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又没说话。
哦.黄文。
你还真看??
(十一)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当着姜岁的面写姜岁的黄文。唉,妈妈,我有出息了。
我又激动又紧张又害羞地在电脑键盘上打着字,姜岁支着头在旁边看我。
小黄文就是越写越没劲,我打了个哈欠,托着下巴想剧情。
没有剧情的小黄文是没有灵魂的。
我看了眼字数,已经六百字了啊,很好。
我再看了眼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不错。
想剧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感觉肩膀好像靠了个啥,姜岁吧,他也困了?那就一起睡,晚安。
(十二)
长话短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昨晚我写小黄文的时候睡着了。
女主的名字我随便编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名字变成了我的名字。
姜岁爸妈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姜岁的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我们面前的电脑散发着神圣的光芒。电脑屏幕上赫然写着我和姜岁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我恹恹道:“姜岁,是不是你把那女的改成我了?”
他冷漠:“不是。”
难不成是我在迷糊间把名字打错了?怎么可能!就是他改的,他是不是暗恋我!
我认真地打量着他,他感受到我热烈的目光,抬帘嫌弃地扫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看他的书。
算了吧……这要是暗恋我把我头吃了。
我妈走过来喊我:“你过来下。”
看来他们四位家长谈完话了。
我叹着气跟她去阳台。
妈妈看着我,她那无奈的目光让我感到恐惧。她说:“你和岁岁谈恋爱呢,我们不反对,也放心。但是岁岁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们得……克制一下,是吧?”
我张口,刚想说这是冤枉的。
余光扫到了姜岁投向我的淡淡的目光,再想起我妈对姜岁无条件的相信和关爱。
其余的三位家长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我。
我郑重地点点头,沉声道:“妈,我晓得了,我一定克制住自己,也让姜岁克制住。”
我妈欣慰,刚说了句好。
我就立刻哭了起来,捂住脸颤抖,“岁岁,是姐姐对不起你,不能让你幸福。”
我从指缝里看姜岁,不出意料地看到他冷淡从容的表情破裂。
我又朝他爸妈跪了下去,哐哐磕了两个响头。
“叔叔阿姨,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倾心于他,他从来没给我写过情书,那些小黄文都是我昨晚写的!呜呜呜呜呜,”
我流着泪,转向姜岁,“岁岁,姐姐会一直等你。”
好吧,其实我没哭出来。我好想笑。
我说完话后立刻进了厕所,死死地咬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姜岁,你拿什么跟我斗!你那冷漠的表情吗!
我整理好情绪,刚准备推门出去,听到姜岁淡然冷涩又略带隐忍的声音:“叔叔阿姨,我一定会照顾好她。我不会再让姐姐做出和昨晚一样的事了。”
?
呵呵,我刀呢,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砍了。
(十三)
“你跟姜岁搞对象了?”
听着对面惊异的语气,我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手机贴在耳边,“这话说出来我都不信,你信?”
闺蜜诚恳道:“咱们小区都知道了,你最近出门注意点,你也晓得姜岁有多出名,小心被大爷大妈们逮着问这问那。你和姜岁要好好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咬了牙立刻蹦下床,穿好拖鞋准备去敲对面的门,“是不是姜岁讲的,我现在就去把他……”
我还没讲完,闺蜜啊了一声,“他妈妈讲的。”
阿姨啊。
我一把踢掉拖鞋重新爬回床上,“姜岁要是暗恋我,我就吃……吃……”
我脸色一僵,姜岁赫然站在我房门口。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露出大片锁骨,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才洗完澡。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迅速挂断电话,“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在你家。”
我睁大眼睛,他慢慢接了一句,“洗澡。”
哦对,他们家热水器坏了。
我点点头,脑子一转,不大对劲。“我爸妈呢?”
“之前走了。”他靠近过来拿过我粉色的吹风机。
走了就好,别让他们又多想。
好个屁。我勉强地牵起笑容,“你的意思是,我爸妈看你来洗澡,他们就走了?”
