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人伍连德是公开资料中首位被诺奖提名的中国人，北京城留下其诸多痕迹

最近，今年的诺贝尔奖陆续颁发。在中国，关于诺贝尔奖的话题一直很多。其实中国离诺贝尔奖也不远了。1901年，伦琴等五人获得第一个诺贝尔奖。30多年后，一位中国人被提名为诺贝尔奖候选人——在1935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候选人名单中，连德伍的名字赫然列在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在连德武的介绍材料中，“国家”一栏填写“中国”。

作者林冠珍

1918年伍连德筹建的北京中央医院

从这个意义上说，连德武也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公共信息奖提名的中国人。只是因为诺贝尔奖的保密原则，这个名单才在2007年被解密。

需要指出的是，研究连德五的学者都知道连德五是华侨，他不是在中国出生或长大的。但根据清末颁布的《清朝国籍法》和民初的《国籍法》，清政府和民国实行的是“父系制”原则，即华侨只要父系有中国血统，就可以世世代代拥有中国国籍。这也使得当时很多华侨实际上具有“双重国籍”。所以不排除连德武也有中国国籍，这样别人提名他为诺贝尔奖候选人的时候，“国家”一栏就填了中国。

虽然现在很少有读者知道连德武，但80多年前，他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在一场罕见的瘟疫中，他自己拯救了数万同胞的生命；他也是中国检疫防疫的先驱。

连德武和北京也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北京留下了很多他的痕迹，他创办的中心医院现在还在发挥作用；他在东塘子胡同开了个产业，他和家人在那里度过了几十个春秋。现在他的故居还在原地。虽然没有修好，但还是很有魅力。

中央医院旧址现为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白塔寺院区宝君摄消灭东北鼠疫获国际声誉

连德武，广东台山人，出生于英国海峡殖民地槟城。我小的时候在槟榔屿的英国学院读书。因为成绩优异，我获得了女王奖学金，去剑桥大学深造，最后考上了我的医学博士。在南阳，他积极参与反种族歧视、反毒赌迷信、长辫子小脚等社会改革活动。他年轻时是一名活跃的社会活动家，与林文庆、王松并称“海峡华人三杰”。1905年，连德伍与爱国华侨领袖黄乃祥的女儿黄淑琼结婚，并与林文庆结婚。

1907年，在时任直隶总督袁世凯的邀请下，连德武从南洋回国，出任天津陆军军医厅副厅长。

1902年，袁世凯在天津创办北洋军医学校，学制4年。老师以日语为主，课本也是日语。那是一所日式医学院。1906年被陆军军医处接收，更名为陆军军医学校。袁世凯聘请连德武，希望摆脱日本人的影响，将陆军军医学校改为英国学校。连德武来工作的时候，发现日本老师只是简单的教了一些护理知识，主要是培养学生成为日本在中国扩张的工具。连德武很生气。在他的主持下，陆军军医学校迅速摆脱了日本人的影响，逐渐成为一所现代化的医学院。学校开始为中国军队培养合格的军医，学生们接受了严格的知识和体格训练。

1910年冬天，鼠疫在东北蔓延，患病者发烧、咳嗽、出血，然后死亡。没过几天皮肤就变紫了，每天都有几百人死亡，引起人民和政府的极度恐慌。当时日本和俄罗斯政府以保护侨民为由威胁中国政府。如果疫情得不到有效控制，就不允许中国人进入东北参与防疫。为了让中国出丑，俄罗斯尽可能夸大瘟疫，尽可能强调中国的落后，说中国没有像文明国家俄罗斯那样有能力应对这种突发灾难。防疫权如果交给日本和俄罗斯，就相当于交出了东北的主权。

连德武在危难之际，被清廷命为北满防疫局首席医官，时年31岁。这是一场极其罕见的灾难。仅在哈尔滨，就有几十名医务人员和100多名警察和士兵死亡，更不用说死于瘟疫的普通人了。

更不利于疾病控制的是当时的国际形势和社会思潮。当时的人还固守着“身体是皮，父母受影响”的传统观念。连德武会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解剖尸体；面对堆积如山的染病尸体，天气寒冷，无法深埋。在火化之前，他必须执行皇帝的法令；因为是无名小三，他的防疫措施往往被“权威”人士任意干预；日本和俄罗斯殖民者百般阻挠，企图借机夺取我东北主权...

连德武顶住各种压力，开始研究如何控制瘟疫。当时没有防疫常识，也没有像样的医学实验室，他就挤过人群，得出结论，鼠疫是由肺鼠疫病毒传播的。但他的结论和预防方法最初并没有被日本、法国、俄罗斯的鼠疫专家所接受。直到1911年1月，法国籍北洋医学院首席教授倪梅在对4名患者进行无保护检查后死亡，连德武的方法才得以普及。他的方法很简单，但是把病人送到鼠疫医院就很有效了。接触者被隔离，所有人都戴着厚厚的口罩，尸体被火化。在一系列正确的措施下，整个防疫形势得到了扭转。

