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别人的故事,体会一下自己的人生。
知道的越多,可能走的弯路就越少。
短篇小说。大道理...
一切顺利,就不会有漂泊!
小时候想快点长大,长大后发现失去了童年;
单身的你开始羡慕爱人的甜蜜。恋爱的时候,单身的你错过了自由。
很多东西得不到的时候总是感觉很好,但是得到的时候才开始明白:得到的也是失去的。
我是情感百科,你有故事,我有酒。像我一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人...
———— —开始—— ———
出生在湖南一个山村的女孩西乡,因为性别和生日的原因,没有得到奶奶的喜爱。长大后,因为爱读书爱文学,被奶奶视为“怪胎废物”。同一批女人的敌意,直到时间足够长才化解。
前几天去三月街逛市场。路过糖果摊的时候,瞥见一小堆冬瓜糖。
冬瓜糖在城市里很少见,最后一次见到是近十年前,在老家湖南的市场上。冬瓜绿色宜人。白霜很好看,但是太甜了。这么甜,有什么好吃的?我问。我妈回答:谁知道呢,反正她爱吃。
我们买了两斤回家,是我奶奶爱吃。那时候她快八十岁了,要吃最肉的食物,最甜的糖。好在她嗜肉嗜甜,但没有“三高”。除了阿兹海默症,她的身体机能都不错,所以家人并没有禁止她的饮食,她的肉和糖也一直够吃。
最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这么爱吃肉爱吃甜,缺什么补什么。她在动乱和饥荒中挣扎了大半辈子。她有希望的时候就成了寡妇,但最后担心吃喝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有她晚年肉糖的无限供给,才是她生活中唯一的安宁与饱腹。
在她变得精神失常之前,我从未见过她笑。她的脸仿佛天生忧伤,从额头到下巴都刻着皱纹,嘴唇整天捏着,两边的玉玺纹特别深刻。长期日晒使裸露的皮肤焦黄,随着纹路的四处扩散,让她看起来像是被晒得太久的橘子,不用剥开就能知道核是苦的。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在她的房间里。
我家有一栋小房子。三岁之前和父母上过床。哥哥出生后,我被安排和她一起睡。她的床和她的人一样粗糙冰冷。老旧的雕花木床很大,四周常年都是深色的亚麻窗帘,感觉像瓷砖一样厚实。夏天铺着酱油色的竹凉席,冬天铺着蓬松的干稻草,躺着就沙沙作响。
睡在这样一个比夜晚更深的房间里,让我害怕。她沉默寡言,态度严厉,总是破口大骂我上床快,不许我乱动乱说,不许我见她。我老老实实躺在床角,默默抚摸着粗糙的窗帘,渐渐入睡。
小时候她身上有很多禁忌,我不敢问,不敢碰。比如她房间的二楼是一个神秘阴暗的地方,楼上放着一副又黑又重的棺材。不知道棺材是哪年哪月放在那里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主室神龛里有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嘴歪的老人。我一直想知道是不是我爷爷,真的想好好想想。因为我不敢问她,也不敢问别人,还是没有答案。
事实上,她的生活并不神秘。她十八岁和我爷爷结婚,生了五个孩子。她五十岁的时候,我爷爷去世了。当时家里有三个孩子还没成年。作为一家之主,她必须尽力而为。她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农活和家务上,等着她照顾田里的大米、花生、大豆和玉米,家里的鸡鸭鹅猪都需要喂,熏空用扫帚在市场上卖。她卧室楼上有个纺车。小时候看到她纺棉花,玩棉花,还经常做鞋子。她生活中除了工作什么都没有。她很少去拜访亲戚,但唯一走得更近的是三奶奶,她也是房子后面的寡妇。她从不随意笑,甚至在家人面前也很少说话。
图|奶奶的房间里有一个装咸菜的罐子
她年轻的时候不拍照。她年轻的时候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她,附近亲戚间也没有流传过她的故事。因为我爷爷排名第二,被邻居亲戚称为“二姨”或“二奶奶”。她心安理得地躲在这个标签后面,成了一个面目全非、毫无特色的人物,就像谷仓里的一粒数不清的稻谷。
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八年,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苍白、平淡、黑色的影子,冰冷、僵硬,把人拒之门外,尤其是我。
去年夏天做了一个梦,很少梦到她。
梦里我在老家,几只猫在堂屋里爬来爬去。我高兴地招呼他们,“你们是谁家的?”
