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万 亨达股份王吉万——天使落入泥潭【新三板的人和事系列专题（三十一）】

前言:

身着黑色中山装、接受青岛恒达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采访的王，看上去是一个标准的成功人士。他那土气的笑容太符合中国传统的老好人形象，旁观者的作品中自然会出现朴实、谦虚、勤奋等字眼，这些都是民营企业家必备的品质。在谈到让他致富的皮鞋时，成功人士感慨地谈到了辛酸的创业过程。

此时的王和课本上的榜样没有什么不同，完美无缺，却又有些平淡，就像一个漂浮在半空的天使空，美中带着一些虚幻的色彩。在世故者之恶的传说中，天使最终会在金银的光芒下陷入泥潭，在耀眼的聚光灯下露出獠牙。

许多年以后，王恍惚中听到了的名字。

天使首先降临人间

回到20世纪80年代初，改革的春风到来了，金色的阳光充满了中国大地。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敏锐的创业者嗅到了空中的铜味，争相加入新中国第一次创业潮。在青岛即墨县，刚刚退休回国的王也是农牧局的司机，端着当时很多人羡慕的“铁饭碗”。这时，在村里经营的皮鞋厂工作的妻子和两个姐妹想出了“单干”的主意，于是他们试图让王入伙。想了想，王决定辞职，和他们一起走上了创业的道路。

在宽松的环境和自己的努力下，王的皮鞋从自己的作坊搬到了镇上的工厂，恒达皮鞋从即墨搬到了国际市场，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其中，王对的战略眼光起到了关键作用。1988年，王以30万元的高价从四川一家皮鞋厂买回了注册的“恒大”品牌。这一高投入体现了王的先进品牌意识。后来他把渠道制胜和技术创新的概念引入到鞋厂的运营中，公司业绩和知名度一路攀升。2005年，“恒达”一词也成为“中国名牌”、“中国名牌”。王也很荣幸，曾荣获“青岛市优秀企业家”、“山东省优秀企业家”、“全国创业之星”等奖项。

中国人对完美有着不懈的追求。与好莱坞的超级英雄不同，中国偶像需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当王的标签不再局限于事业成功时，他的形象突然升起。

随着“恒大”品牌的成熟，王和他的公司开始培养更加立体的形象。进入新世纪，恒达公司开始以其关爱员工的企业文化出现在各种媒体上，在公司内部被称为“家文化”。在一次专访中，王说:“没有对员工的慈善，就不可能体现企业对社会的责任，也就没有真正的慈善。”在恒大27周年庆典上，王的妻子、恒大副总经理单玉平在员工大会上高呼:“为工人多出钱，为国家多纳税，为社会多做善事！”

这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源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追求。2011年1月28日，恒大中国传统文化启动大会召开，恒大有限公司中国传统文化实践五年规划发布。2012年春节前夕，恒大向其5000多名员工每人赠送了一个足球，以倡导孝道。王和他的妻子单玉萍已经在所有员工面前为他们的母亲树立了榜样，洗脚。

这是王在的又一次飞跃。从单纯的创业者到传统文化的从业者，感人的故事深深扎根于员工心中，并在知名媒体上市，写入商业伦理课程案例库。

婚姻新三板

恒大的成功吸引了渴望的资本。2010年，上海复星平遥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参考恒大的盈利预测，给了它1.18亿的投资。次年，恒达对a股发起冲击，但此次IPO不幸被证监会否决。新三板的注册制改革又给了恒大一次机会。2015年1月15日，恒达股份正式在新三板上市。

此时，恒达股份正如火如荼。在公开转让说明书中，恒达股份自称在同行业品牌地位和R&D实力方面处于领先地位。2012年至2015年，恒大股份的营业收入分别为7.09亿、5.79亿、5.79亿和4.88亿。考虑到制鞋业的日渐衰落的繁荣，恒达有限公司的财务数据是辉煌的。

在登陆新三板初期，恒大的表现也是“当之无愧”。2015年5月，以8元/股的价格增发875万股，二级市场股价一度冲到10元/股，一般认为是新三板的流通股。2016年6月，新三板分级管理办法(试行)正式发布，恒达股份入围首批创新公司。在新三板上市之前，恒达只有28名股东，但到2016年底，恒达的股东已经超过200人。在中国轻工业联合会发布的2016年全国轻工企业100强名单中，恒达股份强入围。

