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品鉴 世上少见：他没有中国国籍，却被中国授予开国少将军衔

自1955年9月首次授衔至1965年5月取消军衔制，中国人民解放军共有1614人被授予将官以上军衔。令很多人感到惊讶的是，其中一个没有中国国籍的人，居然在1955年被首批授予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军衔。

这个人就是时任中央军委训练总监部条令局副局长、《战斗训练》杂志社社长洪水。

与胡志明结下革命友情

洪水，原名武元博，曾用名鸿秀、阮山、李英嗣等，越南人，1908年10月1日出生在越南河内附近北安省嘉林县的一个富裕家庭。洪水5岁时进入一家法国人开办的教会学校读书，15岁考入河内北圻师范学校。1923年假期，洪水随学校教育考察团第一次走出国门前往法国时，结识了时年33岁的胡志明。

胡志明早在1920年就加入了法国共产党，是越南的第一个共产党人。洪水从胡志明那里，第一次接触了马克思主义，这使他兴奋不已。1924年底，16岁的洪水瞒着家人，跟随胡志明的联络员偷越国境来到了中国广州。

当时，不少越南爱国青年纷纷来到广州投身革命。在此期间，胡志明、洪水以及后来任越南总理的范文同等9位越南革命者结成了“九兄弟”。九人中胡志明年纪最长，被大家尊称为“山哥”。

胡志明在广州还创立了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的“越南青年革命同志会”，开办了越南青年政治训练班。为了更好地培养洪水，胡志明决定洪水一边在他身边工作，一边进入越南革命青年政治训练班学习。

积极参加中国革命

1926年3月，洪水进入黄埔军校第四期，与林彪、刘志丹等人成为同学。1926年10月，洪水毕业留在了黄埔军校工作。

1927年4月，蒋介石叛变革命，胡志明和苏联顾问鲍罗廷离开中国，辗转去了苏联。1927年8月，洪水在广州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参加了当年12月举行的广州起义。

1929年，洪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他把自己的本名武元博改成了洪水，意思是要像洪水那样在革命的河道里一直奔腾向前。他说，“敌人不是骂我们是‘洪水猛兽’吗？那我就叫洪水得了！”

1931年，洪水从连指导员升任红102团政委，继而升任红12军34师政治部主任。当时他年仅23岁。

1934年，在红都瑞金召开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两个外国人——越南人洪水（以京族身份）和朝鲜人毕士梯（以朝鲜族身份）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

参加长征到达陕北后，洪水初期在山西负责发动民众参加抗日，后长期在晋察冀边区任八路军政治部《抗敌报》社长，为中国抗战作出了贡献。

曾三次被开除党籍

第一次

洪水参加红军并进入中央苏区时，正是“左”倾教条主义错误盛行的时候。洪水性格比较耿直，对左倾思想提出了不同意见，因此得罪了一些人。此后，洪水仅仅因为丢失了20元“工农银票”，被指为贪污，遭到开除党籍处分，并被调离一线部队前往中央党校任教。洪水并不气馁，认为“这是锻炼学习的好机会”。

1934年10月红军长征时，在周公帮助下，洪水才得以跟随大部队参加长征。直到1935年初遵义会议召开以后，洪水的党籍才恢复。

第二次

1935年6月，红一、红四方面军会师后，洪水被分配到张国焘领导的左路军工作。洪水因公开反对张国焘，被张国焘打成了“国际间谍”，甚至准备处决。在朱德和刘伯承保护下，洪水最终虽然没被处决，但再次被开除了党籍。

在张国焘带领部队南下时，洪水所在部队被敌人打散了。洪水只身一人爬过雪山，走过草地，一路艰辛，终于在1936年6月初到达陕北。

后来，张国焘的罪行被清算，党中央也撤销了洪水被张国焘强加的罪名，恢复了他的党籍。

第三次

洪水第三次被开除党籍是1938年夏天他在负责主管山西五台县抗战宣传发动工作的时候。五台县是阎锡山的老家，当地抗日民众向阎锡山家族“借”了些钱和枪，引起了阎锡山的愤怒，阎锡山为此要求八路军总部严惩责任人。

