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说史 在西晋末年天下大乱之时，刘琨为击败匈奴做出了哪些贡献？

前言

刘琨长相英俊威武，小时就被人品评为“隽郎”。二十六岁时出仕，为司隶从事。后来做了太尉掾，迁著作郎、太学博士、尚书郎。“八王之乱”起，刘琨卷入皇族之间的漩涡中。赵王司马伦被杀后，局势更加混乱。刘琨由于知名度较高，成为各诸侯王争取的对象。

诸侯王争取的对象

刘琨与范阳王司马虓相识，二人很有缘分，一见如故，结为生死之交。司马虓是东海王司马越一边的人，因此，刘琨也加入了司马越的阵营。司马越想让司马虓取代刘乔任豫州刺史，但是刘乔认为，司马越无权剥夺自己的职位，便发兵反抗，和司马虓打了起来。

▲刘琨 剧照

刘琨与汝南太守率兵去援助，还没到许昌，司马虓已战败，刘琨便率部保护着司马虓退到冀州。刘琨不仅诗文“雅壮而多风”，且口才很好。于是，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向冀州刺史温羡陈说利害，劝其把冀州刺史的位置让给范阳王司马虓。温羡被说得服服帖帖，主动把官印和兵权都交了出来。范阳王兼领冀州。

因为功绩显赫，刘琨被封为广武侯，食邑两千户。306年农历十月，刘琨任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并州是洛阳屏障，此时已被匈奴占领。刘琨率兵从洛阳起程北进，沿途所见景象令他触目惊心，苍茫大地，满目疮夷，饿殍遍野，百姓存活率“十不存二”。一路北上，刘渊派前将军刘景在半路截击，结果在上党一战中，被刘琨打得大败而逃。刘琨就这样打打走走，一路艰难地来到了并州郡治晋阳。刘琨到后，发现州府房舍大部分被烧，尸骨遍布街头，杂草荆棘丛生，侥幸活着的人也都饿得皮包骨头。

刘琨一到任，首先考虑的是灾后重建。一方面安抚民众，赈济灾民，掩埋尸骨，清除杂草荆棘，盖起房屋，重建家园;一方面组织灾民开农田，恢复生产。慢慢地，逃亡的人陆续返回，辖区逐渐有了生气，四下又听到鸡犬之声了。吃饭问题基本解决，刘琨开始着手扩大队伍。他派人潜入刘渊的大本营离石，劝说饥饿困顿的流民来并州定居，众人听说有饭吃，呼啦一下子就有一万多人前来投奔。流民之间互传信息都说并州可以安居，因此，又有许多流民前来。在北方，鲜卑拓跋部的大酋长猗卢有较大的势力，内部却发生了分裂。

原来依附他的匈奴刘虎和白部鲜卑投靠了刘渊，猗卢大为恼火。刘琨觉得有机可乘，便主动联络猗卢，然后两家合兵打败了刘虎和白部鲜卑。刘琨与猗卢的感情在联谊中升华，结拜为兄弟。刘琨表奏猗卢为大单于，把代郡封给他并封其为代公。有了猗卢的支持，刘琨实力大增。312年农历一月十九日，刘聪派镇北将军新冲、平北将军ト珝攻击刘琨，包围了晋阳。看到匈奴汉军来势汹汹，刘琨赶紧派人北上请求拓跋鲜卑发救兵，代公猗卢便派骑兵急速来援救。晋阳历来易守难攻，到三月，匈奴汉军大败。这时的刘琨因一切都顺风顺水，仍不失文人本色，开始享乐起来。

▲刘渊 剧照

这时候，有个叫徐润的河南人冒了出来，这小子对音乐十分精通，刘琨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徐润还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上司的意思，故而刘琨对他更加赏识，将其任命为晋阳太守。徐润小人得志，依仗刘琨的宠信而骄横起来。部将令狐盛刚正不阿，看不惯徐润的所作所为，劝刘琨要提防徐润，刘琨不以为然。令狐盛对徐润很不客气，屡次直言斥责，徐润怀恨在心。有一天，刘琨酒兴正浓，徐润贼头贼脑地湊过来密报：“小臣得到可靠消息，令狐盛准备发动将士拜您为帝。他这是想制造舆论，给您安一个谋反的罪名，然后借朝廷的刀杀您啊！”刘琨听后勃然大怒，立刻将令狐盛逮捕处死了。

