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南极一样,北极以其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特殊的地理风貌,想象中的北极总是少不了酷寒的天气、绚丽的北极光、可爱的北极熊,以及壮丽的冰川。然而,对于并不能轻松而至的北极来说,这些并不能一次见到,能看到哪些,决定于你选择的季节,所到的区域。十月做一次短暂的冰岛极地之旅,才明白缺憾在哪儿。好在同团的作家袁敏,在八月里也到过北极,她所写的这篇,正好展现了极昼时节的特殊风光,在此先飨读者。
作者 袁敏
丽丽胡克冰川,人在冰川之下,才感到自己的渺小。
去过世界上许多国家,一般用不了一两天,时差就倒过来了。把手表上的数字调到所在国家的时间,很自然地就融进了当地的作息规律,并无不适。
然而在北极,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八月的北极正是极昼时节,二十四小时都是白天,无论你在什么时候拉开舷窗的窗帘,外面都是亮的,时差似乎不存在了。
小时候从地理课本中学到过极昼,但那只是一个遥远虚幻的概念。这次参加杭州至尊度假组织的北极探险之旅,才让我真正体会了极昼生活。
经过二十五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经转芬兰的赫尔辛基、挪威的奥斯陆,我们终于到达了世界最北端的小城朗伊尔。
走出机舱,就觉着了久违的寒冷,从酷暑的杭州一下子掉进极地的彻骨,又一次感到了世界之大。此刻是当地时间半夜十二点多,却依旧亮如白天,朗伊尔这座冰海小城像一幅油画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这座小城并不属于哪个国家,而是北极公约领地,来这里不用签证。小城虽然面积不大,却居住着四十多个国家的人口,因为有四十多个国家在这里建立了科考站,不同国家的国旗飘扬在小城的上空,像一个小联合国。所不同的是,小联合国没有大联合国的雄伟壮观,它更有一种居家式的随意自然。据说小城周围藏匿着大约五千多头北极熊,你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会有一头北极熊突然钻出来,很自然地拍拍你的肩膀,让你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有点喜出望外。
朗伊尔这座冰海小城并不属于哪个国家,而是北极公约领地,来这里不用签证。
这里的房子都很低矮,全部都是木质板壁,五颜六色,尖尖的屋顶,像童话里的小木屋。
最初我很亢奋,半夜两三点依然无法入睡。即便拉上窗帘,关上电灯,总觉得还是有一丝光亮从窗子的隙缝里钻进来。几次起身,拉开窗帘,一切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远处的冰川、雪山,近海的绒鸭、飞鸟,无论是山岩的肌理还是海水的波纹,无论是冰雪的质地还是岛屿的层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一幅幅壮美的画图立体地凸显在你的面前,你会觉得苍穹、宇宙似乎触手可摸,地球似乎就在你的脚底下滚动。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遥望北极熊
在我心目中,假如到北极没有看到北极熊,那就如同到南极没有看到企鹅一样。
今年春天,我去了南极,分别登陆南乔治亚岛、南设得兰岛、南桑威奇群岛等多个岛屿,先后看到了几十万只企鹅。多次和不同品种的企鹅近距离接触,拍了几百张各种形态的企鹅照片,还和企鹅留下了亲密的合影。
这次来北极,若能和萌萌哒的北极熊合影留念,那该是一桩多么有趣而刺激的事情。
到达朗伊尔的时候,来接我们的大巴上就听说这座小城的周边有五千多头北极熊,那我们真正进入北极腹地,深入到海域冰川深处,还怕看不到北极熊吗?
然而,真正到了北极,才知道,要看到北极熊还真不那么容易,而要和北极熊亲密接触,更是一桩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为我们这次探险之旅专门配备的美国夸克探险队,是一支训练有素,专业素养很高的队伍,探险队的成员大多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我们乘坐的海诺娃号船上的探险队员,有地质学家毕吉、海洋生物学家麦迪、历史学家沙沙,他们分别来自美国、挪威、俄罗斯。除了能给我们讲授自己专业领域的各种知识以外,几乎每一个人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们能够在茫茫大海上发现鲸鱼的行踪,也能在冰川雪地里找到海豹的身影;他们不仅会在悬崖峭壁处寻觅鸟类的栖息地,更擅长通过辨认动物脚印的形状、深浅,粪便的颜色、新鲜度,来判断其是驯鹿还是狐狸,或者是北极熊。
每一个探险队员都是每一艘冲锋舟的驾驶者,他们身上的装备让我们吃惊:身上背着长枪,肩上挎着短枪,左边望远镜,右边步话机。这副近乎军旅野战部队的装备,让我们意识到极地探险和以往的旅游截然不同,每个人在心生忐忑的同时,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刺激,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八月的北极正是极昼时节,二十四小时都是白天。
探险队长在给我们做的极地野生动物讲座中特意提醒我们,人类在北极熊眼里是肉类动物,有血有肉就是北极熊眼中最好的食物。所以,在北极看北极熊,千万不要以为是在动物园里看北极熊,你一定要离它远远的,绝对不能靠近。
