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俊波被查：曾警告“股东不能把保险公司当提

2014年3月11日，原中国保监会主席项俊波出席“金融改革与发展”新闻发布会。新京报记者侯照片

中国保监会主席项俊波被调查为当前反腐以来保险监管体系乃至整个金融体系中级别最高的官员。

4月9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消息称，中国保监会党委书记、主席项俊波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在接受组织审查。当晚，保监会将项俊波从领导栏除名。

自1996年以来，项俊波一直在审计和金融系统工作，并在一些岗位上以“铁拳”监督的形象出现在报纸上。

“当我遇到最困难的时候，我想起了1979年，我22岁，21岁，18岁的30年前和我同岁的战友都睡在那个位置。现在，如果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什么大困难。”在担任农行董事长期间，项俊波在接受《问答中国》采访时谈到。

从审计署、中国人民银行到中国保监会，这个“铁腕”金融监管机构的命，经过机构审核，已经反转过来了。

他曾是一名“铁腕审计员”

项俊波的人生经历相当丰富。据公开报道，1957年出生的项俊波早年从军，到崂山一线。战后，项俊波有机会被推荐到军校深造，但他选择参加刚刚恢复的高考，报考了中国人民大学财经系。

审计制度是项俊波进入金融监管的重要一站。资料显示，项俊波1993年出任南京审计大学副校长，1996年起进入审计署系统，从审计署管理指导司副司长升至副总审计长。

1999年，天津蓟县国家税务局被举报税收征管存在严重问题。项俊波带领工作组到蓟县开展审计工作。然而，由于案件涉及面广，工作人员当时受到国税局局长的阻挠。

据报道，对方的恐吓电话直接打到了项俊波在天津的家里，当时只有他的小女儿在家。歹徒威胁道:“你这样做没有好处，小心！”然而项俊波却惊呆了对方:“我告诉你，我参军了，打过仗，受过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我没见过？”

最后，蓟县国家税务局不断出现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挪用中央税款等犯罪事实，涉案人员被查处。这个被卷入审计风暴的大案，也让项俊波在以后的媒体报道中经常被贴上“铁面”审计师的标签。

据中国作家网公布的信息，笔名“纯钢”的项俊波于200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他还是电视剧《紫剑传奇》和《曾国藩》的作者。

项俊波在审计系统工作多年后，又转到银行、保险等领域。根据中国保监会官网数据，项俊波曾担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中国农业银行行长、董事长、党委书记。随着工作的转移，媒体经常提到监控、审计和控制风险的经验和能力。

2003年，中银香港爆发腐败丑闻。2004年调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时，据说项俊波的任命可以加强金融系统本身的风险防范，防止银行业内部腐败的蔓延。

凤凰卫视《中国问答》也发表了对时任农业银行董事长项俊波的专访。2007年，中国农业银行发生邯郸金库案，项俊波3月后到中国农业银行进行基层检查。项俊波表示，当时组建了一个近千人的审计团队，同时在五个省进行地毯审计。“请外面一些咨询单位，化妆成客户，给你添堵，就是省钱，取钱甚至找你清理，看你的服务态度，让他们打分。”

保费飙升和保险资金“失控”

2011年10月，项俊波调任中国保监会主席、党组书记。

在担任保监会主席之初，就有不少声音说项俊波给保险业带来了“铁拳整顿”。据悉，项俊波从中国农业银行董事长调任中国保监会主席之际，保险业正告别高速发展的时代，陷入瓶颈期。

数据显示，2012年全行业保费收入1.55万亿元，增速8%。项俊波表示，这是保费增速首次降至个位数，与过去20年超过20%的平均增速形成鲜明对比。他还表示，2013年可能是保险业发展最艰难的一年。

面对这种趋势，2011年，项俊波确立了“开放前端，控制后端”的监管思路。次年6月初，中国保监会发布了13份保险投资新政策征求意见稿，涵盖股指期货、金融衍生品等多个领域，并向保险企业投资管理部门相关负责人详细说明了新政策的规则。项俊波在2013年接受财新网采访时表示，“以往资金运用监管模式的实施，会对防范保险资金运用风险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可能会因此扼杀行业，相比之下风险更大。推进资本运用机制市场化改革，就是要从保险业的根本上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改不如不改。早改不如晚改，大改不如小改。”

