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点一画之法与万点恶墨——关于《石涛画语录》（二）

2021-03-05 14:58:24 时尚生活万点,笔墨,大海,他的,色彩

沈阳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九幅风景地图

石涛接着讲“做不了法律，就做最好”。这一直是一种流行的智慧。这个观点一定和笔墨有关，因为笔墨几乎占据了中国画所有的技法，甚至颠倒了因果，以笔墨的优劣决定了作品的优劣。为此，我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笔墨等于零》，认为脱离具体的画面来谈，笔墨的价值等于零。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画家威罗尼以其绚丽的色彩而闻名。一天，面对雨后泥泞的人行道，他说:“我可以用这个颜色来代表一个金发女孩。”也就是说，色彩在绘画中的作用来自于色彩与色彩的关系，并不决定了鲜艳或肮脏的孤立色块。有时候一种颜色在孤立中可能是肮脏的，但它的价值在应用于一件杰作时是任何颜色都无法替代的。

沈阳故宫博物院藏十幅风景地图

钢笔和墨水的功能和原理完全一样。石涛将其作品命名为《万点魔图》。事实上，他完全明白他所创造的是最好的艺术。他创造的最好的，也可用恶墨、丑墨、宿墨、邋遢墨……关键不是墨的香味和气味，而是调度的魔力。石涛有铭文。是“点”的问题，很讲究。虽然是“点”，但它实际上指出了绘画要用什么手段，就是什么手段都要用，根本目的是为了达到效果。这个铭文应该是我们美术工作者的座右铭:“古人写树叶苔色，墨深墨厚，由字、字、字、字组成，甚至存三聚五。树木、山脉和风神的姿态由树木、松叶、柏树叶和柳叶来描述。我不是。四点有雪有雨有晴；反正有阴阳衬分；有水和墨水的混合点；有苞片藻丝花环和药物；有空空宽，干，无味之分；有墨，有墨，无墨，飞白，烟状点，像灼热的油漆，邋遢和透明点。还有两点，不愿意告诉学者们:有没有一天，山河千里，什么都不清楚。悲哀！法律不固定，精神是一章。”

上海博物馆藏拱北景观图

石涛讲山，说山是纵横运动的，有时也是静静潜伏的。山如拱门，彬彬有礼，山缓缓而温柔地转动。在山的聚集中，彼此严格要求，智慧表现在山的虚灵中，优雅表现在山的纯净与美丽中。勇气表现在山的蹲跳中，冒险表现在山的严谨中。山之高近天，山之丰富显其雅量，山之浅不忘于聪明与渺小。石涛利用山的各种表象和特征，谈论人格:仁、礼、和、敬、智、文、武、险、高、洪、小……他的绘画中的意境和人情，为19世纪德国美学家立普斯的“移情说”提供了一个范例。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彩色风景地图

石涛不仅用人情看自然，而且从形式感升华到抽象美的领域。在第十三章《海涛篇》中，我们讲了山海对比。仓山如海，本质上是觉察到了两者之间相似的抽象形式因素。大海的海洋，大海的洪水，大海的澎湃，大海的鲸跃过巨龙，海潮似峰，海潮似山，起伏不定，云雾缭绕，山中的风景如大海的激流和吞吐。石涛总结道:知海而不触山，或者知山而不闻海，都是因为感觉的错误。在他自己的感情里，山是海，海是山，但他的感情还是能分辨出是山还是海，也就是那种一笔一墨的浪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