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镇地处南北交界地带,这里商贾云集,热闹异常,特别是镇上的太白酒楼,整日熙熙攘攘,成为南来北往商客们的聚集之地。

  这天,一位名叫钟元的客商正与仆人阿四坐在靠窗的桌旁吃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乞丐拄着拐杖自门外而来,伸手向钟元讨吃的。

  钟元是个心善之人,见老乞丐佝偻着背,样子甚是凄惨,遂从袖子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再让阿四包了几个包子、半只烧鸡送给乞丐。

  老乞丐感激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阿四将他扶了起来。

  恰巧此时,酒楼中央戏台上开唱了,钟元和阿四被锣声吸引,都转头看向了戏台。

  而老乞丐则转身离开了,钟元瞄了一眼他急匆匆的背影,觉得他跟刚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来不及细想。

  待戏剧结束,二人也上楼准备歇息。解衣服时,阿四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

  当他慌张地告诉钟元时,钟元笑道:“谁这么没有眼力见,会偷你的钱袋?”

  阿四一想也是,谁会这么蠢,放着老爷的大钱袋和满包袱的银子不偷,来偷自己钱袋里那点可怜的散碎银两。

  钟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你那袋子说不定是丢在哪里了?就那么点钱,老爷我补给你。”

  说完便拿出一锭银子,让他去楼下寻些宵夜上来,余下的便赏给他了。

  阿四接过银子,高兴得屁颠颠地下去了,这锭银子可比他丢的多出许多。

  来到厨房,阿四听见几个人在窃窃私语,他仔细一听,惊得冲了出去:“你们也丢了钱袋?”

  那几人纷纷点头:“是呀,是呀,虽然钱不多,但咱们做奴仆的,挣的都是血汗钱,就这么丢了,想想还真是心疼。”

  阿四上楼将此事一说,钟元的脸色也变了,看来,阿四的钱袋确是被人偷了,他仔细回想刚才接触过桌旁之人,除了小二,便只有那个老乞丐了。

  一想起老乞丐,他如醍醐灌顶,瞬间想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那乞丐要饭的时候老态龙钟,走个路都快要被风吹倒的模样,可他离去时,却步伐稳健,看不出一丝老态。

  “是了,一定是那个老乞丐!”钟元出言提醒,阿四气坏了:“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咱们给他银子又给他吃食,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来报答咱们。”

  阿四当即便要去报官,钟元拦住了他,一是数目太小,官府不会受理。二是即便官府受理,也得耽搁好几天的行程,他俩得赶紧将货办回去,家里的铺子等不起。

  就这样,阿四带着一肚子怨气离开了罗宁镇。

  半年后,主仆二人又来到此处办货,这天,他俩正坐在一路边茶寮处喝茶,忽然一只肮脏的手伸了过来:“行行好吧,给口吃的。”

  钟元一抬头,嘿,还真是巧了,又是那个老乞丐。

  半年过去,他早已不认得钟元,所以还敢大着胆子来讨饭。

  阿四是个急性子,还没等钟元说什么,便揪住那老乞丐:“好啊!半年前被你偷了一次,现在你还来!”

  吓得老乞丐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老爷,乞丐我只想讨些吃的,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路人也围了过来,纷纷指责钟元主仆俩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阿四气得大吼:“他明明偷了我的钱袋,你们这些人真是是非不分。”

  路人甲道:“这乞丐来咱们镇上好几年了,经常在这一带乞讨,他这样老态龙钟的,怎么偷得了你的东西?”

  路人乙附和道:“对呀,别是自己丢了东西就赖在这乞丐身上吧,看你们还穿得人模人样,竟然干出这等下作之事。”

  周围的人群情激愤,有几人已经挽好袖子准备上前将二人暴打一顿。

  钟元怕事情不可收拾,赶紧上前打圆场:“误会误会 ,是我家阿四眼拙,认错人了,这位老伯,真是对不起了。”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碇银子,塞到老乞丐手里。

  老乞丐也怕事情闹大,正好就坡下驴,拿了银子便拄着拐杖离去了,众人看着他苍老的背影,皆摇头叹息:“看看吧,就这样一个可怜人,你们还怎好去为难人家?”

  "是、是...,我们错了。"钟元只得陪着笑脸,将众人送走了。

  阿四很不服气,忿忿道:“绝对是他,我敢肯定。”

  钟元白了他一眼:“跟我这么久了,脑子一点都转不过弯来。”

  阿四眼睛一亮:“喔!老爷有办法?”

  钟元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阿四得令:“好嘞,我这就去。”

  说完便朝着乞丐消失的方向匆匆离去,而钟元则继续喝茶。

  一个时辰后,阿四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令人震惊的消息。

  片刻之后,二人来到镇上的一座小院,找到钟元多年未见的一位朋友。

  几天后,正当老乞丐将手伸向一位仆人的钱袋时,一只铁钳般的手一把将他的手腕握住,老乞丐顺势倒在地上,又想扮可怜,旁边的客商一声冷笑,伸手往乞丐头上摸去,在众人的指责声中哗啦一声扯下了老乞丐的一头白发。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人们立马惊呆了,这哪是个老人,明明是个精壮汉子,客商又伸出手,在乞丐脸上胡抹一气,之前布满皱纹的脸立马糊成一片。

  眉眼是看不清了,但是他脸上那几道刀疤特别显眼,吃瓜群众中有识字之人,见过城门上贴的海捕文书,惊呼道:“这人不正是鹰眼山上的飞天鼠唐英么?没想到竟藏匿在此。”

  唐英见身份败露,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走,却早已被几个便衣捕快摁在了地上,五花大绑。

  这唐英原本是某名门正派的弟子,脱离门派后便时常干些杀人越货,掳人妻女的勾当,后来干脆占山为王,公然与朝廷对抗。

  唐英的山头就在距离罗宁镇仅五十里的鹰眼山上,他做事心狠手辣,常带人打劫过往商客,严重威胁到这一带的贸易往来。

  三年前,朝廷派兵围剿了唐英的山寨,将寨子夷为了平地,而唐英却不知所踪,朝廷出了海捕文书,四处缉拿这个强盗头子。

  没想到,他竟乔装成乞丐,在罗宁镇上躲了三年。

  平时,他除了乞讨些东西,便只是偷些小钱,因为他还改不了好赌的毛病,时常想要赌上几把,没想到即使是这样,也还是露了马脚,阴沟里翻了船。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

  清心故事集:讲古今中外,看人世百态。荡涤心底尘埃,才能清心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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