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听了话一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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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星用冰冷的眼睛看着他,眼睛冰冷可怕。
“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而且这附近刚开始发生小范围坍塌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微博等讯息大范围转播大概是半个小时,陆太太当天就住在西郊,不可能不知道路况……那么,就说明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出门。”
——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顾安染的暗哑的声音似乎又在他耳边响起。
陆南城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轻蔑的想着。
那个女人又在耍手段。
“至于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陆太太要冒着这样的暴雨出门,我想……陆先生心里应该最清楚。”那二十出头的青年继续道。
“别说了。”
身后某人提醒道。
陆南城沉声道:“继续找。”
“陆先生……车的残骸已经收集到废弃场,至于陆太太的尸体,三天前叶小姐就已经组织人找过一遍,没有的任何的结果。您……节哀顺变吧。”
陆南城说说话,独自一人往山顶的别墅走去。
顾安染曾经和他提过很多次。
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来到云城之后,她并不习惯这里的生活,顾家父母买了下西郊的别墅,偶尔带过来住,这边没什么外人。
顾安染说:早上睡到自然,睁开眼就能看到鸟儿停在窗户上,阳光会落在床头。
晚上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星星。
像是另外一个安静而美好的世界。
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曾经提过很多次,让他来这里住几天。
不过,陆南城无一例外,每次都冷漠的拒绝。
他走到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鹅卵石铺成小径,树影斜横处,有座两层半的小别墅,后面还带着一个游泳池,四周围了小篱笆,种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花草。
他刚走近。
梁毅快步从身后追了上来,“总裁……老先生打电话让您尽快回老宅。”
陆南城在篱笆外止步。
垂眼说:“知道了。”
到底没进去。
下山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
让梁毅带他去看车身坠落的地方。
“车体爆炸之后,残骸落在山脚下……”
梁毅很少有这么难组织语言的时候,把人带到之后,想要开口安慰几句,却发现毫无可以安慰的话语。
“他们说,这几天连着下雨,已经把血迹那些都冲刷干净了。”
陆南城站在那里。
神情有些恍惚。
他和顾安染纠缠了这五年,起因也是因为一场车祸。
陆南城不信因果报应。
当年他救了车祸的顾安染,以为她孤苦无助,连着三个月都去医院照顾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而她痊愈之后,却恩将仇报,硬逼着他娶了她。
现在,同样也是车祸。
不管顾安染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
有一件事是真的,她终于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五年前的时候,如果陆南城当时没救顾安染,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离开西郊。
陆南城也没去老宅。
说到底。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别人和他说“顾安染死了”这几个字,无论是告知还是询问。
陆南城一个字不想提。
心里空荡荡的。
说不出哪里难过,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陆南城没再住尚城居,连着几天都住在公司最近的一套房子里。
梁毅看着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换了身衣服,就继续往常的生活。
只是晚上谈生意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
众人谈笑风生。
一切,似乎毫无变化。
酒过三巡,有人喝高了,举着酒杯敬他,“要说成功人士啊,我羡慕的就是陆总,升官发财死原配,这是别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好事……”
陆南城的脸色冷了下来。
众人连忙打圆场,“这家伙喝多了就胡说八道,陆总别和他计较。”
顾安染死的突然,陆南城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他们这些人想装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哎,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们刚才不也那么说吗?你敢说你不羡慕?”
喝醉了那个还不依不饶的。
陆南城面色不虞,“李总喝多了,让他助理进来先把人送回去。”
众人连声好。
门打开之后,进来的却是苏沐枫,含笑问道:“巧了,我刚好在隔壁,各位真是热闹啊,说什么来着?”
谁也不好接这话,面色尴尬看向陆南城。
苏沐枫却走过来,自顾自倒上了一杯酒,“说起来,我也应该也给陆总敬杯酒。”
众人不明所以。
只有陆南城纹丝不动。
苏沐枫举杯,冷冷笑道:“恭喜啊,陆总。原配死无全尸,新欢旧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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