远远是多远呢?有人问。
起码在二百米以外。探险队长回答。
北极熊面临生存困境
登船的第二天,我们就幸运地遇到了北极熊。当时正是下午两点左右,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广播里传出探险队翻译兼广播员晴儿欣喜的声音:左舷正前方,九点钟的位置,发现两头北极熊!我赶紧一跃而起,抓起照相机,箭步冲出去。甲板上已经挤满了人。
借助旁边一个小姑娘的望远镜,我在大约两三百米外的一块巨大的蓝色浮冰上找到了那两头北极熊。我带的相机就是一般的单反,相机镜框里能拍出来的也就是两个白点,但我还是很兴奋地嘁哩喀喳一通狂拍。
我相信,我们这一船极地探险者中,大部分人和普通旅游观光客没什么两样,大家看北极熊的心态,一定迥异于那些用麻醉枪先将北极熊射倒,然后再在熊的耳朵里放置测试仪器的科研工作者,更多的人恐怕是想象我和企鹅亲密合影一样,和北极熊也能留下亲近的照片。
然而,遥远的距离注定我们无法和北极熊靠近,远远地眺望,是我们和北极熊之间一条无法逾越的门槛。那些带着长枪短炮专业相机的摄影者,虽然拍下了比我的单反相机肯定要清晰得多的北极熊照片,但从他们遗憾的表情和嘟嘟囔囔的不满话语中,你还是可以感觉到,远远地眺望和近距离的接触,有着怎样的天壤之别。
我不禁想起了亚洲第一个驾驭爱斯基摩犬雪橇到达北极点的日本探险家植村直己,他在漫长的北极探险途中曾遭遇北极熊的袭击,当北极熊的鼻息声传进他的耳朵,吐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在生命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他举枪射杀了袭击他的北极熊。
也许是为了解答我们的疑问,几天以后,当我们再次和一头雌性北极熊相遇时,来自挪威的海洋生物学家麦迪,特意在我们远眺北极熊之后的巡游中,驾驶着冲锋舟靠近了这头北极熊刚刚离开不久的一块大浮冰。浮冰上有一摊血,一块鲜红的、肉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的小海豹的肋排骨。
麦迪说,北极熊是北极最危险最凶狠的动物,它们在冰天雪地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生存,捕猎食物,填饱肚子,才是它们活下去的唯一出路。北极熊虽然体态笨重,行动却十分灵敏。在北极,无论是海豹还是驯鹿,无论是北极狐还是绒鸭,只要你靠近北极熊,它就会在几秒钟之内扑杀你,把你吃掉。所以,我们人类还是不要以卵击石,去冒这个险。
大家看着雪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有点不寒而栗,对探险队员反复强调不能近距离接触北极熊有了理解,觉得远眺北极熊大概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挪威海洋生物学家、探险队员麦迪正在讲解北极熊。
然而,麦迪接下来的一番话又让我们对这种貌似凶残的动物产生了一种复杂的心情。麦迪说,北极熊有二十多万年的历史,但与几亿年、几十亿年的冰川相比,它们还是很年轻。北极熊的毛其实是透明的,人们看到的北极熊白色皮毛,那是雪山的倒影。
北极熊可以像人一样站立,一头成年的北极熊站起来的高度,可以有房顶那么高。它们天生御寒,零下四五十度都不会感到寒冷。冬眠时,它们会在雪地上刨一个坑,钻进去,把雪盖在身上,雪是北极熊温暖的床和被子。可是,近年来,地球在急剧的升温,而气候过热,对北极的动物是个致命的麻烦。这些年,北极各类动物一直都呈下降趋势,这让北极熊可以果腹的肉类也越来越稀少。2013年,英国《每日邮报》曾经报道,当年4月,挪威极地研究所的研究员在北冰洋斯瓦尔巴德群岛上,抓拍到一只看似体格健壮的雄性北极熊。而7月,再次见到这只北极熊时,却看到了它枯瘦如柴的尸体,令人不忍直视。对此,野生动物专家推测,正是由于全球气候变化,引起海冰层的不断消退,北极熊难以捕食。这只北极熊死前肯定饱受饥饿的折磨。因为它的身上早已没有一点脂肪。而且其尸体距挪威科学家拍到它的地点约150英里(约241公里),由此可见,这只北极熊为了觅食,已经过了长途跋涉。
麦迪还告诉我们,1973年之前,各国对北极熊的捕杀没有禁令,而1973年之后,北极周边国家共同作出决议,不可以随意捕杀北极熊,只有当地的爱斯基摩人因生存需要才可以捕杀。然而,这些年北极熊的数量依然在迅速下降。显然,除了捕杀之外,人类对这个世界疯狂地开发和索取,让地球的质地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极地虽然地处边缘,也难逃其厄运。这实际上是北极熊和其他极地动物数量大幅度减少的更重要的原因,人类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透支子孙万代未来的生存环境。
麦迪的话让我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这个世界总有杀戮,总有弱肉强食,北极熊为了生存,扑杀比自己更弱小的动物,让它们的面目在我们面前变得可憎,可是人类对地球的摧残和无休止的索取,是不是也有一种强取豪夺的意味呢?人类对北极熊又爱又怕的心理,是否也是北极熊心中对人类的无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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