猫保持沉默,但她在旁边说话,声音低沉而浑浊,她痛苦地指责小猫偷了她所有的鱼。语气里充满了问责,我知道是针对我的。
我羞愧地低下头。我想那些猫是因为我才来的。我总是喜欢雇猫逗狗。
在梦里,她太老了,只能看着猫把她的鱼叼走。她连跺脚吓退他们的体力都没有,但她还有能力吓退我。
她有着世界上最严厉的眼神,我在她的审视下从来没有挺直过腰板,哪怕是在梦里。
我从出生就被定罪了。
在我出生前不久,外公意外去世,让她觉得天塌下来了,我的出生更惨。如果是男生,那就是福气了。但是我是女生,呵呵。
那么很多事情似乎都有道理。我从未见过她对我微笑,也从未听过她亲切地叫我的名字。除了我,她给所有年轻一代做鞋子。两年前,我妈气愤地说,小时候我说我想吃蛋饼。她听了,冷笑道:“想吃蛋饼?”可惜你没有这么好的性格。
我一直知道她讨厌我,但我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有一次,住我家的表姐问我:为什么你奶奶老是叫你弟弟吃饭,从来不叫你?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没有一个老人不那么伤孙子孙女的,哪怕是女孩子。
我觉得她讨厌我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出生时间和性别,还因为在她眼里我有很多不合时宜的问题。
我从小就笨,手脚笨,嘴巴笨。我只能学习。我不记得自己的田地和土地,也认不出田里所有的蔬菜和水果。我甚至不知道猪圈里哪头猪是我自己的,只是整天埋头看书。在她的价值观中,抚养这样的孩子是浪费食物。
有一年暑假,父母不在家,我就托付给她了。她决心给我新的生活,每天带我去田间劳作。在烈日下暴晒了几天,全身都脱皮了,手一搓就掉了一大块,牙齿也疼得啃着。我妈得知后第二天就来接我了,很生气的骂我。
还有一次在家玩踏板风琴,吸引了很多小朋友。他们点歌,我弹着唱着,整个下午在家都很热闹。天黑后,观众逐渐散去。她突然从后门闪了进来,闷闷地说:“你一整天都在干什么?你觉得自己光荣吗?不知道我是不是觉得你家死了!”
她的声音很低,但愤怒来自山和海啸:少年,不下去上班,在家弹琴唱歌?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么不光彩的怪胎?
我诧异地看着她,坐在同一个地方,挑着凳子,只觉得惭愧。
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我总是迷恋她眼里一些没用的东西。在她眼里,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神经病。如果这个人还是女生,那就更不可原谅了。
当时对于农村女孩来说,吃大了,说话大声了,走路大了,基于自己需求的主张——吃、穿、治病、读书——也是错的,活着也是错的。他们能做的就是用体力证明自己能做很多,用沉默证明自己需要的很少,把别人放在无限,把自己缩小到无限。只有这样,才是“好姑娘”。可惜我不是这样的女生。
我们之间有很多障碍。对我来说,她就像一堵简单、稳定但又存在的墙。它在我的生活中屹立不倒,我只有不靠近它才能接受它。
她过着安逸的生活。孩子们都结婚后,她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除了土地,没有向任何人要任何东西,土地从来没有辜负过她。所以她一生只有一件事,没有第二个念头,就像一个考虑不周的石头,一个无可挑剔的生铁。
我唯一一次看到她的弱点是在一个夏天。
那一年,四叔和四姨在外地打工,把孩子给了她。她太忙了,照顾小孙子一天只提供三餐。她出门上班,经常把孩子锁在屋里,给他抓一把花生或者炒黄豆,让他慢慢吃。
后来四叔吵架离婚,阿姨一个人从外地回来,借口带孩子去见奶奶,把孩子带走了。她一开始也不知道内幕,就答应了,被提醒后赶紧去追。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刚从田里回来,光着脚,没时间穿鞋,就急匆匆地去姨妈娘家了。这并没有阻止局势的发展。我姑姑强行把孩子带走了。半年后,四叔从浙江“抢”走了孩子。
那天晚上,我看着她矮胖的身影惊慌地消失在门口的石路尽头。不知怎的,眼泪如雨下。我毫无防备地尝到了她一生的辛酸,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我。
