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屯村是一个有着优秀武术传统的村子,人们农时耕作,闲时习武,名声在十里八村都有影响。该村把练武叫做“玩锤”,说某人会武功叫做“会玩锤”。大约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曾中断了玩锤,“文革”后又逐渐恢复了。就在恢复习武的时候,我听村里一些拳师讲过不少有关他们的故事。这些故事相当精彩,绝不亚于影视作品中的故事。可惜由于时间久远,很多事现在已无法完整地回忆起来,拣几个简单地说一下吧。

民国时期,村中一位拳师的师兄弟,不知其名,曾受托去一个武馆类的地方协调处理一件棘手的事。之前已有多人去过,均无功而返。师兄弟也无把握处理好这件事,只抱着一颗真诚的心前往。到了彼处,双方以礼相见,都非常客气,只是对方客气中透着冷淡,一副不可近人的样子。师兄弟被让到正堂坐下,主人吩咐上茶、上烟。仆人端上茶、递上一杆大旱烟袋。师兄弟装上旱烟,却发现没点烟的火。主人冷眼观察,不动声色地吩咐旁边一个不足十岁的男孩:“小儿(即儿子),给客人拿火!”男孩儿听见吩咐,放下手中的玩物,蹦跳着跑到炭火盆旁,用火钳拨拉出一个烧红的铁球,然后用两手拿着火球像倒腾热红薯一样到了师兄弟跟前,还很轻松地问把火放哪儿。师兄弟见此情景,不觉大吃一惊,一小孩竟有如此神功,且处事老练,神态自若。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是对方对他的考验,·一旦露怯,今天的事可就全泡汤了。

他心一横,把灯笼裤腿往上一拉,露出大腿,用手一拍说:“小娃(对小男孩的称呼),放这儿吧!”小孩儿把火球放到他的大腿上,说声“慢用”,转身就走了,好像没事儿人一样。师兄弟强忍着大腿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悠闲”地吸了两袋烟,一磕烟灰儿又“谈笑风声”地与主人聊起天来。火球在大腿上“嗞嗞”地冒着烟,屋里有一股肉油烤焦的气味儿。师兄弟似乎忘掉了这件事,倒是主人不忍心再看下去,提醒师兄弟火还在腿上。师兄弟顺坡打滚,一抬手将火球拨拉到地上,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呀,你看,把这事忘了!”于是主客哈哈一笑。主人佩服师兄弟有胆有识,是可交之人,于是前嫌尽释,顺利解决了那件棘手的事。

拳师们除自家习武健身外,还收徒授艺,在本村和邻村均收有徒弟。有一外村弟子仗着聪明、悟性高、武艺精,时有恃才傲物、违背师训之举。在师父宣布他出师之时,他认为自己的武功已超越师父,竟提出要和师父过过招,一较高下。师父有意要教训他一下,便问他想和谁比,几个师父可以随便挑。徒弟选中了又瘦又小的田玉山师父。

习武的地方是一座三间趟儿的房子,晚上就在墙上挂两盏“尿鳖”油灯(一种像老式尿壶,又像一只伸着头的老鳖的油灯,因盛油多、灯捻大,故亮度高)照明。师徒各练了几套拳术,做个热身活动,然后开始了师徒的对打。徒弟年轻气盛,出手迅猛,一开打便一招紧似一招雨点般打去。田玉山师父不慌不忙,左推右挡,一一化解。徒弟上拳下脚,步步紧逼,师父只守不攻,步步退让。徒弟见师父只有招架之功,认为已无还手之力,便越发加大了进攻力度,一直把师父逼到了墙角处。徒弟心想该是一招制敌战胜师父的时候了,于是拉开架势准备发力。哪知师父等的就是这个火候,徒弟蓄力待发正好门户大开,师父背靠山墙,一记“端桌”拳法,刹那间将徒弟从房子这头打到了三丈外的另一头。徒弟一下从胜利在望的山巅跌到了失败的深谷,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件事对徒弟们影响很大,从此他们严遵师训,恪守武德,成为像师父一样受人尊敬的习武之人。

“文革”结束后,村中健在的田玉明拳师又开始在家中给青少年传授武艺。改革开放后的20世纪80年代初期,县里连续举办多届武术比赛,田玉明、田学彦、田德聚、张少平四位拳师多次参赛并获奖。我在赛场上曾目睹了他们的风采,并由衷地钦佩他们透着古意的少林 二洪拳(即小洪拳)招式和谦和有礼的风范。

撰稿人:张守道 田学用

故事撰稿人:田杰

摘自《滑县一村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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