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远兵器》中,对唐德宗个人和唐朝国运有很大影响。

文/张在路上玩“征兵兵器”

渔阳北东北突破《霓裳羽衣曲》。唐朝天宝十四载11月初9日(公元755年12月16日),范阳、平鲁、河东三家节度使的安禄山、骑兵15万人、20万人,被称为“忧虑”

安史之乱是大唐由盛而衰的转折点,这场内战使得唐朝人口大量丧失,国力锐减。更为严重的是,经过安史之乱,大唐朝政治体制产生了两大毒瘤:宦官专权和藩镇割据。中晚唐一百多年时间里,这两大毒瘤一步步蚕食着大唐朝的肌体,并最终不治。

01

藩镇,又称方镇,是唐朝中晚期设立的军镇。藩是“保卫”的意思,镇是指军镇。

唐初时道相当于现代的省军区,长官为大都督(战时出征称大总管),又以守捉、军、城、镇作为不同等级的边防军分区,其长官称为“使”,有时一部分都督以钦差身份持节上任。唐睿宗李旦景云二年(公元711年),以节度使为固定官职取代“使”,然而此时节度使只有统兵权而没有其他权利。

唐玄宗李隆基时,为防止边陲各异族的进犯,大量扩充防戍军镇,设立节度使,共设九个节度使和一个经略使,时称天宝十节度。

此时,府兵制已完全破坏,开始实行募兵制,兵随将走,将领拥兵自重,为藩镇形成创造了条件。唐玄宗大量扩充防戍军镇,藩镇节度使除掌握地方兵权外,还掌握地方财政大权和辖区数州的行政权。

唐代宗平定安史之乱后,安史旧将田承嗣据魏博(今河北南部,河南北部)、张忠志(后改名李宝臣)据成德(今河北中部)、李怀仙据幽州(前称范阳、今河北北部),皆领节度使之职。这就是所谓“河北三镇”,又称河朔三镇。

随着地方藩镇势力的尾大不掉,以后其他地区,如淄青(今山东淄川、益都一带)李正已,宣武(今河南开封、商丘一带)李灵曜,淮西李希烈等也都各自割据。

这些地方藩镇长,特别是“河北三镇”,名义是归附了唐朝廷,实际上骄兵悍将,割据一方,对抗中央政府。这些藩镇节度使死后,或儿子相继世袭,或强势部下以留后之名继之,或牙兵叛乱另立新的军事强人为主。安史之乱后几十年间,大唐国土上藩镇最多达50多个。

《新唐书·志第四十兵》这样说:“夫所谓方镇者,节度使之兵也。原其始,起于边将之屯防者。……及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反,犯京师,天子之兵弱,不能抗,遂陷两京。肃宗起灵武,而诸镇之兵共起诛贼。其后禄山子庆绪及史思明父子继起,中国大乱,肃宗命李光弼等讨之,号‘九节度之师’。久之,大盗既灭,而武夫战卒以功起行阵,列为侯王者,皆除节度使。由是方镇相望于内地,大者连州十余,小者犹兼三四。故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或父死子握其兵而不肯代;或取舍由于士卒,往往自择将吏,号为‘留后’,以邀命于朝。天子顾力不能制,则忍耻含垢,因而抚之,谓之姑息之政。盖姑息起于兵骄,兵骄由由方镇,姑息愈甚,而兵将愈俱骄。由是号令自出,以相侵击,虏其将帅,并其土地,天子熟视不知所为,反为和解之,莫肯听命。”

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所作所为就说明了这一点。

田承嗣,平州卢龙(今河北卢龙县)人。田承嗣早年为安禄山部将,后随其反唐,田承嗣与张忠志(即李宝臣)担任前锋,攻陷河洛。

郭子仪收复洛阳,田承嗣在颍川降唐。安史之乱平定后,田承嗣拜为检校户部尚书、郑州刺史,迁魏州刺史、贝博沧瀛等州防御使。不久,田承嗣升任魏博节度使。

田承嗣统领七州,拥兵五万,成为河北三镇之魁。大历十四年(779年)3月,田承嗣死,节度使之传位于侄子田悦,并命儿子辅佐,朝廷同意了这种安排,从此开启藩镇世袭先例。

