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红刚下乡的时候,无意中吃过一次老鼠肉。
动筷子之前,他不知道碗里的肉是什么,从嘴里下来只感到香、糯米和细腻,问主人家后才知道是老鼠。(莎士比亚)。
孙子听他讲了这个故事,给他看网络上特别火的竹鼠养殖视频,王洪刚认为自己吃的东西,好像不是竹鼠……
王洪刚插队的地方在江西吉水,平日里辛苦劳作,毫无怨言,就希望过年时顺利回一趟家。
下乡的时候,每年过了元旦临近春节,他就特别想家,只要能回家过年,一定去镇上买些冬笋带回上海,让父母和邻居们尝尝农村的山货。
1975年冬天,修完水库后,生产队批了知青们的假期,王洪刚急不可耐地想回上海过年,但回家不能空手,显得没礼貌,他打算像往年一样,去镇上买些冬笋。
然而,天不遂人愿,集市上的冬笋都小得可怜,而且价格也特别贵。
王洪刚问小贩:“今年的笋怎么都这么小啊?是不是好的都让人家挑完了,这些是没人要的?”
小贩打量了一下王洪刚,笑着说:“知青吧?”王洪刚点点头。
“这些不是挑剩下的,都是新鲜的,只不过今年是竹子的‘小年’。”
“竹子的‘小年’是什么意思?”王洪刚问。
“竹子每隔三五年就有一个大小年的轮回,今年刚好是竹子的小年,所以竹笋又小又少。”
听了解释,王洪刚恍然大悟,原来竹子跟太阳黑子一样,都有一个循环周期,说不定竹子的大小年,还真就是因太阳黑子11年的周期而变化。
既然遇到了不可抗拒的自然意外,他只能听天由命,尽量买些大的笋拿回家,可挑来挑去,都是些干瘪瘦削的冬笋,买回去的话,爸爸妈妈还以为自己变吝啬了,舍不得给家里花钱。
王洪刚回到生产队,找到一个年长的老乡问:“除了集市上,还有什么地方卖冬笋?”
老乡思考了一下,猛然想起来一个地方,说:“离我们这里二十里路,有个叫金城的地方,那里还有人挖冬笋卖钱。”
王洪刚问清了方向和走法,约了另一个想买笋的上海知青,两人搭伴进山。
一大早,天刚擦着亮,两个人就动身上路了。起早赶路,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也不见到别的行人,他们也乐得清闲,上上下下走了几个小时,快到中午了,发现情况不太对,走了这么久,怎么一户人家都没见到?
老乡说二十里路,这一上午少说也走了几十里了,于是他们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准备休息一下。
王洪刚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着了,他有些累,不想说话,就听着林间的鸟鸣,享受安静。
人在心浮气躁的时候,感官会变得迟钝,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察觉到环境中的蛛丝马迹。
王洪刚猛然间听到风声里带着狗叫,隐约是从前面传来的,他踩灭烟,对同伴说:“我听见声音了,咱们继续往前走。”
走了十几分钟,拐过一个下坡,他们看到有几棵高大如盖的樟树,树荫里掩盖着几间紧挨着的土屋,估计这里就是老乡口中的金城了。
他们靠近屋子,一条看门狗突然狂吠起来,比起村里的土狗,山里的狗因为见人少,看家护院的本能更强烈,因此对生人戒备心极强。
听到狗叫,主人从屋里出来,厉声喝止:“别叫了!”
看门狗得了命令,摇摇尾巴呜呜呀呀地极不高兴地走开,退到一边的地上趴下来,两眼时不时扫一下王洪刚,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你们找谁?”屋主客气地问。
“请问这里是金城吗?”王洪刚说。
“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知青,想买点冬笋。”
屋主人听到有生意上门,赶紧邀请两人进屋,端了两把竹椅。
“今年冬笋不太多,我家里只有十几斤了,你们要多少?”
王洪刚和同伴商量了一下,回答:“我俩各要二十斤。”
“我自己挖得不够。你们等一等,欠缺的我去邻居那里凑,给你们拿够。”说完屋主人就出去了。
王洪刚对同伴说:“初听金城这地方,我还以为是个小镇,哪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而已。”
同伴说:“是啊,据我刚才观察了,这山坑坑里一共十几户人家,叫金城这个名字,确实容易误会。”
过了一会儿,屋主人回来了,左右手各掂了一个装满冬笋的竹篓,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热情地说:“这两个篓子各二十斤,你们还要走几十里山路,还是吃了饭再走吧!”
想到早饭就没吃,两个人确实感到有点饿,就留了下来。
老乡让他们稍等,自己进厨房张罗饭菜,过了几十分钟,好几道叫不上名字的农家饭就端了上来,还烫了一壶米酒,正应了陆游的那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酒、肉、菜和饭摆满桌子,三个人开怀畅饮,王洪刚夹了一筷子炖肉,觉得味道很不错,又香又糯,就多吃了几口。
大家酒酣耳热,就像老友一样,两个知青讲点上海的风土人情,屋主说一说山中奇闻,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酒足饭饱,王洪刚要付饭钱给屋主,对方却怎么也不肯收下,嘴里还直说:“你们知识青年到这里吃苦了,能在我家吃顿饭是看得起我,不要钱。”
王洪刚想起来生产队的老乡曾说,山里人生活不富裕,入冬后一天只吃两顿饭,他和同伴今天吃了屋主人好几天的口粮,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既然对方不要钱,那就把粮票留下。
他和同伴翻遍口袋,凑了十来斤粮票,递给屋主人:“老俵,这粮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屋主人笑着收下粮票,把两个知青送到了门口。
王洪刚背着冬笋跨出门槛时,抬头瞧见屋檐下挂了一串串的小动物,它们都有四只脚,不知道是什么物种。
王洪刚指着小动物问:“老俵,那是什么东西?”
屋主笑呵呵地回答说:“老鼠,你刚才没有吃出来吗?”
王洪刚的头一下蒙了,自己居然吃了老鼠!他担心自己反胃的样子让老乡瞧出来,就打个哈哈赶紧离开了。
等到屋主人回去了,王洪刚赶紧掏嗓子眼,但只是干呕,吐不出来。
同伴安慰他:“算了,吃了就吃了,眼不见心不烦。战争年代连皮带都能吃,咱们吃个老鼠也不算事。”
王洪刚长叹一声,摆摆手,两个人就回宿舍了。
几十年后,王洪刚给孙子讲自己的知青生活,说到吃老鼠这一段,孙子让他看竹鼠,问:“爷爷,你吃的是这种老鼠吗?这种老鼠味道很鲜美,是专门当食材的。”
王洪刚端详了很久,缓缓说:“不是,这种竹鼠很圆润,一看就知道肉多。我吃的那种又干又瘦,就是普通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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