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小鱼吃什么】少年往事——炸鱼

从西向东蜿蜒的紫苏河安静，一刻不停，日夜流淌。

每天里不时会响起几声炸鱼的炮声，打破了紫水河的平静，引起了人们去捉鱼的兴致，不管大人小孩，只要想搞几条鱼吃的，大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小孩子们会丟下游戏，奔向炸鱼的地点，下河去捉被炸死炸晕的浮在河面上的鱼。

小学四年级左右的一个夏天，班上一个同学搞来了一包炸药（有24筒），一卷导火线和几十个雷管，这些我们以前只在采石场见过。于是，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先将导火线剪成长短不一的小段，点燃后，计算能燃多少秒时间，以5秒以上为标准。我们不会制造炸弹，就用玻璃瓶将炸药装在里面或者直接在整筒炸药上捆绑上条形石头，便于炸弹沉入水底，安上雷管，再在雷管上插上导火线，这样一个炸弹完工了。

在孩子王廖司令的安排下，选大小重量大致相同的石头，每个小孩发一颗，一字排在河边，喊一二三投石头，看谁投得最远。我将石头投得最远，结果成了头号炮手。

当天就在水流不急的河滩上炸了第一炮，炮响后，我们冲上河滩，看到炸死了几条标杆子鱼和一个小甲鱼。以后，在河里，我们无目标的东放一炮西放一炮，没炸到什么鱼。

我们决定搞次大动作，用打窝的办法，将鱼吸引聚集到一起。于是大家分头行动，从市场找来丢失不要的鸡鸭叉肠，从厕所里捞出些蛆虫，地里挖来些韭菜根根和蚯蚓，从河里捞来些螺丝，把稻谷用火炒香，然后将这些东西混合搅拌均匀，装入纤维袋中，在袋中放入一块大石头，将袋口扎紧，并在袋子周围用香烟头，烫十来个小洞。坐上竹排，在离木桥三十米处的一个回水湾，将袋子沉入河里。鱼儿闻到腥臭香味，会逐渐来吃食，由于洞口小，纤维又结实，鱼儿一次吃不了多少，但没吃饱又不心甘走，这样鱼越聚越多。

由于炸鱼的事时有发生，鱼儿也被炸怕了，一旦发现水里有重物落水，就会飞快地溜走。因此，打窝后，我们并不急于当天去炸鱼，而是利用上下学的路上，每次都在打窝处投一、两块石头。

第一次投下石块，鱼四散而逃，没炸，左张右望，在胆大者带领下，一个跟一个地慢慢游回吃食；第二次投下石块，鱼也快速游走，没炸，不急不慢地返回吃食；第三次投下石块，没炸，只有少数胆子小的鱼，游走，大多数鱼还在贪食。如法炮制，投石块十几次，没炸后，绝大部分的鱼总认为投下的是石头不是炸弹，逐渐丧失了警惕，只顾抢食吃。

第二天中午放学后，我们用两筒炸药造了炸弹，将其准确地投在打窝处。几秒钟后，一声巨响，掀起了几米高的水柱，站在桥上感着到桥墩都在摇。水柱落下后，水的冲击波像地震波一样推向河的四周。爆炸中心处，炸死的鱼像雪片一样浮了出来，一层叠一层，被炸晕的则偏着头向往远处做垂死挣扎的狂漂狂游，后据估计这次被炸死的草鱼、鲤鱼等足有四、五百斤。人们闻声而来，游入河里，抓鱼捞鱼，多有收获，个个欣喜不已。而我们几个孩子也满载而归。

为这次轰动的炸鱼行为，我们几个被请到了公安派出所，受到了批评教育，写出了检讨，并交出了没使用过的爆炸物，在家长的保证下，才将我们领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