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与钱打交道的活儿,总是显得敏感,令人眼红。负责此事的官吏自不必说,会被当作财神爷一样供着。即使是最底层的劳力者,都能从中沾到不少“好处”,不过,这是有代价的,用当下的一个词汇表述就是“菊花残”。
在清朝,跟钱打交道的最底层人叫库丁,靠体力吃饭,专门搬运金银进出国库。从工作内容上看,他们跟那些码头工人没什么两样,可一旦沾上了“钱”字,又变得微妙起来。
为了防止库银被盗,朝廷对库丁是防之又防。他们在银库工作期间,无论冬夏,一律要求裸体,排着队从堂管公案前鱼贯而入,进去以后可以换工作服。等到下班,他们需要脱下工作服,棵体呈现在有关负责人的眼皮之下,一起大声喊口号、拍手、跺脚、蹦蹦跳跳、越过十二条横放的扁担,如果没有从肛门、鼻孔、嘴巴、耳朵、肚脐眼儿里掉出银子,才可换上衣服回家。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扛不住金钱诱惑的库丁,还是会想着法子铤而走险。据说,这些库丁基本上都是子承父业,他们打小便在父辈的引领下学会一门独门技艺——肛门藏物。这是一门童子功,在老库丁的安排下,会对儿子,甚至孙子进行培训。先用鸡蛋训练,逐步扩展肛门容量,以后再放鸭蛋、鹅蛋,以至于铁蛋。这门绝活没有十年工夫是练不出来的,直到能够在里面同时放下五个以上价值十两一个的银锭子才算大功告成。
有了绝活,还需要转运的场所和工具,总不能时时刻刻存放在身体里。《清代野记》曾记载,在银库的门前有一茅厕,裱糊得密不透风。库丁到此后就会将赃银卸出,然后偷偷埋起来。有时为了能够多偷几个银锭,库丁在搬运官银时会借口劳累体息,然后多次夹带银锭到茅厕。等到茅厕中的银锭积累到一定数量,库丁就会用水桶将其堂面皇之地运出去。水桶通常是库丁入库时带来的,因为每次入库前都要用清水洒尘,所以库丁们会把水桶改装成夹底的两层,以便作为作案工具。等到堂官走了以后,库丁们就会若无其事地挑起装着库银的桶走出来。
当时国库开库一个月会有十五次左右,每次搬运库丁实行轮换制。每个库丁平均每月轮班三四次,每次出入库多达七八次,少也有三四次,每次夹带以五十两计算,四次也就有二百两了。就这样,库丁三年更替,待到役满的时候,一个人手里能握有三四万金的豪资巨款。
虽然库丁靠着绝活发家致富,但是他们很少能够享受到幸福生活。因为随着年纪的增长,其肛门藏银的后遗症就会出来,每个人基本上都会患上肛门痔漏之症,据说十分痛苦,花钱也无法治疗。正道是,有得必有失,有因必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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