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湖人称之为“老秦”的秦明,在影视剧《法医秦明》系列开播后,为大众所熟知。事实上,《秦明》不是虚构的。现实中,他是这些影视剧背后人物的原型,也是《死魂灵》、《第十一根手指》、《守夜人》等一系列侦探小说的作者。
虽然原著小说被改编成了很多电视剧,但秦明的真实身份并不是职业作家或编剧。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法医”是他一生的职业选择。
秦明,40岁,2005年入行至今,做法医16年。秦明一直对这个严肃冰冷的职业保持着忠诚和热爱。2021年1月10日是中国第一个人民警察日,秦明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节日。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专访时,秦明表示不会因为目前的“名气”和小说创作的成功而放弃法医这个职业:“因为我离开了这个基础,所以我的创作无法开始。”他告诉红星新闻:“虽然这个职业充满了血汗,但我从来没有因为爱而后悔过。”
▲照片由秦明自己的回答者提供
第一次看尸检
发现死者是小学同学
经过16年的工作经验,秦明参与侦破的案件不计其数。他记不清解剖了多少尸体,写了多少尸检报告,指认了多少伤。但在谈到职业生涯的开始时,他仍然记得1999年发生的事情。
1998年,秦明考入皖南医学院,开始了为期五年的法医学习。他选择这个专业的原因和他父母的职业有关。秦明告诉红星新闻,秦的父亲是一名老警察,一直希望秦从事警察职业;秦牧是医生,所以她希望秦明灿行医。“我心里还是想当警察的,就结合两个老人的工作,选了法医。”
1999年暑假,秦明来到家乡刑侦支队法医实验室实习。当时是秦明第一次现场观察尸检。他没想到的是,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竟然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小学同学。
“我一直期待着无数次经历像父亲那样的场景,无数次想象过站在解剖台上的场景,却没想到第一堂课就这么残酷。”
秦明回忆说,该事件是由两伙人集体斗殴造成的,其中一人被刺死,现场警方已经将肇事者绳之以法。但由于很多人犯罪,为了查出致命伤并得到定罪,法医有必要做进一步的鉴定。
"尸袋慢慢打开,露出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虽然秦明已经提前做好了尸检的准备,但那一刻他还是情不自禁的上涌,一股血腥味冲了进来,夹杂着悲伤,袭上秦明的心头。在整个观察过程中,秦明几次睁眼,看到秦明不太对劲。他示意他离开现场,但出于职业原因,他选择留在现场:“如果你第一次做了逃兵,那以后就不用做法医了。”
▲照片由秦明自己的回答者提供
受害者身上留下的痕迹
推断凶手的真正动机
第一次解剖观察的经历,对秦明来说,不仅仅是一场心理战,更让他对法医工作的现实意义有了更深刻的认识。随着尸体解剖的发展,确定尸体的一处致命伤来自一把带有“滚刃”的刀。秦明突然意识到一个罪犯可以通过伤口被锁起来。
"没有嫌疑人会承认自己犯了罪,但身体不会说谎。"秦明告诉红星新闻,通过那个伤口对比道具,确定了致命伤的作者,以至于对几个作案人判了不同的刑。也是通过这段经历,秦明清醒地认识到,法医工作并不是开膛破肚那么简单,也绝不仅仅是像电视剧中所描绘的那样只需要推断死因,分析死亡时间。
秦明向红星新闻解释说,在一起命案中唯一接触到尸体的警察是法医,所以法医是在命案现场掌握最多信息的警察。法医除了出具死亡报告之外,甚至还需要重建现场,推断罪犯人数,刻画罪犯,锁定罪犯搜查范围,寻找证据证明罪犯犯罪。“可以说法医是唯一能从不会说谎的尸体中找到真相的警察。”
通过一个伤疤,一点血迹,一条从尸体上透露出来的线索,可以推断出案件的经历,秦明身上全是宝物。在《尸语录》这本书里,秦明刻画的一场屠杀,其实来源于一个真实的案件,这个案件的侦破也体现了法医工作的价值。
秦明回忆说,当时在犯罪现场看到一家人被害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搞清楚凶手的动机。现场的一个主要特点是大量现金放在显眼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认为案件不会是以营利为目的的谋杀。
但通过对死者伤情的法医鉴定,发现死者尸体上有固定尸体留下的疤痕,因此推断凶手在杀人前有恐吓行为:“所以我们推断在杀人现场有‘别动,告诉我钱在哪里’的现场。所以法医判定这是一起金融入侵案。在此基础上,我们继续锁定受害者身边经历过金融危机的熟人,最终通过DNA比对在十天内找到凶手。
▲照片由秦明自己的回答者提供
法医面临的挑战
除了恶劣的探险环境,我们还要忍受尸体的气味
影视剧中的法医严肃而有型,在解剖台上从容挥刀,从容面对悬案。但现实中,法医从业者已经从“凉”变成了“苦”,因为案件需要他们不断出现。除了身体上的艰苦,法医要忍受的尸体气味,调查现场的恶劣环境,以及长期的解剖工作,都给法医从业者带来了挑战。
“法医别的不敢说,但适应能力一定是最好的。”秦明还记得不久前他解剖的尸体甚至出现了“尸体打蜡”的现象,现场传来的恶臭似乎秦明还闻到了。
“我们进解剖室的时候,有几个人受不了,直接吐了,我还是忍住了。”秦明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表示,由于他的丰富经验,他可以很快适应这样一具“极端”的尸体,尽管一开始很难接受,但几分钟后,他就可以屏蔽掉这种难闻的气味。
另外,调查现场的恶劣环境也是法医不得不直接面对的问题。2010年底,秦明去山区验尸。当时当地气温达到零下10摄氏度。由于当地殡仪馆没有解剖室,他们找到一块石板蹲在露天进行解剖,前后花了五个小时解剖了三具尸体。
我的腿完全没有知觉,是旁边的人竖起来的。“一起参加尸检的法医,鼻涕挂在脸上,冻成了冰柱。我伸出手,把它拿了下来。”
夏天高温,冬天严寒,尸体腐败严重...普通人无法避免的恶劣环境,是法医工作理所当然的一面。除了条件恶劣,尸体本身带来的安全隐患也磨练了法医工作者的意志。
秦明还记得,在一次尸检中,他发现尸体表面有一个大的溃疡疤痕。“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可能生前就患有艾滋病。”随即,秦明找到了当地疾控中心的合作,证明死者生前患有艾滋病。尸检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的间隔不足以使死者体内的艾滋病病毒死亡...
