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岛：项俊波落马，好戏还在后头

项俊波落！别担心，好戏还在后头

2017年是金融反腐年！

4月9日，保监会主席项俊波被调查，掀起第一个小高潮。当晚，中国政府网站刊登了李克强总理在3月21日国务院第五次廉政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人民日报》今天也刊登了全文。总理在讲话中严厉批评了“个别监事暗中偷自己的东西，与内外金融大鳄勾结”，这可能是巧合，但也可以解读为一个巧妙的暗示——好戏还在后头。

剧院

不要害怕再看一遍。

湖南卫视3月28日播出的《以人为本》，是一部现象级的反腐大戏。19大之前，最高人民检察院推出了这样一部剧，让熟悉中国政治生态的人感到津津有味。项俊波的落马成了最新最生动的注脚。

从越战老兵到北大才子，到审计英雄，再到金融高管，项俊波的简历简直就是侯亮平到祁同伟的完美现实版。难怪《人民的名义》的编剧周说，现实总是比电视更有想象力。

近年来，这类大戏在项俊波监管的保险业频频上演。2013年底，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副总经理戴春宁；2015年底，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审计长马仑；今年1月，PICC集团总裁王银成等人相继被带走...

农行也是重灾区。曾与项俊波合作的中国农业银行前副行长兼行长张赟仍处于缓刑期，而该行董事兼执行副总裁杨坤仍在狱中。

股市的腐败已经啃噬了数亿投资者的牙齿。

2015年股灾爆发，中国投资者平均亏损超过40万元，“国家队”入市救市。当时中信证券是“国家队”的主力球员。无数投资者期待着“国家队”来拯救自己，使自己摆脱困境。但谁也没想到，很多机构打着“国家队”的旗号，先把自己的被子资金私下存起来，还做着抛高吸低的生意。超出散户想象，后来披露的事实显示，中信证券前总经理程伯明为首的部分高管团队与“私募哥”徐翔同流合污。更让人惊讶的是，负责救市的证监会副主席姚刚和主席助理张玉军，竟然是幕后的“教育好书记”，甚至是前“腐败”的监管局长、发行局长、审计委员会主任、投资者保护局局长、检查组副组长的接班人。

面对金融腐败，李克强总理怒斥“防范个别监管人员和公司高管自我盗窃、与境内外金融大鳄勾结等违法行为，必须依法严惩，以身作则”。

据说项俊波倒台的原因之一是他在执掌农行期间，帮助逃往海外的“鳄鱼”郭文贵获得了32亿元的贷款。从原国家安全部副部长马健，到原河北省政法委书记张越，再到项俊波，这两年郭文贵就像是瘟神。还说除了郭文贵，还有很多被套上笼头的食肉动物。

这部一部接一部的剧，始于2014年的金融反腐风暴。同年3月，中央纪委启动新一轮机构调整，第四监察室负责联系金融机构。2015年，中央第三轮检查对中央三次会议、深交所、上交所、PICC和信贷保险等31家单位进行了专项检查。结果潜伏在深水中的大鱼一条接一条被抓。

沙漠

电视剧中，祁同伟在顾瑛岭与一名血淋淋的毒贩搏斗，令人敬佩，最后在顾瑛岭自尽。历史上，汪精卫刺杀满清高官时，写过一句豪爽的诗:“引刀入快，不还少年人头”，却堕落成晚年被唾弃的汉奸。不禁让人想起那句著名的翻案诗，“周公畏谣言，王莽谦恭不篡之时。谁知道你人生之初会不会死？”

如果不出意外，60岁的项俊波已经为自己编好了一个完美的剧本。

自2011年执掌保监会以来，客观来说，项俊波的贡献也无愧于“中国最大保险业务员”的称号。根据中国保监会公布的数据，2016年保险业总资产为15.12万亿元，比2011年的6.01万亿元增长250%。这期间各种创新层出不穷，尤其是互联网保险。2016年新增互联网保单61.65亿份，占新增保单总数的64.59%。

中国经济周刊报道，项俊波的监管思路以2014年为分水岭。之前以防控风险为主，多次重拳整顿市场；从此演变成鼓励创新，突破发展。“打开前端”的做法更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2014年至2016年，全国新增保险公司200多家，吸引了大量资本进入保险业，使保险业辉煌。

程在小何也输给了我。而疯狂成长的保险业，忘记了“保险的名字就是保险”，依靠廉价获得的巨额资金，再加上平均8倍左右的杠杆，像抽水机一样抽走了市场上的各种资金，成为了一股引起市场关注的凶猛力量。此后，宝能与万科上演股权之争，血洗A，觊觎格力电器，直到个人保险基金变成“野蛮人，害人”，被证监会主席刘激怒，成为众矢之的。

项俊波的个人转型只是小事，高杠杆的保险资金脱离现实，甚至威胁实体经济。2016年5月9日《人民日报》出现“权威人士”时，他们说高杠杆是“原罪”，是高金融风险的源头。在高杠杆背景下，外汇市场、股市、债市、楼市、银行信贷风险都会上升。如果处理不好，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危险

市场是配置资源的决定性力量，而金融是市场的心脏。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深入理解金融反腐背后的深刻含义，看清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大事件。

自2008年以来，中国M2的广义货币供应量增加了100多万亿元，金融系统转移了大量资金空。巨量资金从左到右冲击造成的后果是股市震荡、债市震荡、房地产泡沫不断扩大。更糟糕的是，许多研究发现，中国金融资源配置效率显著恶化，甚至被浪费。“金融不支持实体”的现象越来越严重，金融腐败分子可以说是火上浇油。

这种趋势必须扭转。2016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下了“三比一、一减一补”的基调，高层也多次强调金融要为实体经济服务，金融去杠杆化要带动实体经济将资金从金融体系杠杆化到实体经济，各种措施层出不穷。

自2015年股市崩盘以来，股市的高杠杆得到了控制。

2016年底到今年年初，保险资金的猛势头被压制。

对于疯狂的房地产，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下了“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的基调，“炒”字打破了房地产的金融属性。一个标准模块一亿元的制造企业，如果努力一年，还不如在北上广深卖套房。谁会愿意做生意？为此，2017年初，房地产调控力度不断加大。4月10日，国土资源部发布消息，到今年年底，全国范围内将实现房地产登记网络化。这意味着房产税是有基础数据支撑的。

4月初，雄安新区恒空诞生，各行各业的炒房团都为之动容。然而，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的首次实地调查和从多方面获得的消息显示，采用“千年计划”的雄安新区没有房地产投机者的市场。

此外，在其他金融领域，也在进行去杠杆化。

要实现金融去杠杆化，防范和控制金融风险，有必要将金融反腐推向深水区。这一点在姚刚、张玉军、程伯明等腐败案件对救市的影响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振兴实体经济，必须把金融风险防控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下决心应对多个风险点，着力防控资产泡沫，提高和改善监管能力，确保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

随着项俊波的落马，市场对“提高和改善监管能力”的新金融监管框架有了更多的想象。

有个消息值得解读。4月7日，银监会主席助理杨家才在银监会《关于提高银行业服务实体经济质量和效率的指导意见》发布会上表示，银监会积极参与并自觉服从监管协调服务，将部委监管政策法规纳入国家重大政策部署。

打扫房间，然后招待客人。在中央政府强烈的金融反腐风暴下，金融监管的新时代即将到来。

Text/Ru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