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实的“醉打金枝”：郭暧与升平公主的故事

前些日子我看了夏梦主演的越剧电影《金枝玉叶》。这电影讲的是“醉打金枝”的故事，即唐朝名将郭子仪的儿子郭暧在家宴后，借酒打老婆升平公主的故事。这故事是有历史依据的。

《资治通鉴》即云：郭暧尝与升平公主争言，暧曰：“汝倚乃父为天子邪？我父薄天子不为！”公主恚，奔车奏之。上曰：“此非汝所知。彼诚如是，使彼欲为天子，天下岂汝家所有邪？”慰谕令归。子仪闻之，囚暧，入待罪。上曰：“鄙谚有之：‘不痴不聋，不作家翁。’儿女子闺房之言，何足听也！”子仪归，杖暧数十。

郭暧是汾阳郡王郭子仪的第六子。升平公主为唐代宗与崔贵妃所生（嫡出）。他们年岁相仿，于永泰元年（765年）成婚 ，二人在长安光顺门行册礼（“暧年与公主侔，十馀岁许昏。”）。升平公主是唐代宗爱女，深受宠爱（《旧唐书·列传第七十》：“母升平长公主，大历、贞元之间，恩礼冠诸主。”），郭暧也备受恩宠（“拜驸马都尉，试殿中监，封清源县侯，宠冠戚里。”）。

也许是恃宠而骄，又都是少年夫妻，他们便有了争吵。一日郭暧与升平公主发生了争执，郭驸马说：“汝倚乃父为天子邪？我父薄天子不为！”升平公主大怒，驾车回宫向父皇哭诉。唐代宗却说：“此非汝所知。彼诚如是，使彼欲为天子，天下岂汝家所有邪？”将升平公主劝慰一番，让其回夫家。郭子仪得知此事，将郭暧囚禁起来，自己亲自向代宗请罪。代宗温言对郭子仪说：“鄙谚有之：‘不痴不聋，不作家翁。’儿女子闺房之言，何足听也！”郭子仪回府后，将郭暧杖打数十下，以示惩戒。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无疑唐代宗这样做是最明智的，换做一般人大概也会如此。但唐代宗并非一般人，他是皇帝。从皇帝的角度看，郭暧之言实在是大逆不道。唐代宗何以不追究其罪呢？仅仅是他心胸宽阔吗？我想应该还有郭暧之父郭子仪的原因吧。郭子仪是大唐的万里长城，唐代宗还要依靠他，因此他才以“不痴不聋，不作家翁”为此事画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