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七。这是喜欢妖怪的四川姑娘。沉浸在谈天中的宝贝。这篇稿子来自池北油。
一、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这个名称只能在《楚辞九歌》上看到,是《九歌》的第一部。
很多人推测这个神到底是什么神。根据吴光平老师《屈原〈九歌东皇太一〉祀主研究述评》篇梳理总结,神说、神说、天神说、南方的天神说、东方神说、楚国最高新建、齐神说、玉皇大帝、祭坛神报中最高新建、太一星、北极星。申信说、日新说、月新说、石毛新说、春新说、混沌新说、
第二,到底是什么神?
吴光平老师在分析了各种主张后,同意黄永庆、潘夏龙两位老师的观点。也就是说,“东皇太一”是指皇帝高阳全号,“东皇太一”的“东皇”是指东方上帝、东方天帝,特别是楚人相信和崇拜的天帝号高阳先生。
个人认为,说东皇太一是高阳皇帝全旭是合理的,但有些问题还有待解释。
首先,东汉王一舟《楚辞》没有说明“东皇”是什么意思,楚人祭祀信在东郊说是唐代余香的“发明”。《六臣注文选》余香说。
「太一,星星的名字,天上的尊臣。楚东寺,与东帝一致,所以云东皇。单击
余香这个说法是否有根据是个大问号。东汉国王的时候不知道的事。到了当代,说得这么清楚,真不敢相信。
从周代到汉,供奉神祭天的都不是东郊,而是南郊,《逸周书作雒》里说:“为了侍奉神,在南郊建立结构。”《汉书王莽传》里说:“在南郊敬拜上帝,迎接春天在东郊咏春。”《大戴礼记朝事》里说:“用律把天空带到南郊供奉祖先。”《史记封禅书》、3:00
此外,《汉书郊祀志》还有另一个“书皇”,叫“赵书皇史裕”,这个“书皇”是因为“祠堂在秋书”吗?显然不能这样解释。余香的解释不过是文生的义气,没有根据。
第二,《离骚》里祭祀的神都是自然神,没有一个祖先神。根据《九歌》 《世本》和出土文献安大干等,高阳氏田旭是楚人的最高祖先,屈原在《史记楚世家》中的第一句话是“上帝的高阳氏之间”
原来银商心中最高的祖先是上帝。因此,在他们的碑文中,高祖石是杰青、杰顺、《离骚》中的杰俊,就是上帝。但是到了周大,开始虚化神的概念,上帝成为了“天空”的代名词,成为纯粹的自然神。对于这些问题,郭沫若老师在《史记》和《殷本纪》中都进行了详细而有说服力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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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在战国时期的观念应该也是如此,他们很可能是模拟商周人的制度,周人尊高辛氏帝喾为高祖,楚人就尊高阳氏帝颛顼为高祖。从出土的楚简书看,楚人祭祀的祖先里,只有“三楚先”(老童、祝融、鬻熊)和一些后来的先王,没有帝颛顼,大概他们已经把帝颛顼虚化成了一个自然神的上帝,不能算是实在的祖先了。
我们根据现有传世的古书知道,先秦时期的典籍里,除了《九歌》之外,没有用“太一”作为上帝之名的,而是用为黄老道家之“道”的代称,比如郭店楚简里的《太一生水》,《庄子·天下》里说“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文子·下德》里说:“帝者体太一,王者法阴阳,霸者则四时,君者用六律。”这些“太一”都是“道”的代名词,并不认为是上帝。谭宝刚先生《“太一”考论》一文认为,“太一”出现的时间在春秋末期或战国早期,是老子开创的哲学概念,起最初的意义为:物体形之大者和时间之最初者,为万物之终极起源,因此而被后世附会为神名,后又因神名而附会为星名,这个看法很可能是对的。
三、关于他的关于祭祀
祭祀太一神的事情,古书的明确记载是汉武帝时期,《史记·封禅书》里记载亳人谬忌向汉武帝奏上了“祠太一方”,说:
“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用太牢,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
于是汉武帝就命令太祝立太一祠于长安东南郊,祭祀的方法就按照谬忌说的来。后来又有人上书说:
“古者天子三年壹用太牢祠神三一:天一、地一、太一。”
汉武帝又同意了,命令太祝领祠之于太一坛上。这时祭祀的不止是太一了,还有天一、地一。
问题在于,汉代人从高帝刘邦开始祭祀上帝(五帝),而汉武帝又立太一祠,可见那时候还不认为太一就是上帝,只是认为是天神里最尊贵的神,而五帝都是他的辅佐,太一的地位在上帝之上,《古今合璧事类备要》里说“太一者,五帝之君也,其位尤尊于五帝”,就是这个意思。
