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为什么有必要这样做?单击何必做这件无用的事呢?
安永把一包牛奶放在男桌上,留下这样一句话匆匆走开了,连他的回答都不想知道。
男生叫时良,是安零的同学兼好友。
时良不知道为什么从上一周开始突然每天都会往安零的桌子上放上一盒牛奶,同班的人不懂,就连他寝室的人都调侃打趣他是不是正在追安零。
不过眼下,肯定是没戏了,因为安零不仅将今日份的牛奶还给了时良,连前些日那些也一并还给了他,看生产日期似乎都是今天产的。
“你这是惹她生气了,直接被拒了?要不然这牛奶为什么前些天不还,偏偏今天全还你了。”说话的是张谦,时良的舍友,平日里总是爱和时良挤在一起的亲兄弟。
“没有…”根本就没恋过,又何来被拒。
时良收起牛奶,他回过头,一双含情眼直粘着安零身上,看她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打开上课的课本后才依依不舍的坐正,准备上课。
本就是选修课,又怀揣着心思,安零根本就学不进去,几乎是一个晃神,就听见了熟悉的下课铃,上午就这么一节课下课后她本应该像以往那样去零食铺兼职,可等到她走进店铺,才恍然想起来她已经辞去了这份工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两个星期前,在她看来,她的生活还是极其充满希望的,甚至她已经开始规划着她和江蔚的未来,盘算着他们以后的点点滴滴。
可惜这一场梦,终究还是破灭了。
她同江蔚早已认识四年有余,如今她已经大二,她们在高二相识,在高考后才正式再一起。
即使这样算去,她们也已再一起两年了,可感情早已长达四年,可就是这样的情感,他江蔚也能说断就断。
梦是破灭在什么时候的呢?
是破灭在一个月前她发现江蔚在和她谈恋爱时同时还与另一个女孩子有着非凡的关系,还是消散在她还一心希望得到江蔚的解释时对方只给了她一句冷漠的‘早就不爱了’。
安零本以为她们会是彼此的知己,她们会一辈子在一起,也曾许下约定要白首不相离。这是多么美好的的心愿,像极了广场上正在拿着泡泡机玩的小孩子打出的七彩泡泡一样,一戳就破,却又叫人流连。
安零思前想后也不知道究竟自己做的哪里不好,她同班长请了假,和室友提前说好自己要出去游玩几天。
临行前,室友还笑着朝她说,让她放心去玩,回来保准笔记都全,她笑着回应道,“好!”
可没有人知道她只是去要一个答案而已,要一个她早已知道却忍不住想听那人亲口说的的答案。
2.
江蔚和她考在同一个城市,却没考进同一个大学,说是在一个城市,却隔得非常远,远到比有某两个城市的距离还远。
为了去见江蔚,她辞掉了自己在校内校外的两份兼职,拿着自己省吃俭用的生活费狠下心来叫了个滴。
看着几乎三位数的费用,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权当是给自己一个分别的仪式感。可终究事与愿违,她没见到江蔚,倒是瞧见了他曾经和他说过的好友许舒。
“你说江蔚?你是他什么人吗?找他有事?他啊,这不女朋友不知道怎么了闹别扭呢,所以他请假去陪女朋友玩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有事你和我说就行,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许舒是个好人,性格大大咧咧的,即使这只是安零第一次当面见到他,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可她的脑子乱乱的哪能听得进去,她只听到一句话。
江蔚请假去陪着他的女朋友了。
这是,连她都没享受过的权利。
“阿蔚,你这个星期又不过来了嘛?”
“嗯,这个星期突然有点事走不开,我就不过去了哈,安零。”
“可…你已经好久没过来了,要不我去找你吧?”
“都说了有事,你过来有什么用呢?”
“知道了…”可明天是我的生日啊…
安零回想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曾经约定好的每月两见,变成一见,再后来连这一见都难以实现。
而这个许舒口中的江蔚女朋友可真是有福气,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作为江蔚的室友,明明不知道我的存在,却知道江蔚那个女朋友的存在。
这一瞬间,她承认她眼红了。
3.
