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猛将谁第一?虚构的宇文成都、有其人无其事的李元霸等人被剔除后,隋唐十八条好汉就只剩下秦叔宝、尉迟敬德和单雄信三位了。

所有的演义小说,都是以正史为依据进行的艺术加工,即使是神怪小说,其主角在历史上也确有其人,比如《封神演义》中的商纣王、妲己、周文王、周武王、姜子牙,《西游记》里的唐太宗李世民、丞相魏征、门神秦叔宝尉迟敬德,在正史中均有记载。

作为唐朝之后的首席门神(其他还有神荼郁垒、铫期马武、关羽张飞等十几对组合),秦叔宝和尉迟敬德谁的武功更高,一直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尤其是“三鞭换两锏”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看隋唐史料才知道:尉迟敬德三鞭换两锏是中了秦琼之计——秦琼在智商和力气上,都有绝对优势,这场对决,原来是秦琼在变着法儿欺负尉迟敬德。

用数十年前的食品来比喻,演义就是注水肉,注水多少,决定了其可信度,如果把《西游记》和《封神演义》比作糖精水和代藕粉,那么《三国演义》可以算当鲜奶卖的还原奶,而水浒系列和隋唐英雄系列,则应该算“某骨酒”——不管能不能强壮体魄,其中猫科动物的骨头,还是有一点的,尽管可能是一只猫骨架用了十多年也没用完。

三鞭换两锏的传说至少有四个版本,其一见于褚人获所著《隋唐演义》第五十六回“啖活人朱灿兽心,代从军木兰孝父”:面对两块同样的巨石,两人交换兵器,尉迟敬德砸了三锏,石头一分为二,秦琼只用两鞭就完成了任务。

其二见于如莲居士所著《说唐演义全传》第四十五回“秦王夜探白璧关,叔宝救驾红泥涧”:两人马上对决,尉迟敬德打了三鞭,均被秦琼挡住,秦琼还击两锏,要打第三锏的时候,尉迟恭拨马跑掉了。

其三见于北京评书演员品正三整理的《兴唐传》第一百二十二回“李世民力解太原围,程咬金不救秦王驾”和第一百二十三回“青龙山三兄弟落草,美良川两英雄交锋”,秦琼两次都可以取尉迟敬德性命,但都手下留情了。

第一次是在太原城外,秦琼一锏砸在尉迟敬德背后的护身镜上,“因为奉旨恩收尉迟恭,这一铜不能打重了,不过是给他点颜色看看。敬德哇呀呀一声吼叫,拨马往南败了下来”。

第二次是在美良川之战中,秦琼使出了绝技撒手锏,在抛出的熟铜锏即将落到尉迟敬德面门的刹那间,秦琼飞身上前一把抓住(这速度太惊人了):“秦琼叭一个箭步蹿向前去,不等这只锏碰到敬德的脸上,右手把锏抓住了,左手揪住他的袢甲绦,用锏在他盔顶上噌噌噌杠了三杠(这是把尉迟恭当磨刀石了)。”

其四见于单田芳评书《瓦岗英雄》第九十七回“白壁关三鞭换两锏,棋盘山一截十万粮”,那一次尉迟恭输得最搞笑:“秦琼的第二锏打下去,直震得尉迟恭从马后掉在地上,钢鞭扔出老远,秦琼也在马上晃了几晃,差点掉下马去,尉迟恭在地上躺了一会才缓过气来。”

这四个版本的传说,根据都是正史中的“美良川之战”,《旧唐书·卷六十八·列传第十八》和《新唐书·卷八十九·列传第十四》中均有记载,那场战斗确实是秦琼赢了尉迟敬德输了:“战美良川,破尉迟敬德,功多,帝赐以黄金瓶,劳曰:‘卿不恤妻子而来归我,且又立功,使朕肉可食,当割以啖尔,况子女玉帛乎!’”

四个版本演义评书和新旧两唐书的记载描述罗列完了,读者诸君对“三鞭换两锏”的故事也有了足够的了解,这时候我们就会发现,要评选隋唐第一猛将,自然是非秦琼莫属,起码在唐高祖李渊眼里,秦琼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对秦琼的格外礼遇,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使是唐代宗对郭子仪、雍正帝对年羹尧,也不像李渊对秦琼那么客气。

前面咱们说过,秦琼在智商和力量上都胜过尉迟敬德,即使真有“三鞭换两锏”,那也是欺负人——尉迟敬德善于使槊、避槊、夺槊,以身手敏捷见长,而秦琼则是力大无穷。

秦琼的力量有多大,在唐朝集贤院学士兼知史官刘餗所著《隋唐嘉话》中有明确记载:“秦武卫(秦琼曾任左武卫大将军)勇力绝人,其所将枪逾越常制。初从太宗围王充于洛阳,驰马顿之城下而去,城中数十人,共拔不能动,叔宝复驰马举之以还。迄今(直到唐玄宗天宝年间)国家每大陈设,必列于殿庭,以旌异之。”

如果两人长枪对马槊,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很难说,但是秦琼把尉迟敬德挤兑得弃长用短,打夯一样跟秦琼比力气,哪还有半点胜算?

于是我们可以说,无论是比智商还是比力气,秦琼都具备碾压性优势,所以无论是在正史还是演义小说中,尉迟敬德都输掉了底裤——打不过也跑不掉,只好弃甲投降。

如果秦琼真动了杀机,尉迟敬德是跑不掉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的褒国公段志玄有个后代叫段成式,段成式写了一本《酉阳杂俎》,那里面介绍了秦琼的宝马有多厉害:“秦叔宝所乘马号忽雷驳,常饮以酒,每于月中试,能竖越三领黑毡。”

如果尉迟敬德打不过秦琼而逃跑,那只会死得更快,甚至可能比延津口的文丑还悲催。

尉迟敬德在美良川被秦琼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在智商和力量两方面都被无情碾压,但是尉迟敬德情商显然要高出一截:他认准了李世民必然龙飞九五,这才在玄武门大开杀戒,而秦琼看不惯李世民弑兄屠弟逼父灭侄,干脆称病在家撂挑子了。

尉迟敬德情商很高,他不但选对了主公,还“狠狠地报复”了秦琼一下子——把尉迟宝琳的女儿,嫁给了秦琼的儿子,这回轮到秦琼傻眼了:他孙女是我儿媳妇,以后我见了老黑,岂不是要叫一声尉迟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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