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郧国之后,楚国基本占据了东出京山县大洪山通道后沿湏水北上的道路。与郧国结盟的四国中,除绞国外,其余三国均为汉东诸国。楚国基本稳定了汉东区域后,便将兵锋对准了地处自己西北的绞国。楚武王四十一年(公元前701年)楚军伐绞国之事,楚军伐绞,是通过分涉于彭水行军。杨伯峻注称,彭水,后名筑水,今名南河,源出于湖北省房县西南。绞国地望,当在今南河(彭水)西北方向的汉水流域。楚军兵分两路,一路沿汉水而上到达绞国,一路自彭水溯江而上至今之谷城县附近进入绞国境内。
绞国弱小,楚军获胜较为轻松
楚军并未灭亡绞国,而是逼迫绞国结下城下之盟后返回。伐绞之后,罗国“欲伐之(楚国)”,并派人进行侦查。楚武王四十二年,楚莫敖屈瑕征伐罗国。罗国,杜预注云“在宜城县西山中”,杨伯峻注在今湖北宜城县西二十里之罗川城。则罗国在宜城县西之鄢水东岸。卢国位于罗国北邻,与罗国共同抗楚。卢、罗都在汉水之南、鄢水之北的狭窄区域内。屈瑕率楚军自东南方向而来,在罗国之南北渡鄢水,却乱了阵脚,大败于罗与卢戎的联军。莫敖屈瑕在荒谷自缢身亡。楚军征伐卢、罗两国失败,但是卢、罗两国在之后并未对楚国造成更大的威胁,并在春秋早期灭亡于楚。
据考证,卢国灭亡时间的下限
当在楚成王三十五年(公元前637年),罗国当在楚武王后期被灭。楚武王在位期间伐随、邓、郧、绞、卢、罗等国,基本控制了宜城通道和损水一线。楚武王五十一年(公元前690年),楚武王“荆尸”,修整军队,准备再次伐随。速杞之战,楚国己使随国臣服,何以再次大张旗鼓兴全国之力伐随?(楚文王)五十一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己,伐随”。显然,楚国在汉水流域的扩张引起了周天子的不满,责备随国臣服楚国的行为。楚国因此觉得随国不服,进而再次伐随。楚武王在行军途中去世于楠木山。
为了使随国臣服,楚国并没有退兵,而是进军至随国边境与随国结盟而还,在随国西北,呈西北-东南走向,东南流与镢水汇合后东南流经随都西侧。楚国令尹斗祁、莫敖屈重率军开道,在滏水之上筑桥,渡过汉水,到达随都西北驻扎,威慑随国。随国只能与楚国结盟。楚武王虽然死于伐随途中,但是楚军行军至随都附近,再一次使随国臣服。楚武王时期,楚国从南阳盆地边缘高山深谷中的丹淅水流域进入汉水流域。在与汉东大国随国的斗争中,楚国自汉水南下,经大洪山南麓京山县通道绕到损水流域北上,在速杞击败随军。
此后,楚武王通过汉水、澦水以及两者之间的大洪山通道,逐步征服了汉水和澦水流域的邓、郧、绞、罗等国。楚国也进入了地形平坦、土地肥沃的宜城平原,汉水流域也逐渐成为楚国的腹地。楚武王之时,楚国在汉水流域虽然偶有失利,但总体上处于优势局面,周围残存的小国也对楚国造不成太大的威胁。总之,楚武王对汉水流域兼及损水流域的扩张使得楚国处在一个稳定的地缘环境之下,为后世的扩张打下了基础。
楚郢都地望与迁徙时间考辨
春秋初期的郢都地望公元前689年,楚文王熊赀即位。此时,楚国己经不是楚武王即位之初蜗居丹淅水流域的小国。楚国控制了宜城通道汉水中游的大片区域和大洪山东侧涓水流域的区域。随枣走廊虽然没有被楚国完全占据,但是楚国己经使汉东最为强大的随国与邓国臣服于己,基本实现了自己“得志汉东”的夙愿。楚国完全摆脱了丹淅水流域的山间峡谷的束缚,在汉水中游的宜城平原发展起来。在荆楚之地己经没有了对手,楚文王的下一个扩张方向无疑是向北进入中原。
