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是作者着笔最多、用力最勤的一个正面人物形象, 在他身上比较全面地体现了作者的思想。
他反对科举制度,瞧不起作八股文的儒生,认为“这学里的秀才,未见得好似奴才”。他极端蔑视功名富贵,甚至不喜欢人在他跟前说人做官,说人有钱。
他敢于藐视封建礼教和传统习俗,竟一手拿着金酒杯,一手携着他妻子的手,去逛清凉山,一边走一边大笑,使两边的游人都不敢仰视。他甚至对朱熹公开表示怀疑。在谈到前人有关《诗经》的注释时,杜少卿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朱文公解经,自立一说,也是要后人与诸儒参看。而今丢了诸儒,只依朱注,这是后人固陋,与朱子不相干。”
明清以来,朱熹对儒家典籍的注释已成为“天经地义”,是任何人不许反对的。而在杜少卿眼里却把朱熹降低到一个普通学者的地位,认为他只不过是“自立一说”,并且“要后人与诸儒参看”。这实际是对朱熹的权威地位表示怀疑和反对。
所谓“后人固陋”,正是指责统治阶级硬把朱注“定于一尊”,让天下读书人盲从。后来作者又通过武书的谈话加以发挥:近来这些做举业的,泥定了朱注,越讲越不明白。四五年前,天长杜少卿先生纂了一部《诗说》,引了些汉儒的说话,朋友们就都当作新闻。
可见作者心目中的朱熹并非怎么了不起,他的注解更无所谓权威性。但当时考八股文只许依据朱注,原是封建统治者的功令明文规定的;而武书却认为如果“泥定了朱注”,就“越讲越不明白”,这正反映出吴敬梓本人不仅不同意朱熹的学术见解,而且对当时统治阶级所规定的科举制度(即功令)也表示不满。这在程朱理学占统治地位、八股文风靡一代的情况下,确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杜少卿原是个豪华公子,却非常轻视金钱,经常把大捧的银子拿出来资助别人,甚至被人把钱骗去,终于很快地把田产卖光,弄得一贫如洗,只靠“卖文为活”。但他却“布衣蔬食,心里淡然”,满足于“山水朋友之乐”。
他把许多封建官僚和地主都不看在眼里,别人要他去会见现任知县,拜知县做老师,他说:“王家这一宗灰堆里的进士,他拜我做老师我还不要,我会他怎的?”
当臧蓼斋贩卖他那一套赤裸裸的市侩哲学时,杜少卿对臧的结论是:“你这匪类,下流无耻极矣!”可见杜少卿身上已多少带有离经叛道的气味,同正统的儒家思想有了一定的距离。但另一方面他又同王冕一样,也很重视孝道,“但凡说是见过他家老太爷,就是一条狗也是敬重的”。这简直把孝道抬高到盲目信奉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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