令狐盛的儿子令狐泥随即逃到匈奴汉国，立志报仇，向匈奴透露了晋阳的虚实。汉主刘聪大喜过望，派儿子刘粲领兵，由令狐泥为向导袭击并州。刘琨听说后，向东在常山及中山聚集军队，派部将郝诜、张乔带兵阻击刘粲，同时派使者请猗卢救援。郝、张二人兵败而死。刘粲乘虚攻击晋阳，太原太守高乔、并州别驾郝聿献晋阳投降。令狐泥把刘琨的父母都杀了，将俘获的前期投弃刘琨的晋朝尚书卢志等大臣送往平阳。刘琨返回救晋阳，不及，只好带随从人马逃奔常山。猗卢派他的儿子拓跋六脩，以及哥哥的儿子拓跋普根，率领几万军队支援刘琨攻打晋阳。

刘琨召集了几千逃散的兵土作为向导，猗卢自己带二十万人马跟在后面。拓跋六脩与汉军在汾东交战，汉军大败。当天夜里，刘粲命人抢劫晋阳城，然后翻过蒙山撤回。猗卢、刘琨追击汉军，在蓝谷交战大败汉军。刘琨请求猗卢继续进军，而猗卢则以自己远道来此，兵马疲惫为由，撤兵返回。

用人失误的代价

永嘉年间，刘渊几次想要攻打长安和洛阳，却由于后方有一个晋阳，不得不有所顾忌，西晋王朝也因此免去了很多兵祸。此后，匈奴汉国为了围攻洛阳，只得先集中力量对晋阳进行攻击，以解除后方的威胁。312年农历十二月，石勒派令狐泥率轻骑兵奔袭晋阳，刘琨最宠信的太守徐润不战献城投降。刘琨用人失误，付出了重的代价。声色消磨英雄志，谗言败坏真君子。长史李弘眼见大势已去，便率领并州军民投降了石勒。这时，刘琨还剩下一万人马，石勒的大军从乐平和晋阳发兵，两面包抄过来，刘琨被夹在中间的一座小城——乐平郡的治所沾县，腹背受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望处境。

▲石勒 画像

秋月凄凉，刘琨登上头，悲从中来，便唱了一首哀曲，又让城中兵士吹起胡笳，连唱带吹，如泣如诉。准备攻城的奴骑兵听到这忧伤的歌声和悲哀的曲调，勾起了对故乡的怀念，禁不住流下眼泪，城里城外哭声一片。第二天早起一看，围城的匈奴兵竟然全部撤走了。虽然战争残酷，但是人类心中的道德情感毕竟存在。刘琨带着残兵败将，投幽州鲜卑人段匹。刘琨曾与段匹有过合作，两家都对匈奴的欺凌恨恨不已。段匹认为得到刘琨是如虎添翼，而刘琨也想借助段家养精锐，重整旗鼓。两人于317年农历二月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号召各族人民共同起兵反对匈奴汉国。

此时，晋愍帝被俘已三个月，西晋灭亡。听说琅琊王司马睿在建邺称晋王的消息，就派妻子的外甥、右司马温峤到建邺报告北方的情形，并请司马睿即位做皇帝。318年农历一月，段匹禅兄长、辽西公段疾陆着死，儿子幼小，叔父段涉复辰自立为王。段匹禅由刘琨长子刘群陪同前去奔丧，到达右北平，段涉复辰心虚，发兵阻拦。段匹禅的堂弟段末極乘虚击杀段涉复辰，兼并其子弟、党羽，自称单于。段末杯乘段匹不备，又战胜了他，段匹砷逃走，刘群被俘。段末杯对刘群异常有礼，答应让刘琨当幽州刺史，和刘琨共同对付段匹碑。

刘群受其蛊惑，密派使者送信给父亲，请他为内应。结果信使被段匹的骑兵抓获。当时刘琨正兵于征北小城，不知内情。段匹禅派人请他，他如约前来。段匹将刘群的信给他看，刘琨说：“我与您结盟，愿能雪国耻，即便儿子的密信送到我手中，我也不会因为一个儿子而舍弃大义。”

