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地产吴亚军 龙湖董事长吴亚军的归去来

上个月在一个内部论坛上，有人问龙湖的CEO邵肖明，如果他不做房地产，他会怎么做？邵肖明脱口而出:唱歌。

唱诗班里演过的老邵，是中国房地产行业最好的CEO。听完马云和王菲的《清风》、王守富的《假和尚》、老邵的《英雄赞》高音，你一定会对“善待耳朵”的龙湖大加赞赏。

老邵的歌舞天赋在人大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舞蹈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大学很受欢迎。虽然人大女生很多，但是周围都是理工科院校的男生。周末，学校的舞池被别的学校的男生占了。

老邵对自己国家的失势和屈辱深感痛心，只能另寻根据地——每个周末骑三小时自行车，在东五环外的舞池里跳舞，竞争少，校风文明。跳完舞，我坐车回人大玩了三个小时。

20多年后，老邵三个小时不用骑自行车去跳舞了。他从公司下来，拐了个弯，来到惠新的钱柜前。在过去的两年里，在龙湖的曲折发展中，许多决策都诞生在钱柜三楼的贵宾包厢里。

2017年的一个晚上，喝了一点酒的老邵令光诞生了，改变了龙湖的历史进程。那一天，他想通了“空是一种服务，龙湖应该是人类与空之间的纽带”，为龙湖未来五年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还有一次，老邵喝醉了，抽雪茄，跟我碰杯。他指着我旁边的女同事说:“兄弟，事业要男人干，女人能照顾家庭！”

邵的老板是个女的，龙湖董事长吴亚军。在龙湖，老邵决定五年之内；五年后，想想都是吴亚军。

上周日是520，一个“枪林弹雨”的日子。朋友在北四环宏盛花园存钱。到了包厢，看见老邵在那里。但是平日胆大包天的老邵，今天却像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

往里看，一个留着短发、穿着黑色条纹衬衫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沙发上。

原来老邵的女上司，传闻在国外待了八个月的吴亚军也来了。

水中的

吴亚军的微信叫aqu。朋友圈里的一个曲，和所有女人一样，热衷于减肥和晒宝宝。

和我们一起吃饭之前，阿姨还发了朋友圈:“520，给亲爱的剪个帅帅发型。”

阿曲附上两张和鹿晗很像的孩子的照片。孩子是她的双胞胎小儿子，麦。大哥叫赖斯。4月16日，一个月前，赖斯刚刚在费城儿童医院做了手术。

去年11月，阿曲突然觉得大米有问题。走路的时候摔跤，站着的时候尿尿；晚上睡觉流鼻涕打呼噜，半夜坐起来哭。阿曲吃了饭，去了国内几家医院，都没有诊断结论。她很担心，对我说:“我头发白了。”

母亲去了很多医院咨询，发现治疗这种病最好的医院还是在美国。11月下旬，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美国，在费城和洛杉矶儿童医院之间来回奔波。

然后你会发现，即使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之一，在亲人生病的时候也充满了无力感。她只能排队，等待检查，等待住院，等待手术，只能听天由命。

一个多月过去了，她每天穿梭在医院和酒店之间。到12月初，所有检查都结束了，症状得到了确认。费城儿童医院建议她保守治疗，但效果不明显。

中学时，她梦想成为居里夫人，成为一名在大学学习鱼雷控制的唯物主义者。无奈之下，她甚至听了朋友的介绍，找了个气功大师去美国理疗。

最后，她不得不选择4月份去费城儿童医院做手术。

手术非常成功。赖斯从手术室引进后，这两个孩子唯一的监护人，在美国呆了半年的母亲，才放松下来。然后她意识到自己身体有问题——头疼，肩膀疼。趁着一段时间，她去了费城儿童医院旁边的宾夕法尼亚大学附属医院检查。

有时候和官员一样，身体经不起调查。检查报告出来后，阿曲傻了。医生诊断有两根颈椎压迫神经和脊髓。她需要立即手术移除三个椎间盘并进行四个椎骨的融合，否则有瘫痪的风险。

当她带着检查报告回到酒店时，她很害怕，立即询问克利夫兰、UCLA和联合医院是否有保守治疗方案。第二天，几家医院都没有回复，阿曲的手机几乎同时收到了两封邮件。

宾夕法尼亚大学附属医院的一位医生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她问题很严重，并敦促她做手术。另一封邮件是龙湖下属发的。龙湖董事长很久没回mainland China了，这是个新闻。

