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修复 破解关闭矿山修复难题 重庆首创“代为修复制”“我们真的用绿水青山换回了金山银山”

8月6日，一个不显眼项目的中标结果在重庆市政府官网公布。

《合川区长江经济带废弃露天矿山地质环境恢复与土地复垦工程》中标结果公示，被业内视为合川区首次开启矿山恢复业主流失矿山恢复治理。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次矿山恢复治理所采取的“代修”、“预付款制”、“回收制”等方式，在全国都是首创，从根本上解决了历史矿山、无主矿山等民族矿山的修复问题。

所有这些都源于两年前的一场危机。

中央上市监管案的压力

2018年5月7日，生态环境部发布《关于安徽省、湖南省、重庆市7起长江生态环境违法案件挂牌督办的通知》。

《通知》第七条明确规定，生态环境部对重庆合川区长江沿岸某公司生产过程中的生态环境违法案件进行监督管理。

一周前，2018年4月30日，重庆市第九环保督察团在合川区完成集中环保检查后，严厉指出“非煤矿山绿化工作滞后，3个矿山未能按期完成环境恢复治理。”

一周之内，市和中央部委对鹤川区的矿山问题亮起了红灯，鹤川区被放在了前列。

"通知发出三天后，该地区召开了紧急会议."合川区规划和自然资源局副局长廖家鑫这三天压力很大，在这次会议上达到了顶峰。

2018年5月10日召开的整改工作部署会，合川区几乎所有党委、政府、相关部门和乡镇都参加了。会议语气凝重而严厉，严格要求不仅要彻底整顿上市监管案件，还要举一反三。

“从那天开始，我基本上两年没睡好觉了。”廖家鑫直言不讳地说道。

“我们一定要解决世界问题吗？”

廖家鑫“睡得香”极难做到:督促涉及的矿山彻底整改修复。

棘手的是，这是一个持续了几千年的历史问题。

中国现代地质学的奠基人之一张先生曾说:“世界之初就有矿山，人民之初就有矿山。”在李周地关，已经出现了“哥人”，而“哥”是古字“我”。

与漫长的矿业历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矿山恢复制度建设起步较晚。

早在1979年，中国就颁布了第一部《环境保护法》。30年后的2009年，原国土资源部制定了《矿山地质环境保护条例》。

2009年《条例》颁布时，全国113，108个矿山的采矿活动占用或破坏土地238.3万公顷，占矿区面积的47%。

换句话说，在那个时候，这些“地球的伤疤”遍布全国。

“如何彻底整顿？现代社会的发展离不开矿业，不可能封闭。”合川区地质环境监测站站长吕看着到处光秃秃的岩石，看着因整改而停驶的运矿车艰难前行。

事实上，盐井区地名中的“盐井”是以清朝乾隆五十年的采矿、采盐命名的。

几百年后的今天，当地有74家矿业企业，每年矿产品和衍生品产量几千万吨，当地探明的矿产储量几亿吨。

使吕更加为难的是这些矿山所面临的复杂形势。

就生产阶段而言，这些矿山分为生产矿山和封闭矿山；按所有权划分，也有主矿和无主矿；根据矿山恢复类别，还有采矿废弃地、废石堆积地、尾矿废弃地等。

矿山恢复面临的问题不仅是合川区的问题，也是国家乃至世界的问题。发达国家的矿山恢复是几十年前才开始的。

“我们一定要解决世界问题吗？”吕与廖佳欣私下交流时，话不小心说了出来，两人都不吭声了。

一千万元种树不见绿

合川区对矿坑修复进行了密集的调查和论证，重庆市检察院第一分院也在密切关注此事。

当时重庆检察院“保护长江母亲河”专项行动启动，又加了一纸《通知》，使得主管公益诉讼的四大检察部门的负责人刘长强多次前往当地调查，并计划启动公益诉讼。

“地方政府正在尽最大努力监督治理，我们应该给行政机关足够的时间进行整改和空”该院副检察长周军表示，此次公益诉讼暂时延期。

虽然当时没有和检察院正面接触，但作为整改企业之一，重庆金九建材集团牛背里矿分公司压力很大。

金九矿应整顿大石湾矿区。矿区2013年关闭，留下43万立方米的巨大矿坑，崎岖贫瘠。

"不断接受各种调查，不断参加各种整顿会议，心情是沉重的."金九煤矿董事长金树勋逐渐意识到这一事件的严重性。

迫于压力，严树勋发布紧急动员令:“不惜一切代价，整顿年轻化！”

