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好,我是飞得,我是一名上海女婿,欢喜上海闲话……”蓝眼睛、络腮胡,却说着一口纯正、流利的上海话,阿根廷人飞得显得与众不同。
30岁的飞得会说西班牙语、英语、葡萄牙语、意大利语和日语,还会讲普通话和上海话,活脱脱一枚“语言天才”。
对于很多老外而言,普通话和上海话堪称最难学的两种语言,然而飞得不但上海话说得好,还制作了学习上海话的网站,利用业余时间在长三角地区采风,踏寻“发音人”,记录、挖掘吴语语音的发展变化。
现在,飞得提出的语音问题,连他的上海话启蒙老师——老婆大人都回答不出了。飞得说,他的下一个小目标,是读一个“语言学硕士”。
视频:最会讲上海话的阿根廷“老外”
“语言天才”痴迷“上海闲话”
飞得,是个高大、英俊的阿根廷小伙儿,今年30岁,来上海已经2年了,是一名上海女婿。他的职业是贸易商人,开有自己的外贸公司,却对吴侬软语情有独钟。
老早比较欢喜打游戏,网上认得了几个中国朋友,觉着伊拉讲闲话听起来老有腔调,挨下来我就开始学普通闲话了,学了几个月后找他们聊天,结果发现伊拉讲个闲话勿是普通话,而是叫做‘上海闲话’。”
机缘巧合,热爱语言的飞得开始学习普通话,而与生命另一半的相遇、牵手,成了他学习上海话的强烈动机。
“后来认识了我老婆,伊也是上海人,每趟去伊拉屋里厢吃饭,只听到伊拉妈妈讲上海闲话,我觉得如果我学会了这个上海闲话,和她的家人就能够更加拉进距离了。”飞得心中有了主意。
对于很多老外来说,普通话和上海话堪称最难学的两种语言,飞得也不例外。
实际上,我觉着老难伐,为啥呢,因为阿拉语言是没声调,普通话有四个声调,上海话有五个声调。上海话还保留着古代的浊音声母和入声。我觉得上海话比较难的就是它的连读变调,也就是说,你把很多字放在一起了,它们的声调都会变的,比如说‘好(发第一声)吃伐?’ (意思是可以吃吗?),‘好(发第三声)吃伐?’(好吃吗) 语调就变了。”
刚刚开始学上海话的时候,飞得经常会把“出生”和“畜生”搞混。“侬啥辰光 ‘畜生’?” 飞得说,当他问完这个问题,聊天往往就一度会陷入尴尬。
老婆是最好的上海话老师
飞得的老婆珍妮是一位上海美女,面容姣好,身材高挑,长发及腰。珍妮在上海出生,8岁跟随父母到阿根廷定居。珍妮也是语言天才,会说8种语言。
飞得与珍妮在阿根廷相识,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同在国际贸易专业,又同样热爱语言。在一次当义务导游之际,珍妮与飞得互生好感,也自然而然地成了飞得的上海话启蒙老师。
一开始额辰光,阿拉还在阿根廷,箇个辰光因为寻勿着教上海闲话的书,阿根廷也没教上海闲话的学堂,所以我就会问我女朋友,迭个哪能讲,伊个哪能讲,挨下来,我就用国际音标记下来。”
飞得回忆学习之初的点滴,依然印象深刻。
2017年,飞得与珍妮在阿根廷步入婚姻殿堂,他们商量未来在哪里发展,飞得建议,“中国经济发展好,机会多,我们去上海吧。” 珍妮爽快答应。
就这样,他们来到上海,做一些与阿根廷相关的贸易项目。2019年底,他们成立了自己的外贸公司,在上海开始了人生的崭新篇章,也方便了飞得学习上海话。
“在上海比较好学,但是如果要练习上海闲话还是要跟老人讲,因为交关年轻人勿会得讲了。”飞得说,他老早通过了汉语普通话最高级六级考试,但上海话没有考级,学起来也更加困难。
对我来说,浊音是比较容易发的,因为我会说的其他语言都有的。比较难的我觉得上海话‘南’、‘感’、‘ 酸’ 这些字的韵母比较难发音。”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在研究语言。” 珍妮这样形容飞得。
如今,飞得的上海话日益精进。有一次,飞得与珍妮在公交车上说上海话,有一个小朋友突然和他妈妈说:“妈妈,那边有一个很像外国人的上海人!”
去偏僻农村踏寻“发音人”
在上海,飞得了解到,上海男人要精通“买汏烧”,而飞得对此一窍不通,他的兴趣和时间全部投入到语言的学习上,好在珍妮一家非常包容,为飞得的自由发展大开方便之门。
渐渐地,飞得已经不满足于日常沟通程度的学习,而是向更深入的层面进发。飞得自学编程,制作了学习上海话的网站“吴语学堂”,还利用业余时间在长三角地区采风,记录、挖掘吴语语音的发展变化。
我研究吴语都是自费的,目前也是业余做的,会和同样研究吴语的朋友一起去不同的地方找一些发音人,然后我们记音。有时候会到很偏僻的农村找一些当地年纪比较大的人来给我们读一些字,我们一边录音,一边聊天,能将吴语保存下来,我感到非常高兴。”
飞得说,他很想为吴语的保护做一点贡献。
如今,飞得与20多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建了一个叫做“吴语学堂”的网站,收录了很多吴语方言,比如上海话、苏州话、温州话、台州话等等。
“如果你们对吴语有兴趣,都可以去查,在吴语学堂网站输入汉字就能跳出读音的国际音标,每个字都配有音频,非常方便。”飞得说,他们还建了一个吴语学习的QQ群,“欢迎大家来一起讨论方言,一起学习吴语”。
现在,飞得提出的语音问题,就连他的上海话启蒙老师——珍妮都回答不出了。因此,读一个“语言学硕士”成为飞得的下一个小目标。
疫情期间,飞得的外贸生意受到很大影响,这反倒为他研究吴语带来了大量时间,准备硕士入学考试、四处采风搜集整理吴语、完善网站内容,忙得不亦乐乎。
飞得说,上海话悄悄改变了他的生活:
学习上海话让我和丈人、丈母娘沟通起来更加顺畅。也让我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吴语爱好者,去了很多漂亮的地方,发现自己更喜欢上海了。”
飞得说,他经常会向外国朋友推荐上海:“上海很安全也很方便,这点是我最喜欢上海的地方,如果你是第一次来中国,之前没有接触到中国文化的话,那么上海是最好的选择之一。因为上海什么都有,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和美食,上海的年轻人会讲英文的非常多,所以你在这里(生活)根本不会有问题。”
来源: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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