02

大历十四年3月魏博节度使田承嗣死的时候,唐代宗李豫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

田承嗣死时安排他的侄子接班,在河北三镇之一的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的出面请求下,病中的唐代宗同意了田悦继为魏博节度使。

当年5月,唐代宗病死,太子李适继皇帝位,次年(780年)李适改元建中,李适是为唐德宗。唐德宗李适在位时间总共26年,在唐朝皇帝中只有唐高宗和唐玄宗比他当皇帝时间长。

天宝元年四月十九日(742年5月27日),李适(kuò)出生于长安大内宫中。李适是唐肃宗李亨的孙子,唐代宗李豫长子,他的母亲是母为睿真沈皇后,民间传说名为沈珍珠,后在安史之乱中流失民间,不知所踪。李适当了皇帝后,数次派人到全国各地寻找其母,香港曾有电视连续剧《珍珠传奇》即以此事铺陈演绎。

李适14岁时,爆发了安史之乱。长安失守,唐玄宗出逃四川,天下陷于大动乱之中。李适和其他皇室成员一起饱尝了战乱和家国之痛,也亲身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和考验。

宝应元年(762年)代宗即位。六月,委任20岁的李适为象征性的天下兵马元帅,封鲁王,名义上肩负起与安史叛军最后决战的使命。

宝应二年(763年),安史之乱平定,李适因功拜为尚书令,实封食邑二千户,和平叛名将郭子仪、李光弼等八人一起被赐铁券、图画上了凌烟阁。 [

唐德宗当上皇帝时已经37岁,《旧唐书》说他:“励精治道,思政若渴,视民如伤。”

李适登基后,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真心想干一番大事。

李适先从自身做起,罢免地方贡物和裁撤宫廷人员。李适任命崔佑甫为相两天后,诏告天下,停止诸州府、新罗、渤海岁贡鹰鹞。又隔一天,李适又诏山南枇杷、江南柑橘每年只许进贡一次以供享宗庙,其余的进贡一律停止。几天后,他连续颁布诏书,宣布废止南方一些地方每年向宫中进贡奴婢和春酒、铜镜、麝香等;禁令天下不得进贡珍禽异兽,甚至规定银器不得加金饰。他又下令将文单国(今老挝)所献的三十二头舞象,放养到荆山之阳;对那些专门供应皇帝狩猎的五坊鹰犬更是统统放出。

李适诏令宫中裁撤了梨园使及伶官之冗食者三百人,需要保留者均归属到太常寺。为了显示皇恩浩荡,他诏令放出宫女百余人。在生日时,又拒绝各地的进献,并将藩镇李正己、田悦所献的三万匹缣全归度支,以代租赋。

李适的父亲唐代宗,因为是由宦官拥立,所以对宦官很是优宠,特别是派往各地出使的宦官,任由其公开索贿、大肆搜刮。李适为皇太子时,就很清楚其中的弊端,所以他即位伊始,就下决心加以整治。

李适即位的当月,将暗怀异图的宦官刘忠翼赐死。

即位当年闰五月,李适派宦官往淮西给节度使李希烈颁赐旌节。此人回京后,李适得知,李希烈不仅送了他七百匹缣、二百斤黄茗,还送了他骏马和奴婢。李适大怒,将其杖责六十以后又处以流刑。此事传出京城,那些奉使出京还没有回来的,都悄悄地把礼品扔到山谷之中,没有收到礼品的就再不敢乱来了。

建中元年(780年),李适采纳宰相杨炎的建议,开始实行“两税法”。 两税法是中国税制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改革,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

唐朝立国,实行的是租庸调法,以人丁为单位征收各种赋税杂费等等。而“两税法”则是国家根据民众贫富差别、收入多寡,征收相应的赋税,夏、秋两季征收。

两税法“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资产少者则其税少,资产多者则其税多。”这样一来,就避免了老百姓不论贫富收税费相同的缺点。在当时确有其一定的优越性,并取得了一定成效。