我第一次意识到,她其实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的老人。我开始试着正面看她,从她的角度看一些事情。
她老了,她已经在为庄稼和牲畜服务而挣扎,她应付不了几岁的孩子。因为是奶奶,她的教育不允许她拒绝带孙子。孙子被带走了,她要承担责任,因为孩子“丢”在她手里。她是母亲,也是女人。她的使命是为这些人牺牲一切。只要她有一点点力气,她就有责任养活这些人,免费,不后悔。
她从不问为什么,而是温顺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反正村里每个女人都这样。她生了孩子,孩子又生了孩子。就像一粒落在地上的种子,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这些枝叶鲜花,是她晚年的收获,是她的负担,是她安全感的源泉。
所以她虽然讨厌我,但也愿意对我尽到责任。高中生病的时候,父母不在家,她就带我回家治病。有一次我脖子水肿,她不知从哪里找来偏方,煮了草药给我喝,神奇的治好了。还有一次,我摔倒了,脸都烂了,差点留下疤痕。她让我用生姜擦。
我们很享受她的喂养,但回报少得可怜。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父母陆续南下广东打工。后来我这一代的孩子长大了,离开了家。很长一段时间,她独自一人住在家乡。
我出去工作后,平均要两三年才能见到她。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冲过去给她买一些水果,牛奶,冬瓜糖,有时候还会买一些补品。有一年,我给她买了一款当时很流行的保健品。当我回到家,我发现她的桌子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她拿出一个小瓶,让我给她看说明书,说她吃了总觉得头晕。不知道为什么。我把那盒保健品藏了起来,反而给了她一些钱。后来我再也没给她买过东西。我每次遇到她都给她一点钱,但她当时没有机会花钱。
2007年,74岁的她被诊断患有老年痴呆症。在患病的最初几年,她仍然独自生活,疾病逐渐侵蚀了她的意识,使她空成为一个只能吃喝耶戈的“老人”。到她八十岁左右,完全被剥夺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开始轮流住在孩子家里。
她终于卸下了沉重的责任,同时,她的人生也失去了意义。她挣扎了几年,顺从地接受了自己作为家族“吉祥物”的使命,终日一言不发,面带微笑地坐着。
当她八十岁的时候,她的家人在她家乡的寨子里给她举办了一个生日聚会。
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还活着。门前有一幅喜气洋洋的红对联。她像将军一样拄着拐杖站在门前。她80岁了,白手起家创建了一个大家庭,算是一个成就。
这一天的宴会相当热闹。她坐在主桌上,周围是一群人。在生日聚会上,她是一个体面的老人,有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邻近的一个村庄结婚。她勤劳、体贴、孝顺。她儿子虽然不富裕,也不贵,但能自保,其中一个还是国家干部。最重要的是,80岁了,她还有孩子养她,这是每一个农村老人追求的终极幸福。她唯一的“朋友”,住在我家后面的三奶奶,因为独子病重,无力抚养,八十岁时喝农药自杀。
似乎这就是她人生幸福的顶点。她不需要工作,但不用担心吃喝。她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和勤奋赢得了它。这个时候她觉得幸福吗?我不知道。
她在孩子们的家中度过晚年。那堵墙已经腐烂了,新的墙和屋顶已经建成。她成了一个受祝福的人,一年四季不见的笑容,现在堆在脸上。偶尔有亲戚来看她,问她怎么样。她忙不迭点头,同时又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给后辈带来了麻烦。
她就像一台只能吃喝睡的人形机器。没人管她怎么想,只管她的身体。孩子们像动物一样抚养她。他们爱她,但也无视她的尊严。他们对她的爱,就像她对他们的爱一样,是粗暴而生硬的。他们取笑她迷茫时的所作所为,亲切无礼地称她为“老家伙”,粗声粗气地和她说话。但她从不在乎。吃足够的肉和糖似乎能融化她。她不再有任何棱角,变得顺从。