那一刻，大洋彼岸的阿姨在微信上对野兽说:“人生没有爱情。”

吴阿姨

今年4月下旬，《财经》发表了第一篇吴亚军滞留国外的报道。几天后，谣言开始满天飞。龙湖海外债务遭遇一轮抛售。当年至少有几个机构朋友问我:“吴亚军怎么了，龙湖债券该不该扔？”

我告诉他们:“吴老板在美国治病。”

不仅如此，龙湖内部在过去的半年里似乎动荡不安。这家公司正处于从1500亿攀升到3000亿的关键时期，集团的组织结构和管理模式迫切需要更新。邵领导的转型也迫使一些员工离职。

在过去的半年里，不仅袁春、徐爱国、王亚军三位集团高管辞职，烟台、南京等几个城市的总经理也辞职了。

就连野兽叶的亲密战友西门宝叔也忍不住写了一篇《半夜醉叫吴亚军的人》。那段时间野兽也和老宋聊过龙湖。我问他对这个非常动荡的公司怎么看。老宋一句话说:“吴阿姨一直在，龙湖就没问题了。”

老宋一直叫吴雅军吴阿姨。老宋看不起包括万科在内的大部分开发商，说了一大堆狠话，比如“绿城的产品经理要是造了万科这样的房子，早就自杀一千次了”。

但龙湖是老宋仅有的两位不避讳表达好感的地产商之一。他说:

“中国只有一家半的房地产公司质量比绿城好。一半是龙虎。吴阿姨有男人的气馁，有女人的精致。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她所有美好的话语。”

满满的友情，有种迫不及待要嫁给吴阿姨回家的感觉。

老宋第一次听说龙湖是在2004年，当时他还没有幽闭恐惧症。他偶然听说龙湖在重庆，就像绿城在杭州一样。他一激动，马上就飞到重庆去看龙湖的物业。

看完项目，他被龙湖的自然景观手法震撼了。他连夜通知绿城100多名经理第二天到重庆报到，对龙湖进行集体检查。在这项研究中，绿城只花了66万元买机票。

2004年也是中国房地产的分水岭。在资本的驱使下，一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开始将触角伸向全国。为了满足投资人的要求，他们迅速起身，把房子作为工业品大量复制。

23岁的杨从美国留学回来，至今未婚。杨国强将自己的碧桂园股份全部转让给她，碧桂园开始向广佛以外扩张。

孙宏斌那年是美国人。他在公司做了一个演讲，《天鹅的野心，蚂蚁的行动》，听起来如雷贯耳，震惊世界。顺驰风暴将很快从天津席卷中国。

徐佳音当年高大帅气，腰间没有爱马仕，灵魂里没有白发。在投行的资金支持下，他走出广州，将100多名员工派往广阔的内陆城市。恒大来了。

那个老宋眼睛还那么小，阿齐还没离婚。当时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建造更好的房子，做出更好的物业。

女记者

和邵不同，吴阿姨是老板，不怎么抽烟喝酒。她在西北工业大学学习时喜欢打篮球。其实这个扁平足女生的身体条件并不适合竞技体育，但是她以自己顽强的力量加入了校队，成为了国家三级运动员。

毕业后，吴阿姨成了一家仪器厂的技术员。几年后，她转行到建设部和重庆市建委主办的一家行业报纸当记者。1993年下海，开始创业生涯。

女记者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mobike创始人胡玮炜当过记者，商人兼企业主霍肯，甚至爱国网络名人米萌也当过记者。

像吴阿姨一样，许多中国房地产英雄在1993年左右崛起。杨国强、徐佳音、宋卫平、孙宏斌几乎都是那一年左右开始的。

阿齐与他们不同。她是一名女企业家。女人创业不容易，在野蛮的房地产行业生存更难。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里，当女性拥有了财富和地位，别人就会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说到底，中国很多女企业家的成功之路，要么是像乡镇女企业家董小姐那样撕热点，要么是争出排行榜，人有多大胆生产。今天做芯片，明天造火箭；或者像独立女性一样走野路子，遇到一个王者般的男人，别忘了每天给女韭菜灌毒鸡汤。

像阿曲这样从风里来雨里，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的人很少。

很多时候，命运选择的是人，而不是人。民国传奇女商人董竹君离婚时，领着两个老人，四个孩子，生活压力太大，好几次都不想活了。她后来没有死，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人等着她支持她。当初棉纺厂被炸毁了。