无限荣耀下，往往隐藏着危机。这是一个资本市场反复讲述的故事，有些老套，但戏剧性的效果永远不会消退。恒达危机中“隐藏”这个词用的太多了。

回顾恒大IPO被拒一事，根据预披露材料，媒体指出，2008-2010年报告期内，恒大涉嫌偷税2000多万元。恒大回国通过其海外子公司成立合资企业，并作为“假外资”非法享受2007年至2011年“企业所得税两免三减”优惠政策。

随着IPO的失败，这些躁动平息了，成功企业恒达又回到了正面报道。新三板市场忽略了亨达过往的猜疑，而亨达股份则收获辉煌的业绩，携手共度温馨的蜜月。而那个曾经的污点早已退入黑暗，密谋着换上另一件背心卷土重来。

浅边缘和两相色散

新三板初落地后，恒大的命运就像这个飘忽不定的股市，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更引人注目的是，在NEEQ蹒跚学步的新市场上，这种原创创新股票引领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一是股价一路走低，恒达股份从10元/股的高点跌至停牌时的1.71元/股。不仅如此，恒达股份也成为新三板标志性的“破网股”。2016年6月30日，恒大股价3.88元，总市值4.18亿元，公司总资产达12.66亿元，市盈率0.33，在新三板所有上市公司中排名垫底。此时恒达股份货币资本已达4.94亿元。在新三板市场流动性较弱的情况下，恒大公司似乎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优秀目标。

偷偷喜欢捡宝的投资人很快被关了起来。当这种价值投资惨败的时候，恒达股份的财务报表开始显现出疲软。

2017年，“新三板”对恒大财务报告提出三个问题:虚假分红8000万元、虚假银行理财资产6000万元、虚假现金流量表。当时我还在怀疑，但事后我每一句话都看着自己的心。另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是恒达公司员工的流失。2016年年中报告的员工人数只有1333人，与上市之初的2282人相比，几乎减半。与此同时，恒大的高管们开始减持。仅在2016年11月，本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山就通过定向转让减持了24.1万股。

股价下跌，高管减持，a股市场的肮脏套路被复制到新三板市场。这时，恒达股份再一次抛出了一个奇怪的招数。早在2017年1月4日，恒达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审议通过了新三板退市公告，股票于2017年1月13日停牌。在这种奇怪的情况下，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多次向其发出询证函，恒达股份的退市进程一直停滞不前。之后恒达股份采取了更恶劣的手段，此后再也没有提供任何年报或半年报，试图以这种方式恶意退市。

亨达退市的肥皂剧还没结束，证监会的处罚令终于先到了。2018年12月12日，中国证监会官网发布《青岛市监管机构市场禁入决定[2018]1号》，将恒达股份三大罪列为:

2014年1月1日至2016年6月30日，恒大有限公司虚报专卖店收入3亿元；

截至2016年6月30日，恒达股份虚假记载银行存款余额4.89亿元；

2014年至2016年上半年，恒大没有如实披露银行贷款金额。

青岛市监管局同日发布的《行政处罚决定[2018]2号》指出，王、山、山宇翔未及时披露其股权司法冻结情况。签署披露虚假信息的年度报告和半年度报告的董事、监事，应当对财务舞弊承担直接责任。

2019年8月15日，恒达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关于终止公司股份在国有股转让系统上市的公告》，正式宣布从新三板退市。

回顾整件事，恒达股份就像一个不要脸的拆心者，求爱时提供温暖，求爱后看起来狰狞，为了和关系拉开距离不惜撕脸。

更恶毒的是，恒大股票的恶意退市，无疑给不成熟的新三板市场开了一个坏头。许多管理不善的企业竞相效仿，通过不披露年度报告等着退市，目的是逃避公众监督。

狂舞之都将被恶意播种在大地上，而亨达将为它浇水施肥，让它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飞向天空。挣扎前行的新三板及其股东们，又回到了黑暗的角落，努力伸长脖子，看着下一缕曙光。