《旧唐书·杨炎传》称:实行两税法“天下便之,人不土断而地著,赋不加敛而增入,版籍不造而得其虚实,贪吏不诫而奸无所取,自是轻重之权始归于朝廷。”

如果说李适上述的改革是从自身做起,节制宦官甚至两税法也危及不到真正的权力人士,那么,李适削夺拥兵自重的地方藩镇节度使的权力,则触犯了真正的当权者的利益,触及到帝国的主要矛盾,改革成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03

建中二年(781年)正月,河北成德镇节度使李宝臣病死。按照以往藩镇节度使死后将职位和土地传给子孙的规矩,他的儿子李惟岳上表请求继承父位。李适早想革除藩镇父子相传、不听朝命的弊端,当即拒绝了这一要求。

李惟岳目的没有达到,就密谋魏博节度使田悦、淄青节度使李正己、山南节度使梁崇义,准备以武力抗拒朝廷。李适决心削藩,征调万余人戍守关东,并亲自在长安设宴犒劳征讨兵马,李适还征调幽州留守朱滔、淮西节度使李希烈等参加平叛,打响了武力削藩的战役,

最初阶段朝廷取得了很大胜利:淄青李正己病死后,其子李纳世袭后被击败,李惟岳被其部将王武俊杀死,只有田悦负隅顽抗。

李适在削藩过程中,手中并没有自己的有力军队,禁军主力的神策军战斗力低下,不堪一用。

李适只能利用藩镇打藩镇,这就给了藩镇们可钻的空子。

第一队段平叛占了上风后,李适授王武俊为检校秘书少监、兼御史大夫、恒州刺史、恒冀都团练观察使;又任命张孝忠为易定沧三州节度使,康日知为深赵都团练观察使,命朱滔回镇幽州。成德镇的大将张忠和投降朝廷,被任命为成德节度使。

朱滔要求拥有深州被朝廷拒,因此怨恨朝廷。王武俊认为自己诛杀李惟岳,功劳在康日知之上,却没能得到节度使的职位与赵定二州,心中也十分不满。处于劣势的田悦把握机会,成功说服两人倒戈反唐。

田悦挑拨朱滔说:“今上英武独断,有秦皇汉武之才,充分反映夷豪杰,欲扫除河朔,不令子孙嗣袭。”这话正说到这些军阀们的心中事,皇帝雄才大略,目标就是削藩,现在为朝廷卖命,打败别的节度使,不就是给自己掘坟墓吗?

王武俊、朱滔二人率兵救援魏博田悦、淄青李纳。田悦势力本来已经衰弱,这时得到王武俊、朱滔的帮助,得以恢复元气。 之后,四人互相结盟,并分别称王:田悦称魏王、王武俊称赵王、李纳称齐王、朱滔称冀王。

也是这一年,以前平叛离为唐立过战功的淮西节度使李希烈也自称天下都元帅、太尉、建兴王(不久又称楚帝),与四镇勾结反叛。战火一下从河北蔓延到河南,东都洛阳告急。

这些叛军中,李希烈气势最盛,为了平定李希烈,唐德宗建中四年(783年),十月,李适诏征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五千士卒抵长安参与平叛。

泾原士卒离开驻地,大多带着家中子弟,这些人希望到长安后能得到朝廷的优厚赏赐,然而唐朝财政此时已是捉襟见肘,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丰厚的赏赐。结果一直到离开长安城都一无所得。

李适下诏命令京兆尹王翃犒赏军队,京兆尹王翔只赏赐了粗茶淡饭,士兵们十分愤怒。他们说:“我们离开父母,妻子,儿女。要与敌人死战,但是却吃不饱,怎么能以草命对抗白刃呢!国家的琼林、大盈两座仓库,宝货堆积无数,不取此以自活,又去哪呢。”

