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余粮 【山居日记】～地主家的余粮

今年的秋天特别短暂，按照节气计算，秋天只有36天。整个秋天太阳难得露脸，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终于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了，赶紧抓起相机去巡山。山里已变得色彩斑斓，一束金光打来，小白宫显得格外爽心悦目。天气转凉，山居生活宣告结束，邻居们已经做好过冬的准备，各家各户菜园子已收拾停当，花木也做了保护。 　　快乐农妇分享给我的细叶芒草，我把它种在了花园最显眼的位置，银粉色的花序随风摇动，让秋日的花园有了灵动的气质。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招呼亲朋好友进山采摘，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今年，金钩南瓜种的太过瘾，陆续摘了几十个，十几斤的大南瓜扛起来都费劲。老老少少齐动手，摘菜、摘果、收瓜，满载而归。 　　去年春天在后院种的几棵欧月扦插苗，生长速度很快，长长的枝条伸展开来已经可以牵引成花墙了。山里风大，开春时月季枝条全被飕干了，从根部新发的枝条花量很少。我从网上购买了竹篱笆，建成20米长的挡风围墙，不知竹篱的缝隙会不会加速风力？我把欧月枝条横向拉伸成扇面，期待来年春暖花开。
　　竹篱上的光影在流动，让我感知到时间的飞逝。 　　建园之初，我在院子里种了各种树，无知者无畏嘛！这几年，树的长势惊人，树荫影响花草的生长。徐工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让我把清理的树送给苗圃，谢天谢地有人帮我移树！几个师傅掘地半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棵山楂树、一丛连翘挖走。 　　专业人士说了：花园面积不够，不要种灌木。这几年不断地折腾，眼下又让师傅帮我把玫瑰、猥实、太平花这些大型的花灌木从前院移到了后院的山坡上，院子显得敞亮多了。露台下还有一丛丁香，花量一直很小，我也动了淘汰的念头，苗圃的师傅说，丁香还没养够年头，年头够了才有花量。好吧，过两年再不开花，我也不要它了。 　　巡山的时候，发现闫老师和张小溪他们这一组的几棵磨盘柿子树光秃秃的，赶上小年几乎绝收，失去了往日的风采。风水轮流转，今年是我家柿子树的大年，树上缀满黄橙橙的柿子，粗略估计大约结了六、七百个。亲朋好友来了三波人竭尽全力也只摘了一半，放眼望去，高高的树枝上依然挂着数百个柿子。好心人劝我：给鸟留着吧！我何尝不想给鸟留着呢？可柿子熟透随时往下掉，地上、露台上到处是烂泥，看着让人心里不爽，一不留神踩在烂泥上还容易滑倒，早就有矮化柿子树的念头。再说，漫山遍野的柿子，鸟儿们也不亏嘴。 　　我心里盘算，明年该轮到我的柿子树小年，何不利用明年的空档期把柿子树矮化。于是，我给村里的王师傅打联系，让他帮我剪枝。王师傅对我有求必应，周日早晨开着新车来了，带着他的全套剪枝工具。王师傅不愧是当年的林业队长，嫁接和剪枝技术相当了得，不服不行。我赶紧汇报，三年前帮我嫁接的十几棵果树全结果了，成活率100%！ 王师傅得意地笑了。
