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历史 赫梅尔尼茨基起义：这一次起义为何不同？

乌克兰： 赫梅尔尼茨基起义：这一次起义为何不同？

关键词：在册哥萨克的限制、波兰“大洪水”黑暗年代到来

前因

因为哥萨克对联邦的军事影响力的提高，联邦进一步的有效管理政策，限制了哥萨克的利益，同时贵族势力的膨胀激化了矛盾。

▲赫梅尔尼茨基大起义

后果

联邦镇压大叛乱失败，并引发多国干涉，遭受惨败，联邦急剧衰落。

▲联邦镇压大叛乱

详细过程

一、赫梅尔尼茨基大起义拉开帷幕

1648年4月，由博赫丹·赫梅尔尼茨基领导的扎波罗热哥萨克与克里米亚鞑靼人和当地农民联盟发动起义，赫梅尔尼茨基大起义拉开了帷幕。

起初，这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毕竟在册哥萨克和联邦贵族的剧烈矛盾和仇恨如此尖锐，这已经是16世纪末以来的第七次大规模哥萨克暴动。联邦镇压了前六次，但这次规模超出想象，产生了严重的失败。它改变了整个地区的政治版图，并诞生了一个近代乌克兰雏形的哥萨克国家。

▲赫梅尔尼茨基（1595年？－1657年8月6日）

二、哥萨克军官层的缩影

赫梅尔尼茨基本人而言，他是哥萨克军官层的缩影。1648年春，他的庄园被当地小贵族强夺，儿子被杀妻子被抢。一开始他决定上诉，然而由于波兰大贵族偏袒，上诉遭到失败，之后被监禁。军官如此，更别说其他人遭遇的不公待遇。有说法他就是哥萨克版的林冲。

而对于整个哥萨克群体，他们与统治者也存在着利益矛盾。哥萨克人常年为波兰立陶宛联邦抵御奥斯曼人的入侵，其军事贡献加强了对联邦的影响力，哥萨克军官开始谋求更高的政治地位，但这些诉求都遭受了王室贵族的弹压。

▲哥萨克骑兵

不仅政治上无法提高，在直接利益上也无法满足哥萨克人。由于在册哥萨克可免缴税赋，不受地方管辖，享有军饷。但王室招募有限，各种优待也仅在现役时有效。一些人未能入册，或在某次战争后被注销册籍，所以哥萨克最急迫的诉求就是扩编。

事实上，在他被捕前，他还曾两次寻找国王的帮助，国王一则因利益方面不愿意妥协，二则也无力对抗贵族。走投无路的赫梅尔尼茨基，从监狱逃了出来，直奔扎波罗热（今乌克兰城市）。哥萨克怀揣着对联邦贵族的憎恨，在赫梅尔尼茨基满怀热情的鼓动下，对联邦掀起了反抗的旗帜。

▲博格丹·赫梅尔尼茨基的旗帜，在别列斯特赫科战役中被俘获，后来在1655年被瑞典人于华沙俘获。现在陈列于瑞典斯德哥尔摩兵器博物馆

或许，这次事态一开始就注定了是那么与众不同，赫梅尔尼茨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去大草原上寻找同盟，而这是他的先行者们从来不曾做过的事。他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颠覆了惯常的草原政治，向克里米亚可汗表示出善意，可汗许可他的臣属诺盖部加入哥萨克人阵营。

称索提沃战役

三、黄水之战

在今天“黄水之战”（又称索提沃战役）的战场遗迹上，有一块纪念碑上面写道：“1648年，赫梅尔尼茨基率领的扎波罗热哥萨克首次打败了波兰压迫者。”

这是哥萨克人第一次彻底在正面会战上打败了波兰，主要因素有几点：

首先，是王室军队的下属哥萨克起义，加之鞑靼人的增援，使得双方兵力对比极为悬殊，哥萨克人占据绝对优势。

其次，赫梅尔尼茨基做了在外人看来不齿的狡诈行为——出尔反尔。由于波兰军队被包围，双方谈判时，波兰军队承诺留下阵地的大炮，以求得逃生。最初赫梅尔尼茨基表示同意，因为他们在攻城方面存在短板，急需大炮。但等到大炮被送到阵地后，赫梅尔尼茨基立刻要求大炮进行攻城。最终，波兰这支军队被全歼。

▲哥萨克人民

随着超乎意料的胜利，以及联邦陷入的混乱，哥萨克的诉求已悄然改变，赫梅尔尼茨基开始有意识的宣称哥萨克的统治。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在基辅为自己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他被基辅的人民视为摩西再世，这位哥萨克统领从此肩负起了整个民族的领袖责任，不再只为哥萨克人的权利而战，他开始积极谋求自治的政治实体建立，建立了哥萨克酋长国。

起义规模

四、哥萨克人能否取得胜利

赫梅尔尼茨基也进一步积极外交活动，甚至从奥斯曼那里需求庇护，但奥斯曼无瑕参与，事实上直接参与的依然是作为奥斯曼帝国附庸心怀鬼胎的克里米亚鞑靼。对于克里米亚来说，避免哥萨克人对联邦取得决定性胜利是利益所在。

哥萨克人能取得决定性胜利吗？至少当时不能。联邦的黄金时代虽已落幕，但余威尚在，新生的哥萨克公国对比联邦实力仍然远远不足，只能在危险的环境下艰苦作战以求平衡。

▲图为扬·马特耶科1885年创作的油画，博格丹·赫梅尔尼茨基（左）与图盖伊·贝伊（右）在利沃夫

这场大起义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发生在1654年1月8日，地点是佩列亚斯拉夫城。这一天，赫梅尔尼茨基率领匆忙召集起来的一群哥萨克军官，向新君主莫斯科沙皇宣誓效忠。原因就在于奥斯曼及其附庸克里米亚鞑靼多次背叛，仅凭哥萨克人已无力抵抗，于是他们投靠了俄国人。

至此，强力国家莫斯科公国参与了干涉，联邦的另一个世仇瑞典也下场对波兰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新生的哥萨克国家虽然摆脱了波兰人，却也因为周边军事强权的干涉下越加风雨飘摇。

油画《赫梅利尼茨基进入基辅》颇有李自成进城的既视感

结论

赫梅尔尼茨基在1657年8月去世，将他打造的这个国家和他领导的哥萨克人留在了一个时代的十字路口上，而之后引来了苦痛的沦亡。尽管如此，依旧无愧于今天的乌克兰人民认为他是民族之父。

【图片来源于网络】

【参考资料】

《哥萨克骑兵：俄罗斯一支能被称为龙骑兵的强悍骑兵 》

《哥萨克骑兵辉煌400年后结局：二战中与纳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