到了汉平帝五年的时候,汉平帝采纳了王莽的建议,“称天神曰皇天上帝,泰一兆曰泰畤”,就是把泰(太)一改称皇天上帝,把本来祭祀太一的泰一兆改成泰畤,等于取消了对太一的祭祀。而从侧面可以看出,那时候人们是把太一当成皇天上帝的。可也有不同的认识,比如东汉时袁康作的《越绝书·外传记宝剑》里说“天帝装炭,太一下观”,可见他认为天帝和太一不是一个神。
祭祀太一的做法是肇始于西汉汉武帝时期,战国时期的楚人不可能祭祀太一,所以近世有学者研究,《九歌》各篇其实本来没有名字,而是汉代人整理《楚辞》的时候给分别拟的名称,所以“太一”这个名称实际上是汉代人用当时的神名命名的,并非是先秦楚人的名称,比如刘心予先生就认为祭祀太一的事情是始于汉武帝,“东皇太一”之名可能是汉初人加的(或改的),潘啸龙先生则直接认为是刘向所加。
这个看法很可能是不对的,《九歌》各篇应该本来就有题目,只是“东皇太一”这个篇名出了问题,它应该是本名“东皇”,汉代人整理《楚辞》的时候认为这个“东皇”就是汉代祭祀的太一,所以在“东皇”下注了“太一”二字,后来流传中把注文的“太一”和正文篇名的“东皇”混在一起成了“东皇太一”。因为根据目前的材料看,先秦无论哪国的确没有祭祀太一神的。
有人把出土的楚简中那个“大”(主要写法是在“大”的横笔的右边加一短竖)认为是“大一”即“太一”,但经学者研究知道,这个字其实该读为“厉”,就是大厉神,并非是太一。在先秦有祭祀“厉”的风俗,据《礼记·祭法》的记载,古代王(天子)祭祀泰厉,诸侯祭祀公厉,士大夫祭祀族厉,都是很重要的祭祀对象。《山海经》里说西王母司“天之厉及五残”,天上也有“厉”,大概“厉”是古代一种地位很高的神,和后来说的瘟疫的厉神还不是一回事。
看看《东皇太一》这首辞,它开始就说:“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王逸注说:“上皇,谓东皇太一也。”“上皇”的意思,就相当于“上帝”,马茂元先生《楚辞选》解释说:
“东皇太一实际上就是楚人称上帝的别名。‘皇’是最尊贵的神的通称,这里以指上帝,因为上帝是天神中最尊贵的神。‘太一’,意思是说神道的广博无边。楚人以‘太一’称上帝,正如后来道家称天尊为‘元始’一样,都是对某一问题所表现的抽象概念。”
马先生说楚人称上帝是太一恐怕不对头,但这位“东皇”就是楚人祭祀的上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上帝为什么会称“东皇”,可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否则就不会有40多种说法了,这里可以有两个看上去比较合理的解释。
第一种解释:《九歌》里还有一篇《东君》,里面也有个“东”字,讲的是日神,《广雅·释天》里说:“朱明、耀灵、东君,日也。”日神怎么称“东君”呢?洪兴祖《楚辞补注》说得很到位:“日出东方,犹帝出乎震也。”其中“帝出乎震”这个说法是出自《易经·说卦》:“帝出乎震,……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汉代人就用这个来附会太皞伏羲,比如《前汉纪·高祖皇帝纪一》里说:“《易》称‘帝出乎震’,故太皞始出于震,为木德,号曰伏羲氏。”其实“太皞伏羲氏”的说法是汉代人的发明,先秦太皞和伏羲毫无关系,这个学者们已经辨析的很清楚了,这里也不再多说。
战国时期的五方帝的确是以太皞为东方帝的,但是也《说卦》里说的意思好像与之不同,《说卦》里说上帝巡行周天,是从东方出来,然后东南、南、西南直到东北,这么顺时针转一圈儿,就象太阳从东方出来从东到西转一圈儿的意思相同,所以他们称上帝是“东皇”,称日神是“东君”,都是因为他们从东方出的缘故,实际上“东皇”还是上帝,所以《东皇太一》里直接地称他为“上皇”,说是高阳氏帝颛顼大概也说得过去。
可能有人会有疑问:战国以来都认为帝颛顼是北方之帝,又称黑帝或玄帝,怎么能是“东皇”呢?其实上面也说了,五方帝的说法是邹衍一派的阴阳五行学说盛行以后才产生的,屈原的时代还没有这种说法,所以这个没法当作推翻帝颛顼为东皇的证据。
第二种解释就复杂一点了:前面说过,同是屈原的作品《离骚》里还有个“西皇”,王逸注说:“西皇,帝少皞也。”可是王逸的说法也有疑问。战国时期五行学说兴起,有了五行配五方帝的说法,少皞(少昊)就是西方白帝,所以王逸认为是“西皇”。可是五行学说的昌盛是由邹衍张扬起来的,屈原的时代要比邹衍早,他是不是会受这种说法的影响是很值得考虑的,何况,屈原的作品中只有“东皇”和“西皇”,并没有见到“中皇”、“南皇”、“北皇”的说法,所以,东皇、西皇是否与太皞、少皞有关还有疑问。
楚人祭祀的“东皇”而称之为“上皇”,应该有更早的来源,很可能和古人祭祀岁星(木星)有关。
《淮南子·天文训》里说:
“东方,木也,其帝太皞,其佐句芒,执规而治春,其神为岁星。”
