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这个时节没有什么比纪念历代医家更好的事情了,当然无论是中医粉还是西医粉都须知道人生病总是要治疗的这个道理。但就像很多事情一样,这种源自外表的崇拜憧憬从来不是理解的开始,它只是给灾难来一个借口。相反地只有那些埋头苦干和拼命硬干的脊梁才会被人们忽视。知道吹尽一切幕布后才会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我们至今都不知道“扁鹊”秦越人这一生有多少年在行医,行医的年代里治疗过多少地方的病人,我们连大概的生卒年份还有这很大的争议,以至于一些国内外的“希波克拉底”都认为他他他们崇拜的偶像一样虚无缥缈!好在骨头比X头硬的司马迁,在自己的绝唱里给他和他的精神继承人们留下来足够详实记录,准确到当今医学可以推断出很多硬核的东西。去反驳国内外的“希波克拉底”病变的嘴皮子。
不得不说,古代人并不会纠结于很多事情,这种粗枝大叶可以理解为一种粗犷,但是面对后来人免不了要纠结一番,一点也不豁达!!!到了现代人们才明白“扁鹊”只是一个称号,荣誉头衔。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讨论的事情往往是一群人的故事而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话说回来,任何事业,任何行业都无法成为一个人的事业。无他,太大了一个人吃不下,只有一群人为了一个灯塔一样的目标,放下个人私心,薪尽火传而持之以恒的接力下。一个行业才会成为历史舞台的传奇,这才叫真正的厉害!!
言归正传,继续“扁鹊”秦越人的故事吧!虽然很多故事不是他干的,但是一他本人的水平这样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可能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看透了人心。也因此留下来很多看透人心的范例,也得到了赵无桖小君子的重点资助(串 味 了 !)
先看看他对统治者们吧!见蔡桓侯————一个君候对自己的身体疾病的姑息养奸逐渐失去生命的主动权,而姑息养奸的过程也是扁鹊如何认识疾病的过程,从皮肤的到内脏,从体表到体内,因为诸侯的信心巨力加持,疾病一往无前,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扁鹊”秦越人看着干着急,他不愿意违背自己做医生的良心,多次提醒无果后愤然离去,留下即将一命呜呼的诸侯!也许“扁鹊”秦越人在路上和徒弟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许不会是各种感天叹地。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暗自庆幸,没有成为统治者耍脾气被杀死成为无辜的牺牲。
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作家们很爱这一段,也许他们认为正是这件事刺激了“扁鹊”秦越人立下了著名的六不治,借此警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如果你们的某些身外之物比如说钱财富贵比你们自己的生命还有硬还要刚,就不用麻烦老夫为你们买单!不是老夫摆谱子扎翎子,而是你们确确实实用不着,何必再找不痛快麻烦自己?
使圣人预知微,能使良医得蚤从事,则疾可已,身可活也。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故病有六不治:骄恣不论於理,一不治也;轻身重财,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適,三不治也;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药,五不治也;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有此一者,则重难治也。
不妨从一种角度上看,六不治本质上说明了一点:固然生命需只能被尊重和严肃,但是在春秋战国这个时代甚至以后的很长时间把自己活着或他人的生命当做玩具,搞俗称玩命才是一种常见。说实话,医生是拒绝把生命当做玩具的,而论玩命,其专业严格认真严肃只有军人。那个时代的诸侯非沙场出身是不会理解生命为什么可贵,带来的影响则是自古以来也只有肉食者是最不尊重生命的,无论玩命玩得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即使“扁鹊”秦越人有着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那些事实。
所以当看到虢太子因为突发休克而昏厥的时候,身边人除了哭就只有仓促准备白事。“扁鹊”秦越人看到这滑稽的场景忍不住过来解围,告诉他们死人该有的特征啥都没有,反倒是从四肢往躯干上一摸,嚒——!还很热乎。准备急救,顺便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尸蹶———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伺候人可是一门学问!
