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站在凯伦后面看着自己的孙子。
其余的人被眼前的这一景象吓得掉在地上的时候,
在座的各位,
只有他们的父亲和手展现的是寂静。
“你看到了什么?”
凯伦转过头,看了迪斯一眼,摇了摇头。
“什么都看不到吗?”
凯伦又摇摇头说。
“我很失望。”
“失望?”
“是的。”
以前在电话里故意刺激对方,但凯伦心里抱有一些期待。
用“期待”和“失望”来描述眼前的场景是不恰当的。事实上,凯伦放下电话,带爷爷来的时候,很担心修斯夫人的事故。
但是,人类的精神水平本来就很复杂,你可能会担心老达西的死会感到惋惜,但同时剥离不同的楼层,用不同的视角衡量和考虑眼前的“作品”并不矛盾。(莎士比亚)。
即使在爷爷面前,凯伦也不用太隐瞒。
“失望在哪里?单击
"单调,俗套,无新意。"
“那么,还算吗?单击
迪斯再次向前看“积木老达西”。
“就是这样。”凯伦耸耸肩。“毕竟皇冠舞厅的布置更像是环境成就了凶手的作品,这次反而是他真正的水平。”
“你真的是来欣赏的吗?”迪乌斯问。
“不,会有其他有趣的东西。”凯伦的眼神开始在周围巡逻。"我记得和凶手通话时,他正在为最后一次拼凑而苦恼。"
“那又怎么样?”
"从案件的角度来看,凶手挂完电话后,必须强行对准最后一环。"
“那么,你在找吗?单击
“是的。”
“我会一起找你的。”
“谢谢爷爷。”
凯伦先走到修斯夫人面前,伸手扶住她。
特乌斯夫人是白色的。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她很白,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可以看出她真的很白。(莎士比亚)。
有些是白色的,表面的,静态的,枯燥的,枯燥的。
还有一些白色的,有内涵的,动态的,感性的,不可放手的。(莎士比亚)。
梅森叔叔和玛丽婶婶都劝过自己要“小心”,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们俩很清楚修斯太太意味着什么。
"老达西."
修斯太太哭得梨花带雨。
“夫人,你现在必须报警。单击
“哦。好的。”特乌斯夫人最后用女强人的底色擦干眼泪,往电话里走去。
至于躺在地板上的三个人,凯伦没有扶住他们,而是开始自己在焚烧室搜索,迪斯也在走着。(莎士比亚)。
焚烧室的面积不算太大,但最终放下三个焚烧炉也不能太窄。
凯伦首先注意到了那个热焚烧炉,收集起来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凯伦来到旁边的焚烧炉前。
“嗯?”
凯伦有点疑惑,伸手拉住旁边的扳手,打开,用力往外拿出来。
架子上脸朝下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穿的是修斯化妆师的工作服。
“啊!”
特乌斯夫人在凯伦后面喊着,凯伦也瑟瑟发抖。
「这里,还有.再来一个!“修斯夫人非常惊慌。
「不,还是他。”凯伦弯下腰,拿起那把钳子,拨开架子上尸体的手。
手,从袖口上脱落了。
于是凯伦又拽了拽尸体的头和头,从衣服的脖子上拔出来。
去掉的头发只剩下一半,只有后面的头发,没有前面的。
那只手也一样。只有一半。但是没有骨头。只剩下外皮了。处理后看起来像“没有骨头的青椒鸡爪”。(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美国作家)。
卡伦转过身来,来到摆骨灰盒的舞台前,用钳子把骨灰盒里的脚翻了过来。
>之前的“脚”,是侧“站”的;
等到翻面过来后,才发现这只脚被截成了两半,这里只剩下一半。
再微微踮起脚,用钳子扒拉了一下最上方骨灰盒里老达西的脑袋,脑袋转过去,只有半个脑袋,后脑那里是空的,像是切西瓜来了个横切。
所以,
焚化炉架子上,有半个老达西躺在那儿,台面堆积起来的拼装老达西,也只是半个。
凶手,把老达西分成了“两半”。
“这里也有东西。”狄斯推着一辆双轮车过来,原本这是拿来运骨灰和其他杂物的,但此时里头则是铁锤、钉子、线球、绳子以及几个瓶瓶罐罐;
“这瓶子里装的是……”卡伦有些好奇地用钳子扒拉,不过瓶子上并没有贴什么标签。
“是强力胶水。”狄斯说道。
“胶水么……”
卡伦往后退了几步,默默地又退回到了电话旁。
狄斯走了过来,站在卡伦身侧,问道:“焚化炉架子上是半面身体,骨灰盒这里也是,所以,凶手到底想做什么?”