军队出发到了浐水,在一部分士卒的鼓动下,这支队伍又击鼓呐喊地回军了。姚令言说:“到了东都洛阳就会有厚赏,你们不要鲁莽行事,这不是一条活路”。士卒不听。用长戈把姚令言架出去了。

姚令言没有办法,只有派人上奏皇帝,李适听到后大惊,急忙命令赏赐布帛二十车。并让普王与学士姜公辅前往安抚,二人刚走出宫门,叛军已经斩断城门,陈兵丹凤楼下了。

当天,李适仓皇出逃,暂时驻在奉天(今陕西乾县)。

皇帝逃走,长安成了无主之城,成了权力真空,士卒大肆掳掠京师府库财物后,觉得事情闹大了,就开始想到推出一个新皇帝来。

太尉朱泚当时因为兄弟朱滔叛乱,正闲居在长安。当天夜晚,叛军商量说道:“朱太尉被罢免已经很久了,如果迎立他为主,则大事可成。”叛军让姚令言率人前去迎接,拥立朱泚为主,称大秦(后改为汉)帝,年号应天。朱泚和以上那些人的叛乱,史称“四王二帝之乱”。

朱泚称帝后,把唐朝的皇族来不及逃走的杀死70多人,皇叔彭王李仅、皇弟蜀王李溯遇害。

李适带着皇妃、太子、诸王等仓皇出逃,由咸阳到奉天,护驾的只有宦官霍仙鸣及窦文场。到奉天后,朱泚又开始围城攻城。

奉天危在旦夕,“城中资粮尽俱尽”,李适派一个人出去侦察,这人说外面太冷,希望能赐他一件衣服,李适也找不到;跟随皇帝的士兵因为天气变热,竟找不到替换的衣服。

朱泚进围奉天,前线平叛的神策军行营节度使李晟、朔方节度使李怀光等军从河北撤军勤王,李适的削藩之战被迫终止。

兴元元年(784年)正月,李适下“罪己诏”,即著名的陆贽《奉天改元大赦制》:“然以长于深宫之中,暗于经国之务,积习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艰难,不察征戍之劳苦,泽靡下究,情不上通,事既壅隔,人怀疑阻,犹昧省已,遂用兴戎。征师四方,转饷千里,赋车籍马,远近骚然,行斋居送,众庶劳止。或一日屡交锋刃,或连年不解甲胄,祀奠乏主,室家靡依,生死流离,怨气凝结,力役不息,田莱多荒。暴命峻于诛求,疲空于杼轴,转死沟壑,离去乡闾,邑里邱墟,人烟断绝。天谴于上,而朕不悟,人怨于下,而朕不知,驯致乱阶,变兴都邑。贼臣乘衅,肆逆滔天,曾莫愧畏,敢行凌逼,万品失序,九庙震惊,上辱于祖宗,下负于黎庶。痛心貌,罪实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深谷。”

李适在诏书中宣布,李希烈、田悦、王武俊、李纳等人叛乱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所谓“朕抚御乖方,致其疑惧”,故而赦免了这些叛乱的藩镇,表示今后“一切待之如初”。除了朱泚以外,甚至连朱滔也予以宽大,许其投诚效顺。

王武俊、李纳、田悦见到大赦令,取消了王号,上表谢罪。

然而李适“罪己诏”并没有结束叛乱。李怀光因解救奉天之功而不得面见德宗皇帝,以为受宰相卢杞等排挤,对唐德宗不让他进奉天城,也极为不满,李怀光屯兵咸阳二个多月按兵不动,同时暗中与朱泚通谋,联络朱泚叛唐,李适又不得不再次逃往梁州(今陕西汉中)避乱。

