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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点上调,下午四点下班,十天休会,古代上班族的节奏是“五四十”。

“今天BAT这些公司能够996,我认为是我们这些人修来的福报。”马云爸爸一席话彻底点燃了苦逼上班族的熊熊怒火。你吐槽,我砸挂……各大舆论场众口一词:“资本家只是资本的人格化,他们终于露出了獠牙。”看来,天下苦秦久矣。

人生自古都苦逼,不只你是996。现代社会生存压力大,古代也不都是“闲看庭前花”。

01

时间轴拨到东周末年,齐国的朝堂上,太阳刚从地平线探出头,室内照明的蜡烛偶尔迸出烛花,官员们已经各就各位了。《诗经·齐风·鸡鸣》里说:“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现代上班族可能对鸡鸣没什么概念,潜意识里认为鸡鸣就是天亮了。错!其实鸡鸣的时候大概在四五点,天还没亮。按照地支的顺序,此时正是卯时,所以,古人把打卡签到叫“点卯”。

四五点钟就得到岗,没几个人顾得上吃早饭。朝会上经常会响起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噜”声。散了朝,大臣们才能在殿下的廊间吃口冷饭,谓之“退食”。夏天还好,这要是三九天,小风儿这么一刮……正应了那句话——喝西北风。

在家吃了再上班?迟到了可就有的受了。对于现代人,迟到了也就扣几十块钱。在古代,除了要扣工资,还有可能被降级、撤职,甚至挨板子。

别以为只有公务员这么苦逼,在古代,士农工商基本都是“日出而作”。谁要是睡了懒觉,会被人戳脊梁骨。孔子的弟子宰予喜欢睡懒觉,被孔子一顿臭骂:“烂木头不值得雕刻,烂泥扶不上墙!”

02

结束了一天愉快的工作,该下班了。古代下班时间各代略有不同,基本上是下午三四点。哇!这么早下班。可以去逛逛烟花柳巷,不是,逛逛书肆酒楼了!想得美!

跟现在一样,京城居大不易。二环以里的房子有几个住得起?买得起的房子都在五环外。那个年月又没有地铁和滴滴。赶路基本靠走。好一点的能配个牲口。可是,在城里也不能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啊。晃晃悠悠,到了家,基本也就日落西山了。明早不想迟到的话,吃了饭,洗洗睡吧。

唐朝诗人白居易就曾吐槽这种苦逼生活,题目也很直白——《晚归早出》:

筋力年年减,风光日日新。

退衙归逼夜,拜表出侵晨。

何处台无月,谁家池不春。

莫言无胜地,自是少闲人。

坐厌推囚案,行嫌引马尘。

几时辞府印,却作自由身。

简单说意思就是:“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大误),睡得比狗晚。劳资不想干了!”是不是吼出了我们这些上班狗的心声?

03

起早贪黑地干,总得有个双休日吧?么得。在这方面,古人跟互联网大佬们想到了一块。一个工作周期只休息一天。

唐代以前,基本上是“五日一沐”。“沐”就是洗头发。古人头发比较长,又没有吹风机,洗一次头要躺在那一动不动晾半天。这个“沐”就是让你在清洁头发之余,放空心思,涤荡心灵,然后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学习中(以后各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做面膜的时候也可以像古人一样涤荡一下心灵)。总之,“休沐”就是放假的意思。

干五天休一天的好日子到唐朝就戛然而止了。唐高宗看着大唐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业务规模不断扩大,产生了只争朝夕的想法。“业务这么多,众卿要加班加点干啊!五天一休太频繁了,会阻碍你们的进步。以后十天一休吧。”

宋基本沿用了唐的十天一休,但是各种其他法定假日比较多,全年假期加起来大概有110天,算是古代休假福利最好的朝代了。元朝的上班族比较苦逼,一年只能休74天。明清受到元的影响,假期更是少得可怜,每年只能休息50多天。而我们现在的法定假日是多少天呢?115天。当然了,必须是在你拒绝996,不加班的情况下。

04

生活在现代的你,可以根据《劳动法》拒绝996,拒绝加班。古人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加班是要命的。这几年有很多加班猝死的新闻。跟古代一比,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秦始皇要加班加点修长城,15万人累死了;隋炀帝要建大运河,250万人累死了……我国的史书在数字上经常有所夸大,但综合当时的条件,每项大工程都会因为“加班”累死大量劳力这一点,是不必怀疑的。

百姓服徭役加班,上班族也好不到哪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活儿来了就得干。天下都是一家的私产,皇帝的家事你敢说“等我上班干”吗?所以,古代上班族们基本上是全天待机的。

除了精神上全天待机,古代上班族也经常在现实意义上加班。

杜甫在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副厅级干部的时候,有一次加班到深夜,写了一首诗:

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

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

大意就是:干了个通宵,上朝人骑马的铃声就要响起了。忙活一晚上,事情终于搞定。明天早朝就给老板汇报。那个小谁,现在几点了?

……

早上五点上朝、下午四点下班、十天休一次、全天待机、经常加班……这节奏不就是“五四十”吗?对比互联网大佬们鼓吹的996,貌似古人更苦逼。可是,千百年之下,一个生活在现代、有法律保障的劳动者,不是理所应当比古人享受更好的福利待遇吗?往事不可追,来者尤可鉴。好在,我们比古人有更多选择的权利。

愿你的996出于自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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