卡伦抿了抿嘴唇,对狄斯道:
“老达西正在烧着老达西。”
“是这个意思么?”
“凶手喜欢用讽刺的手法来表现出他的艺术情绪,半个老达西面朝下躺在架子上,另外半个老达西拿着小锤子戴着手套站在旁边准备把他推进焚化炉。
亦或者,那半个老达西被焚化掉,然后另外半个老达西准备敲碎自己的骨头装骨灰盒里。
选择一个角度,看过去时,一分为二的事物可以看做是两个完整的人。”
“像是蜡像一样。”狄斯说道。
蜡像馆里的蜡人会被设计成正在做什么事情的姿势,比如农夫在耕地,军人在冲锋。
“是的,爷爷,您这个比喻很正确,我相信那种感觉正是凶手所想要呈现的。”
“但,如果那种才是凶手想要表现出来的话,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你的那通电话,导致他来不及了么?”
“我更觉得是,他发现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去完成这么精细的工作,把尸体分开,再缝合固定起来,不仅工作量大,而且需要很高的‘裁缝’水平。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怪不得自己和凶手通话时,凶手的情绪轻微撩拨几下就“炸了”,因为彼时凶手正处于创作能力跟不上思维水平的颓废状态。
“不过,爷爷,有件事我很疑惑,皇冠舞厅里,凶手用《灵魂之歌》来嘲讽贝瑞教,按理说,这次应该也会搭上宗教的边。
批判权威,嘲讽宗教,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普遍能让艺术家精神高朝的常用因素。”
“眼前这个其实就是了。”狄斯说道,“深渊之神教会的教义里,就有关于深渊之神的记载,相传,他将自己分成了两半;
一半,永堕地狱;
另一半,化成了晶莹的粉末,升入了天堂。
然后,
地狱中的他与天堂中的他,通过自身为媒介,强行打通了一道空间,它归属于天堂又连通着地狱,却又独立存在,被称之为……深渊。
他的信徒们,也喜欢称呼他为深渊的主人。”
“深渊之主么?”卡伦看着狄斯,“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这个教会的发源地很偏远,再加上这个教会的祭祀和教义太过极端,被很多个国家政府宣布封杀禁止其在本国传教。
不要说在罗佳市,就算整个瑞蓝,也没有深渊神教的组织,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
……
警察来了。
带队来的,又是杜克警长。
因为接到报案时,一个老警探的第六感让他觉得,这似乎是那个凶手的新作。
整个下午,
“新的艺术作品”几乎在不停敲打着杜克警长的脑袋,
另外还有那位姓茵默莱斯的年轻人说这话时的平静表情。
如果不是眼下事情很多,如果不是茵默莱斯家尤其是那位老爷子在罗佳市有着人脉,杜克警长真想找个由头把那个年轻人拘留过来好好地“关怀关怀”。
然后,
当杜克警长带着人进入修斯火葬社,看见已经站在那里的卡伦时,他当即双拳握紧不敢置信地喊道:
“该死,你们是和死神签了合作协议么,每次都能来得这么快!”
“你好,杜克警长。”狄斯开口道。
“嗯,嗯?”杜克警长主动和狄斯握手,“你好,狄斯神父。”
警察开始工作,
而卡伦,因曾与凶手直接通过对话,被要求做了详细的笔录。
杜克警长全程在场;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所以这次,又从贝瑞教换成深渊神教了么?”杜克警长嘬着烟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接下来会不会继续杀人。”
卡伦很平静地回答道:“那是必然的,而且会很快。”
“很快?”
“因为他的这部作品,失败了。
凶手是一个自视甚高但实则水平很一般的人,这种人,是不会停下来检讨自己的,而是会一次次急不可耐地想要重新证明自己。”
在先前的陈述之中,卡伦隐没掉了他在电话里对凶手“嘲讽”的内容。
“对了,警长,第一个被害者的身份查出来了么?”