结果，为了统一抗战大局，党组织严肃处理了这件事，主管五台县的洪水又一次被开除了党籍，直到当年年底才恢复。

回国抗击法国侵略者

日本投降后，1945年8月19日，胡志明在越南河内领导发动了“八月革命”，成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国临时政府。之后不久，法国侵入越南，越南被迫开始了抗法战争。

经过中越两国党组织协商，洪水离开中国回到越南，并把名字洪水改成了阮山。

鉴于洪水在中国革命中的资历和能力，洪水被任命为越南南方抗战委员会主席兼第五、六两个战区司令员和政治委员，之后又升任越南第四战区区长。洪水成功运用在中国的斗争经验，积极建立根据地，发展和扩大革命力量。他还撰写了大量文章，介绍中国革命的经验，并在武装斗争中应用，在顺化、清化、平治等重大战役中取得了辉煌战果，使第四战区成了越南抗法斗争的坚强堡垒。

1948年元月，越南首次授衔，授予武元甲大将军衔，阮平中将军衔，洪水与其他8人被授予少将军衔。洪水感到委屈，不想接受少将军衔，还提出把少将军衔让给其他同志。

洪水的中国背景，引起了越南党内一些人的不满，胡志明不得不在1950年秘密将洪水送回中国。回到中国的洪水曾任中央统战部越南科负责人，后到南京军事学院学习。毕业后，任中央军委条令局副局长、《战斗训练》杂志社社长兼总编。

罕见的“双料少将”

1955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次实行军衔制，洪水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了极为罕见的同时拥有两个国家军衔的“双料少将”。

1955年9月，洪水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军衔。

其实在授衔时，按照洪水的资历、功绩和职务，本可以授予中将军衔，但中国在跟越南方面沟通后，决定与越南授予的军衔保持一致。

授衔不久就是国庆节，毛伟人在天安门城楼上看到了佩戴少将肩章的洪水，便问他定了什么级别，洪水如实回答是正师级，毛泽东马上对身边有关领导说：“这不适合，洪水同志是黄埔时期就参加军队的，是否可以改为正军级？”

随后，总干部部把洪水的定级，由正师级改成了正军级。

魂归自己祖国

1956年初，洪水被确诊为肺癌并已大面积扩散，中央决定送洪水到苏联治疗，但洪水坚决不肯去。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回到自己的祖国。

经过周公亲自安排，1956年9月，洪水乘坐毛伟人的专列回国，胡志明亲自到河内车站迎接。

当年10月21日，因抢救无效，洪水在河内病逝，终年48岁，越南党和政府为他举行了国葬仪式。

特殊的两国婚姻

早在1923年，15岁的洪水在父母安排下就结过一次婚并有一个女儿。洪水来到中国后，再无妻女音讯。

1938年春节，洪水与山西五台县妇救会会长陈剑戈结婚，之后生育了两个儿子。

1945年11月，离开越南21年的洪水回到河内，见到了已经21岁的长女，得知原配妻子早在他离家5年后就改嫁了。在越南期间，洪水曾托后来担任越南外贸部副部长的李班给中国妻子陈剑戈带了一封信，不料李班没有找到陈剑戈，而且带回消息说陈剑戈和两个儿子已经被国民党军的飞机炸死了。

1948年，经胡志明同意，洪水与河内一家造纸厂的会计黎恒熏结了婚。

洪水1950年重新来到中国，得知陈剑戈和两个儿子并没有死，一道难题因此摆在了洪水和两个妻子的面前。

胡志明得知洪水这两桩牵涉到中越两国关系的婚姻后，最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按洪水的中国夫人意见办。

陈剑戈经过认真思考，决定牺牲自己。几十年后，陈剑戈在其回忆录中写道：“我也在替另一个妇女着想，洪水的越南妻子有了一个孩子，而且又怀孕了……决定自己作出牺牲，成全洪水和他的越南妻子。”

胡志明和洪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洪水去世后，他在越南的6个子女和中国的两个子女一直都保持着联系。1998年，84岁的陈剑戈访问越南拜谒了洪水墓和胡志明陵，陈剑戈和洪水的8个中越两国子女欢聚一堂，当时最大的女儿已经7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