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行动,才能决定价值”,5年前,一个连笔都拿不稳的脑瘫写了首诗惊动文艺界,这个特殊的女人用诗歌来填满生活的残缺,让生命得以悠长。当外界为这个农妇身在窘境,却坚持仰望文艺世界的精神所感动时,她却说都是受苦难的生活折磨才写出了一点人生感悟。

不起眼的农村残疾人

生而为人,应当如花,不求尽享生活之美,但愿留给世间一些痕迹。1976年,中国最动荡的时期刚刚结束,一切生活水平均远远落后于西方先进国家,百废待兴暂且只是激励人心的梦想之言。在农村,别说生病就医这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人们就连吃饱饭都要竭尽所能去实现。

正是因为处于这样的环境,女人临盆时往往得不到必要的医疗环境,因为缺氧时间过长,导致了很多脑瘫儿的出生。他们从降临时发出第一声啼哭开始就无法自如行动,也不会正常表达自己的所想所需,余秀华就是其中之一的悲剧婴孩。

逆天之时,所幸还拥有正常的智力。这成了她后来贯穿逆境的唯一光芒。小时候奶奶心疼这个先天残缺的孩子,总是背着她上学。可小姑娘的自尊心宛如田间的稗子,不注意就朴素地蛮力生长,她咬牙切齿过着脚底磨刀刃般的生活。纵使摇摇晃晃,握不住笔杆也要坚持在学习中沉淀自己。

意外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农村丫头读初中时就展露了写诗天赋,她自诩为一颗无名星星,不自怨自艾,不艳羡别人,带着傲骨在人生中闪耀。

被爱情捉弄的女人

19岁,对每个少女来说都是如花似玉的最美好时光。这个年纪的余秀华,徜徉在对未来的憧憬都是奢望。父母因为她的身体条件,直接找了个31岁的大龄流浪汉尹世平上门入赘。

农村的环境下,有这种凑合过活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婚后的余秀华,生活变得更加荒芜,跟年长的丈夫毫无共同语言,苦闷的心情只得靠坐在院子门口写诗来抒发。粗鄙的丈夫只觉得她一无是处,甚至强迫余秀华去街上拦小汽车讨钱。只因她是个残疾人,开车的“老板们”不敢撞碎她的残命。

不健全的身躯卑微到了尘埃中,余秀华不再期盼生活的温暖生机。父母以为这种婚姻可以当做她余生的拐杖,不料余秀华却这种捉弄似的安排足足“绑架”了20年,她曾言20年的苦难婚姻把她逼到绝路。

2015年,被看做只会吃闲饭的余秀华突然被一大批媒体记者找上了门。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还以为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干了什么危害社会的犯法勾当。原来是余秀华写了首诗叫《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网络转发超过了100万次,引起了外界的关注。

对余秀华来说,成不成名无所谓,更关键的是她终于得到了机会能摆脱掉不幸的婚姻。在她心里早把那个男人看成了毒瘤,有了条件后更要抓紧时间连根拔起。

谁知道毫无感情的丈夫这个时候却成了牛皮糖,用尽一切无奈手段不肯和她离婚。毕竟他吃亏娶了谁都看不上的残疾人,现在更不可能轻易放手这个“能挣大钱”的余秀华。

有村里的资深长辈从中协调,多年没有给过妻子真正关怀的男人却狮子大开口,要求余秀华赔偿一套房子外加所有积蓄。他始终觉得自己作为健全人被这个残疾白白耽误了好多年。

不料常年在泥淖中喘气的女人更加彪悍,直接用自己的全部稿费下了最后通牒,不及时离婚就拿不到足够的钱。貌合神离的两人终于能够分道扬镳。

绝路后展露生命之光

虽然一夜之间又失去了全部的家产,余秀华却仿佛是得到了生命中前所未有之轻快。她直接跟旁人说,终于搬走了压在头上的这座大山。

对于自己人生中的这次婚姻经历,这个实际学历不高的女人却有着别样的骄傲与自信。成功解决了痛苦后,她在任何公众场合都直言不讳离婚是她这辈子最欣喜若狂的事情,让自己从虚设的生活中彻底得救。

没有束缚后,余秀华很快便实现了事业成就。2014年,中国最有影响力的诗歌平台《诗刊》公众号发布了她的新作。2015年,广西师大出版社为她出版了诗集《月光落在左手上》。

她用文字的冲击让自己在诗坛上熠熠生辉,脑瘫诗人的独特吟唱牵动了读者的神经。常人以为注定会碌碌无为的残疾人士,一跃成为了备受瞩目的云端诗人。余秀华在诗歌中尽情创造多样的灵魂,她的生命情绪总是饱含着最朴实的喜怒哀乐,又在摇摇晃晃的状态中谱写出了最广袤的天地。

离婚后她在文学天堂里面振翅高飞,陆续出版了《我们爱过又忘记》、《无端欢喜》、《且在人间》等众多诗集,更是凭借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10万册销量,被评价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唯一现象级“网红”女诗人。

在获得年度诗人称号后,余秀华在台上直言不讳:“我励志个屁啊,全是20年的苦难婚姻把我逼到了绝路”。这个女人,用残缺的身体在诗歌中给自己碰撞出来了一个绚烂的余生。绝境逢生对她来说,命运不会有任何改变,有的只是自己真实状态下的尽力而为。

余秀华这一辈子,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摇摆不定,可这个女人有着农村人最直白倔强的劲头,将身体缺陷的枷锁,化成了诗歌才情的命运礼物,她沉溺在自己构建的诗中生活中享受生命精彩。

人生路漫漫,无人可永生,无物可经久。若岁月以混乱与芜杂考验时,不必行色匆匆,不必光芒四射,把握住当下的选择。就算实现目标之时被延误,亦要不恐惧前路一时的幽暗,在虚幻中持续地积累,用独自绽放的灵魂烈焰,在辽阔人生中享受独一无二的生命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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