他看上去还仔细回想了下,“算是吧。”
我绝望地看着他,他的领口和锁骨处都滴了水,“你先吹头发吧,小心感冒。”
(十四)
我会无动于衷吗?不可能。
所以我现在有句救命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发苍苍的奶奶慈爱地摸着我的手,“咱们袅袅就是好看,跟岁岁天造地设一对。”
我哎了一声,“是是是。”
我默默地看着眼前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爷爷奶奶们。他们有的在拿手帕擦汗,有的在吃冰棍,还有的拿着眼睛布擦老花镜。
我再抬头看了眼,这大太阳,真晒。
“虽然这么说,但是啊姜岁目前还是得以学习为重,不过袅袅是个好孩子,肯定能让姜岁更上一层楼啊。”一位爷爷和蔼地看着我。
我应:“是是是。”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又是对门,结了婚不就亲上加亲。这是两家的福气呀。”又一位奶奶擦着老花镜,如是说道。
我点头赞同:“是是是。”
但是我和姜岁这不还没结婚嘛。
……不是,我根本就没姜岁谈恋爱啊喂!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从长椅上起身准备杀出一条血路来。
“爷爷奶奶们,我还得去给姜岁买辅导资料,这样,我买完再来跟您们聊天好吧?”
一位爷爷拽住我,把我按到长椅上,“急啥呀,袅袅,你再跟我们说说你和姜岁怎么在一起的啊?”
不听闺蜜言,吃亏在眼前。
愿天堂还有闺蜜在。
“爷爷奶奶们,我来接袅袅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嘴角不受控制地绽放出感动的笑容。
姜岁顶着烈日,穿着三中的校服走过来,头发吹了半干。
他拉住我的手,带我脱离了这片苦海。
我跟他并肩走了好一会,确定八百里内没熟悉的人才松口气。
就是姜岁牵我牵得有点紧哈。
我转头看他,唉,论基因强大的重要性,这侧脸,这轮廓。就是他身体咋看起来这么僵硬。
我小声道:“嗨?”
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立马松开我的手,别过头去不看我。
明白了,等会去教辅店除了买教辅以外,再来个记事本。记录姜岁一天能脸红几次。
然后我和姜岁中间隔了将近二十米,一前一后地进了教辅店。
中国有句话说得好,祸不单行。
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给姜岁送套送小黄书,跟我同届的那个女生。
我沉声道:“姜岁,你长大了,你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了。”
(十五)
右肩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一个哆嗦。
我转过头去,奶茶店老板弯腰侧头看着我,“姑娘你干啥呢?”
我讪笑着从奶茶店离玻璃最近的一个桌子下面爬出来,“没啥没啥。”
对面又有动作了。我聚精会神地看着。
奶茶店老板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姑娘,你捉奸啊?”
我没回头:“哪有哪有。”
我嘴边的笑一凝。
那女生抱住姜岁了。
我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捏的变形了的一次性奶茶杯,毅然道:“你会剪头发吗?”
奶茶店老板:“不是很会,理发店在隔壁。”
我闭上眼睛,决绝道:“断发断情,此发一逝,全当我没来过这世上。”
老板:“……”
我睁开眼睛。
姜岁在烈烈太阳下朝我走来,手里拎着装着教辅的塑料袋。他的脸在阳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好像散发着光芒,熠熠生辉。
我怔怔地看他,忘记了看那个女生。
直到姜岁走到我面前来,我才回过神。
我回头对老板诚恳地说:“别剪头发,你要往好的方向看,你这么长的黑发,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把它剪掉?老板,听我的,断发断情这类话都是胡扯。”
然后我抬了抬下颚,“姜岁同学,走吧。”
奶茶店的板寸男老板:???
老板缓了半晌去看对面教辅店门口骂骂咧咧愤怒至极的女生,感慨道:“造孽啊。”
(十六)
姜岁拒绝了他的爱慕者。
我很欣慰,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于是我发了条朋友圈抒发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欣慰!小朋友!”
然后我沉默着看自己的微信界面。
没到十分钟,上学时候没怎么联系过的同学都来找我:“你跟姜岁谈恋爱了?”
还有的是:“你原来跟姜岁住对门?”
……
今日冷知识,“欣慰!小朋友!”五字当中竟藏有如此之多的秘密!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就看到好友添加里多出了许多请求。
我缓缓抬头看坐在我身旁跟我一起等晚饭的姜岁。
他回了我一个无辜又欠揍的笑容。
(十七)
没想到,我才跟姜岁确定关系没多久,不是,还没确定关系……我爸妈和他爸妈就以亲家互称了。
我爸举杯:“唉呀,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多好啊!哎,亲家父,你能喝酒不?等会不加班吧?”
