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 亨利八世与宗教改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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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英国退出欧盟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当地时间6月26日，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批准了英国首相特里萨·梅的“英国退出欧盟法案”，该法案将正式允许英国退出欧盟。有趣的是，16世纪英国发生了一场改革运动，脱离了“教廷”，成为欧洲宗教改革的前奏。当时路德教、加尔文教、安力加尼教等新教派脱离天主教，成为15世纪欧洲文艺复兴高潮后的又一次重大思想革命。如果说文艺复兴彻底动摇了欧洲封建君权的统治基础，那么宗教改革无疑动摇了神权的统治基础。在英国君权日益加强的时期，在亨利八世国王的推动下，各种势力依靠君权，通过自上而下的宗教改革运动，实现了与教廷的彻底决裂，强化了具有地方特色的英国圣公会，拉开了英国宗教改革的帷幕。

亨利八世与英格兰教会

事实上，亨利八世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从不否认这一点。在欧洲宗教改革浪潮之初，亨利八世对新教采取了抵制和敌视的态度。他多次下令焚烧新教书籍，禁止新教徒和传播相关思想的书籍传播到英国，并打算解散新教组织。

马丁·路德的作品于1521年和1526年在伦敦被公开焚烧。1521年，亨利八世写了一本名为《保卫七大圣物》的小册子，痛斥马丁·路德是“毒蛇”、“地狱之狼”，称他会坚持维护正统的天主教信仰，亨利八世被教皇授予“信仰卫士”称号。英国宗教改革后，亨利八世的天主教信仰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他经常对新教宣传者施以最严厉的惩罚。1533年，亨利八世烧死了两名主张新教圣餐的新教徒。1535年，亨利八世判处14名浸信会教徒火刑。1538年，亨利八世烧死了持有新教圣餐观点的牧师兰伯特。1540年，三个坚持马丁·路德“以信称义”信仰的人被烧死在火刑柱上。

马丁·路德

在宗教改革过程中，亨利八世强烈反对宗教改革的激进政策，神学教义的变化缓慢、微小、反复。1536年颁布的《十条信条》和1537年出版的《教导大师》含蓄地表达了新教的立场。而1539年颁布的《六信条法》则明显保守，是试图“消灭多元宗教观”的法律文件。这项法律保护了天主教的正统信仰，由于其严厉性，被宗教改革激进分子渲染为“六鞭带刺的血腥”。

1543年，马丁·路德的思想遭到拒绝，改革成果非常薄弱。亨利八世的天主教身份并不妨碍他将教皇势力驱逐出英格兰。在他看来，争取英格兰教会的最高权力与他的宗教信仰是齐头并进的。教会被要求宣誓效忠国王。在“逆反法”的压力下，大部分牧师屈服了。此外，亨利八世并没有对他的学说做出实质性的改变。从1529年到1547年，亨利八世颁布了12部“叛逆法”。在这种情况下，国内僧侣必须在教皇和国王之间做出选择。抛弃教皇最多会被逐出教会，背叛国王可能导致被驱逐出英格兰，甚至生命危险。摆脱教皇的羁绊也许是好事。“在基督允许的法律下，勉强迁就他们不愿意迁就的东西，既避免了英国卷入宗教战争的厄运，又在新制度下重新赢得了全国的好感。”。

亨利八世只有18岁(1509年)

亨利八世利用最高权力保护主教免受反教会人士的迫害，但修道院的命运却很悲惨。1536年，英国议会通过了“解散年收入不足200英镑的修道院”的法令。1539年，大修道院立即解散。解散的原因是所有修道院都宣誓效忠英国以外的组织，根据《禁止上诉法》和《最高法》，这是明显的违法行为。当然，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亨利八世因战争和奢侈生活濒临破产，他的支持者需要金钱和贿赂。教会通过世俗贵族的捐赠和自身的吞并、占领、开垦和欺骗，积累了大量的土地资产，约占英国房地产总量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

修道院的解散使国王的财富增加了两倍。一方面缓解了军费的迫切需求。另一方面，与世俗人士分享战利品，使亨利八世获得臣民对改革的支持。但需要注意的是，修道院用地只是教会用地的一部分，不包括主教用地。亨利八世没有没收主教的土地，而是批准建立六个主教区。显然，支持国王的主教们在这次掠夺中并没有损失多少，亨利八世在改革中也需要主教们的支持。

著名的中世纪喷泉修道院遗址于1539年被解散

由此可见，亨利八世与教会并没有根本的矛盾。对于王权来说，教会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教会选择忍耐和服从国王是明智的。“政治敏感的牧师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们宁愿被都铎国王控制，也不愿成为下议院反教会成员的牺牲品”。牧师需要在改革浪潮中寻求国王的庇护，以避免受到激进分子的进一步迫害。国王除了自身虔诚的信仰因素外，还需要自身教会尤其是主教的全力支持，以阻止新教势力的迅速壮大，双方都有妥协让步的余地。亨利八世宗教改革的政治经济目标更加明显。除了要求国王拥有对教会的所有政治权力，这一改革是国王和世俗势力对教会财产的又一次掠夺和再分配。