东方之帝是太皞,其神就是岁星。在殷墟卜辞里,可以看到很多卜辞记载“王宾岁”的内容,就是王宾祭岁星,但是没见有祭祀其它星的记载,可见祭祀岁星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传统,直到秦、汉人们仍在祭祀岁星,《论衡·祭意》里说:
“岁星,东方也,东方主春,春主生物,故祭岁星,求春之福也。四时皆有力于物,独求春者,重本尊始也。”
可见古人一直有春天祭祀岁星的习俗。最早提出来东皇太一是岁星的是苏雪林女士,她认为东皇太一的原型即西亚木星神马杜克(Marduk),东皇太一在天为岁星,在地为青帝,其方向为东,其时令为春。苏女士的说法并没有得到学界的认可,但是却足以给人启发。
在西方的神话传说中,古巴比伦人认为木星是马尔杜克(即苏女士说的马杜克)的显示,马尔杜克是神殿的主神,是诸神之王,巴比伦大城的守护神,也是战神,他的表征物是一面战斧和巨龙穆什胡什(Mushhush)。
而中国的岁星的“岁”在甲骨文中也是一面斧钺的象形,《唐开元占经》卷二十三引《春秋纬》说:“春精灵威仰为岁星,体东方青龙之宿”,也与龙有关,这可真是个巧合;在希腊神话中,木星是宙斯的显示,在罗马神话中则是朱庇特,这两位也都是诸神之王,相当于上帝。中国的上帝,目前能知道的最古老的就是殷墟卜辞中的“高祖夒”,郭沫若先生在《卜辞通纂》和《甲骨文字研究·释祖妣》中已经指出他就是帝喾、帝舜,也就是《山海经》中的帝俊,是上帝。
《离骚》里说:“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敶词”,王逸注:“重华,舜名也。《帝系》曰:‘瞽叟生重华,是为帝舜。’”《史记·五帝本纪》里也明确地说“虞舜者,名曰重华”,战国到秦汉时人认为帝舜一名“重华”。
那么,事情就奇异了:《史记·天官书》里说:“岁星一曰摄提,曰重华,曰应星,曰纪星。”司马迁根据的是《石氏星经》,《唐开元占经》卷二十三引《石氏》曰:“岁星,他名曰摄提,一名重华,一名应星,一名经星。”又说:“岁星,君之象也。”《五行大义》第十六也说:“岁星,木之精,其位东方,主春,苍帝之子,人主之象,五星之长,司农之官,主福庆。凡有六名:一名摄提,二名重华,三名应星,四名缠星,五名纪星,六名修人星。”
岁星也称“重华”,就是上帝帝舜,这和西方神话里的情况非常一致,而且它还是君主的象征,岁星神又称“灵威仰”,就是说它灵威赫赫,人所共仰。也有把灵威仰当成上帝的说法,比如《通典·礼十四·巡狩》里说:“天子将巡狩,类乎上帝。”注云:“帝谓五精(星)之帝所配祭南郊者,谓灵威仰也。”这事儿很难说是“巧合”了,肯定有什么渊源。
说岁星是上帝帝舜这大概是商、周人的观念,而楚人似乎不以帝舜为上帝,而是以帝颛顼为上帝,那么在他们的神话传说里,可能岁星也是帝颛顼的显示,也就是战神,孙常叙先生在《〈楚辞·九歌〉十一章的整体关系——〈楚辞九歌通体系解·事解〉之一》一文中就提出过东皇太一“其神为岁星,乃是一个战神”的看法,也是有道理的,《春秋元命苞》里说:“颛顼并干,上法月参;集威成纪,以理阳阴。”宋均注:“水精主月,参伐主斩刈。”颛顼是个主管杀伐的神。《帝王世纪》里也说:“女枢生颛顼于若水,首戴干戈”,干戈和斧钺都是征伐的武器,显然具有战神的性质。
那么,楚人祭祀“东皇”实际上内涵有两个:一个是祭祀上帝,一个是祭祀岁星,都属于自然神,算是二合一的做法。
以上两种说法,到底哪种合理,只能由读者自己去做出判断了。
参考文献:
【古籍】:《楚辞》《山海经》《易经》《逸周书》《文子》《淮南子》《史记》《汉书》《大戴礼记》《礼记》《孔子家语》《论衡》《前汉纪》《越绝书》《帝王世纪》《六臣注文选》《唐开元占经》《五行大义》《通典》《古今合璧事类备要》
【近人论著】:
吴广平:《屈原〈九歌•东皇太一〉祀主研究述评》,《职大学报》2014年第1期。
谭宝刚:《“太一”考论》,《中州学刊》2011年第4期。
刘心予:《祀太一为天神始于汉武辩》,《学术论坛》1981年第1期。
马茂元:《楚辞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
苏雪林:《屈原与九歌》,台北广东出版社,1964年。
郭沫若:《卜辞通纂》,科学出版社,1982年。
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科学出版社,1982年。
孙常叙先生在《〈楚辞·九歌〉十一章的整体关系——〈楚辞九歌通体系解·事解〉之一》,《社会科学战线》1978年第1期。
我是小七,一个沉迷于研究山海经与妖魔鬼怪的四川姑娘,喜欢可以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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