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槐花开

深秋的早晨，太阳懒洋洋地把阳光高高地射在墙上。为了晒这阳光，我靠着墙踮起脚，脸向上仰，用镜子般的袖口擦鼻子，眯着眼睛望着天空，碰巧挡住了同样惬意的螳螂。就像威胁要举起“双刀”

“今天为什么来这么早？“奶奶在拌猪食，两只肥猪急忙把头挂在门口哼哼地反复催奶奶。”我会等姐姐早点学习。”。

几年后的某一天，为什么偶然想起早上：哼哼的猪，拌猪食的奶奶，坐在楼梯上叼烟斗的爷爷，没事献殷勤等姐姐早点学的我，在秋日的阳光里和一只螳螂打了300回合，回家的路上拉着姐姐的手问。妈妈把红糖藏在哪里了。

我脑子里总是藏着一些不重要的零星记忆。有时早晨的阳光、烈日下蝉的叫声、池塘里青蛙的叫声#把他们叫出来，有简单的接合。这就是我的童年。

夕阳西下，水流潺潺，小溪边，两头牛悠闲地喝水。两个男孩目不转睛地数着。牛尾有节奏地拍拍屁股，驱赶蚊蝇。其中一只牛抬起头，想打得饱饱的。那个男孩皱着眉头猛拽缰绳，显然对昨天输掉的比赛不满意。

那时的天空是蓝色的，快乐也很简单。我拿着一把土，用力扔向天空，眯着眼睛等着“洗澡”。不料风把泥土吹走了，时间也被带走了，只掉了几块小石头，砸在我头上，融入了我的记忆。

从小时候开始，家里就有我和奶奶两个“闲人”，每天的任务就是让她看着我。我和她一起去了裹着小脚的老妇人家里。聊天像他们的裹脚布一样长。如何度过这段“漫长”的岁月，我总结了经验。我拉着奶奶的手打翻的时候。(马克吐温，北方专家)。

围墙外的爷爷用棉签绑了栅栏。这个小栅栏上也有我的童年。草堆是用床做的，白云是用被子做的。那时整个天空都是我的，磨盘成了我的桌子，作业饿了。奶奶寄了两个鸡蛋，坐在门口台阶上，看着我吃完。

疲倦的鸟儿回到树林里，做饭的烟袅袅升起，爷爷也要回来。他的筐总是能吓到我。有时候是一把枣，有时候是几颗野李子，有时候是几颗，有时候是几颗，还有几颗。

爷爷很“凶”，只要他在家，再调皮的我也得像林黛玉进了大观园一样“不敢多说一句话，不能错走一步路”,饭桌上爷爷动筷子前，我是绝对不能摸起筷子的，爷爷说这是规矩！爷爷也很好“骗”，每每我拿了蝎子都会卖给他，讨价还价之时，我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进他的酒桶，然后再强买强卖，以次充好，以小充大，而他也总是“发现”不了……

爷爷有一个粪瘘，每个冬日的早晨，朝阳未起，浓雾未散之时，都会背上它出去捡“肥料”，以备来年开春播种之用，在那个化肥还很稀缺的年代，驴屎蛋儿、牛屎盘就是宝贝，充当开路先锋的我，一脚一个驴屎蛋儿，往爷爷身边踢。爷爷曾说“不好好上学，以后就传给你！”后来的后来，学没上好，爷爷要给我的传家宝也丢了……

每逢五月，槐花飘香，那两棵大槐树也一定繁花簇锦，迎风起舞，树下有一个碾子，每天碾粮食的人络绎不绝，奶奶用拐棍摘两簇槐花，我吃着槐花，她聊着天。等他们走后我定会过去“侦查”一番，用舌头在坨子上舔一口，如果碾的是炒花生，那香味“绕坨三日，余香不绝”，“舔”的自然也停不下来，我依然记得那次跟发小两人舔完了整个坨子，如果分辨不明，贸然舔到辣椒，那就得把脑袋伸到水缸里，大口大口灌水了。依然记得，有一次别人刚碾完盐粒，我就跟奶奶碾了麦片，那次让爷爷喝了半个月的咸“糊度”，我们也被数落了好久……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缺吃”的我跟奶奶要好吃的时，奶奶总会无奈的说，你看我身上哪块肉好，割下来炒炒你吃！当我用手指着哪哪哪的时候，祖孙俩在一片欢笑中结束了这场闹剧。

那时，方便面还是营养品，为了照顾生病的奶奶，爷爷特意买了一箱方便面，讨得几包的我犹如闻见腥味的小猫，还是久久不愿离去，爷爷心疼生病的奶奶——藏着防我，奶奶心疼馋嘴的我——偷着给我，爷爷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着奶奶:他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吃，你还能吃几天？如今的如今，回首往事，方悔当初的年少无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奶奶一定还会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去学校给丢三落四的我送书包，一定还会从大襟褂的口袋里掏出三五毛钱给我，那是她卖头发、酒瓶攒的，我也不会再以学校收费的名义骗她那一块钱，依稀记得，掌管“财政大权”的爷爷不在家，当然那是我蓄谋已久的，奶奶带我去邻居家借的，得逞的我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那天的我做了一次全班最靓的仔，不料同桌跟奶奶告了密，依稀还记得，奶奶不曾责怪我一句……

时光是一张单程票，回忆是它的返程票，纵然时光不语，但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我还是会想起，想起那个飘香的五月，奶奶站在槐树下，簇簇槐花迎风起舞，偶尔落下几片，落到她那早已雪白的头发上……

又逢五月，花絮漫天，思绪万千，槐花年年开，奶奶却早已不在，顺便带走的还有我的童年……

【梦绕西坡，前河徜徉，张継原创】

奶奶和那棵槐树早已不在，碾子还在，却早已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