该公司随后在矿井内调动了36辆大型卡车，并另外租用了20辆卡车，在一个月内冲走了12，500辆卡车和250，000立方米土方，以回填矿井。仅这一项就花了625万元。

同时，公司斥资38万元购买柳杉、黑松等草种种苗4000公斤。经过一个多月的检查，植物全部死亡，连草都没有发芽。

金树勋怒不可遏，亲自监督战争。公司投资40多万元种植柳杉、云杉、黑松11500株，播撒草种3000公斤。但是金树勋亲自监督战斗种植的植物全军覆没。

两次撞墙后，金树勋咨询了园林单位，得到的答案是，矿井回填土和石料中石灰石过多，植物难以存活。

金树勋咬紧牙关，再次战斗。公司再次调集数十辆卡车运送1.1万辆车辆和20万立方米纯土方回填矿井，耗资360万元。又投资46万元，改种9500多棵芸豆树，播种草种4000公斤。

结果草种发芽率不到30%，然后相继死亡，而树苗基本上没有成活。

“我失去了信心。”无奈之下，金树勋干脆花巨资把矿山绿化工程外包给一家园林公司，只求“生存”。

但在公司连续四次补种树苗，未能成活后，即使在工程最终付款后，也没有必要撤场。

四连败！至此，金九矿山“砸”了1127万元的矿山绿化资金，但几乎没有取得成效。

让金树勋更加不安的是，检察机关在这个节骨眼上介入了。

诉前检察建议带来的压力和契机

2019年6月13日，由于一年后燕京地区矿山恢复治理无效，重庆市检察院第一分院决定对合川区规划和自然资源局、合川区生态环境局立案调查。

2019年8月1日，医院向上述两个科室送达诉前检察建议。

当时，即将到来的事件在他们面前投下阴影。

“怎么说呢？第一反应觉得“委屈”。但是，树活了一年，也不是‘聋子’。”作为整改对象，重庆杨龙矿业公司董事长李志海感到很复杂。他一年也投资了1000多万，但是在矿上很难见到绿色。

更觉得“委屈”的是廖家欣。当时他跑到矿区赶上回家的频率。记者在廖家鑫的《工作日志》中找到一句台词:“大原则，积极冷静！”潦草狂乱的字体和巨大的感叹号透露出他当时的焦虑。

事实上，检察机关也意识到当地矿山恢复面临的巨大困难。为此，检察机关发出了诉前检察建议，并邀请了国家环境损害司法鉴定机构登记评估专家库的专家。

国内专家对这些矿山的恢复提出了宝贵的专业意见。如果覆土的砾石含量过高，需要增加成熟土含量；覆盖土层过薄，需要增加土层厚度，加强后期养护管理。

这些来自国内专家的修复意见已经成为当地矿山修复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

矿山企业环保技术改造中“青山”换“金山”

在4次矿山绿化失败后，聘请具有矿山恢复经验的高级园林工程师李对绿化工程进行了系统整改。

李从土壤、水、肥、光等方面对植物生长的基本情况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和梳理，并根据专家意见对大石湾矿区进行了全面整顿，很快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草和树都活了。

金九矿的经验很快被转移到其他整顿矿山企业，如三峡矿业回龙湾石灰石矿。

短短几个月，整个盐井区的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第一次尝到甜头的金树勋向小组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汇报:他申请成立了金九矿山恢复办公室。金九控股集团老板靖安平当场批准。

