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好奇心无比强大,这一直是推动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取得科技进步的主要动因。不过好奇心本身无孔不入,除了对于自然界的客观规律充满探索欲望之外,它对于任何未知的事物和领域都有求知的渴望。

毫无意外地,身处现代社会的人对于古人的生活方式也充满好奇。特别是在很多古今之间发生巨大变动的领域,现代人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比如古代盛行一夫多妻制,尤其是皇帝,掌握无上的权力,坐拥整个后宫。因此很多人对于皇帝身边的妃嫔十分感兴趣,很想一窥当年选秀秀女的庐山真面目。

一、古今差异

虽然我们不能穿越到古代,去亲眼看看宫廷中的秀女,但是所幸清朝末年中国已经引进了照相机的技术,而那时有外国摄影师为后人记录下了清朝宫廷生活的宝贵影像资料。随着各种档案的逐渐解密,我们已经可以通过观看这些老照片,满足自身对于古代秀女和皇帝妃嫔的猎奇心理。

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很多现代人看到晚清的选秀照片以及后宫嫔妃后,大失所望。他们原以为,能够被选进后宫的女人不一定都是国色天香,但至少都应该面容清秀。然而画面中的秀女却衣着朴素,面容稚嫩,表情呆滞,身材肥硕,膀大腰圆,总之他们想象之中的样子或者现代电视剧展现出来的画面天差地别。

不管我们现在看来那些秀女的容貌有多难以接受,但铁骨铮铮的现实摆在面前,这只能说明古今之间出现了某些我们难以察觉的差异。是什么差异呢?大概这种差异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探讨:一是婚恋观,二是审美观。

喜爱美色固然是人的天性,但是落实到现实生活的层面,美色这样一种价值取向又该如何进行衡量和使用呢?审美取向应该被当做选择结婚对象的主要标准吗?晚清的老照片告诉我们,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二、门当户对的婚恋观

老话常说娶妻娶贤,娶妾娶美。贤妻是正经的配偶,而美妾终究只是欣赏玩味的工具。那何为“贤”呢?大体可以概括为贤惠能干,可以辅佐自己的夫君,为家庭的维系做出实际的价值。按照这样的标准,平常人家在选择婚恋对象的时候,只需要考核对方的品性;而对于公侯富贵之家,没有对应的家族背景,品性再高也称上贤了。

出于互相帮衬、组建家庭的需要,自然诞生了门当户对的婚恋观。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来说,选秀这一活动并不仅仅是帮助皇帝选择美妾,而是常常发挥重要的政治功能,帮皇帝巩固皇权、稳定朝纲。如此一来,选秀时参考的标准很大程度上被秀女背后的家族背景、女子的才德品性所占据。

如此一来,老照片中面容普通的秀女占据大多数的现象也就可以理解了。由此可见,古代的价值标准分区严密,贤能与否是婚恋这种终身大事的选择标准,而审美取向只能停留在欣赏层面。

所谓门当户对,乍一看,似乎是为封建思想和等级制度做辩护,但其实蕴含着深刻的思想基础。门当户对里不仅仅包含着对双方阶级等级、背景门户,其中所蕴含的经济利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被物质裹挟婚姻的说法难以成立。

门户背后,隐藏着人生趣味、价值追求等更深层次的东西。婚姻能否幸福,与这些背后之物是否契合息息相关。很难想象,一个每天为生计奔波、蝇头小利都斤斤计较的人,如何和一个满脑子艺术追求、渴望精神超脱的人会结为夫妻,物质丰裕会滋养出来精神向往,又集中体现在门户的差别上。

古代门户几乎决定了一个人的全部特质和命运伸展,到了现代社会,文明开化的社会环境和自由平等的人际交往似乎能够打破门第之见。然而情况真的是这样吗?虽然社会流通的渠道变宽、难度减小,但是各个社会阶层思想意识方面的断裂不断扩大。现代社会自由恋爱大概只是破除了双方交流感情的障碍,门第依然存在着。

三、以貌取人的审美观

从古今差异我们可以看出另一件事,我们的时代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看脸时期,颜值即正义,以至于我们推己及古人,在拍摄描述古人生活的电视剧中,妃嫔秀女全是精挑细选的清一色美女,无形之中渗透着现代风气,却犯了古代的常识性错误。

追求精致没有错,但我们不该将这种价值取向狭窄化,或者将这种价值取向无限延伸到各个领域。何为狭窄化?指将审美仅仅限定在容貌之上,刻意追求白瘦幼,而忽略了整体气质的培养。满屏的明星大多追求着统一的变美倾向,千篇一律的皮囊将观众的审美变得畸形,长皱纹也可以很有味道,大龄装嫩则大可不必。

另外我们要分清楚各个不同领域的判断准则,不该用颜值统一所有标准。德国社会学家哈贝马斯在他的理论之中表示,生活世界的理性化体现的一个方面就是,蕴含的价值观念越来越清晰,人们开始懂得用不同的架构和演绎角度沟通,在特定的领域选用特定的规则,破除权威在今天看来,多了一层破除颜值垄断的权威。

四、总结

回望历史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回望的过程中我们难免会诧异,甚至愕然,这感情就像出国远游,在异国他乡感受到的文化震惊。面对震惊,无需慌张,这反而能够成为我们反思自身文明进程和社会发展变迁的一个契机。很多在现代理所当然的观念和事物,放在古代就成了不可思议的东西,这其中缘由值得我们深思。

在反思回望的过程中,我们还应该破除线性历史发展的观念,不能一味地觉得凡是作古的都是落后退步的东西,而凡是新生的都是先进正确的产物。我们生活在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观念跟不上技术的变迁,很多思想都急需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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