杜克警长摇了摇头,道:
“有一点眉目了,但正在等隔壁市的警局帮忙确认,死者应该不是本市人。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说过,凶手和被害人应该关系很亲近,这样才有代入感。”
“是的,所以我建议您可以先从达西的社会网进行调查。”
杜克警长眯了眯眼,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卡伦,问道:
“这样来说的话,等第一个死者的身份查出来,把两个人的社会网圈在一起,找重合点就能圈定凶手范围了?”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的。”
“凶手会这么蠢么?”杜克警长有些不敢置信道。
卡伦耸了耸肩,
道:
“他是真的蠢。”
……
“谢谢您,修斯夫人。”
卡伦对修斯夫人表示感谢。
因为她亲自开车,将自己与爷爷送回了明克街。
“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气了。”狄斯回应了。
修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老达西是我的老员工了,我没想到他会遭遇到这种事,狄斯神父,老达西的葬礼,就拜托您了,我会全部负责的。”
“好。”
修斯夫人强颜笑了笑,道:“就是要辛苦玛丽了,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在葬礼那天,老达西可以完整……看起来完整就行。”
“好。”
“谢谢。还有一件事,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
“说。”
“火葬社,我想售出去了,其实我原本就很累了,这些年,多亏身边的老员工在旁边支撑着我,尤其是老达西,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已经无法再经营下去了。
希望您能考虑收购修斯火葬社,价格方面,一切好谈,只要您提出价格,我就不会拒绝。”
这是绝对相信爷爷的人品了。
另外,虽说老达西死在了火葬社内,但火葬社是个什么地方……一个天天烧死人的地方会在乎是否变成什么“凶宅”?
“我会与梅森说的。”
“好的,再次谢谢您,以及……您的孙子。”
修斯夫人先向狄斯鞠躬,
然后伸出双臂,抱住卡伦。
当即,卡伦感受到了一股充实感,仿佛自己正陷入一团奶油之中,却一点都不觉得腻。
就像是老农,躺在家里谷仓上面,精神上得到了极大满足。
修斯夫人坐回车里,发动汽车离开了。
卡伦跟着狄斯走入了家里一楼客厅,温妮姑妈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对着账本。
“父亲,您回来了。”
“嗯。”
“叔叔呢,叔叔还没回来么?”卡伦问道。
先前在门口,他没看见家里的灵车。
“傍晚时梅森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两位‘客人’和一位家属。”
“客人”在茵默莱斯家专指尸体,付钱的逝者亲眷,则叫客人家属。
也就是说,
叔叔成功地把那两单接到手了。
一位是脑袋被削掉一半坐卡座上的,一位是受了重伤最终不治的。
“那叔叔现在人呢?”
“去逛街了,带着那位客人的妻子。”说这话时,温妮姑妈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是那位脑袋分家了的死者的妻子。
卡伦记得下午时玛丽婶婶说过,那位的妻子收到通知时一直坚称她的丈夫此时在维恩出差,不可能死在希尔街的舞厅里!
看来,那位妻子已经接受了事实。
不,
她不仅接受了事实,还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
白天死了丈夫,
晚上就坐着灵车去疯狂购物。
听起来有些疯狂……但卡伦倒是能理解。
不过,卡伦还是好奇地问道:
“玛丽婶婶怎么能同意的?”
让叔叔晚上陪着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去逛街?
“因为西莫尔太太订了B套餐!”
玛丽婶婶的声音自楼梯口传来,她本人也从地下室走出,嗯,看起来神采奕奕。
卡伦看过家里的“菜单”,A套餐是给真正的富豪准备的,一年说不定都碰不到一单,那个套餐用的棺木,就是卡伦之前看的“黄金棺”和“轻风棺”。
而B套餐,则是家里真正主营的业务中,价格最高的那一批了。
属于正常客户,花血本办的葬礼;
这也意味着,利润会很大。
“B套餐啊卡伦,别说让你叔叔去陪她逛街,就是借给她两晚我也不会介意。”
卡伦向玛丽婶婶做了个扭头的动作,
玛丽婶婶看过去,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当即吓得捂住了嘴。
狄斯只是微微摇头,说道:“老达西死了。”
“老达西是谁?”玛丽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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