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社会学 观点 I 社区、空间与城市社会学 ———再议城市社会学的研究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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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品。社区，空与城市社会学——再论城市社会学的研究对象[J]。理论月刊，2016(11):144-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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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社区；空；城市社会学

1.传统城市社会学利用社区来捕捉城市社会

城市社会学起源于早期社会学家关注城市化对欧洲社会的影响。恩格斯认为工业化和资本主义的罪恶因城市而加剧。Zimmel认为城市生活改变了人们的思维和行为。工业化社会的城市人和传统社会的人相比，是MoMo，是心机。迪尔凯姆认为，新的工业秩序将取代早期的生活方式，即工业城市中社会分工产生的有机团结将取代前工业村庄中由亲属关系建立的个人的机械结合。可以看出，城市进入了社会学家的视野，与农村形成了对比。早期社会学家在关注城市问题的时候，把城市作为一种新的类型来讨论，社区的概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社会学家普遍承认社区的概念最早是由德国社会学家托恩尼斯提出的。一方面，工业革命形成大都市，大量人口聚集在城市；另一方面，市场经济使社会阶层分化，这种分化会在地区上表现出来。在《社区与社会》中，托恩尼斯从集体形式、规范、价值和关系形象的角度审视了人类的共同生活，并将农村和城市地区的社区分别定义为“社区”和“社区”。①前者具有共同的价值观，以家庭、村庄、友谊或信仰团体为基本形式，后者是指城市中基于理性选择、利益和契约的社会组织。虽然社区和协会定义了两种不同的“人群聚集”属性，但社区本质上是一个具有特定地域特征的生活社区。后来的社会学家遵循和发展了社区的概念，一些社会学家将其应用于城市社会的研究。

20世纪初，美国社会学家继承了齐默的主要思想。像马克思和涂尔干一样，齐默把城市的本质归因于更大的社会力量的影响。在齐默看来，资本主义和货币经济产生的现代性，会通过人们在城市或大都市的行为表现得很明显。罗伯特·帕克、阿尔比恩·斯莫尔、路易斯·沃斯等学者都熟悉齐默的理论和思想。以帕克为代表的芝加哥学派紧随齐梅尔之后，重点讨论城市中的活动模式。帕克发现，20世纪初美国快速城市化带来的无序和骚动，与自然界的生存之争非常相似，于是他将自然科学的生态学理论引入城市分析。“人类是群居动物，不能独居。相对来说，他们不仅需要一定的环保，还需要合作伙伴的配合。”【1】大量的人在城市地区分割聚集，这些分割出来的地块甚至会通过吸引同质的人来强化自己的特色。对于这样的人群聚集，帕克用“社区”这个概念来描述，把社区这个概念的重心从原来的“强调整个社会的交往”转移到了“区域性的居住社区”。

帕克的定义让社区这个概念的含义更加清晰。帕克引入了人类生态学的理论来进一步分析社区，提出社区是在一定地理区域内组织起来的一个相互依存、相互竞争的生态系统，人们在这里共同生活、共同工作。帕克领导芝加哥学派将城市作为社区来研究，构建了城市社会学的第一个范式——人类生态学，标志着城市社会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诞生。

在接下来的20年里，城市社会学研究都是以城市为既定前提，寻求理解发生在城市容器中的生活方式，从社区出发探讨城市形成和城市生活方式两大主题，这是传统城市社会学的舞台。①英国当代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指出“社会学研究人类社会生活、群体和社会。”[2]城市社会学作为社会学的一个分支，也不例外。它仅将其研究范围局限于城市，而社区作为城市人活动和生活的载体，成为最好的分析领域。在谈到社群概念的翻译时，费孝通也指出“社群是指共同生活在一个地方的人，他们的关系构成了社会。每个社区都是社会，但社会不是社区。”[3]人类生态学学派研究城市社区在生物、经济和文化因素作用下形成和变化的生态过程。都市主义将人类的某种生活方式与城市、城区(内城、外城、郊区)等不同的生活类别(物理空)联系起来，从人与人之间的社会行为、人与组织之间的社会行为、组织之间的社会行为三个方面来理解不同社区的特征。要素生态学以经济因素(教育水平、就业、收入)、社会因素(阶级、民族、种族)、家庭因素(年龄、婚姻、子女)为基本变量，描述和勾画社区的异同、特征和变化...学术界有“社区研究”和“社区研究”两种模式的共识。前者是“将会”[4]传统城市社会学对社区的研究大多属于后者。他们不是简单地描述社区的面貌，而是通过对社区的分析和观察来了解城市人和城市社会的生活状况，以便从城市社会的构成和发展规律中找出城市问题的原因和解决办法。

