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成都双年展展评 | 川味双年展

黄汉明，竹航天器，

高列表频率录像，颜色，声音，5分30秒；竹建筑结构，2018

摄影:二建传媒@创始人，纪赫，人

照片由“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执行组提供

成都蓬皮杜:“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

中国成都|芳芳金城湖东郊记忆

嘉江县石碣村范母创意艺术区书店等。

2018年11月3日-2019年1月6日

林佳|文

恰逢今冬举办上海双年展和广州三年展，一个全新的双年展项目“全球城市”也空落户成都。与深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广州形象三年展等特定领域定位的双年展一起，中国大型常规艺术展的版图被重新划定。这个项目叫成都蓬皮杜:“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是2017年法国蓬皮杜国家艺术中心推出的双年展平台。它由蓬皮杜跨文化发展部馆长凯瑟琳·韦尔(Kathryn Weir)设计，旨在以全球范围和城市为基础，应对当今社会的重要社会、文化和经济问题。此次在成都举办的展览，是以巴黎蓬皮杜第一届双年展为主题，由蓬皮杜国家艺术中心、毛基金会和成都媒体集团联合主办的主题为“延伸智慧”的1.5版展览。

从2001年到2013年，成都曾经举办过一次久负盛名的双年展——成都双年展。然而，在以年轻策展人和年轻艺术家为特色的第六届成都双年展之后，千变万化的双年展消失了。2013年后，中国当代艺术生态日益稳定繁荣，特别是上海和深圳，艺术机构和展览的数量和质量都有了显著提高。相比之下，成都作为西部地区的龙头城市，拥有强大的经济文化生产力和市民消费能力，却错过了中国当代艺术的这一跨越式浪潮，本届“全球城市”双年展在成都落地，必然让人期待这个平台能够帮助加快成都当代艺术生态的发展。

本届双年展规模巨大，成都市区及周边郊县有多种不同类型的分展区。根据展览区域和活动形式，分为延伸智慧(主展)、水与未来生活(水建筑)、城市与乡村(夹江艺术住宅规划)、对话与工作坊、未定义音乐节(音乐表演)五个板块，少量参与者相互穿插。主要展览位于文创公园的“东郊记忆”，该公园由原国有洪光电子管厂改建而成。这个公园类似于北京798，前身是成都东方音乐公园，是2011年成都双年展的场地。在5000多平方米的主展厅，来自2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近60名艺术家带来了113件作品。“延伸智慧”的主题略显抽象，规范有序，这使得展览极有必要以具体的知识和本土化的语境作为解决问题的技术。

库勒·阿德耶米/NLE建筑师库勒·阿德耶米/NLE工程MFSIIIIX3闽江漂浮系统，2018

成都蓬皮杜“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是受毛艺术基金会委托制作的

照片:杜红斌王文泽吉河二建传媒@创始人。

照片由“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执行组提供

库勒·阿德耶米/NLE建筑师库勒·阿德耶米/NLE工程MFSIIIIX3闽江漂浮系统，2018

成都蓬皮杜“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是受毛艺术基金会委托制作的

照片:杜红斌王文泽吉河二建传媒@创始人。

照片由“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执行组提供

虽然主展没有细分任何章节，但是看完所有作品并连接起来，仍然可以为展览总结出几条不平行的线索，分别是科幻、生态、水系、建筑、社区。从小说到田野，从遥远的历史、未来、地理、民族的时间空，到当地和现在的生活方式，这些暗线在不经意间编织出一张动人多变的网络地图。在展览中，年轻一代艺术家的新作品令人印象深刻。他们深谙自己真实的应用体验、想象力、挪用和融合，并以明显的媒体特征和巨大的语境跨度呈现自己的创作。刘闯的新作《少数民族领域的比特币挖掘与记录》(2018)相当惊艳。作品表面有社会学、人类学调查研究的理性表象，内部则充满感性逻辑，艺术地结合了文学、影像、电影、摄影、音乐、语言、节奏。它模糊了现实和虚构之间的冲突，专注于改变形式很长一段时间但始终如此。黄汉明的《竹航天器》(2018)延续了他长期以来对表演和科幻的兴趣，语言非常时尚和本土。作品采用流行音乐MV形式，邀请川剧演员和成都女说唱歌手饰演一对父女。故事背景类似科幻电影《星际穿越》的短版，但由于其浓郁的四川味和一站式拍摄，在展厅“东郊记忆”中电子管厂旧址现场拍摄，为作品增添了难得的感同身受。尤金的《监狱书信——飞舞的舞蹈》(2017)创造性地借用了二十世纪末的电视法律节目《法律报告》和第一代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发明了一个与性别、身份、社会阶层相关的网络爱情诈骗故事。尤金本人和电子游戏《模拟人生》(玩家在此游戏中塑造的虚拟角色)中的一群现场演员和模拟人生，作品中有很多对当代媒体和社会问题的影射，犀利而不失哀怨的气质。

郑波，诸葛，2018，可变尺寸，竹，土，纸和笔

成都蓬皮杜“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是受毛艺术基金会委托制作的

照片:杜红斌王文泽吉河二建传媒@创始人。

照片由“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执行组提供

刘闯，《我吃饱了》，家庭娱乐综合系统，可变尺寸，2018

照片:杜红斌王文泽吉河二建传媒@创始人。照片由“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执行组提供

