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症《小丑》影评︱精神有病还是造反有理？

《小丑》影评:精神病还是叛逆？

温

人类的存在总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第一，身体的健康，饿着吃，病着治疗，所以农民和医生是自然合法的职业；另一个是心理健康。对于后者，东方的解决办法是教育精神素质高的人，把实现“道”的成果变成“道”，指导人走；而在西方，恰恰相反，心理素质低，甚至出现心理问题或问题的人，都会向上告白。

这种维护心理健康的方式在西方，在现代文明之前，人们的告白对象是牧师，“诉说”是通过牧师的媒介，“解决”是神圣恩典的治愈；现代文明以后，科学代替了上帝，人们忏悔的对象不是牧师，而是心理学家。转折点是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发明了科学范畴的精神分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装得很严谨，听着人们精神上的抱怨和深沉的思考。弗洛伊德不再是上帝的媒介，而是僭取上帝。

电影《小丑》开头，患有精神疾病的亚瑟定期接受心理治疗，坐在他对面的忏悔者念着卫生部社会工作者——卫生部社会工作者。嘿，你为什么不是心理医生？原因很简单。心理医生收费，这是有钱人告白的对象。像亚瑟这样的失败者是付不起高额的告白费的。幸运的是，为了消除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制度发明了慈善和公益。安排社会福利的社工坐在牧师一样的小丑对面。

小丑真的有精神病吗？

小丑的名字叫亚瑟。小丑是他的职业，是体制赋予他的角色，甚至是他的梦想，总之是他的命运。

小丑真的有精神病吗？这似乎不是问题，因为影片讲述了一个精神病犯罪的故事。然而，然而？

好莱坞早就有了这种类型的犯罪片，迎合了人性中暴力和性的本能，而且很繁荣，甚至出现了《教父》《美国往事》等史诗级经典。犯罪行为有两种，一种是为了利益，赌博、走私、黑社会火拼地盘、政治暗杀等等；还有一种不是为了盈利，但最典型的是连环杀手，在好莱坞拍过很多次。人为了财富而死，鸟为了食物而死。前者好理解；在后一种情况下，为了叙事逻辑的方便，犯罪者必然会变成精神病和反社会人格。

关于后一种犯罪的犯罪片，好莱坞最受欢迎的是连环杀人，如《沉默的羔羊》、《汉尼拔》、《十二宫杀手》、《这房子是我造的》等。犯罪逻辑当然是罪犯的病态。其实这样的电影也可以归为惊悚片，主题是恐怖的感官刺激，没有任何艺术或思想价值。此外，还有这类犯罪片发人深省的作品，比如斯科塞斯执导的《出租车司机》。虽然导演不得不为主人公树立精神病人格，但看完之后，人们不禁疑惑:到底是凶手有病，还是世界有病？小丑也发人深省。

小丑亚瑟的精神病在狂笑。他有一张“笑卡”。当一个没有好感的路人被他的笑闹迷惑时，他就亮出“笑闹牌”，寻求理解。乔阿金·菲尼克斯的表演非常出色，病态的笑声让我们听到了压抑的悲伤。他是怎么得到“狂笑”的？

看完这部电影，我们可以梳理一下亚瑟的生活故事:母亲彭妮为富商托马斯·韦恩工作，韦恩生下私生子亚瑟。韦恩没有为自己的名声给他们起名字，伪造了佩妮的“妄想症”和虐童心理疾病记录，捏造了佩妮收养亚瑟的事实。证据是亚瑟相信了韦恩捏造的事实，杀了佩妮，然后拿起佩妮年轻时的照片，背面是韦恩的情话。亚瑟为什么要杀他母亲？或者为什么他相信韦恩捏造的事实。因为他小时候真的被虐过。施虐者是他的继父。虽然他的继父没有出现在电影中，但事实完全可以推断出来。佩妮甚至不知道小亚瑟被虐待，因为她没有听到亚瑟哭。由此可以推断，继父虐待小亚瑟，禁止他哭泣。这个经历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长期压抑的悲痛，哭变成了笑。这就是亚瑟“歇斯底里的大笑”的由来。

从剧情可以得出结论，亚瑟生病狂笑，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恶意。当他不觉得自己有恶意的时候，比如看脱口秀，在舞台上表演脱口秀，即使笑起来也能憋得住。

如果亚瑟有精神病，他的病是对外界的恶意太敏感，他的反应是出奇的大笑。和正常人不同的是，面对恶意可以掩盖自己的反应。更何况亚瑟在杀人之前，总是以最大的善意对待别人。他不怪打他的坏男孩，说他们只是一群孩子。他相信母亲教给他的东西，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传递快乐。正常人和他不一样，恐怕没有那么多好感。

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不假思索地断言小丑是精神病吗？我们还能把小丑被杀归咎于精神疾病吗？

小丑为什么杀人

小丑杀人的伏笔是同事兰德尔在亚瑟再次被打时给了他一把枪自卫。从当时的表情来看，兰德尔对亚瑟并不友好，他期待亚瑟的归来。

小丑杀人的导火索是黑色幽默。亚瑟扮成小丑，去儿童医院表演。他高兴地又跳又唱:觉得高兴就动耳朵；觉得开心就跺脚；如果你觉得快乐...你跺脚，跺脚，跺脚...小丑高兴地跺着脚，最后跺着枪，从裤腿滑到地上。突然，我的朋友都惊呆了！就在这童真喜悦的时刻，一个突如其来的转折，无数恶意接踵而来。兰德尔首先解散了自己，并谎称亚瑟从他那里买了枪。老板无可争议地解雇了电话里的小丑。小丑沮丧地坐在回家的地铁上...