他妈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汤,“他加什么班,多好的日子呀。”
我妈赞同,然后又看了我和姜岁一眼,“以后天天都是好日子咯。”
我颤颤巍巍地用胳膊肘揣了下旁边看上去十分淡定的姜岁,“我现在要是跟你提分手,会不会被我妈宰了?”
姜岁身子往旁边挪了点,远离我,“有病就治。”
呵呵。
我冲他咧嘴笑,“相思病。”
恶心到了吧,我把你恶心死!
他怔了一秒,然后表情不是很好看,他眼睛里的情绪让我有些迷惘。
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看来这被恶心到不是一点点啊。
他目光转向餐桌不再看我,似乎还有点落魄无助。
我默了片刻,拿起筷子夹了青菜给他,趁着夹菜的空隙小声对他讲,“不就是说对你得了相思病吗,算了算了,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幽深的眼睛又重新看向我,“对我?”
我:“对狗。”
他爸发现我跟他在讲悄悄话,感慨道:“年轻人就是好啊。来,你们喝个交杯酒吧,反正迟早都要喝。我给你们照张相,等你们结婚那天看看。”
我:“……”
姜岁:“……”
我妈说:“是呀,刚刚讲得不是挺欢的,不要害羞啊。”
叫你们乱说,姜岁又脸红了吧!
其实我觉得拍不拍个交杯酒的照片不重要,应该把每次姜岁脸红的照片拍下来,等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再看。
……对不起,我有罪,顺嘴说习惯了。
喝啥喝啊,姜岁就是个小朋友,我跟他喝交杯酒不是带坏小朋友呢吗,我会做这样的事?
我思索完毕重新看向他。
……他耳朵也好红,脸这么红一定很烫。眼睛不敢看我,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下。
我忍不住弯唇,歪头撑着脸看他。
不是,我脸怎么也有点烫。
我深呼吸,“你怎么还不拿起你的杯子?”
他慢慢地伸手去拿他那装满果汁的酒杯,看向我,“你也没拿。”
我扫了眼表情慈爱的四位家长,默默拿起了我的酒杯。
我缓缓凑近他,看着他颜色淡淡的薄唇,结果不过脑子从嘴里吐出:“要不咱俩亲一口,别喝交杯酒了。”
嘴上这么说,我的胳膊丝毫没有要听我的嘴的意思,我眼睁睁地看着它跟姜岁的胳膊交叠在一起,然后酒杯回到了我面前。我一不做二不休地闭着眼睛喝了一口。
然后看到姜岁对着他的酒杯发愣,他眼里好像只剩那杯酒了。他看那酒杯的模样咋看起来那么深情……
终于喝了下去,姜岁的脸也要蒸熟了。
(十八)
我颤抖着声音:“姜岁暗不暗恋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我有点怪。”
闺蜜的声音慢悠悠的:“你暗恋他,还是他暗恋你重要吗?你没看校园论坛?高中部还好,初中部直接炸锅了。”
我心痛地握住闺蜜的手,“祸害未成年,我有罪。”
闺蜜深情地握住我的手:“没关系,不判刑。”
但是,谁能想到,这一幕被姜岁看到了。
我愤恨地起身,看了闺蜜一眼,“以后你出来见我带个假发,换个裙子。男人婆!”
闺蜜冲着我的背影吼:“滚!”
(十八)
求助,跟邻居家弟弟跟到小树林了。现在情况有点危机,他就站在我前方,不是特别敢过去。现在该怎么办,在线等,不是一般二般的急。
(十九)
他转过身来看我,眼底带着冰碴子,冷声:“你跟他在一起了。”
我往前走一步,他往后退一步。
我:“……她是女的。”
姜岁:“你骗我。”
我沉默良久,“她是我闺密,就我初中那个前桌,一直给我买奶茶的,你不记得了?”
“……”
姜岁不自在地转头看旁边的树,半晌慢慢道:“你刚刚那么着急干嘛。”
我在心里冷呵一声,反问:“你刚刚那么生气干嘛?”