2.新城市社会学通过城市之间的生产来审视城市发展的逻辑空

20世纪六七十年代，郊区化导致内城衰落，全球化带来资本再分配、劳动力从制造业向服务业转移等一系列经济重建，这些都导致了西方社会普遍的城市危机。传统的城市社会学把城市问题和现象看成是由城市环境决定的(城市之间空)，已经无法解释这些现象和问题。真的有法国社会学家卡斯特1968年发表的《城市社会学》吗？本文对传统城市社会学的科学性提出质疑。他认为所谓的城市化不是人的生态过程造成的，而是城市中的人口分布是阶级、种族等社会因素的产物，是由更复杂的社会生产方式和社会制度决定的。他创立的新城社会学改变了传统社会学将城市作为独立系统的做法，将城市与整个社会联系起来。它认为，现代城市作为工业城市的主要载体，是社会行动的结果。城市是一个边界明确的社会区域，也就是一种空形式的存在。通过观察城市之间的结构和变化空，我们可以透视社会。在这种背景下，城市空成为实证研究的主题。新城市社会学将城市视为更广泛的经济和社会结构的反映，这回到了城市社会学兴起之初的研究理念，即社会学家将城市置于一个大的社会背景中，因此，各种宏观社会理论自然会成为新城市社会学研究的参考空。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重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批判的学者发现，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分析并没有直接或明确地研究城市与空之间的问题，应该加以补充和发展。为了将城市空纳入社会进程，列斐伏尔提出了“社会空”的概念。“空看起来是同质的，是我们发现的客观形式，但它是社会的产物。”[5]在列斐伏尔看来，任何一种生产方式都会产生相应的城市空中间形态，如闹市区是商业功能区，人们分散居住在城市边缘区等等，而这样的空中间形态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果。美国社会学家哈维继承了列斐伏尔的思想，指出资本对生产、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领域的投资，产生了工厂、道路、学校、医院等城市的物质设施和要素空。

卡斯特进一步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解读城市空。受阿尔都塞结构理论的影响，他认为城市是社会结构的一部分。卡斯特认为城市在整个社会系统中的作用是经济的，这种经济作用主要体现在消费上。因为城市同时是空单位和社会单位，但是空本质上只是物质存在的条件，它不是事物本身，空在研究中不能是概念单位。空如果要成为城市社会学的研究对象，那一定是传统的城市社会学把城市看成一个既定的空，研究城市中发生的所有问题，并不产生一个具体的城市社会的研究对象。“他们只是把资本主义过程，如竞争和个人主义，描述为城市的固有性质。所以只能提供人们日常生活的经验解释。”[6]但列斐伏尔对空的研究也缺乏真正的研究对象，因为生产是按地区组织的。例如，生产过程的不同阶段可以放在不同的城市，工厂和管理部门也可以位于不同的区域。生产可以解释城市化进程和城市形态，但不能真正实现与城市空相同的结构。在这些批判的基础上，Custer指出集体消费的社会单位与空之间的单位是一致的。集体消费是由集体组织和管理的消费过程。其消费数据涉及住房、医院、社会服务、教育、文化设施等。这个过程取决于日常生活，日常生活必须有一定的空边界。因此，集体消费是按空单位组织供应的，这空

新韦伯城市社会学作为城市社会学的新流派之一，将芝加哥学派的城市理论与韦伯的社会学思想相结合，分析与城市空形态相对应的社会现象。具有代表性的英国城市社会学家雷克斯和摩尔肯定了芝加哥学派“不同类型的居民生活在不同的城市社区”的论断，但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人的自然竞争造成的，而是个人通过市场竞争机制和官僚主义获得住房资源的结果。另一位代表帕尔认为，“城市管理者”决定不同类型的城市资源在不同人群中的分配，进而决定城市资源的分配模式。

3.关于城市社会学研究对象的思考

传统的城市社会学分析城市的内在生活，而新的城市社会学探索城市背后的社会力量。虽然两者有区别，但重点是城市社会。虽然城市是一个客观存在，但从不同的理论视角来看，它可以有不同的定义。那么，什么是城市呢？传统城市社会学认为，城市是人口集合体或区域共同体，“大城市为我们研究人类，特别是特殊的人。”

这种畸形的类型，提供了机会，城市生活使人类的各种个性和特征得到充分的展示，并将其放大。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应该把城市当成一个实验室或诊所，从中我们可以很好地研究人类的特征和社会过程。[7]新城市社会学认为，城市包含权力、阶级、资本和冲突，是一个微观社会。一个城市包罗万象(家庭、教育、劳动、休闲)，其特色在于规模和尺度。城市社会生活最紧张，人口最集中，最容易出现社会失范，因为人口集中有利于或促进一定社会进程的发展。另一方面，城市只是社会活动和事件发展的条件，而不是原因。因此，学者在研究城市问题时，必须挖掘问题的根源，即通过了解城市社会的现状，找出最根本的社会运行机制。