最终陷入泥潭

股市就像赌场。很残酷但很迷人。人们非常讨厌它，以至于忘记了回来。投资人总是疯疯癫癫，血气方刚，满嘴脏话。只是，这一次，被骂成了这个过去的良心企业。回顾恒达股份的沉没历史，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模范企业家、中国传统文化的践行者、脸上几乎写着“孝”字的王。

不幸的是，当恒大的股价暴跌时，王的完美形象没能经受住考验。

从前，王谈到用“家庭文化”解决劳动力短缺的成功经验。据媒体报道，恒大的回报率多年来一直保持在97%以上。然而，在恒达股份在新三板上市后不久，员工对企业的投诉开始被公众听到。在人民网当地领导的留言板上，2017年的一条投诉标题为“青岛恒达股份拖欠工资保险”，山东省留言板回复称，恒达股份自2015年下半年以来经营出现问题，欠员工工资，欠社会保险费。今天在网上搜了关键词“恒大拖欠工资”，类似的投诉很多。突然，曾经用“家族文化”激励员工的良心企业不复存在，就像唐僧面前的寺庙瞬间变成了妖窟，狞笑的恒达家族领导轻吐蛇信，员工怨声载道。

2017年11月1日，王、恒达股份因公司债务出现在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布的不值得信赖的人名单中，从此成为常态。仅在2019年，王和恒达股份就六次被列入不值得信赖的执行人名单。2018年5月14日，中国证监会发布《关于在一定期限内适当限制部分严重不可信人员乘坐火车和民航空设备的实施细则》。恒大股份的两位高管王和山在股市被官方定义为“老赖”，并被限制在火车和民航空设备上担任高级职务。

如果把公司的管理不善作为借口，也许王可以稍微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然而，另一个关于王的个人负面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在2016年4月18日青岛交警公布的十大酒驾名单中，王的名字赫然在列。该个人信息中，前六位身份证号为王出生的即墨县的编码，出生日期与恒达集团董事长完全一致。有媒体称王的车是宝马745，车牌号是交警曝光的BU5777。在与此话题相关的帖子下，一位网友用三句精炼的话宣告了王和恒大的未来。

结束了。

王和他的恒大，被改革开放的昂首阔步。他们似乎无法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夜。在呼啸的风中，他透过雾蒙蒙的窗户瞥见一个天使正从云上缓缓落下，他头顶光环下的脸略显土气和熟悉，但他记不起来了。

附言

天使陷入泥潭，感情好的痛哭，愤世嫉俗的狂笑。世界经历了大起大落，同样的悲喜剧日复一日上演。王的故事只是其中之一，但它却以极大的复杂性体现了人性。

从即墨市中心出发，在204国道上行驶后，占地210亩的恒大工业园在南方之旅中映入眼帘。走进公园大门，有一条长138米，宽24米的和谐大道。《门徒法则》、《论语》、《道德经》、《小经》等四部经典著作，用花岗岩雕刻在道路两旁。公园内的道德墙正面绘有道家圣人老子的人生经历，背面则是王董事长撰写的《中国传统文化实录》，也是恒大践行传统文化的宣言。据说，王在2011年5月参加了一个关于传统文化公益的讲座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在回到公司后写了这篇千言万语的文章。这是一个国家3A级的旅游景点，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大聚会。它真的让工厂成千上万的员工吸收了美德和孝道文化的养分。

恒大股份恶意退市的背后，是王绩一万家不断失德的铁证。他们拖欠着工人的血汗钱，拖欠着外债，拖欠着所有人的期望。在法庭上，他们都登上了不诚实的名单；在名声上，他们也成了过街老鼠。

也许王是个美丽的女人，但不幸的是她徘徊在血腥的首都，久而久之成了小偷。王的管理能力使他和恒达从即墨走向世界，他将传统文化引入企业管理的实践确实赢得了热烈的掌声。新三板退市的行为有些尴尬，甚至无耻。然而，从耀眼的聚光灯下逃脱后，王远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直到他能挣个泥潭或者在黑暗中跳舞，舞台下再也没有噪音。

观众已经离开了桌子。可能有人觊觎黄金舞台，幻想有一天会写成故事。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暂时没必要期待。当然没有时间回顾之前的故事。现在他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向其他地方，据说下一部剧就要在那里上演了。

王的传说不得不就此打住。

正文/李菊安、安迪、赵月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