夜晚的霓裳灯可真美,尤其是这种繁华的大城市,夜晚就像那白天一样亮堂,灯红酒绿惹人醉。
安零背着包,走在桥上,看着桥下被风吹动着的江水,那阵阵涟漪荡在她的心尖上,四年的付出仿佛随这涟漪一般,激起几圈波纹,然后荡然无存。
“安零啊安零,你活的真失败。”
“没人疼,没人爱,你活该一个人孤独终老。”
安零是离异重组家庭,她被法院判给了母方,父方则承担她十八岁之前的每月生活费。
后来母亲再次结婚,生下了她同母异父的妹妹,那年她十二岁。
再后来,她选择去了外地上学,初中和高中,连最后的大学也选择了离家有些远的城市。
所以她十分珍惜她和江蔚之间的感情,她曾经一度以为她和江蔚就是她未来的家,现在这个家也没了。
她的梦终究还是碎了,可她还要活,她的命是她自己的,谁也带不走,都说一醉解千愁,她安零今天就要看看这酒到底有什么奇效。
这是她第一次进酒吧,她像个孩子刚开始学人走路一样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看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进进出出,终是看了个模样出来,才敢到前台点单。
入目眼花缭乱,奇怪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她看得连自己都有点心烦意乱了,可那前台调酒师居然还是个好脾气的,任由着她墨迹,也不发火。
“第一次来酒吧?”调酒师问道,手中的调酒器上下摆动,安零还来不及看清,一杯冰蓝色的酒就放在了她的面前,“试试这个,玛格丽特。”
安零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是酸甜的味道,等她回味起来又像是苦的。不过最重要的她似乎忘了,她最是不胜酒力,平常商店里随随便便的一罐RIO,都能将她放倒。
她趴在桌子上,双眼微睁,想起来一连串的她与江蔚的回忆,只觉得心里酸涩被不断扩大,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她带着哭腔的嘀咕道,“都是骗子,醉酒根本…嗝…解不了…愁。”
安零最终还是睡死了过去,睡眼朦胧之际她好像听到了那一声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的声音。
“笨蛋,长得真胖。”
她在迷糊中皱眉,想也没想就撅起嘴巴反驳道,“阿蔚,都说了…嗝…不能…说女孩子…嗝…胖的…”
“阿蔚,你为什么…变了…”
“阿蔚,能不能…别…嗝…丢下我?”
“阿蔚,求求…算我…求求你了…”
“阿蔚,不要走…我只有你了…”
她被人背起,差点一个踉跄两个人一起摔倒,隐隐约约像是因为那人一时的停住导致重心有些不太稳。
4.
这一夜,她睡的很不安稳,几次她都做着梦中梦,于梦中醒来,又是下一个梦境,怎么也无法真正醒过来。
安零能感觉到自己周围一直有一个人在,那个人几乎一夜没睡,不停地为她擦着脸颊上的水,至于那水,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再后来,她感觉到自己被那人背起来,然后她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那人急促的带着揪心语气说的一句话,“笨蛋,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怎么敢一个人出来!”
笨蛋…意识早就醒了人却没醒的安零有些呆滞,她记得这个称呼,永远都记得。
“笨蛋,真喜欢就去追呗,不过那也得等到高考之后才行,听到没?”
“笨蛋,怎么样,这次联考考的如何?”
“笨蛋,你看我都快赶上你两倍的分了,你怎么考这么惨啊?”
“笨蛋,你想好了吗,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
“笨蛋,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时良…是他吗?
安零想起她刚到大学报道时,便听到报道处的学姐们都在议论一个新报道的学弟,那时候她也听到了时良这个名字,可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只觉得以时良那么好的成绩怎么可能和她考一个学校。
新生报到很快结束,这件事也在安零心底慢慢淡去,直到后来大二学期她们班来了一个转班生,以我们专业系转系考试满分转过来的。
安零听到时还曾调侃过这是哪个人选错了专业,硬生生被埋没了一个大一。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在原系也是第一,为此他转专业时他们系的老师还闹过,怎么也说不通。至于最后,他是怎么成功转系的,这就不得知了。
“小零子,我打听到了,你猜那个人叫什么?”