他耳朵更红了,蔓延到颈间。
但我知道哪怕是在盛夏,他也不会热到脸红成这种地步。
这里树多,阳光碎碎地撒下来。蝉鸣的声音很大,我怔怔地看着姜岁的侧身。
眼睛里进汗水了,我慢慢腾腾地伸手擦了擦,“姜岁,这里蚊子有点多,我胳膊上被叮了好几个包。”
“姜岁,我们谈个恋爱吧。”
时间似乎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我没说过这句话,久到我有点发晕,感觉要中暑了。
我慢慢想,我原来以为我的初恋会开始在复古式的西餐厅里,小提琴声悦耳动听。我喜欢的人单膝下跪送我一束艳丽的玫瑰花。
或许会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等摩天轮缓缓上升到最顶端,我和他相视而笑,接吻拥抱。
也或许在夜晚的湖边,我们不紧不慢地散着步,看着月色,看着平静的湖水,确定心意。
就是没想过会在夏天的小树林里,有蝉声,有小虫子,有烈日。
但是很美,比我想的那些情景都要美。因为他是姜岁,所以一切都美了起来。
更何况都有他了,明天就把上面全试一遍!
我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被大树挡住过半的太阳,太阳逐渐被姜岁的脸替代。
他脸红得真可爱,以前咋就没发现呢,唉。
他停住了,我看着他。他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我,然后就往后退。
还没亲你往后退啥?
我后知后觉地踮脚完成了这个动作。
我刚碰上去,他就飞快地把我推开转身背对着我。
我摸摸鼻子,“你嘴真是又硬又软,”我想了想,补充道,“硬是指你平时老骂我,明明喜欢我又不说。软是我刚刚亲你的时候,像……嗯……软得有点像……”
没等我想好像什么,就听到他那不再冷淡并且夹杂着气急败坏的声音:“闭嘴。”
第二个字就弱了下去。
他绕过我回去。
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看到他走了一半停下,沉闷而又别扭的声音飘到我耳畔,“你好慢。”
(二十)
我诚恳道:“岁岁,你早恋了。”
姜岁手里正在动的笔微微停了下,“你不也……”
我声音里藏着幸灾乐祸,“姐姐不一样,姐姐现在去夜店是合法的。”
他起身就走。
“……不是,你东西没带啊!”
我手忙脚乱地把他落在桌子上的作业本都收拾好放到他的书包里,然后背起书包就是百米冲刺出了星巴克去追他。
“姜岁,你觉得你这样算一个男朋友吗?算吗算吗?”
(二十一)
带上我的小饼干去看小男朋友。
行吧,手机铃声响了,先接个电话,小男朋友等我哦。
“袅袅,你被克斯拉特大学录取了!”
手机从我手里掉到地板上。
我惊恐地捡起来,“克斯拉特大学?”
闺蜜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对呀,我替你看了。”
……因为太关注自己的一件终生大事而忘记了另一件。
我喃喃:“就是说我得去国外上大学?”
“……那你上家里蹲大学吧,不用去国外。”闺蜜停了停,“你不开心?真的,哪怕学校给你的推荐信都交过去了,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能上。对了,你雅思托福过了没?”
“当然……”
问题不是这个啊!
我小心翼翼:“宝贝,我跟姜岁谈恋爱了。”
“谈就谈呗,我早觉得你俩……”
“不是,你说啥?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没想到你和那群女的一个样!”
我默默地将手机远离耳边三秒。
不是你说不判刑的嘛。
(二十二)
我望着眼前被撕了一张又一张自己打的草稿,捂住脸。
妈妈救命!我到底该怎么跟姜岁说呜呜呜。
我高中三年的目标一直都是克斯拉特大学,我也一直做相关的外语培训。当初非要想,要给自己三年的执着做一个了结。个人陈述、简历都交上去了,但我一直觉得自己跟克斯拉特的距离太遥远了。
结果他们大学真的让我录取了呜呜呜呜。
我毅然地推开家门,就看到买菜回来的姜岁妈妈,她弯着眼睛跟我打招呼:“恭喜你呀袅袅,阿姨怎么也没想到你被克斯拉特大学录取了。离家倒是有点远,不过国外也好,见多识广。”
感觉心被扎了一刀。
我摸了摸胸口,“凭运气的嘛,也不是实力。”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诶,岁岁在家,阿姨帮你把他叫出来。”
姜岁妈妈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站在里面的姜岁。
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阴沉。
我迅速牵过他冰凉的手,“阿姨再见,我跟他逛一圈再回来!”