城市概念的张力决定了城市社会学无法像社会科学的其他分支一样确定研究对象，比如家庭社会学和学校社会学都有一定的研究对象，以家庭和学校为分析单位来研究这些对象所包含的具体社会关系。与城市不同，它们的内在负荷与其说是城市社会关系或城市社会过程，不如说是社会关系和社会过程。社会学家通过探索现代城市，展示了社会内部的整个运作过程。城市社区和城市成为学者窥视社会的对象。城市的“镜头”定位使得城市社会学家倾向于用宏大理论来分析城市社会。在这种研究逻辑的制约下，城市社会学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确定研究对象的方法。结合城市现状，引入解释理论进行分析。同时，这个过程必须与社区和城市相结合，社区和城市是社会活动的容器。

20世纪初，美国三大城市之一的芝加哥移民如潮水般涌来。帕克、他的同事和学生们非常重视移民和同化。在帕克看来，城市是由不同人群的态度和情绪组织起来的。这个过程隐藏在一个小的社区环境中。他的任务是分析物质共同体，理解人的相互依存和适应的过程。沃斯认为，规模、人口密度和异质性使不同的社区表现出不同的生活方式，因此城市社会学的任务是“揭示大量异质个体生活的地方的典型的、相对长期的社会行为和社会组织形式。”[8]沃斯提出的人口密度、规模和异质性虽然来自生态学的观点，但“异质性”的概念不自觉地与文化的观点相融合。异质性表现在生活方式上，是阶级和生命周期的结果。沃斯的城市理论更多的是继承了齐默的城市思想。20世纪60年代欧美爆发城市危机，导致欧美城市工人失业、住房短缺、居民生活水平持续下降、贫民窟暴动、种族冲突，随后国家在住房、医疗、教育等公共部门投入巨资。这一时期，大量的城市振兴规划出台，各种福利政策不断完善。社会学家也开始关注城市群众，尤其是穷人和少数民族，引发了关于政府的城市政策应该为谁服务的讨论。新城市社会学认为，城市是空资本积累、阶级斗争、社会活动和社会关系产生和再生产的场所。学者应该研究国际经济秩序、资本积累、社会阶层、国家权力等诸多因素对城市建设的影响。真正受城市制约的社会因素是消费资源。根据英国社会学家约翰·伊利的说法，城市是由为生产而消费的主体组成的共同体，也可以称之为“相对独立的劳动力储备”。每个城市都是由大量生产性家庭组成的，他们需要维持劳动再生产的消费服务，同时又要争夺消费资源。鉴于美国一些城市公共服务短缺引发的社区抗议运动和城市骚乱，卡斯特专注于集体消费。然而，由于英国住房短缺和工人失业严重，雷克斯和帕尔等学者关注城市住房和公共资源的分配。

城市社会学研究对象的确定方法不仅支撑了整个城市社会学学科的发展，也为社会科学界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4.结论

自城市社会学诞生以来，其研究对象的确立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学者们很注重对研究对象的梳理和批判，但很少讨论确定研究对象的方式和方法。其实后者对学科建设的意义更大。城市社会的特殊性在于其独特的生活方式和空之间的维度。城市人的聚集是社区，自然成为城市社会学的分析对象。另一方面，空作为社会运行的“容器”，是城市分析中不可回避的客观存在。社区和空之间的关系也创造了城市社会学的两个基本主题:城市化和城市化。任何研究都必须着眼于社区和城市空，从特定的理论视角选择能够支撑城市社会学理论建设的研究对象。

城市社会学的历史上有几种不同的研究对象，本质上都归结于城市的透镜作用。不同取向和立场的学者用城市的镜头来观察他们所关注的社会现象。随着全球城市的大规模扩张，城市与社会的差距越来越小，但城市的规模效应仍然是影响社会现象和问题的关键因素，城市社会现实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学者关注的焦点。城市与社会的关系密切，社会的复杂性和发展性一方面导致了城市社会学研究对象的多样性，另一方面也决定了城市社会学发展的根本出路在于更多新的社会理论的引入。从全球来看，城市具有明显的异质性和多样性，这为城市社会学研究提供了广阔的创新空。卡斯特、戈特迪纳等学者指出，新世纪绝大多数城市增长将发生在发展中国家。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正处于社会快速发展和新型城镇化时期。中国的城市社会学研究应该立足于中国城市镜头的独特性和中国特色的价值取向，选择合适的理论，开创不同于西方的研究视野，探索中国独特的城市发展过程，透视社会结构和运行机制，从而丰富城市社会学的研究对象，促进城市社会学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