人们对宗教改革运动的立场

宗教改革不是国王和教会之间的简单游戏。亨利八世需要他的臣民的广泛支持，尤其是议会成员和牧师。亨利八世认为没有必要担心贵族的忠诚，因为很多贵族都有父辈的支持，而且有强烈的反僧情绪。但亨利八世并没有意识到，支持改革的主力集中在伦敦及周边的南方各郡，而北方地区则保守得多。亨利八世不得不满足改革派的愿望，并考虑北方反对派对宗教改革的要求。

盛年的亨利八世，态度咄咄逼人，大约45岁

人们决定站在国王一边，因为他们强烈的反僧侣情绪。反僧情绪的根源在于人们对神父特权和腐败的仇恨。如果犯下罪行的神父为自己的“僧侣特权”辩护，他就可以免于绞刑，如果他在主教的监狱里舒舒服服地呆上几个月，他也就自由了。更让公众无法接受的是，牧师在宗教法庭上对婚姻和道德以及遗嘱认证收取高额费用。如果他们拒绝支付，他们将面临异端指控。1514年，一名伦敦商人因拒绝向牧师支付高额丧葬费而被伦敦主教指控为异端，并被判处绞刑。另一个陪审团指控三名牧师谋杀，但教会阻止他们受审。这起案件导致国会攻击僧侣的特权，显示了伦敦市民对牧师的深深敌意。教会的巨额财富也为世俗人士所觊觎，强行征收的什一税也是普通百姓的沉重负担。

起初，从修道院掠夺的土地大多掌握在国王和大贵族手中，王室官员和商人也享有一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庄园落入当地乡绅手中。事实上，修道院解散的长期后果“与其说是现有贵族的财富，不如说是一个新贵族在下个世纪崛起的基础”。然而，下层阶级在这次改革中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佃农所有者只是改变了身份。

亨利八世改革前，修道院在扶贫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修道院的入口处，定期分发救济品，以支持非营利招待所、麻风病医院、救济之家和青年医院。对于那些极度贫困的无家可归者来说，修道院的解散意味着最后的救济场所的丧失。人们反对解散修道院，反对征收高额直接税，讨厌贵族圈地行为。1563年，这些冤屈在林肯郡、约克郡、坎博林的下层民众中爆发，民众奋起反抗，被称为“乞求恩惠”运动。

天主教仍然受到北方各县人民的喜爱。但他们支持的不一定是教皇的管辖，北方人还抱有效忠国王的幻想。参加游览的贵族和修道院院长反对宗教改革，而人民向国王请愿并提出他们对土地的要求。很快，在不同利益诉求下，“乞恩”运动迅速瓦解。

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被认为受到了人文主义和宗教改革的影响。其实这两个因素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更高的教育水平并不意味着你更容易接受新思想。即使我们能接受新思想，在亨利八世的压迫统治下，我们也未必能有所作为。很多剑桥学生经常聚集在白马餐厅大肆讨论马丁路德的教条，经常光顾餐厅的学者被戏称为“德国人”。

历史古装剧《都铎王朝》不仅聚焦亨利八世的爱情生活，还聚焦了亨利八世统治时期一些最著名的政治关系，如托马斯·摩尔、红衣主教沃尔西、野心家查尔斯·布莱顿公爵、亨利八世的密友等。这部剧里的中国服饰和精致的宫廷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奢华，向观众还原了亨利八世的享乐、肉欲、狗马、充满阴谋和欲望的矛盾生活。

历史古装剧《都铎王朝剧照》

亨利八世于1509年继承王位，于1547年去世。在过去的40年里，他有六个妻子，大多数都离婚或被斩首。亨利八世与六位妻子的纠缠使他从骑士变成了暴君，这不仅影响了当时英国的宗教、政治和外交，也使这一时期成为历史上的丑闻时代。

亨利八世和他的六个妻子

事实上，大多数早期英国宗教改革学者都与酒吧圈有关。例如，深受伊拉斯谟和马丁·路德思想影响的剑桥学者托马斯·比尔尼和罗伯特·巴恩斯，因在布道中涉及新教理论而被处决。宗教信仰的模糊性阻止了他们形成一个强大的派别。他们一方面接受了马丁·路德的新教思想，另一方面又不能抛弃教皇至上的思想。在大学里，像Bilney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既不是保守的天主教徒，也不是坚定的新教徒，而是接受了一些新思想的人文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