“叫什么呢?我想不出来。”安零眯起眼假装思考了一般,其实压根就没过脑子,手中剥桔子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时良。”
啪嗒——
手中剥了一半的桔子掉在地上,安零呆住,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他叫时良?”
安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过往的回忆里有她专门封锁过得一段,忘不掉碰不得才会逼自己假装忘却。
她不知道这个时良是谁,但这个名字让她又想起来那个人,那个爱跟在她后面喊着她‘笨蛋’的那个人。
5.
她同时良是高一认识的,那时候她在十班,他在一班,算得上云泥之别,可偏偏这样,她还能在阴差阳错之下和学校公认的学霸塔上线,这缘分,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奇怪的是,她们的性格也很对口,几乎不到一个月就打成了一片,包括时良周围的朋友也都不嫌弃她,很快她就混熟了。
而她的成绩也有了飞的进步,更是在高二的一次分班考试中她一举考到了四班。
可也是在四班,她认识了江蔚。
有的人,可以混的很熟,但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绝对不是把他当做另一半来看待的。
有的人,明明还不熟,可是第一眼看过去,你就会想象以后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
安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是一眼看中了江蔚,非他不嫁的那种。
她也曾私底下问过自己很多遍,可都不得为之,最后她只能告诉自己,是因为江蔚身上那种开朗的气息吸引着她。
她讲这个告诉时良的时候,时良的朋友还开着玩笑说道,“我们良哥也挺开朗的,要不你们凑合凑合得了!”
再后来,她就真的一脚陷了进去,甚至搭上了和时良的友谊。
“大良子,阿蔚说他不喜欢我和异性有过多来往,我以后可能要少和你走动了。”
“笨蛋,你想好了吗,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
“我…嗯。”
“笨蛋,我尊重你的选择,所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安零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向时良,那种感情是非常深的羁绊,就像是从小就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可她还是咬着牙点点头,然后迅速跑走了。
自那之后,她变得安静起来,她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学习和看江蔚。
没有了时良的辅导功课,她的脑子终究是看不透那习题册上一道道题目。
江蔚的成绩也还不错,只是学起来总是不肯认真,否则以他的实力可定能进二班的。
只是每次他给安零辅导功课的时候,总是有一丝不耐烦,明明只是才问两遍,安零就看出来了,她也只能笑嘻嘻的说着她明白了,给糊弄过去。
后来她们要准备高考了,更忙碌了。她甚至连在校园偶遇到时良的机会都没有了,她看了眼习题册上自行批阅的红色叉印记,有些哭笑不得。
高考后,填志愿时,她提前打探到江蔚考的城市,自知自己追不上他的学校,安零自作聪明的选择了一个城市。
可笑的是老天爷和她开了个这么个玩笑,她不知道江蔚的那个女朋友是什么时候有的,但就有一种感觉,就是在她同他确认关系之后不久。
他让她弄丢了时良,他又丢了她,真是可笑又活该。
6.
安零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照醒的,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听见了时良的声音,他依旧像从前那样唤她‘小笨蛋’。
这个梦真真假假,让安零都不敢相信,她看着静悄悄的病房,轻声问道:“时良…你在吗?”
“笨蛋,喊我干嘛?来,喝点粥吧。”时良将手中的白粥递给她,顺手的,还有一小盒白糖。
安零看着白糖发愣,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吃白粥喜欢加白糖,“你…”
“磨叽什么?快吃吧,饿不死你个笨蛋。不能喝酒还跑去酒吧,喝了几口就倒在里面,出息了!”