段匹禅素来看重刘，本无加害之意，准备让他返回驻地，但他的另一个弟弟段叔军说：“我们是胡夷族，晋人现服从我们，是因畏惧我们人多。现在我们骨肉不合，正是晋人图谋我们的良机，如果有人推奉刘琨为首起兵，我们必有灭族之灾。”段匹听信此言，羁留了刘琨。五月八日，段匹禅假称奉诏拘捕刘琨，把他勒死，并杀掉他的子侄四人。刘琨被害时年仅四十八岁。从晋怀帝到晋愍帝，西晋居然能在烽火狼烟中苦撑近十年，这多半要归功于刘琨的牵制，他虽为鲜卑段匹所害，但也能称得上是乱世中保国保民的英雄。

▲晋愍帝 剧照

后事前移，再看眼前石勒接到刘琨那封劝说信的态度。如果在十年前石勒接到这封信，或许真有可能投靠西晋王朝，而如今功成名就的他，对汉主刘聪也只是稍给面子而已，他再也不想给谁当奴才了。他要自己号令天下。谋张宾代石勒写了一封回信，道：“人各有志，道不同则不相谋。”石勒让张儒把这封信，连同报恩的无数名马珍宝送给了刘琨。自此，石勒断绝了与刘琨的来往。与石勒母亲一起被送来的侄子石虎当时十七岁，凶很残忍。他来到石勒身边，即刻从军，残忍的本性暴露无遗，军中的将士都把他当成祸害。

侄子石虎

暴躁异常的石虎打起仗来，勇不可当。这一点石勒也很欣赏，任命其为征虏将军。石虎每占领一座城池便进行屠杀，很少有人能够活下来。但是他驾驭部下也很有办法，严厉而不烦琐，没有谁敢违抗命令。石勒虽对他的暴行不满，但又特别器重他。石勒原计划在葛陂建立起南下进攻的大本营，以图霸业，但有些时候人算总不如天算，这一年江准地区连降大雨，足足下了三个月，方圆数百里竟成泽地，饥饿和传染病夺走了半数官兵的性命，石勒陷入困境。石勒非常焦急，召集众谋士商讨摆脱困境之策。

长史刁膺认为，应该向琅琊王司马睿投降，并以帮助司马平定北方来建功赎罪。此言一出，石勒脸色大变，显然是不同意刁膺的看法。刁膺一看形势不对，便闭口不言。大将孔苌进言主战，攻占寿春，夺取粮草，以此为基地，攻取建邺，占据江南。石勒面露微笑说，雄心壮志可嘉，但此举是持久战，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事，不足以解当下燃眉之急。石勒长叹一声，转向一言未发的张宾。张宾言道：“我们灭了晋军数十万，王妃、公主做了众将官的妻妾，在琅琊王眼里，就是能数清您的头发也数不清您的罪过，怎么能向他投降呢？”

▲张宾 画像

他主张北攻邺城为上策。北方士卒不擅水战，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前途凶多吉少，所以北方才是用武之地。邺城地理位置优越，又兼物产富饶，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攻取邺城的确是上策。虽然石勒本身的学问不大，但是，那种对于斗争形势的准确判断和把握，却不是能从书本知识中学来的。如今，经过两次向南进军的教训，石勒也认识到自己的根在北方。张宾的对策，对于石勒的决策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石勒决定北上，此次战略大转移，是其成就霸业的转折点。石勒计从张宾：声东击西。大部队带着韬重北上，派遣侄子石虎率两骑兵南下佯攻寿春。

石虎率部来到寿春附近的巨灵口，看见晋军的运输船队停在此处，士兵们一哄而上，没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几十艘满着大米和布帛的船只。得来全不费功夫。岂料，这是纪暗的诱敌之计。正当石虎将士哄抢财物之际，突然鼓声大作，喊杀声起。石虎的两千人马成为网中之鱼，惊慌失措、无路可逃的士兵被逼得纷纷跳到水里，五百多人一时间变成了水鬼。石虎带着残兵败将杀开一条血路，仓皇北逃。纪瞻率军乘胜追击一百多里，与石勒的主力相遇，见石全军严阵以待，纪瞻害怕中了埋伏，不敢孤军深入，于是退回寿春。