走到了楼下,他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
感觉心被扎了第二刀。
我再次摸了摸胸口。
“姜岁,我要去国外了。”
他低帘没看我,眼眶好像泛着红,半晌沙哑的声音传到我耳畔:“不分手。”
我怔了下,“神经病,我没说要分手。”
姜岁靠过来,身上的柠檬味萦绕着我。
他低头。
我看着他脸颊上薄薄的红色,默默想,他不会又要临阵脱逃了吧。
还好他亲了上来,虽然过了十几分钟,但我还是很欣慰。
凉凉的,软软的,和上次一样,比果冻还软。正所谓适合接吻的唇型果真名不虚传。
(二十三)
我刚跟我的童养夫确认关系,结果就要异国恋,呵呵。
闺蜜十分真诚地看着我:“如果你们熬不过异国恋那就说明你们不是真爱,真爱怎么可能熬不过异国恋,你说是吧?”
我冷漠:“你就是嫉妒我有对象。”
“哈哈……事实上,你这个对象,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还是别跟小弟弟谈恋爱,要折寿的。”
“要检票了,”我转过身去,吸吸鼻子,“过年我会回来的。”
闺蜜叹气:“祝你好运,有事要跟我说,你永远是我的小宝贝。”
我抬脚,下一秒我感受到一阵风,然后被环腰抱住。
不是吧,这男人婆什么时候这么会煽情了。
柠檬味扑面而来。
我抹抹眼睛,“好难得哦,你主动抱我。”
他没说话,我想转过身去,他不让。一直强硬地那样从背后抱着我,一直到最后我登机都没回头。
因为我猜,他眼眶应该比上次还红,他大概不想让我看见。
我下飞机的时候是晚上,我把手机开机,他意外地给我发了三条短信,竟然是分开发的。
我记得他一般直接打电话,简洁又明了,很少发短信。就算发,所有的话也是一次性说完。
第一条是:“不难得。”
第二条接着第一条过了二十分钟才发:“只是你不仅神经病,还傻。”
第三条:“只有像你这么傻的人才不知道我抱过你很多次。”
我望着一张张外国面容,有些难过。
他既然这么说,那应该真的有很多次吧。唉,神经病这玩意传染,我神经病,难道他不神经病?
(二十四)
我承认,我担心异国恋完全就是憨。
就算他开学了,一天也是早上打电话,中午打电话,晚上打电话。
然后吧,然后就是他成绩下降了。
姜岁妈妈沉痛道:“我没想到他这次月考退步这么多名,这可是开学第一次月考啊。”
我有些自责,不过还是安慰她:“小失误,小失误。对了阿姨,他掉了多少名啊?”
“袅袅你也知道,他以前在学校里是第一,现在掉到了第四!”
我:“……确实掉了好多哈。”
可那是初中啊!
他们三中高中部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我觉得从以前的第一变成第四,也很牛啊!
想当初我在三中次次百名多……
唉,如果我是姜岁妈妈,别说第四了,只要他活着我就不打他不骂他他就是我的心肝小宝贝。
怎么可以这样!
(二十五)
我承认,我觉得异国恋不需要担心是我憨。
我忧郁地在微信发下一段话:“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
按照三中那尿性和姜岁的理科成绩,他估计去参加了各种竞赛。
“就是,你懂吧,跟没谈恋爱一个样。”我委屈。
闺蜜冷笑:“我说什么,别跟小弟弟谈恋爱。”
我也冷笑:“滚。四年过去,看看你惨我惨。”
(二十六)
我最后再这个城市转了一圈,哪怕生活了四年,但那股陌生气息永远飘浮着,但毕竟我生活……
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再见了!
我会有一丝丝的伤感吗?不可能!
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快快乐乐地上了飞机。
在上飞机前我给闺蜜打了个电话:“低调低调,欢迎会过个星期再办,我得先陪我的小男朋友。十一个小时后见!”
爸妈就算不说了吧,毕竟我要给姜岁一个惊喜,跟他们说一定会搞砸的!
