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这个英语题目真是无可奈何。本来想表达太多的男孩,Margaret Mitchell在1936年写的这部小说不会随风而逝,会像Scarlet的文学形象一样留在读者心里,但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措辞。
语言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翻来译去也未必有原文达意,可见翻译是件多么难的事儿。既然说到翻译,那就索性从小说的译名说起。
Gone With the Wind一书在国内一向有两种译名,一为《飘》,一为《乱世佳人》,均未采用“随风而逝”的直译,却都已深入人心。相比而言,我更喜欢前者的一字千金和意境幽远,颇具诗意,也更留有想象空间;后者自然也属佳译,“乱世”与“佳人”二者并列,分别点出了小说最具代表性的两个主题:战争与爱情,但我个人感觉更适合用作电影的译名,醒目而引人,用于文学作品则稍显直白了。
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我最早接触的《飘》,便是如今已成翻译界瑰宝的傅东华先生译本,版本则是八十年代在国内广为流传的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平装黑皮上中下三册。只不过小时候读书不怎么注意译者,只是觉得读起来很流畅,几乎没有阅读外国小说的感觉,人名、地名等的翻译极为本土化,以至于出现了郝思嘉、白瑞德、卫希礼等人名的广为流传和饿狼陀(即Atlanta,现译作亚特兰大)等地名现如今的不知所云。
后来才知道傅先生其实是国内第一个翻译此书的,该译本早在四十年代就已风行,这种归化译法是颇具时代特色的,如今再看自然会有些许的拗口和不适。
因此时过境迁,傅东华译本在被奉为经典之后,很多不足也被后人不断的指正,除了归化译法之外,多达数万字的删除是被诟病最多的一点,全译本也便应运而生了。但即使如此,傅译本的江湖地位依然不可动摇,其译笔的生动活泼、酣畅淋漓,都随着那些流传甚广的名字和段落一起,屹立译林。
我早年读的傅先生译本来自小城的图书馆,并非家藏,略大些曾经在书店里看到过浙江文艺社后来再版的精装本,依然是傅东华先生译本,但将浙江人民社原来的上中下三册合一,有红色的书封,也有黄云松先生插图,但没钱买,以至于来北京读书前都不曾拥有过任何一种《飘》。
第一本被我放在书架上的《飘》恰恰是全译本,购自人大某个周末的书市。虽然仍是浙江文艺社的精装本,但译者是黄怀仁、朱攸若,书名也换做了《乱世佳人》。银灰色的书封之下,仿佛是我阔别多年的老友重逢,自此便一直站在床头小书架的最右端,因其厚重结实,权且充作小书架的临时书挡了,直到毕业。
而这一版尽管没有傅东华译本以及后来的上海译文社陈良廷译本出名,但我个人还是颇为钟爱的,毕竟如果说到对信、达、雅三字分寸的拿捏,该译本很是值得推荐。
毕业后几年,周末也会常常回母校和北大的书市上去转悠,中间还要路过海图,自然也是旧地重游的重点。想当年,苏州街往北直到海淀桥这段路一个人不知走了多少次,海图的每个书店和角落,都少不了我的身影。Gone With the Wind的第一个英文原版,便是偶遇自某次的还乡之旅、北大西南门内的某个小书摊前。
说起来这不过是一本口袋本,如今已不是我的收藏方向,但是早年能见到和拥有这样一册书,就已经能让晚餐的那碗苏氏牛肉面吃起来更香了,即使没有加肉。美国七十年代的排版,泛黄的纸张,浓郁的墨香,以及封面上风尘仆仆的那层灰,都是那个傍晚值得惦念的幸福记忆。
之后几年,在书店里看到过很多种新版本,大抵都是平装或者简装口袋本,封面也多为同名电影的经典海报,估计是后者在影史上的江湖地位要远胜于小说之于文学史的原因。
直到前几年在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的店面遇到60周年纪念收藏版(1996,Scribner)。
纸面精装、布面书脊、淡雅封面、精致函套、毛边已裁,给了我非她莫属的理由,虽然当时只剩最后一册,函套上难免有些磨损,封面上多少也显得老旧;虽然定价高达40美元,实际折扣也只有50%,但这些都无法阻挡我踏破铁鞋寻她入梦。
彼时的我,已经在妻子的说服之下开始刻意收敛和放缓藏书的节奏,至少在表面上和心理上如是。因此买书的第一时间考虑的,通常不是价格,而是回家怎么交代,以及明天怎么开始。不过在迎回Gone With the Wind(60th Anniversary Edition)的那晚,我好像没想过交代,也没有交代,更没怎么考虑明天,就像Scarlet在最后一段说的那样:
After all,tomorrow is another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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