文王北进之前,自古以来,历代学者对楚国郢都的研宄一直不断。可以肯定的是,楚国自熊绎在丹阳立国至战国末期被秦所灭的八百余年间,楚都的迁徙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自楚武王或楚文王迁郢之时到公元前278年楚顷襄王之时白起拔郢都,楚国都城在郢,具体地望后文详述;二、自公元前278年郢都为秦所破之后,楚国东徙至陈(今河南淮阳),以陈为国都;三,公元前241年,楚国国势愈弱,为避秦国锋芒,自陈东迁至寿春(今安徽寿县)。
对楚都研究的焦点
就在于公元前278年之前郢都的迁徙与地望。根据冯永轩先生的研究,“郢”为楚国都城的通称,凡是楚都均可加“郢”字。“郢”字从壬,意为像物出挺生也,且有城高之义。“郢”作为楚都的通城,与后世京城之“京”意思相近。两位先生又进一步提出:“战国时期楚顷襄王走陈之前,楚国除了宗庙所在的正都称为郢外,还设置一些别都(或陪都),以适应在广袤的楚疆内便于统治的需要,并供作楚王指挥作战或巡视、游猎的止宿之所……凡别都皆以郢为名,以示区别于一般的郡县,但又不尽然是在楚郢附近”。
则郢为楚国都城的专称,而其他的如蓝郭、想郢、戒郢等都是楚国之别都或重要的城邑。楚国都城称郢是从楚武王开始的,在此之前楚都以具体地名出现。近年来,对清华简的研宄也证明楚国以郢为都,是随着楚武王的扩张开始的,楚武王之前的楚国城邑没有“郢”的称谓。楚武王三十七年(公元前704年)楚、随速杞之战中,楚国先在今钟祥东汉水东岸之沈鹿会盟,随、黄不会,楚国便以此为借口伐随。楚军出京山县大洪山南麓通道,自澦水流域北上,借道郧国,在速杞与随军决战。沈鹿正处于宜城平原南部,沿汉水而上可至宜城附近。因此,认同童、石两位先生对春秋时期楚郢都地望的判定,并且这一判定也与楚武王四十二年(公元前699年)楚国伐卢、罗的路线相符合。
石泉先生认为楚国自丹阳迁郢应在楚武王三十八年(公元前703年)至四十二年间(公元前699年),理由在于楚武王三十八年楚、巴联军伐邓国之战,楚国应当在巴、邓两国之间,则当时楚国应该仍在丹淅水流域。认为楚国迁郢当在楚武王三十五年(公元前706年)和楚武王三十七年(公元前704年)两次伐随之役期间。如果楚武王三十八年(公元前703年)之时楚国仍然在丹淅水流域,那么前一年楚国为何要自丹淅水流域千里迢迢南下到沈鹿进行会盟呢?楚武王三十五第一次年伐随,借道邓国自随枣走廊向东,因为随国势大而放弃。两年后的楚武王三十七年,楚随在随国沿随枣走廊东南的速杞决战,如果楚国仍在丹淅水流域,行军路线与第一次伐随相同,那么为何会越过随国都城而到速杞决战呢?
论点:
楚、随的斗争形势不符,楚武王三十八年楚、巴联军伐邓之战,并不能证明楚国一定在巴、邓两国之间。因此,楚武王三十五年第一次伐随作罢之后,经邓国向南进入宜城平原,迁都于今宜城县附近的郢都。楚文王时期的郢都不应该在宜城附近,而应在宜城之南。楚文王二年楚国伐申之时,联合了巴国。巴国临阵叛变,攻取了楚国的那处,并随后攻打楚都的城门,那处为权国迁居之地,楚武王时伐灭权国,将其迁至那处。权国在今湖北省当阳市东南之权城,两地在江陵之北、钟祥西南的沮漳水流域。巴国自汉水而下,攻下那处,以那处为据点,再向南攻打楚都城门,较为合理。如果此时楚都仍在钟祥之北的宜城附近,巴人越过楚都,南下攻取了那处,再返回攻打楚都城门,于理不合。楚文王时的楚都可能在江陵纪南城,也有可能在当阳季家湖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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