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都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争议性不光光来自于他选择的那些女体拍摄对像和他猥亵色情的拍摄方式,也来自于他的摄影观念。倘若我们更多的了解荒木经帷摄影的全部,会逐渐感觉到在视觉感观被泛“性”影像填鸭的背后,有着更深远的景观,为什么如此荒诞不羁的作品落到一个日本人身上如此顺理成章继而获得国际声誉呢?或许我们应该明白,日本对性的崇拜是相当坦率的,在他们看来,狂热的爱情及其性的表现不受道德观念制约,完全是由于美本身,因为激情和香艳不过是流星的亮点,而长长拖曳于后的,不过是无尽的忧伤与感叹。事实上,荒木经帷著名的影像集《阳子》,惨淡的记录了他于他死去太太的情事写真,无非应验了,情欲是一种挣扎,生命是一种即逝。其实通过感伤的表面,人们会发现荒木经惟是一位泛爱者。即使是已经大名鼎鼎,也丝毫没有一点绅士派头,既我们通常说的“没正经”。荒木出生於东京工商业者居住区的一个制作木履屋的家庭,当他自费出版了以新婚旅行为题材的处女摄影集之后,便在第二年辞去了日本最大的广告公司“电通”的工作,开始放浪人生。《感伤的旅行》这本写真集中所说的“私写真”,成为他摄影的宣言书。荒木在象给读者写一封信的自序中说,“《感伤的旅行》是我的爱,也是我作为摄影师的决心。我拍摄自己的新婚旅行,所以是真实的摄影”。接着,他请求读者一页一页地翻看,在他称为自叙体小说的成功摄影集最后一句话似乎表明了他摄影的原始动机,他说:“我在日常的淡淡地走过去的顺序中感觉到什么”。他从这本在当时谁也不会注意到的自叙体摄影集开始踏上艺术旅途。可以说,荒木以后的作品都是从这个原点的延长,他的镜头除了摄下爱妻阳子了之外,还对准谁都不会留意的地方,那些生活中的稀松平常场面。与其把他看作一个“躲在镜头后面的淫秽摄影者”,不如像电影“东京日和”里描述的那样,将之看作一个普通日本市民,他和妻子阳子之间的感情如同任何一对相爱的夫妻一样,是在生活琐碎的矛盾之中,在无数次误会拌嘴之中慢慢积累起来的。这种感情或许看似已归于平淡,但每一次静默的晚饭荒木庄、无声的散步中,无不包含了无尽的爱意。荒木选择了用相机来记录这种感情,直到阳子临终的那一刻——相纸上留下的是两只紧握的手,两位即将离别爱人的手,镜头凝固下来的,是马上要归于两个世界人之间的道别。每每翻看荒木为阳子拍摄的生活写真,总会在他对妻子的爱意之后,生出一种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不哀、不怨,不过是对终究归于虚空宿命的一声轻叹,这是再典型不过的日本式情感。荒木经惟是一个出版摄影集很多的摄影师,也是一名日本著名摄影家,他同时也是一名颇受争议的摄影家。他作品中的裸体、生殖器、施虐受虐狂的裸体、年轻女孩的裸体……这些给他招来了很多麻烦事。他甚至有一帮称为“荒木经惟部落”的摄影师追随者。人们既爱他又恨他,包括他的作品。他天资聪颖,是一个快活有趣的摄影家。他“疯狂教授”般的发型为他平添了一道非凡的个性色彩。大多数时间荒木经惟是一派老不着调的形象,穿着图案花哨的无袖背心,会闪光的那种,戴着颇似麻将牌中“二饼”形状的墨镜,发界线很高,头发理成一边一小撮的“两只猫耳”模样。这么一个人背着各式照相机招摇过市,已是一道风景。如此天才造型加上真正声名赫赫,照相机一晃处,有个把女青年晕倒也不稀奇。他的女模特不乏美女,最终被定格的形象却不都是好的,而她们说起荒木,用“温存”、“羞涩”这样的词。也许是为了反击“人体摄影师通常难免与人体模特有染”这种说法,有女模特站出来举荒木经惟与亡妻的经典爱情故事为例,说荒木最爱的女人已带走他的寻美之心。就连比约克也表达了对荒木感情永不移的敬仰。比约克深情无限地判定荒木永远都爱着死去的妻子阳子,即使他不说话,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爱的巨大……这个故事,就是令荒木成为爱情传奇的《东京日和》。而故事起源于1972年,他辞去“电通”公司的工作,唯一带走的是公司上下公认最美的阳子。荒木在无数场合说,他的摄影生涯开始于和阳子在一起。当有人问到他最欣赏的人体作品是哪一幅时,他说是“阳子被记录下的一切”。这是荒木经惟的“迷色”,在阳子之外,没有女人能令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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