图|老房子,奶奶住在最左边的第一个房间
她常常一天一句话也不说,像一个深灰色的影子,在屋子里慢慢移动,潜移默化,以至于我们常常在屋子里忘记她。
有一次四叔从外地回来,是晚点的火车。快十点了。我们坐在客厅聊天,等待客人。突然,我们发现她还坐在沙发的一角,问她为什么不睡觉。她只是笑笑,不说话。我突然意识到,她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废人”,她的善良和温顺很大程度上只是一个老人的生存智慧。
我也意识到,她脑子里应该有一个随时审判她的法庭。她一直很勤奋,一辈子都不敢放松,只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但是,到了老年,她经不起无情的审视。她不能种地养猪,也不能带孙子。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只会消耗不再生产任何东西的“废物”。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值得存在吗?她的内心无疑是恐惧的,所以她选择了顺从。
这些年,我离开了家乡,上了大学,在经济发达地区工作,学会了用电脑上网,认识了一些优秀的同性恋者,继续完成自我教育。而她的世界,就你所见,就和她一样,并排墙,所以只能牢牢钉在原地。所以很容易怪她,但其实我只比她晚出生五十年。如果我们换了,我可能做得不比她好。
明白这一点后,我对她有了姐妹般的理解和感同身受。我理解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更广义的她。但是这种迟来的单向理解对我们来说是没有用的,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可能随着她的老去而修复。
她生病后不再认识任何人,但她家的名字还是可以随便说的。每次我去看她,她都会牵着我的手笑,猜她所有儿孙的名字,却没有我的名字。但我已经释怀了。
我是通过她的生活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是因为她的意志。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是宇宙中的一个偶然。我们彼此无法理解,却被血缘捆绑。如果我们不能挣脱,我们将举行一次懒散的晚宴。就像我给她买的那些糖果,只是一个场景。我不在乎她喜欢吃什么。
她最后的固执是回到老家,住在寨子里。每次叔叔们从寨子里接她,她总是发脾气,问她为什么被赶走,说:“我的命是你小米家的,死是你小米家的鬼”。我妈悄悄告诉我,她怕在外面死。
在她晚年,她只有一个愿望:回到自己的根。偶尔会迷茫,如梦方醒,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想回到老家寨子,所以输了好几次。最坏的情况是,她的家人找遍了半个城市,才在一条泥沟里找到她。她摔倒了,伤了腿,后来失去了自由。
为了让她安心,这几年她被送回老家和四叔住在一起。
四叔离婚了,一个人在家开了个养猪场。她太忙了,几乎没有时间照顾她。她一天只提供三餐。因为害怕摔跤或迷路,她经常被关在家里——就像她带了她的表妹一样。她的日常活动半径从里屋的床到外屋的沙发都是有限的。但她愿意这样做。这是她很熟悉的地方,也是她想老死的地方。
图|老房子里奶奶经常用的凳子
今年2月,她87岁生日刚过不久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我邀请了一位医生回家看他。他靠服用营养液和吸氧维持生命,直到两个月后去世。
得知她快死了,我打电话回家,问姐夫她怎么了。姐夫说不清楚,只是笼统地说了一句“我老了”。“老”的意思是时候到了。这句话把我钉在了地上,仿佛突然被一场席卷而来的暴雨困住。这场雨计划了很久,无处可躲。我只能站在同一个地方让雨水打我,忍不住哭了。
一个人漫长而艰辛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一堵墙已经完全倒塌和粉碎。她一定很累了。
———— ——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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