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南宗开祖张紫阳真人,卒于神宗元丰五年(1082),世寿99岁,生年是太宗太平兴国九年(984,以虚岁算);或者说是96岁,刚生年是雍熙四年(987),相差3年(见陈兵著《张伯端炼养思想源流》)。

但笔者根据《悟真篇》前后两序和《青华秘文》等字里行间遗留下的一些线索,得出初步结论,发现张祖的生年要比上述两说晚得多,差不多有40年的差距。

紫阳真人得师诀在神宗熙宁二年(1069),著《悟真篇》前序在熙宁八年(1075),后序写于元丰元年(1078)。如以生年是太平兴国九年算起的话,则得诀时86岁,著《悟真篇》时92岁,写后序时95岁。

请看《悟真篇》前序云:“后至熙宁二年己酉岁,因随龙图陆公入成都……”,当时,张祖是作为陆公帐下的幕僚(四川节度制置使安抚司参议),是年86岁。后序云:“尔后欲解名籍,而患此道人不之信,遂撰此《悟真篇》,叙丹药本末。”可知至少在著《悟真篇》时,张祖仍在官吏之列,名籍之中,是年92岁。甚至写后序的那年,可能也还没有“解名籍”还乡,而年已95岁。这么一来,不能不让人诧异:这样的高龄,竟然还在做参议之事,还不让其告老还乡;抑或是张祖名利心重?

又读后序:“近方忆先师之所戒云:异日有与汝解缰脱锁者,当宜授之,余皆不许。”显然,当时紫阳真人还没有得遇石杏林。那么,当石杏林于“驿中”,遇紫阳真人时,张紫阳当已有96岁。如此人瑞,还受“黥刑”,实在有点多灾多难,也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张祖之《青华秘文》,其以悲心欲泄天机,却又恐遭天谴而惴惴不安的心情,与《悟真篇》后序末段之感慨实一脉照应。而“炉鼎图论”有“用成今所以著为此书者”,及“金丹图论序”云:“吾自识金丹秘诀之后,累获罪於天,而不自悛,又为《玄书》并《悟真篇》等行于世”,又“表奏”中有“回思穹苍,昔日使我无成者,正佑今日之有成也,感恩至重,铭心戴德。”似即改名“用成”之原因,故可推断《青华秘文》当是紫阳真人亲著。

今读《青华秘文》之“心为君论”:“张子野人,身披百衲,自成都归于故山……客传于市曰:遭贬张平叔归于山矣……且泣且拜曰:先生固无恙乎,且夫奔涉山川,逾越险阻者,于兹十年,而貌不少衰,形不少疲者,其有术乎?”

所谓“遭贬”者,乃指张紫阳为府吏时,纵火案卷文书,被“谪岭南兵籍”一事,一去有“十年”左右,才得返于故家,且自“成都”而返,而非他地。想一想,就算是著《悟真篇》后,他就回了家乡,前推10年,当“遭贬”之时,张祖已年届八旬,居然还甘心做着府吏,一个“幼亲善道”的人,此时竟然还不去访师,要到不得已被充了军,才偶然碰着“真人”,授以金丹(其实是“以夙志不回,初诚愈恪,遂感真人授金丹药物火候之诀)。

又客问“貌不少衰,形不少疲”,如果是对一个壮年去乡,老年还家,而容貌依旧的人,这种表示惊奇的话,那倒是合适的;而一个80岁离家,92岁回乡的老人,面貌恐怕本来就该没有多少改变,客问的说法似不太符合实际吧。

《青华秘文》之“表奏”有“念臣处事多虞,为必颠踬,年迈三旬,独于大道有缘焉”。其中“年迈三旬”,似当是“年万五旬”之误。“三”与“五”形近易伪,而“三旬”似也不能称“迈”,迈字虽有“过”的意思,但通常用在年龄上,总是言老迈老迈的为多。且三旬正当青壮之年,似不会感叹“无有所为,为必颠踬”吧。

假定当时确实是“年迈五旬”,则“遭贬”之时,当是40岁上下,正当壮年。这样,则客问“貌不少衰,形不少疲”就名正言顺;壮年为府吏,也不奇怪。据说,当年张祖烧文书时作一首诗,有“刀笔随身四十年”一句,此正好符合10年后还家时已“年迈五旬”。

因此,张祖之生年当在真宗末和仁宗初之间,即公元1020年前后,世寿则为60岁左右。(陆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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