随着瘟疫的消除，连德五闻名于世。1911年4月，连德武主持在奉天召开的世界鼠疫研究会议，这是中国首次举办国际学术研讨会。来自11个国家的专家公开推荐连德武担任会议主席。正是在这次会议上，连德武获得了“鼠疫斗士”的称号。当时，世界各地的鼠疫专家，包括因发现鼠疫耶尔森菌而以“东方巴斯德”自居的日本专家北佐藤柴上博，都诚心将“鼠疫斗士”的称号授予了连德武。1959年，连德武骄傲地用“鼠疫斗士”作为自传的标题。

在这场消灭瘟疫的战斗中，连德五还发明了一种简单的棉纱面具。也就是说内置两层纱布和一块脱脂棉，穿一个小时甚至更久都不会觉得不舒服。这种口罩简单易戴，价格低廉。当时每个面膜只需要2分半钟。连德武调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确保口罩源源不断地供应给大众，并迅速被大众接受。这种面具被后人称为“吴氏面具”。到现在医务人员还在用这个口罩。

在控制鼠疫中发明的“伍氏口罩”

连德武留存的照片中，有一张制服照，是连德武刚从东北防疫前线凯旋时拍的，戴着二等双龙勋章，英气逼人。这场伟大的胜利给他带来了自信和骄傲，真的让人觉得一个男人应该如此骄傲。但这套制服不伦不类。既不是清标，也不是民国标。是哪个时期？直到2007年9月，提交人前往新加坡向连德武的女儿吴玉玲女士寻求建议，她才解开了谜团。

吴女士说:“这件军装，除了摄影，我父亲在1911年见到摄政王时只穿过一次。那是一件专门为我父亲定做的德国式军装，不是正式的军装。这种材料非常硬，穿起来不舒服。”

原来这是一套独特的“军装”。清廷摄政王载沣召见连德武，表彰其抗击疫情有功，为清廷争光，并亲自授予他二等双龙勋章。这是中国历史上最高的医生奖。

1911年5月，伍连德因消灭鼠疫获清廷勋章

但是连德武不愿意接受召唤。1908年，当他第一次回到中国时，战争事务部部长铁良召见了他，他穿着官方制服，戴着假辫子。而且，他糟糕的普通话让他无法表达自己的话，繁文缛节让他痛苦。摄政王要见连德武的时候，外交部长施肇基想出了一个办法，让陆军部宣布授予连德武军蓝岭军衔，相当于西方国家的少校协会。就这样，连德武当上了清军军官，在观众面前免去了许多官方手续。他也可以穿着军装去寺庙，不用戴假辫子，也不用详细回答摄政王的问题。

推行禁烟运动

除此之外，在禁毒领域，连德武也是一位智勇双全的斗士。当他还在南阳时，年轻的连德武已经成为当地反吸烟的领袖。他组织成立了禁烟团体和禁烟协会，四处奔走筹集资金，为吸毒人员提供住宿和医疗。

1911年和1912年，来中国的连德武代表中国政府出席了在荷兰海牙举行的国际鸦片会议，并代表中国政府签署了1911年《全球禁毒公约》。此后，他一直密切关注中国的禁毒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武昌起义爆发于1911年10月。当时，他作为中国的代表，正在前往海牙参加国际鸦片会议的途中。怀着极大的焦虑，他在疾驰的火车上给莫·李勋写道:“请你并敦促《纽约时报》和英国公众帮我筹集资金，装备一个红十字会。我会带路到前线，平等营救两边伤员……”

在中国的30年里，连德吴从未停止过禁烟的努力。1915年，连德武发起成立中华医学会后，利用社会和各种社会力量敦促政府开展戒烟运动。由于他的努力，1916年11月16日，中华民国政府宣布严禁鸦片。当时上海的外商大规模囤积鸦片，民国政府购买了这批鸦片。1919年1月，连德武奉命在上海焚烧这批鸦片，这是继林则徐、虎门毁鸦片后的又一次大规模鸦片焚烧。

东堂子胡同的温馨时光

1911年，连德武与摄政王见面后，在北京东塘子胡同55号买了房子，举家从天津迁到北京。

这所房子的最初主人是八国联军的一名英国士兵。他退伍了，留在了北京。那时候是从废墟上拆下的砖、门、窗、木搭建的单层平房。连德武家住了五年后，一个德国建筑师把它改造成了一个带后花园的三层西式建筑。这是当时北京最好的房子之一。

连德武晚年回忆，这里还是很温暖的。“美丽的花园装饰着盆景和时令花卉。我们还购买了不同时期的老神老美的汉白玉雕像，摆放在适当的角落，并放置了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屏风，上面刻有与中国三国历史有关的各种场景和人物。还有一些精美的大理石雕刻，是一张方形的茶几，四个凳子，还有一个古老的日晷，可以报时。”

因为连德武的主要工作是抗击东北疫情，妻子需要休养多年，所以在北京的家主要由妻子照顾。他的妻子黄淑琼既有才华又漂亮。连德武一直称赞她，说她“一生都是我最忠实的伙伴。虽然她一直体弱多病，但她尽力照顾家人。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妻子和母亲，也是我在北京仕途上的好妻子”。她可以用流利的英语谈论中国艺术和文化，评论当前的政治。她特别受外长们的欢迎，尤其是在欧美外交界。因此，东汤子胡同55号是北京一个重要的社交场所。黄淑琼还出版英语小说，向西方国家介绍中国古典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