　　剪枝和嫁接的时间很关键，如果时间不对就会出状况。记得2014年清明节期间，王师傅帮我嫁接了桃、李，当时我还想嫁接枣树，王师傅说枣树还没萌芽，等天气再暖一点儿才可以。五一节到了，王师傅如约来给我嫁接枣树，在山上野生酸枣树上嫁接了几棵大枣。山根底下还有一棵高大黑枣树，以前很少坐果，王师傅也顺便帮我嫁接了能坐果的黑枣枝条。 果树嫁接以后需要持续的维护，砧木上长出的新芽要及时掰掉，不能让它们生长，否则就会影响嫁接枝条的成长。 　　我家这片山地在王师傅眼里全是宝，他用眼睛一瞄就知道哪棵树能嫁接。鸡窝后面还有两棵从来不结果的原生桑树，师傅说明年给我嫁接好吃的大桑葚，结识王师傅真是我的福气！ 　　我对师傅说："樱桃树果子太小，能不能帮我嫁接成美国大樱桃，黑紫色的那种？" 师傅说:"樱桃不适合嫁接，嫁接会死！" 我又问："一棵樱桃树不坐果怎么办？" 师傅说："春天花谢长出小果子的时候，用铁丝勒住主干，让营养向上供给就能坐果。"我将信将疑，好吧，明年春天我勒树干！ 　　果树修剪也是有时间要求的，不同的品种修剪的时间也不同。10月29日，我让王师傅帮我矮化柿子树，他说修剪时间正合适，入冬以后树枝就会发干变脆，容易断裂，上树就有危险。说的真对，前两年工程队里有人在冬天修剪柿子树，爬树的时候树枝折了，工人摔断了骨头。 　　我问："核桃树现在可以修剪吗？" 师傅说："核桃树这个时候不能修剪，会流汁，树就死了，核桃树的修剪最好在处暑收完核桃之后。" 我回想了一下，前年王师傅确实是在收完核桃帮我剪枝的。果树养护的学问太大了，当时我还以为王师傅是顺道来我家修剪的，其实他是心里有数，算准了时间来的。现在把这些技术要点记录下来，以后备查。 　　王师傅的工具都是他自己改进的，用起来得心应手，高枝锯很特别前端有个弯钩，可以将锯断的树枝钩下来，不用的时候还可以临时挂在树杈上，很方便。王师傅虽然已经61岁了，但是身手非常敏捷，爬树丝毫不费劲。邻居二哥在树下看王师傅锯树，不尽感叹道："别看他干活儿这么轻松，换了咱们真不灵，胳膊没那么大劲，手举一会儿就累。"
　　柿子树矮化完成，并没有全部剪秃，保留着好多新枝条。李子树冠幅太大，严重影响树下的韭菜采光，王师傅把李子树锯掉了半面，正合我意。 　　环顾院子四周，还有桃树、李树、海棠树、杏树、枣树、榆叶梅、玫瑰、月季、蔷薇……需要修剪, 师傅说："其他的你自己在冬天慢慢修剪吧，你不是已经修剪得很好了嘛！"得到师傅的认可，我心里窃喜，虽然还有巨大的工作量。 果树修剪和嫁接技术要点总结：1、柿子树修剪时间在秋末冬初，矮化时不能全部剪秃，要留新枝，同时注意修剪树型。2、核桃树修剪时间在处暑，收完核桃之后。如果在秋冬修剪会流汁，容易死。3、桃树、李树嫁接时间是清明节前后。4、枣树嫁接时间在五一节前后。5、嫁接以后要持续去除砧木长出的新芽，以免影响嫁接枝条的生长。6、樱桃树不宜嫁接，树会死。7、如果只种一棵樱桃树，不易坐果，可以在春季花后用铁丝勒紧树干，使营养向上供给，就能坐果。 　　看着柿子堆积如山，真发愁，派送是件麻烦事。除了主动上门来取的，剩下的只能自救。我把软柿子剖开皮挖出柿子酱装瓶，带到办公室分享给同事们，这招好使能快速消灭柿子；摔裂的一切四瓣晾柿子干，柿饼和柿子干晾早了会发霉，要等到10月底或11月初才能晾，还不能淋雨。 　　今年开始种徽菊，从黄山茶农那里拜了几十棵贡菊和皇菊的小苗。从10月初开始采摘，一直到11月份，花开不断，随摘随泡。据说皇菊按朵卖价格不菲，我特意去村子接了一桶山泉，冲泡皇菊。一朵花，一杯饮，璀璨如金的菊花，带着山泉的味道，盛放在杯中。为了这美妙的滋味，我该去学古法烘焙菊花。 　　黑枣树上橙色的果实挂满枝头，用棍子打下来尝尝，涩得嘴都张不开。师傅说黑枣晾成干儿能脱涩，算了我还是给鸟儿留着吧。 黑枣能招来漂亮的大鸟，有一天我在菜园子里干活，听到一种奇异的叫声，抬头一看黑枣树的枝头有两只美丽的大鸟，长长的尾巴，色彩斑斓，它们一边啄食黑枣一边追逐嬉戏，我怕打搅它们没敢进屋拿相机，静静地欣赏它们在枝头嬉戏。 　　上冻之前要给花草和果树施肥，就用自家的鸡粪。鸡们很懂事，总是在鸡窝西边的区域排泄，我用铁锹扒了扒鸡粪，堆积足有半尺厚了，像黑黝黝的沃土，用手抓起一块闻一闻，居然一丁点儿臭味都没有，完全发酵了，我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每年自制的堆肥和鸡粪肥基本能满足使用，已经形成了有机种植的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