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年末,李渊和李世民父子攻陷长安。
有一天,李燕、李世敏斩首了一名囚犯。
这名囚犯此前背叛了李渊,打算前往江都向隋炀帝告密,揭发李渊、李世民父子起兵一事。没想到兵荒马乱、道路堵塞,刚走到长安就被李渊、李世民追到。李渊下令将此人杀掉。囚犯不甘心自己一身本事、满腹经纶,竟然要横死街头!他鼓足勇气,大声对李渊、李世民疾呼:“你们从太原起兵,本为天下除暴乱。现在大事还没成就,就要因为私人恩怨斩杀壮士吗?”
李渊被这一番话打动了,李世民更是欣赏他的胆识和才华,向李渊求情。于是,这名叫李靖的囚犯保住了性命,从此在李世民部下效力。那时候,李世民显然不知道,李靖将会灭掉4个国家来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
一
唐朝建立初期,群雄并起,到处都是割据政权。其中,雄踞于四川、江西、湖北、湖南、广西以及交趾(今越南河内)的南梁政权,拥有精兵40万,势力最为雄厚。南梁政权由萧铣所创建。
当李世民打响虎牢关之役后,萧铣趁虚而入,进攻唐朝。李世民调集李靖前去夔州平定萧铣。由于唐朝主力部队已经被李世民带走,李靖便带着数骑赴任。他们途经金州(今陕西安康)时,遇到邓世洛率数万人屯居山谷间。李靖帮助庐江王李瑗打败了邓世洛,俘虏许多士兵,总算有了一支自己的军队。
李靖在夔州站稳脚跟后,就组织人力和物力大造舟舰,组织士卒练习水战,准备收拾萧铣。621年9月,李孝恭、李靖兵分四路,顺流而下,一齐杀向南梁都城江陵。由于萧铣没有防备,被唐军杀得措手不及,连连失败。江陵被唐军围得水泄不通。
当年11月,萧铣被迫向唐军投降,押往长安被斩首,南梁就此覆灭。
二
隋朝末年,江南地区活跃着一支农民起义军队伍,首领为杜伏威、辅公祏。619年,杜伏威、辅公祏率部归附唐朝。
623年,杜伏威入朝。当杜伏威走后,辅公祏在别人的劝说下,起兵反叛唐朝,并在丹阳(今江苏南京)称帝,国号为宋。
当年,李渊指派李孝恭为帅,李靖为副帅,率部讨伐辅公祏。辅公祏也派军出击。双方在当涂(今安徽当涂)形成对峙。李孝恭想采取部将的建议,派军袭击辅公祏的老巢丹阳,一举击败敌人。李靖坚决反对。他详细分析了敌我力量,认为丹阳由重兵防守,不易攻破。不如集中兵力猛攻当涂敌军。
李孝恭采纳了李靖的意见,一边出奇兵断绝敌人的粮道,一边引诱敌人主力出战,将其击败。随即,唐军直取丹阳,辅公祏仓皇逃走,还是被唐军抓获。此战后,李渊对李靖的军事才能佩服得五体投地,说:“李靖是萧铣、辅公祏膏肓,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意思是,古代名将韩信、白起、卫青、霍去病都赶不到李靖。
三
在平定了中原割据势力后,李渊、李世民父子还来不及喘息,东突厥就打上门来了。
东突厥是生活在北方沙漠地带的游牧民族,经常南下侵扰中原民众,一度打到唐朝都城长安附近,逼迫刚刚即位的李世民签订“渭水之盟”,严重威胁到大唐王朝的稳定。
629年,东突厥发生内乱,人心离散。“趁你病,要你命!”李世民接受了代州都督张公瑾的建议,决定趁此机会将东突厥消灭。他命令李靖为主帅,统率10多万人马分道进攻东突厥。
630年正月,正是寒冷异常的冬天,朔风凛冽。李靖亲率3000精锐骑兵,冒险深入东突厥境内,直捣东突厥老巢。颉利可汗和将领们万万没想到唐军会突如其来地出现,惊慌失措,被打得落荒而逃。李靖率部穷追不舍,直至追到碛口(今内蒙二连浩特西南),将颉利可汗擒获,送回长安。至此,不可一世的东突厥永远消失了。
李靖又建奇功。李世民非常高兴,说:“昔李陵提步卒五千,不免身降匈奴,尚得书名竹帛。卿以三千轻骑深入虏庭,克复定襄,威振北狄,古今所未有,足报往年渭水之役。”在李世民看来,李靖率3000精兵攻灭东突厥的功绩,远远超过汉朝名将李陵——更何况李陵还吃过败仗,被敌人俘虏过呢。同时,还报了自己当初被迫签订“渭水之盟”的大仇。
四
对于一般人来说,一生建立上述功业中的任何一件,就足以夸一辈子了。但问题是,李靖不是普通人啊。
随着唐朝基业逐渐稳定,战事日少,李靖和一班将领过上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他在朝廷里的地位越来越高,官至宰相。不过,李靖打算急流勇退。434年,李靖以足疾申请退休。李世民明白李靖的想法,感到很高兴,表扬他“能识达大体,深足可嘉”,对他优渥有加。
但是,当国家遇到困难的时候,李靖还是会勇敢地站出来。
635年,吐谷浑大举进犯凉州,李世民决定进行反击。派谁领军出征呢?李世民的第一选择当然是勇猛无敌、足智多谋的李靖,可李靖已经64岁高龄了,而且足疾还没痊愈,能领军出战吗?没想到李靖听到朝廷出战从消息,主动请缨作战,令李世民喜出望外。
当年12月,李世民命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率领侯君集等人西征。这时候,正是寒冬季节,李靖像当年征伐东突厥一样,踏着冰雪,奋力前行。次年4月,唐军在库山(在今青海天峻)与吐谷浑交战,将其击败。李靖继续追击吐谷浑,一直打到吐谷浑西陲且末(今新疆且末),不给他们留下苟延残喘的机会。
经过两个多月的浴血奋战,李靖率领唐军消灭了吐谷浑主力,终于将吐谷浑从地图上抹去了。
【参考资料:《旧唐书》《新唐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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