其後扁鹊过虢。虢太子死,扁鹊至虢宫门下,问中庶子喜方者曰:“太子何病,国中治穰过於众事?”中庶子曰:“太子病血气不时,交错而不得泄,暴发於外,则为中害。精神不能止邪气,邪气畜积而不得泄,是以阳缓而阴急,故暴蹶而死。”扁鹊曰:“其死何如时?”曰:“鸡鸣至今。”曰:“收乎?”曰:“未也,其死未能半日也。”“言臣齐勃海秦越人也,家在於郑,未尝得望精光侍谒於前也。闻太子不幸而死,臣能生之。”中庶子曰:“先生得无诞之乎?何以言太子可生也!臣闻上古之时,医有俞跗,治病不以汤液醴洒,鑱石挢引,案扤毒熨,一拨见病之应,因五藏之输,乃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荒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藏,练精易形。先生之方能若是,则太子可生也;不能若是而欲生之,曾不可以告咳婴之兒。”终日,扁鹊仰天叹曰:“夫子之为方也,若以管窥天,以郄视文。越人之为方也,不待切脉望色听声写形,言病之所在。闻病之阳,论得其阴;闻病之阴,论得其阳。病应见於大表,不出千里,决者至众,不可曲止也。子以吾言为不诚,试入诊太子,当闻其耳鸣而鼻张,循其两股以至於阴,当尚温也。”
中庶子闻扁鹊言,目眩然而不瞚,舌挢然而不下,乃以扁鹊言入报虢君。虢君闻之大惊,出见扁鹊於中阙,曰:“窃闻高义之日久矣,然未尝得拜谒於前也。先生过小国,幸而举之,偏国寡臣幸甚。有先生则活,无先生则弃捐填沟壑,长终而不得反。”言末卒,因嘘唏服臆,魂精泄横,流涕长潸,忽忽承镴,悲不能自止,容貌变更。扁鹊曰:“若太子病,所谓“尸蹶”者也。夫以阳入阴中,动胃繵缘,中经维络,别下於三焦、膀胱,是以阳脉下遂,阴脉上争,会气闭而不通,阴上而阳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上外绝而不为使,上有绝阳之络,下有破阴之纽,破阴绝阳,色废脉乱,故形静如死状。太子未死也。夫以阳入阴支兰藏者生,以阴入阳支兰藏者死。凡此数事,皆五藏蹙中之时暴作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
扁鹊乃使弟子子阳厉针砥石,以取外三阳五会。有间,太子苏。乃使子豹为五分之熨,以八减之齐和煮之,以更熨两胁下。太子起坐。更適阴阳,但服汤二旬而复故。故天下尽以扁鹊为能生死人。扁鹊曰:“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
四方游历,到处救人。“扁鹊”秦越人的惊人表现让那些“医生”惶恐不安,这些平时互相缠斗争夺利益反而在医术上一窍不通的华丽草包反而团结起来,为了继续敲诈患者干脆恶向胆边生。比如秦国太医李醯,当扁鹊治好嬴荡的腰肌劳损(不知道扁鹊得知后来嬴荡会死于骨折引发的失血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六不治??)后李醯就犹如他的名字一样醋意大发,并最后应当最具法家特色的办法杀死了这位真正的医生,当然李醯不知道嬴荡还是会死的——毕竟肉食者的作死就如同刚出生蜘蛛会吐丝,是不会因个人意志改变的。
就像很多传说的结尾,他成为了传奇,和后来肉食者那爱玩命好作死本能一样,成为一种烙印,不同于肉食者,这种传奇终于做到“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无数的后生和追随者接过曾经的火炬,犹如传说中那个尸蹶的虢太子最后传下“扁鹊”秦越人的学问,让“扁鹊”秦越人的学问继续庇护着华夏中土的黎民百姓。反倒是那些“蔡桓侯”和“李醯”一代张了一代,就像韭菜一样,一边烦着人,一边衬托着“扁鹊”们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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