(二十七)
雨神在哪?我去把他杀了。
什么?国外的天气不归他管?那我自杀吧。
我含泪看着已经飞了七个小时的飞机下降,又含泪办了转机的票,再含泪在机场等了十几个小时。
(二十八)
走的时候是夏天,回来的时候也是夏天。
好热好热,好累好累。
我提着行李箱上楼,揉了揉吓人的黑眼圈。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姜岁。他倚在他们家的门上阖着眼,双腿交叠,又长高了。
可是少年气一点没少,哪怕微敛锋芒却抵不住少年自带的肆意张扬。
听到我放下行李箱的声音,他猛地张开眼。眼睛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明亮而带着星光,还是全是我。
就是……
我们用带着都黑眼圈的眼睛沉默地对视着。
啊……虽然他这黑眼圈影响不了他的外貌,但是……
我愤慨开口:“是不是我哪个王八犊子的同学跟你说了我要回国。”
他微微张口,正准备说话。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说点该说的,别破坏气氛。”
我说完放下了手,已经做好准备听他的甜言蜜语了。
他:“奶奶好。”
?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是这也没必要吧!姜岁,你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呀……王奶奶好。”
王奶奶慈爱地冲我挤挤眼,“回来就好,你们聊,奶奶就不打扰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我和他注视着王奶奶颤颤巍巍地下楼,却不忘给我们了个“我懂的”的表情。
好一会儿,我扭捏地开口:“你在这等我啊?”
行行行,又脸红了。四年了咋一点长进都没。
他别过头:“大白天别做梦。”
这好像已经是傍晚了吧?
我一时没忍住,做了个四年来一直想做的事。
那就是——
我咬了下他泛红的脸蛋。
冒烟了冒烟了。
我赶快闭上眼睛,等待死刑到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夏天楼道里好像没蚊子了,我记得以前夏天的楼道里蚊子可多了。
等半天,他只说了一句:“宋袅。”
他多少年没喊过我大名了。
我愣愣地睁开眼,答了一句:“我在。”
我踌躇了会,继续说:“我好想你。”
他没应。
唉,习惯了习惯了,死要面子的小朋友。
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他的声音响在楼道里。
我缓缓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笑了出来。
然后一个激动,咬到了舌头。
……
他说:“我也是。”
【番外一】
我咬紧牙关蹲在地上胳膊环腿,额角的汗顺着侧脸往下滴。滴在地上印成一个个硬币大小的水点,在太阳的暴晒下没一会儿就干了。
乖乖,低血糖这种事总是伴随着初高中的八百米出现。高中毕业之后就没低血糖过了。
头好晕。
听到模糊的声音,我抬眼看到熟悉的白色身影,松了一口气。
姜岁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糖塞到我嘴里。没想到他口袋里还带着糖。
我朝他张开双臂。
他怔了下,然后弯腰伸手环住我的腰带着我站起来。我鼻尖蹭着他颈间温热的皮肤。
茂密的绿树荫下总是一阵阵凉风吹过,我眯着眼看头顶的大太阳,一瞬间恍然觉得回到了高中。
那时候基本每上一次体育课就来一次低血糖。久而久之我跑完步就坐在阴凉处心里唾骂体育老师和失去对人生的希望时,闺蜜就拿着个小哨子在初中部的楼底下轻轻地吹。
姜岁就以上厕所为借口跑下来给我送糖。
嘴里含着糖,姜岁再背着我把我送回教室。听说就因为这个,他总是被同学问为啥上个厕所那么久,还在同一个时间上厕所。
唉,还好学习好,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当我坐在教室里支着头回味着嘴里的甜味时,闺蜜就会翻个白眼,“要不是初中部不远,我才懒得跑。”
但是哪怕我低血糖,运动会也少不了我。
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又菜又爱玩,尤其是长跑。
……然后站上跑道是腿软到发抖。
虽然姜岁嘴上说着不可能陪跑,死都不陪跑,结果枪声一响,就面无表情默默地跑到我身边。
到最后筋疲力尽的时候,姜岁就开始放大招。
我听着他用如同机器人一样平淡如水十分冷漠地声音说出:“小兔子和小熊是很好的朋友。有一天,小兔子……”
哎呀,一下子又觉得充满了干劲。
我捂着脸坐在长椅上笑个不停。“说真的,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吧。”
姜岁冷笑,“你也是吧。”
……好像确实。
我人生中第一次高光时刻就是因为姜岁。
他初中刚入学那会儿虽然没完全长开,但已经十分精致了。长得又白睫毛又长,就像个小洋娃娃。
成功地引起了高中部学姐的注意。
他放学比我早,所以坐在教室里写作业,等我放学去找他。
而我刚到那一层楼,就看到五六个学姐把他围住,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木棍。
有几个我还有点面熟,她们高二,比我大一届。
我:??