很多海外作品来自非洲艺术家或者讨论非洲问题。在自然资源极度匮乏的反乌托邦未来，女主角瓦努里·凯乌(Vanuri Kaiu)的《Pumzi》讲述了自己反抗和保护的故事。弗朗索瓦·克努泽(Franois Knuezer)的《核心废物——达喀尔》(Core Waste-Dakar)让由电子废物组成的虚构人物在现实生活中表演，以探索非洲国家如何成为国际科技流通金字塔的底层——它们不仅是不可降解废物的排放地，也是自然资源的掠夺地。弗朗索瓦·格扎维尔·格布雷的视频《游泳池》和同名摄影系列挖掘了马里巴马科为筹备1969年第二届非洲运动会而建造的一座游泳馆的兴衰历史。1967年苏联的援助，1968年马里兵变，21世纪初中国建筑商的维修干预，使建筑的命运受到国际政治形势和历史事件的影响，侵入人们的记忆。

与建筑、社区、水系相关的作品有曹、的研究项目《一段河流重新诠释后》。他们与成都原社区居民龚合作，在老人的个人记忆中准确地还原了河流、水道和居民商店的旧地理面貌，这是一幅颇具遗迹的《清明上河图》。曹、的另一个研究项目，水系博物馆，通过文本、图像、地图和数据等档案资料，从环境保护、地方研究和人文故事的角度，重点研究都江堰的历史和下游水系的现状。其中有10种不同形状和用途的木船模型，如渔船、龙舟、尖头船、渡船、电影道具船、仿欧船等。，生动地描述了这个流域的民生与社会、经济、文化变迁的关系。“水系博物馆”等类似的社区研究项目展示在成都金城湖的漂浮建筑“MFSIIIIX3”(闽江漂浮系统)中。这座建筑是由出生于非洲尼日利亚的建筑师库勒·阿德耶米和他的建筑公司建造的。它由三个大小不同但比例相同的三角形木屋和一个开放式平台组成。该设计获得威尼斯建筑双年展银狮奖。这一次，作品第三版专门在成都建造，并与当地设计公司合作，大量使用竹片和竹编作为装饰手法，因地制宜地展现自然审美。三个舱不占陆地面积，但可以拆装，但相当稳定。展览期间分别用作展览空室、室内音乐演奏空室和储物空室。

夹江分享会，2018年11月4日

摄影:二建摄影。图片提供:“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夹江艺术家常驻基地

城乡版块将双年展的触角延伸到距离成都两个多小时路程的夹江县十堰村。展览开幕前，三个团体/艺术家在这个被称为“千年纸镇”的小村庄呆了十天到两周。澳大利亚艺术家贾斯明·史密斯(Jasmin Smith)与当地陶瓷浴室工厂合作，研究如何将当地种植的竹子的灰烬用于陶瓷釉料，并邀请习惯大规模生产的工人像艺术家一样揉捏自己独特的瓷碗。来自哥伦比亚的Arquitectura Expandida观察到，村里的留守老人经常坐在自己的门口，面朝路边，消磨时间。他们专门设计制作了凳子，凳子上有滑轮，放在村里中路的路边，创造了一个可移动的社会空房间。来自菲律宾的艺术团体Gudskul很关心村民的休闲生活。他们设计了一个带有卡拉ok设备的手动推车，并组织了一些活动，如卡拉ok海报的绘画比赛。他们以村民的舞蹈大妈和一位有即兴和歌唱技巧的老人为主要角色拍摄视频作品。作品被投射在村里破空房子的斑驳墙壁上。影片中，老人用平淡的声音唱道:“欢迎新朋友，别忘了老朋友。”中学时代的女生聚在一起，却用手机刷新，看“颤音”的视频，颇有情调。这个历史悠久、传承手工造纸的小村庄，距离繁华的现代都市只有一步之遥，但生活方式却有着巨大的差距。村里的年轻人经常去城市打工，却留下了阻碍他们发展的家庭遗产和家庭。人力从农村流向城市，物资和媒体信息从城市输送到农村，空房子没落，孤寡老人和孩子被动接受家庭生产主力的定位，这也是城市化进程中城市对乡镇的定位。

在十堰村，“全球城市”双年展的开幕日成了全村人的盛大节日。除了媒体记者，参加艺术家论坛活动的其他观众是以老人为主的村民。虽然他们大部分时间无法理解知识生产、思想流动、群体自我管理、合作经济等术语，但他们仍然以愉快、投入的态度聆听整个论坛。随后，村民广场舞队带领策展人、艺术家、媒体记者来到乡镇企业多多纸厂旁边安排的接待午餐区。午宴前，县领导和双年展策展人依次致辞致谢。很老的造纸工人表演的原始竹麻小号，广场舞队和民谣老歌手的热情表演，把村民的观看气氛推向高潮，几个艺人忍不住扭腰一起跳舞。而一旁的多多纸业则借此机会在厂门口设立摊位，让客人阅读、挑选、拿走自己工厂生产的各种纸制品，并安排工人展示手工纸生产的操作。今后十堰村被规划为文化旅游村，传承和观赏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夹江竹编技艺”。一些古色古香的亭子和金色的蔡伦雕像矗立在村子的正门。Gudskul小组在广场舞中对阿姨拍摄的视频中，阿姨已经表示，经济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是她对村子最大的期望。十堰村的未来发展似乎在政府规划和村私营企业的意愿之间达成了共识。“全球城市”双年展的艺术住宅只是这个发展方向的开胃菜。

如果不是我亲自参加了三天成都蓬皮杜:“全球城市”国际艺术双年展的开幕媒体活动，恐怕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既热闹又难以梳理的展览项目。一个宽容的主题和几个狂野的场景，说服我放下一些预判和分析，接受不熟悉的声音和不相关的场景自然融合成一个场景。这很真实，有点超现实。就像成都火锅的包容性和独特性，四川生态景观的丰富性和独特性，虽然“全球城市”的主办方并没有声明本届双年展将永久落户成都，但在这里似乎更有机会打造一个灵活、敏锐的世界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