除了放开保险资金的使用，近年来保险公司的审批速度也在加快。自2013年以来，保监会对保险公司的“放行”速度逐年加快。2013年至2016年，中国保监会批准新设立的保险公司和保险资产管理公司分别为6家、11家、13家和20家。

这一举措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保险市场的发展，但另一方面也为保险资金的“失控”埋下了隐患。

项俊波任保监会期间，保险业规模保费迅速再现。根据中国保监会的数据，2016年全国保费收入从2011年的1.4万亿元增长到3.1万亿元，年均增长16.8%。

这期间，在投资驱动的负债模式下，不少中小保险公司“奋起”，借助万能保险等中短期产品敲诈保费，然后大肆贴牌以保费控制上市公司。这也导致了在误导销售后对保险业的又一轮质疑。

项俊波曾在2016年两会上表示“股东不能把保险公司当‘提款机’”。

为了减少风暴的影响，自2016年以来，中国保监会相继发布了“监管风暴”，包括降低保险机构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将保险公司股权投资上限降至“救市”前投资比例的20%等政策。项俊波还说“保险一定不能做成有钱人的俱乐部，保险不允许被金融大鳄借走隐藏。”

称自己为“保险界最大的推销员”

“口才好”是一些接触过项俊波的人的印象。除了对保险市场风险的管理，项俊波还多次公开支持保险业的形象，并推出了一些具体措施。

“我从事保险行业快三年了，已经成为保险行业最大的业务员。政府和市场对保险的了解还是太少。”项俊波曾在2014年保险业发展年会上说。

据媒体报道，项俊波在中国保监会任职时指出，保险业的社会形象存在“消费者不认同、员工不认同、社会不认同”的问题。2015年，项俊波在复旦大学庆祝活动上做公开演讲，提到了自己接保险销售电话的经历。

“我还接到了一家保险公司的销售电话。我在电话里说，别打了，我是保监会的。不过小姑娘很敬业很执着，继续在电话里问:你是保监会的哪位领导？”项俊波当时说保险行业的形象确实有问题，但其实保险并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2016年接受凤凰卫视采访时，被问到保险电话骚扰的问题。项俊波道:“是，但现在难得。现在可以玩了，但是你要说你是卖保险的。如果别人挂了你的电话，你就不能再打了。如果有人投诉，你得去查查你的公司。”

2013年7月，全国保险公众宣传日仪式启动。项俊波在会上表示，“从今年开始，我们将在每年的7月8日开展一次全国保险公众宣传活动。”

新京报记者在年度保险监管工作会议上注意到，项俊波多次公开回应媒体热点问题。

在2013年保险监管工作会议前夕，保监会颁布了《保险销售从业人员监管办法》，提出从当年7月1日起，跨地区保险销售必须具有大专以上学历。《办法》出台后，有媒体提到如何摆平“低学历创业标兵”。后来，项俊波在保险监管工作会议上明确表示，“一刀切”的学历被误解。此后，项俊波公开回应了创业板的保险投资等问题。

项俊波还特意提醒了下级监管部门关于保险行业的形象问题。2013年，上海范昕保险公司的美容高管陈怡带着钱逃走了。在接下来一年的保险监管工作会议上，项俊波对下级监管部门负责。人们提出，“当外界谈论美容高管时，花边新闻就会出现...当地监管机构必须保持敏感。”

调查前三天，2017年4月6日，项俊波还作为中国保监会主席出席了中国保监会与中国地震局战略合作协议签字仪式。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外界面前“展示”自己和保险业。

●近年来，少数公司进入保险行业后，无视行业规则，无视金融法律，逃避保险监管，将保险作为一种低成本的融资工具，以高风险的方式扩大业务规模，实现资产的快速扩张，完全背离了保险保障的主业，变成了在成年人中大行其道的“新贵”和“蛮族”。

●对于真正想做保险的人来说，公司一定不能成为大股东的融资平台和“提款机”，尤其是在产融结合的情况下。

●目前，国内保险公司参股或持有银行、证券、基金等非保险金融机构股份的案例越来越多。综合经营范围不断扩大，业务和风险结构趋于复杂，关联交易数量不断增加，风险交叉传递的可能性不断增加。

●始终坚持“保险是保险之名”的原则，推动保险业的跨越式发展。时刻牢记“保监会的名字就是监管人”，牢牢把握无系统性风险的底线。

新京报记者陈鹏实习生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