石勒率部艰难北上，当来到黄河的渡口枋头时，被扼守在此的汲郡人流民首领向冰挡住了去路。石勒问计张宾，张宾说：“向冰的船只停泊河中，可遣数千精勇壮士偷渡黄河，突然袭击奇而得之，以此运我大军渡河，向冰自然在我等的掌握之中石勒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将支雄、孔苌率先头部队隐蔽回到枋头东南面的文石津，乘临时捆扎而成的木筏，悄悄渡过黄河。另一路由石勒亲率大军扑向津。向冰听说石勒大军将至，这才想起要把河边的船只拖上岸来，但为时已晚，支雄、孔苌所部如天兵而至，一举缴获了向冰在黄河北岸的三十多艘船。

▲向冰 剧照

石勒大军乘船自棘津顺利渡过了黄河。向冰不甘心，打算趁石勒立足未稳，晚上偷袭石勒。随军的高僧佛图澄未先知，对郭黑略说道：“今夜有贼来袭，可让大人早做准备。”果然，夜半时分向冰前来袭营，石勒早有防备，向冰偷鸡不成蚀把米，大败而逃。事后，石勒想再试试佛图澄是否真的神通广大、料事如神，便在夜里穿着盔甲，执刀而坐，派人告诉佛图澄说：“大事不好，夜里找不到大将军！”这人装成慌慌张张的样子来见佛图澄，还没等开口说话，佛图澄就问道：“已无贼人，大将军为何夜里穿戴得那么严整？”

攻打向冰

自此，石勒对佛图澄更是奉若神明。接着，石勒设下重重伏兵，命主簿鲜于丰向向冰诱战，不知天高地厚的向冰打开垒门倾巢而出，被包了饺子。此战缴获了向冰积的所有重和粮秣，这让石勒军力再度振兴。石勒稍做休整，兵锋直指刘琨的侄子、晋北中郎将刘演驻守的邺城。石勒大军逼近邺城。临深、牟穆等人看到石勒兵多将广、人多势众，临阵倒戈，投降了石勒。刘演的实力大损。但刘演依仗三台之固，加上四周有山河为障，决心死守。石勒诸将打算一举攻下三台，石勒依张宾计而行，出兵襄国，占而据之。

石勒开始着手扫除周围的势力。他命石虎南下进攻邺城。邺城刘演抵挡不住，溃败逃到丘。刘演手下的将领谢胥等人，率邺城所有逃亡的难民归降了石勒。邺城南阻漳河，并有三台之险要，是屏蔽襄国南面的战略要地。如此重要之地，由谁来守呢？石勒对于守将的人选慎之又慎。于是，赐给赵彭安车马，征其子赵明为参军。拿下邺城以后，石勒下决心要把这块地方治理好，作为立足之地。他听从张宾的建议，分命诸将攻打冀州的郡县，凡攻下郡县，所获粮草全运到国积聚，同时把人口迁过来，种田织布，将国的城墙加高加固。

石勒将这些情况上报汉帝刘聪，刘聪任命他为州牧，都督冀、幽、并、营四州诸军事，晋封上党郡公。313年农历四月，石勒又攻击位于襄国东面的上白城的一支乞活军。率领这支乞活军的首领，是原东海王司马越的心腹将领李恽，此人多次同石勒为敌，石勒决心将其歼灭。经过激战，石斩杀李恽，依他的一贯作风，将要坑杀李恽的降卒。坑已挖好，正准备将这些人全部活埋，石勒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仔细端详后惊呼：“你不是郭季子吗？”那人下跪磕头道：“正是！”石勒赶紧下马，拉着那人的手，泪流满面。

▲李恽 剧照

原来，这人就是当年石勒为奴隶时，经常接济帮助他的郭敬。后来石勒被转卖到山东，郭敬还托自己的族弟郭阳一路关照。患难见真情。石勒重见恩人，百感交集，感激涕零，连连说道：“今日相见，乃天意也！”郭敬告诉石勒，当年分别之后，并州连年灾荒，他也活不下去了，就眼随乞活军来到冀州。石勒和郭敬相识时，还不叫石勒这个名字，所以郭敬不知道石勒就是以前的那个奴隶。石勒当即送给郭敬重礼无数，并封其为上将军。那些降卒自然也托郭敬之福，全部免死，归郭敬统领。至此，石勒转变了对乞活军的态度，而其他一些乞活军听说此事后，都认为石勒重义气，讲感情，纷纷来降。

结语

薄盛原来要到青州去当刺史，也不去了，逮捕了驻地勃海郡的太守刘既作为见面礼，并带了五千户“乞活”投降石勒。石勒势力大增，在北方他站稳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