至此，过去只出现在政府机关的“复兴办公室”诞生在重庆的一家矿业企业。

与此同时，静安坪也同步启动了技术改造，将“开矿抬山”的粗放式破坏性生产转变为“边采边绿”的精细化环保生产。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环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又心疼买地！”金树勋说。

他介绍说，以前新矿是整体开挖的，整个山土和树木都被推走了；矿山关闭复壮后，购买土壤和树苗将花费数百万元。

现在新矿都是分块开挖，山上的土都是专门堆起来的，原来的树都是移植过来的；闭矿恢复绿化时，不需要买土买树，而且由于运输距离短，运费很少。

环境危机也促使静安坪做出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筹集4亿元人民币，引进德国技术重建并新建两条全封闭砂石骨料生产线。

"为此，我们淘汰了价值6000多万元的原有生产线."静安平坦言，随着生产线的投产，股东最初的反对和疑虑也随之消失。

原来，这一举动使集团的产值和收入翻了一番。而且新生产线生产的沙子完全可以替代河沙，成为市场的热门商品。

随着集团生产方式的转变，意想不到的惊喜不期而至。

由于矿石加工封闭生产，各项指标均达标，金九矿于2019年12月被评为重庆市首批市级绿色矿山之一。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金九矿取得了不可思议的“由落后到先进”的成绩。

"目前，我们已经申请了国家绿色矿山，正在等待验收."静安坪觉得环境危机迫使生产方式转变，反过来又推动金九矿山有能力走向全国。

“我们真的用绿水青山换了金山银山！”静安平表示，一系列环保升级带来的生产流程和工艺升级，使集团产值和营收翻番，带来了企业的实际效益和发展前景，是名副其实的“金山银山”。

创新“替代维修制”解决矿山维修问题

矿山企业用“绿水青山”换来了“金山银山”，这种珍贵的深层意识变化也传递到了行政司法部门。

今年7月10日，重庆市第一检察院分院和重庆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联合发布了《促进封闭矿山生态恢复实施办法》。

《办法》最大的亮点，是在全国首创了“修理制”、“预付款制”、“回收制”。

“代修制”，即因各种原因无法修复的矿山，由区级规划和资源部门进行修复。“预付款制”，即以维修所需资金按程序申请区级财政资金预付款。“回收制”，即区级规划和资源部门协商从涉及的矿山企业中回收尚未流失的先进区级财政资金。

同时，《办法》还规定，区级规划资源部门可以在检察机关的协助下，对涉案矿山企业提起民事公益诉讼，并向矿山企业追偿修复费用。

“这意味着，在未来，在矿山恢复领域，不会再有因‘历史问题’而无法修复的案例。”周军说，这标志着重庆矿山恢复和管理领域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

记者笔记> > >

期待矿山恢复的长效机制在巴山、渝水开花结果

陈波

从“环境破坏者”到“环境修复者”再到“环境守护者”，金九的矿山修复之路充满压力、曲折和艰辛。

需要注意的是，当初这种创新其实只是企业迫于巨大成本的压力才进行的。但随着技术改造成功后产值和收入翻番，甚至开辟新的市场，企业开始意识到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

是行政司法部门两年来的不断努力，把企业推向了凤凰。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参与司法公益诉讼的检察机关并不满足于案件的圆满解决，而是通过与行政职能部门建立长效措施来弥补矿山恢复制度的缺失。

这种跨越司法与行政的制度建设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制度层面问题。也就是说，重庆是直辖市，重庆检察机关分为三级:市检察院、检察分院和区县检察院；重庆的规划和自然资源系统只有两级:市级和区级。

然而，面对修矿保生态的大事，这个水平问题终于被打破了。在重庆市第一检察院分院和重庆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联合发文《协作推进闭矿生态恢复实施办法》时，稍有组织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份文件的价值。我们不能不由衷地钦佩检察机关和行政机关的勇气和行动。

社会也对这样一个长期的“包装和处理”历史问题、现实问题和未来发展问题的体系充满期待。

或许，随着合川区无主矿山的恢复，这种开拓性的体系在整个巴山、重庆水域开花结果，用不了多久。

重庆日报记者陈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