784年七月,李适因为李晟在五月打败朱泚、收复京师,李适才得以重返长安,结束了颠沛流亡的生活。

04

出逃奉天和被困孤城,让李适的人生彻底改变了。由此也带动唐朝本就不堪的国运愈加迅速衰败。

李适在遭受削藩的挫折以后,对藩镇由强硬转为姑息。登基以来解决藩镇问题的良好机遇,转瞬即逝。藩镇割据专横,从此更加积重难返。

在“泾师之变”出逃避难的过程中,李适改变了对宦官的态度。

叛军反乱时,皇家禁军神策军将领竟然不能召集到一兵一卒保卫宫室,而李适仓促逃亡时身边最可以依靠的,竟然是自己在东宫时的内侍宦官窦文场、霍仙鸣及其所率的百余名宦官。李适开始将统领禁军的事宜交付窦文场和霍仙鸣等人。

兴元元年(784年)十月,李适重返京师刚三个月,就将神策军分为左右两厢,同时以窦文场和霍仙鸣(开始为另外一个宦官王希迁)为监神策军左、右厢兵马使,开启了宦官分典禁军的先河。

贞元十一年(795年),李适将宦官任各地藩镇监军的办法固定下来,专门为担任监军使的宦官置印,提高了监军的地位,也使之制度化。

李适对宦官态度的转变,使宦官成为李适以后唐代政治中枢重要的力量。史学家把宦官专权称为唐晚期政治腐败和黑暗的表现之一。这一状况的最终形成,与李适对宦官态度的改变有直接的关系。

出逃奉天的经历,促使李适个人人生观彻底改变。从这时起,李适彻底成为守财奴皇帝,被史上称为“要钱不要命”的贪腐皇帝。

身为皇帝,李话主动地要求地方向他进贡,经常派中使宦官直接向政府各衙门以及地方公开索取,称为“宣索”;节度使有的每月进奉,称为“月进”,有的每天进奉,称为“日进”,每个节度使每年进奉的钱财约为五十万缗,给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李适宫中还以宦官为使,以低价强买百姓物品,称之为宫市。

旧制,宫廷里需要的日用品,由官府承办,向民间采购。德宗贞元末年,改为由太监直接办理,经常派几百人遍布各热闹街坊,叫作“白望”。他们不携带任何文书和凭证,看到所需的东西,口称“宫市”,随意付给很少的代价,还要货主送到宫内,并向他们勒索“门户钱”和“脚价钱”。

唐韩愈《顺宗实录二》:“贞元末,以宦者为使,抑买人物,稍不如本估。未年不复行文书,置白望数百人於两市并要闹坊,阅人所卖物,但称‘宫市’,即敛手付与,真伪不复可辨,无敢问所从来,其论价之高下者。率用百钱物买人直数千钱物,仍索进奉门户并脚价钱。将物诣市,至有空手而归者。名为‘宫市’而实夺之。”

韩愈还讲了一个“农夫殴官”的故事:

尝有农夫以驴负柴至城卖,遇宦者称“宫市”取之,才与绢数尺,又就索门户,仍邀以驴送至内。农夫涕泣,以所得绢付之,不肯受,曰:“须汝驴送柴至内。”农夫曰:“我有父母妻子,待此然后食。今以柴与汝,不取直而归,汝尚不肯,我有死而已!”遂殴宦者。街吏擒以闻,诏黜此宦者,而赐农夫绢十匹,然“宫市”亦不为之改易。谏官御史数奏疏谏,不听。上初登,禁之。至大赦,又明禁。

这是说“宫市”陋政,只到李适死后,他的儿子唐顺宗李诵继位,才明令禁止。

白居易名篇《卖炭翁》中所写的卖炭农夫所受的欺压,揭露的也是李适实行的“宫市”恶政的腐败: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司马光评论李适说:“德宗愤积世之弊,悯唐室之卑,南面之初,赫然有拨乱之志,而识度暗浅,资性猜愎,亲信多非其人,举措不由其道,赋敛烦重,果于诛杀,故关外之寇未平而京城之盗先起,于是困辱于兴元,播迁于山南,公卿拜于贼庭,锋镝集于黄屋……”

苏轼的弟弟苏辙也斥责说:“……由此观之,帝常持无常之心,故前勇而后怯。”

以皇帝之尊,竟然干出强夺民物无赖之举,唐德宗李适落下千古骂名,真应了那句话:苍天何曾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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