安零一口一口吃着,伴着白糖这才让嘴里有了点甜味,她爱吃白粥加白糖,本就是为了让自己感觉到那种甜糯糯的味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班长说你请假了,我感觉事出不简单,自然得来看个戏。”
班长…所以她们班转来的时良,真的是他…可他怎么不去更好的学校深造,偏要留在这小小的城市。
安零疑惑的看着他,就怕没把问题写在脸上了。
“快吃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学校。”
“嗯。”
高烧这个东西,按安零自己的习惯是连吃药都不用的,蒙头睡一觉就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时良将她抱到医院吃药打点滴,反而还花了两天时间才完全好。
在回学校的路上,安零安静的坐在车上,时良就坐在她旁边,两个人一言不发,场面非常的安静。
突然,时良偏头问道,“你若是想忘了他,我可以帮你。”
帮我,怎么帮?安零低着头,让人瞧不见她的情绪,只可惜这种做法对时良没有用。
他一把托起她的脸,看着她迅速通红的眼睛狠狠咬牙,“当初我就该好好劝劝你,而不是任由你胡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句话,让安零憋了很久的眼泪一涌而出,她被时良一把拥在怀里,无声的哭着。
“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憋着是个什么玩意,怎么这几年过得,人越长越过去?还不如从前的小笨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本来还真的想大哭一场的安零一愣,鼻子一抽一抽的回嘴道,“大良子,你的嘴越来越毒了。”
因为时良在,倒是让她们回校的路途上平白多了几分色彩,一直到了学校,安零都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时良真的成了她的同学。
大二这个学期刚开学,她就非常忙,连转班生还是借室友之口得知,课也总是因为学校的一些活动而请假。
后来她总算不是很忙了,真好赶上了小长假,她终究是错过了看到转班生的面容,这也是到今天还不知道时良的原因。
“回去吧,明天记得来上课。”
“嗯,我会的。”
“别忘了我说的话,好好考虑考虑,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担着。”
“…知道了。”
7.
兼职被自己辞了,安零站在门口发呆,因为她兼职的时间比较久,老板娘都认识她了,一看见她站在门口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立马凑上前问候。
安零连忙摇头,笑着说只是室友想让帮忙带东西,刚刚只是在想东西而已。
她装模作样的拿起小篮子,开始逛起零食铺,随手拿了几样零食就走向结账台,店里干活的小姐姐像是才来的,有些手忙脚乱的。
安零伸出手为她扶住差点倒下来的牛奶,突然就看到了那个牛奶的牌子,整个人又是一滞,只是她恢复的很快,几乎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这个牛奶,零食铺原本是不卖的,可为什么突然进来这么多,包括时良这两个星期也一直给她送的就是这个牌子的,而她,恰好最爱喝这个牌子的牛奶。
安零摇摇头,嘲笑自己总爱多想,许是老板娘也觉得这个牛奶不错呢?她将买的东西交给老板娘一一扫码,付完了账后,刚准备回寝室便被一道身影拦住。
“我想和你聊聊。”
安零看着堵住她的路的那一袋牛奶,心底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她平静的抬头,淡淡的说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就像是饭后散步的小情侣,连背影看上去都像,更别说时良带她去的地方还是学校里的湖边凉亭,公认的约会圣地。
“你想说什么吗?”安零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时良认真的看着她,眼神如炬,看的安零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你每天这样死气沉沉的活着有意思吗?为什么不肯让我帮你?”
“我爱怎么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不就是还爱着他不肯忘而已,他那么伤你,你还惦记他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时良突然就有点情绪不对劲,他突然大声的开口反而让安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没有…”
“那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意思?”时良站起来,双手攀上安零的双肩,想把她一把抱紧,可被安零一双手挡住。
“你不是他的替身,你也不是我的备胎,你就是你,你只是时良。”
“我会忘了他,但是靠我自己,我明白你的意思,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你就没觉得,这样对你对我都很不公平吗?”
“你放过我吧,我也不想拖累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安零吗?因为希望我未来人生安宁,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得安宁吗?因为我的‘宁’字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的‘零’字。”
“我注定享受不了美好,时良,放过我也就是放过你自己。”如果你没有认识我,你此刻的人生肯定早已十分辉煌。
安零低着头,一句一句的说着,她还是那么没出息,依旧那么爱哭。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眼泪跟不要钱的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她转头跑开,一个不注意打翻了时良手中的袋子,牛奶掉在外面被尖锐的石头划破,散了一地,时良立刻将它们拿起来,可那些已经撒在外面的牛奶确是早已收不回来了。
另一边的安零头也不回的一路飞奔到寝室,直接一头倒在床上,闷着被子什么话也不说。
时良,我们就此为止吧。
爱情的感觉,我已经尝过了,我可能永远也忘不了它的滋味了。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你不知道,你向我承诺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的江蔚,他以前也是像你一般说的十分诚挚,让我总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可是,这一次,我不敢赌,真的不敢。
8.
