健康”；据说起源于自愈，出现于中世纪的欧洲。只有在涉及城市卫生之前加上“公共”二字。

从上面英语中“健康”一词的来源来看，它作为一种思想和制度在西方出现得很晚。然而，由于实践的迫切需要，欧洲人被迫创造了一些公共医疗卫生的例子，并发展了现代西方医疗体系。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西方人讲究卫生，讲究公共卫生，这其实是近两百年的事了。除了科学技术的支持，他们成功的另一个原因是文化启蒙和理论指导的介入。

19世纪随着西方科学技术的发展，其人文学科同步发展，自文艺复兴以来取得了巨大成就。文化人类学家开始审视人类的发展和命运。他们坚持科学，以历史和宏观的方式回顾人类发展的历史，总结经验教训，通过这样的研究寻找规律，捍卫全人类的健康和福祉。

医学人类学是普通人类学的一个分支，研究人类与疾病、医疗和保健的关系。难得的是，它不仅关心疾病本身，还把人类的疾病看作一种文化现象。它关注的是疾病、人与社会的关系，特别是将疾病与世界不同文化中的治病防病和生死观念联系起来。医学人类学在疾病防治、心理医学、民族医学、公共卫生、社会管理等方面提出了有益的观点和设想。

欧洲中世纪的1000年间，神学主导意识形态，教会主导社会制度和国家行政。当时神学比医学更重要；人的病被视为上帝的惩罚，治愈要靠祈祷。社会精英关心的话题“针尖上能站多少天使”远多于关心国计民生和人民健康。即使威胁成千上万人死亡的瘟疫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文艺复兴后，人文主义和科学思想蓬勃发展，“人”的发现和科学讨论精神催生了西方现代医学。西方现代医学继承了古希腊罗马的医学传统，吸收了阿拉伯等古代东方资源，在现代解剖、化学、生物、科技等方面取得了进步。

医学人类学对当今医学的重要贡献在于，它可以研究人类疾病史和整个人类医学史。不仅仅是研究人类患者，治病防病，而是把疾病与文明发展的关系作为人类文化的一个整体现象来讨论。

它提倡对流行病进行全面检查。从史前人类到当代原始部落，从身体到精神，将人类及其世界各地的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进行综合研究，以获得正确的结论。

基于此，医学人类学对疾病的研究就是对文化史的研究。它超越了医学教育的羁绊，探索了人与疾病、疾病与文化、社会的永恒问题。

人类虽然会得病，但是人处于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历史文明阶段，不同的社会，疾病对人类的影响是不同的。医学人类学应该回答这些问题。它侧重于医学与疾病、医学与医学、医学与护理等的关系。有价值的是，医学人类学不仅关注身体疾病，还关注精神疾病和社会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医学治疗本身，只有全面立体地审视文化、民族和文明等综合因素，才能有效。人类学一直以其宏观的文明思维取胜。

此外，医学人类学关注疾病与社会，包括行政管理、疾病防控政策等问题；它还关注医疗和现代社会现象，如医患关系、医疗与大众传媒的关系等。

医学人类学听起来很抽象，但它与我们今天的社会生活密切相关，对医学的发展很有启发。它十分重视世界各民族的本土医学和疾病史的研究，特别强调尊重世界各民族的优良传统，加强本土医学史的研究。比如中国古代“药”字，其源头使用“医”，表示早期医疗与巫术有关，后来成为“药”，表示与治病的液体有关——医学人类学家学会了认真探讨这些问题以及他们对民族医学和中医思维的文化认知。此外，医学人类学所倡导的对世界各民族疾病和医学史的研究，可能会促进对本民族和其他民族疾病和治疗史的研究，从而互相学习，互相提高，共同抵御各种侵略人类的患者。

到了现代，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医学上的分工越来越精细，容易导致各科的隔阂。医学本身就足够复杂，使得只生活在这座大山里的专业学者很难把目光移开，去关注学科之外的问题；医学人类学目光远大，将人类文明引入医学视野。今天，这个宏观检查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