我躲在拐弯处,突然感觉腰间被戳了下。
我紧张地回头,看见他们班的一个可爱的小学妹,她小声对我说:“姐姐,她们好像要伤害姜岁。”
……是啊,她们在逼良为娼。
我拍拍她的肩,“你们班主任走了没?没走去喊他,走了去找保安。”
她点点头转身迅速跑走。
其实也没啥,喜欢漂亮的小学弟很正常,都是纸老虎,拿个木棍给自己添点气势而已啦,怎么可能伤害可爱的小学弟呢。
呵呵,她们推姜岁了。
……虽然以姜岁那个性格,他可能说了一些不是很好听的话。
呵呵,她们还掐住他的脖子摸他的头。
我拿起放在书包侧间的玻璃杯就从角落里冲出去往那个带头的女生的头上砸。
被我砸的那个女生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额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其他学姐愣在原地。
我第一反应不是怕她们反击,是慌慌张张地检查姜岁身上,他看起来很冷静,但是后颈被掐红了。
还有指甲印。
我刚准备再砸个人的时候,姜岁的班主任赶到。
我红着眼睛冲他班主任吼:“你能不能晚二十秒到啊?”
……
这件事的后续就是。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我去写一万字检讨。
我爸妈没骂我,镇静地赔了医药费。
姜岁妈妈在校长办公室里直接抱着我一直夸我,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最后就是看在我见义勇为的份上记小过,那些学姐记大过。
然后她们也没再来学校过。
我猜是姜岁爸爸做的,因为有次我在姜岁房间里跟他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听姜岁爸爸妈妈在谈这件事。
姜岁爸爸语气十分深沉:“放心,我处理过了。”
思绪渐渐飘回,我转头吸了一口姜岁手里冰凉的果茶。
说来话长,自从我回来之后,我爸妈和姜岁爸妈借着我跟姜岁谈恋爱的名义总是搁一起吃饭。
说起今天的事,姜岁妈妈心疼地夹了个炸鸡腿给我,“以后他上课你别等他,都大学了也不是个小宝宝了。”
我不太好意思:“是我自己硬要在他们学校的操场跑步,高估了自己。”
我转头看姜岁,他脸色有点阴沉。
……我认真地反思,我做了啥吗?
刚吃完饭,他就拉着我往他房间走,好像很急……
我迷茫地任由他拉着我。
就在我差一步就要进他房间的时候,他妈妈喊住我。
我眨眨眼,看姜岁。
姜岁十分别扭地松开我的手,一把关上了他房间的门。
我:“……”
他妈妈递给我了一封信封,颜色很粉,上面还印着小爱心。
姜岁妈妈乐呵呵的:“一天一封,剩下的可就要你问他要了。”
我看着这充满少女心的信封,唏嘘地打开。
上面的字端端正正,笔锋内敛。
赫然写着:
“想你。”
咦——这不是姜岁以前的字吗?
我忍住上扬的嘴角,笑眯眯地推姜岁的房间门。
嘴角的笑容僵住,推不开,上锁了。
哟呵,不会是早知道要被他妈出卖,在一个人生闷气吧。
我放软声音:“姜岁,我来了哦。”
没反应。
我继续放软语气:“岁岁弟弟?在吗宝贝?”
没反应。
行,我放大招了。
“姜岁哥哥——”
他一把打开门把我拽进去再关上门,整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没想到好这口,噫。
我环住他腰,坐在他腿上,“其他的呢?四年得有一千多封吧?”
他生硬地转过头不看我:“没有,不是我写的。”
我抗议:“就是你的字。”
“你瞎了。”
“……”
我质疑地看着他。
他可能是承受不住我炙热的眼光,终于正面看我,凑近轻轻地咬我下颚。
亲昵而纯情。耳垂掩盖不住的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转移话题,我吃这一招?对我有用吗?
我钻到他白衬衫里亲他,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住。
我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天黑了,不算白日宣淫。”
室内气温慢慢升高,暧昧且散发着甜腻的气息。
……
我看着手里复古简约的信封,“换风格啦?”
姜岁没看我。
我慢悠悠地打开。
信里的内容从“想你。”
变成了。
“好想好想你。”
我笑起来,出卖肉体也不亏。
笑完我想了想,说:“还有一千多封。”
姜岁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杂志,全是他爸看的德文杂志。我寻思你大学专业也没报德语啊。
害,我早已经验丰富,看着他染着薄红的脸颊,又往他那儿坐近了点。
他似乎很淡定地往旁边再移了点。
“下一封是不是好像好想好想你?”
姜岁紧绷着身体低头看德文杂志。
我歪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
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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