从上次的凉亭会谈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时良一直没有别的动作,这反而让安零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容易因为别人突然的关心而难以自拔,仿佛她一直都是这么渴望被爱。
她翻开手机,挑选着元旦回家的车票。
她其实并不想回家,但此时她更不想待在这个城市,这个有着她复杂记忆等我城市,她想回家一趟,全身心的放松一下。
高铁站的广播响起,“G1721的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坐本次列车的乘客做好进站准备,谢谢。”
安零拖着自己的箱子朝着检票口走去,几乎是一瞬间,原本空荡的检票口瞬间就多了几条长队,人声嘈杂听的安零想把自己锁在一个小盒子里。
“该你了,别发呆。”
安零空洞的眼神被瞬间拉回现实,她看着已经到自己的检票机,充满歉意的赶紧扫了车票就往里走去一大步,可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谢谢提醒自己的那个人时,却发现茫茫人海,哪还能在找到那个人。
她低笑一声,暗骂一句自己的愚蠢,拿出自己的票找到了自己的位子,放好行李之后就开始睡觉。
这是她的习惯,一上车就睡觉,原本只是因为她晕车的厉害,可后来即使是坐到那种不晕的车,她也习惯的睡觉。
曾经还有人说,她这样的一上车就睡觉,怎么能看到沿途的风景,她还回怼道,“若沿途的风景不好看,那我岂不是赚了?”直接将那人怼到无话可说,她欢喜了很久。
因为怕自己像检票时候那样忘记了时间,她特意定了闹钟,果然闹钟一响,列车也早已到了没几分钟,刚好到那种车上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拥不挤的感觉刚刚好。
她拉着行李箱,一个人走在出站的路上,每次一个人的时候她总爱浮想翩翩,可这一次,她却浮想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我看过了,你说的没错,沿途的风景并不好看,但我觉得,结局还是可以不错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让你充满不好回忆的城市,那这个呢?”
“你既不愿意呆在那个城市,那我便随你到你的城市可好?”
“安零,我想通了,你的‘安零’怎么会是不得安宁的意思,明明就是起点,而且你就缺一个我啊,我叫时良,‘时机良好’的时良。我们天生就该再一起。”
安零蓦地回头,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男孩,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拖拽着巨大行李箱,仿佛真如他所说一般,以后就要在这个城市定居。
她难以置信的走过去,颤抖着手轻轻摸上他的脸,声音低哑,“你个笨蛋,你怎么会到这,你就不怕坐过站再也找不到回来等我路吗?”
时良松开行李箱,嘿嘿一笑,他温柔的牵起来安零的手,柔声道,“因为你是起点,我是良机,所以这辆列车所到的这座城市是终点站啊。”
“这就是上天的旨意,你我若不在一起,又怎会相遇在这终点站。”
“小笨蛋,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爱喊你的名字吗?”
安零不解的抬头,小小的脸上除了被风刮出来的红晕,还有被眼前之人暖出来的温热,“为什么?”
“因为如果‘安零,安零’的喊你,我怕我的心思太明显,把你这个小笨蛋吓跑了。”
“安零,安零,安零。”
时良重复着,不厌其烦,他那专注的样子将安零逗笑了,“我在。”
“我爱你。”此话一出,时良瞬间便感觉到自己所牵着的手僵了一下,他借此立刻将安零抱在怀里,“安零,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相信未来。”
“为什么…不是让我相信爱情?”安零被时良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摸不清脑袋。
“爱情有你,才叫未来。没有你的爱情,怎么称得上未来。”
“安零,别怕,相信我好不好?”
安零被时良死死抱着,但她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享受着从时良身上传来的温热,也替她挡去了不少寒冬的冰冷,她低下眼眸,用温软的声音回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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