现在看看董竹君的照片和书，再看看她们对吴阿姨、董小姐、周群飞的专访，这些女企业家有三个特点:坚韧、绝望、高颧骨。

吴阿姨也是拼命三郎。为了节省成本，她和她的员工开始住在办公室里。因为不方便，一开始她连男员工都不招。在办公室睡觉不去想公司空真的不容易。

她还买了很多盒方便面来充饥。有一天，一个同事告诉她，为什么这个方便面里有肉。吴亚军愣了很久，没敢回答。因为她发现方便面过期生蛆了。

就这样，她从建材做起，进入了房地产行业。龙湖里刮着旋风，龙湖以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园而闻名。

吴阿姨和老宋一样，是中国房地产行业最理想的老板。他个性鲜明，对房子有自己的追求。他们都很早就达到了巅峰。

2009年绿城销售额突破500亿，距离行业龙头万科仅一步之遥。2011年，龙湖在中国房地产企业中排名第八，销售额为382亿元。这一年，吴阿姨身价420亿，是当时世界上最富有的女性之一。

但在人生巅峰之后，都遇到了自己的天花板。

无论如何，让我印象深刻的是2011年最艰难的时候。他在西湖喝多了，泪流满面，嘴里反复念叨:“我只想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老宋当然不是白莲花，但他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吴阿姨也有这种感觉。当然，面对利益和市场的冲击，能否坚持甚至生存下来是另一个问题。

看着融创和碧桂园这两年，我努力做了一些事情，甚至有点用力过猛。但是他们建造的房子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自我气质的嫁接。他们充满了两家公司老板的气质和价值观——他们可以名正言顺，但他们的素质有其自身的问题。

可以看到“孙宏斌聪明”“杨国强聪明”这两个字正在形成。这种话不是恭维。也许他们在向着万亿的销量冲刺，但永远达不到另一个水平。艺术最怕攀比，商人也是。

雅山之后

老宋把产品做到了极致，然后资金链崩溃到了极致，只好卖绿城。那段时间他状态不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是牙齿被塞满的时候，舌头知道它们在哪里，而手指和牙签却不知道。

卖自己之前和吴阿姨聊了很久，还和吴阿姨开玩笑说:“你怎么不带绿城呢？”

吴阿姨当时居然跑不动了，拒绝了。

签绿城嫖娼令的那天晚上，老宋喝多了，出来告诉南方部的一个记者:

“崖山之后没有中国，绿城之后没有房地产。你知道崖山之战吗？重庆合川的渔城，坚持了20年。”

合川是一个改变世界历史进程的地方。渔城之战就发生在这里，这是历史上最长的攻防战。700多年前，威武的蒙古可汗带着西征征服了欧、亚、非40国，三斩南宋。西路蒙古铁骑未能过渔城。

蒙哥汗被渔城大炮打伤，死在温泉寺。蒙古军队也从欧亚战场撤军争夺皇位，西方文明得以保存。渔城被孟军围困20年，全中国沦陷，但他们依然屹立在嘉陵江上。

吴阿姨是合川人，老家离渔城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在骨子里和血液里，她有着重庆人珍贵的麻辣能量。但现在她已经收起了这种辛辣的能量，连微信的名字都是“阿曲”。

“曲”字出自《广韵》。除掉，去也。520那天，阿曲告诉我，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一直告诫自己，创始人要主动解开自己，不要总是那么嚣张，要敬畏，要谦逊。

阿曲的谦让我看了很久。早在使用诺基亚手机的时候，参加晚宴，和别人交换名片之后，她就必须拿出诺基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储在对方面前。

在2017年胡润白手起家的女性富豪榜上，这位此刻依然谦逊的女性以320亿人民币排名世界第七。如果不是因为离婚而与龙湖近30%的股份分离，她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

在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中，有一句话说女人好:“你知道吗？你的特长就是低头。”

兽叔这几年见过很多有钱人，但都有血泪史，所以也深深认同阿曲的鞠躬。如果你知道那些乡绅几千年的命运，你也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们真的会变成我们所想的样子。我们认为如果我们好，我们就会更好。如果你觉得自己很坏，你会更坏。我们生活中所有的痛苦和快乐都完全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这段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路易斯·海的美国女人说的。她5岁被强奸，父母离异；做过妓女，做过模特，嫁过富商；50岁确诊癌症，6个月后完全康复；然后她写了一本书，叫《生命的重建》。

他的生活不是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