“试想一下,如果我受伤了,受了伤,那我肯定会被感染,影响家人。”秦明表示,由于尸检工作的危险性,这已经成为他强烈要求解剖过程要注意保护,解剖标准评分要完善的原因之一。
此外,法医工作的危险也可能来自现场。秦明向红星新闻解释,爆炸案件中的爆炸物、现场的毒气,或者没有离开现场的犯罪分子,都会对手无寸铁的法医构成威胁。秦明的一个师兄在勘察现场时不幸身亡。
▲照片承蒙秦明已出版系列作品
出书拍电影
受外科医生的启发,秦明开始成名
80后法医秦明,另一个职业是写作。
2012年,推理小说《法医秦明》系列中的第一部《死亡低语》问世;到2020年,同样系列的八部小说,如《沉默的见证》、《第十一根手指》、《清道夫》、《幸存者》、《窥视者》、《天灾》和《被遗忘者》,将陆续进入市场。到目前为止,新系列小说《守夜人》已经出版到第四季大结局,出版了两本法医学书籍,由上述小说改编的影视剧也受到了强烈反响。
谈及自己出版小说的经历,秦明认为是一系列巧合。
2011年,秦明开通新浪微博。作为专业法医,他愿意就与自己专业相关的话题发言。尤其是当他发现有人在法医领域造谣时,作为热血一代的他,更是忍不住解读,积极为广大观众发声。就这样,他积累了关注法医事业的粉丝。
很快,他注意到一位急诊医生在微博上分享了自己在手术室的经历,积累了百万粉丝。正是这一点,触动了秦明创作的起点。
“我们大多数做法医工作的人,到了现场都会有做笔记的习惯,记录现场的情况,自己推理的要点,判断的依据等等。在笔记本上的每一个细节。久而久之,积累了大量的素材。”于是,秦明开始在自己的博客上创作和发表这些素材。
但当时秦明的博客还没有被广泛阅读。直到有一天,天涯某知名论坛主找到他,希望他能和天涯分享自己的作品,开启了秦明的“网红”时代。2012年春节,秦明开始在网上更新鬼手佛心——我的案例系列丛书。“没想到几部张文上映后,我的粉丝开始上升,读者的留言也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所以我会继续写。”
自从天涯论坛走红后,秦明开始收到出版社的邀请,希望把自己的连载文本出版成书。但作为一名公职人员,他担心这些内容是否能在书中找到。单位看了这些内容,打消了他的疑虑,鼓励他发表这样反映警官真实工作经历的文字,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职业的真实故事。
由《鬼手佛心》改编的第一部小说《尸语者》一问世,就成为当年颇受欢迎的悬疑新作,为他积累了大量的读者。
接下来的几年,法医秦明系列小说几乎每年都有更新。“利用业余时间写作,每天几个小时,一本书不知不觉就出来了。”秦明告诉红星新闻,他没有因为写作耽误正常工作。“我只会压缩休息、娱乐、睡觉时间,绝不会让工作受到影响。”同时,在秦明看来,工作是为了收集素材进行创作,写书是为了总结和提高专业水平,但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这个案子来自真实材料
法医将一直是他的职业
2016年,由徐昂执导、张若昀主演的影视剧《法医秦明》根据小说首映,反响强烈。关于案件的“不可思议”进展和剧中检测到的关键点的真实性,秦明回应红星新闻称,案件都是因为真实材料,但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会改地名和人名,有时是艺术效果,也会隐藏或解读一些办案过程,但一般都来自现实。
在谈到这部影视剧被称为“法医秦明”的原因时,秦明大喊:“真不是我自恋。”按照秦明的说法,之所以剧名与片名不符,是因为书里经常用秦明本人作为讲述事件的第一人,而影视剧里则隐藏着“我”,于是影视剧的片名“法医秦明”就产生了。
关于剧中塑造的“秦明”的冷酷形象,秦明说他和自己完全不一样:“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冷酷的人。有时候去听课。大家都觉得我说的是脱口秀。”
成名之后,秦明最常被问到的一个问题是,他会不会脱下军装,成为一名职业作家或者编剧。秦明从来没有想过,尽管他知道这样赚钱会容易很多。
“法医是我创作的基础。这将是我过去、现在和未来一直坚持的工作。”事实上,秦明并不看好我国法医的专业地位。由于职业的艰辛和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工作性质,我国从事法医工作的人数远远不能满足实际需要。
以前法医专业每年只有300左右的毕业生,远远不能满足法医的需求。秦明介绍说,他进大学的时候,国内开设法医学的学校很少。他法医专业的40个学生中,只有一个把法医作为他的首选。
秦明说:“即使过了10年,像深圳这样一个1000万人口的城市,现在也只有62个法医。”秦明承认,他永远不会放弃法医的工作。同时,他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小说引起社会对法医行业的关注:“让更多的人看到法医这个职业,了解这个职业,可能会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这个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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