第一次杀人是被动自卫。地铁上人不多，旁边坐着一个单身女生。然后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可能喝醉了，也可能没喝醉。他们开始和那个女孩调情。感受到世界的恶意，亚瑟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三个人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最后面对他的笑声忍不住打了他一顿。小丑被打倒地，下意识自卫开枪，当场击毙两人。短暂的恐慌过后，小丑准确地追出车厢，追上最后一个人，开枪打死了他。

谋杀后，小丑第二天上了头条。亚瑟感觉很好，面对恶意，他终于不用压抑内心的悲痛，而是反应病态地狂笑，杀死了他们，感觉好多了。这是亚瑟心态的一个拐点。第二天，他去剧团离职。当他走开时，他看到阶梯上方的墙上写着“别忘了微笑”。他停下来，抹掉中间，只留下不笑，然后坚定地走了。“别忘了微笑”，这是妈妈从小对他的教导，是做小丑演员的目的，也是说服的体系。然而事实告诉他“笑不出来”。这是一个象征性的镜头。从此小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面对恶意，他不再听教，保持微笑，也不用压抑悲痛，歇斯底里地大笑。他想反抗。

小丑然后杀了佩妮。也许他相信佩妮收养了自己，纵容继父虐待自己。然后他从照片后面得知，彭妮和韦恩的关系并不是彭妮的妄想症，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杀了佩妮，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象征:杀了这个世界就给了他命运。或者说，他不想在这个世界上为自己担心。总之，他已经开始坚决反抗了。

接下来兰德尔被杀，现场相当血腥。在场的侏儒都惊呆了，不知所措。但是，亚瑟没有杀他，因为矮人是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亚瑟说这话的时候，侏儒急忙跑出房间……又一个黑色幽默:侏儒逃到门口，却够不到关门的铁链。亚瑟帮他打开门，让侏儒走了。这一幕不是为了黑色幽默而黑色幽默，从中我们可以知道亚瑟不是疯子，该杀谁不该杀谁，他很理智。

杀人的高潮是在脱口秀的演播室里杀了脱口秀大腕默里。默里是由男人心目中的男神劳勃·狄·尼诺扮演的，现在他是老人了。在《愤怒的公牛》中，德尼罗扮演了一个无法适应金钱世界利益的拳击手。晚年，他很穷，靠在节目中说黄色谋生。在《小丑》中，德尼罗再次扮演脱口秀演员。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扮演的是老练的大咖啡穆雷。

小丑亚瑟非常爱默里，脱口秀明星是他的梦想，默里是他的模特。然而，当他发现自己在小戏中的表演视频被穆雷拿来当笑料时，他的爱情和自尊受到了羞辱和践踏。亚瑟被认为是一个笑话，很受电视观众的欢迎。节目组邀请他做脱口秀嘉宾，亚瑟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然而，他的梦想已经破灭。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杀掉那些没有善意的人。是的，是默里。

在脱口秀的演播室里，小丑亚瑟怒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有礼貌”，“根本没有人为别人着想”，并问把自己当成笑话的默里。"你认为像托马斯·韦恩这样的人会考虑我吗？"人是什么感觉？".....在穆雷自以为是的防守中，他出手了。

小丑为什么要杀人？亚瑟开枪之前，他的供词已经足够清楚了。

小丑杀人引发的大规模骚乱

亚瑟质问默里时，他说:“他们以为我们会像听话的孩子一样吞声，默默忍受，不敢反抗。”然而...不要强迫小丑杀人。

小丑第一次杀人，死了三个年轻人，他们的身份是华尔街精英和托马斯·韦恩的雇员。消息传出后，人们并没有同情“受害者”。相反，他们把小丑视为反抗的英雄，戴上小丑面具，一次又一次地走上街头。他们的命运和小丑一样。没有人关心他们，小丑们的杀戮点燃了他们的革命勇气。

大规模骚乱的原因和小丑杀人的原因一样清楚。因为他们的感情从来没有被精英考虑过，也没有人去想他们，政客只想赢他们的选举，资本家只想盈利。拥有资本和权力的人发明了这个系统。系统为他们考虑的是消除他们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告诉他们别忘了微笑！

虽然系统已经为他们安排了卫生部的社工，但其实他们的精神痛苦是没有地方表白的。就像电影里亚瑟问社工“你从来不认真听我说”“你只是每周重复同一个问题”。“你工作怎么样？”“你有什么消极的想法吗？”这些问题和小丑有关吗？不，我关心的只是小丑会不会成为不稳定因素。社工的回应是，市政府削减预算，社工部门被砍掉。虽然充当“神父”的社工并不能缓解忏悔者的精神痛苦，但社工部仍然可以提供免费的药物治疗神经。现在，这些药物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