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另一个医生治疗皇后母亲奇怪的疾病,只是吊着叹息挨打,预计明天上午无法忍受。
你是没见到,单单昨日就死了十几人呢!”楚云汐浅浅一笑,眉宇间淡若风轻,丝毫看不出半点惧怕,“多谢公公好意提醒,我自然知道失败的下场如何,但我别无选择,医者父母心,有哪个大夫能放着病人不管?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哎,不愧是传闻中的鬼手神医,奴才今日算是见识着了,楚大小姐果然胆识过人啊!”那个太监对楚云汐满眼的钦佩,话不多说,赶紧领她朝正门的方向走去。
门口的嬷嬷盛气凌人的传话道:“太后娘娘刚刚发话,若是接下来的大夫还如方才那位大夫一般无用,你们就不用进殿了,都自行去刑房领五十大板!我大历国的御医难道就这点用处吗?”
“谁说大历国的医者没有用?”
楚云汐目光迎上台阶上盛气凌人的嬷嬷,浅笑道:“我大历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宫外有将士保家卫国,皇宫内有太后母仪天下,怎么可能没有贤能之士呢?身为大历国的医者,自然也不能逊色。”
这个小姑娘倒是嘴甜得很,知道说太后爱听的好话。
嬷嬷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的柔弱少女,可她怎么看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居然敢开口如此张扬,就不怕说出去的话实现不了,最后难以收场么?
“你叫什么名字?”嬷嬷吊着丹凤眼,不屑地问道。
“民女名叫楚云汐,是揭下皇榜前来应征为太后娘娘治病的大夫。”楚云汐不紧不慢地回答,眉眼低垂,掩藏住浑身凌厉之气,反倒显得娇小柔弱。
楚云汐……这名字倒有些熟悉。
想不到大历国竟然还有女大夫存在,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一个小姑娘来揭皇榜?这等事还是头一回听说呢!一众宫女嬷嬷皆禁不住笑了起来。
为首的嬷嬷拿帕子掩着嘴道:“小姑娘,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你还是乖乖回家去吧。”
“嬷嬷,您可别小看了这位姑娘,她的来头可不简单,她是楚丞相亲自推荐的大夫,也是丞相府大小姐,世人口中的女神医。”楚云汐面前的小太监忍不住解释道。
什么?她就是那位女神医?
众人好生惊讶,就连殿外方才被吓得一身冷汗,正准备去领惩罚的御医们也整齐的退了几步,为她腾出一条路来。
珠帘后的太后娘娘对这个胸有成竹的小姑娘颇感兴趣,终于开口发话:“让她进来吧。”
楚云汐被嬷嬷带领到珠帘前坐下,珠帘后是厚厚的紫金纱帐,就连里面人的轮廓也看不清楚。
连里面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瞧不出来,这让她怎么看病?
“太后娘娘,让民女为您把把脉,只需将手伸出来放在软垫上片刻就好。”楚云汐试探着问道。
里面的人点了点头,良久,才伸出一只指甲涂着蔻丹,带着护甲的手出来。
楚云汐搭上太后的脉穴,她的气息紊乱,脉象燥热,有些湿火郁结的症状,可怎见得她生的是怪病呢?
“敢问太后娘娘最近可有不适的症状?”楚云汐转过头,对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问道。
“太后娘娘已连续多日胃口欠佳,腹泻不止,每到夜里便头疼难耐,整个太医院都看不出个门道来。”嬷嬷如实回答。
“那么,可否将太后娘娘近日的食谱拿来给我看看?”楚云汐好像发现了问题,看来事情已经有些眉头了。
很快,宫女便将数月以来的食谱呈了上来。
楚云汐仔细看了一遍,食材丰盛,顿顿少不了山珍海味,看起来倒是佳肴珍馐,令人生羡,可问题偏偏就出现在这里。
太后年岁已高,若是吃得太过荤腥,自然会引发身体不适,造成腹泻,但这并不是众御医束手无策的导致头痛的渊源。
她有个大胆的推测,太后的状况很可能是慢性中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幽香,楚云汐的目光落在麒麟香炉上,又低头看了一遍菜谱,眸间闪过一抹微光。
“这香炉里的香料味道独特,应该属于西域,太后是何时开始接触这种香料的?”
曾经她在书上看到过一种古代广为流传的香料,这种香料只有皇家才可享用,相当名贵,但外行人却不知,那里面其实含有导致人神经麻痹的毒素,与某些药材相结合,反而会比毒药更凶猛。
“这是西域藩王十天前进贡的波斯香,价值千金,深得太后娘娘喜爱。”拿金钩填香料的宫女抬头回答。
果然。
楚云汐的目光落在食谱上的人参二字上,人参大补,但与这香料混合后,却能产生一种毒,长期接触会使人神经衰弱,体质虚弱的老人尤为先,也就是太后现在的顽固头痛。
病情的根源已经找到了,接下来需要太后的配合治疗,但是以太后的性子,想要她乖乖听话,可没那么简单。
楚云汐放下食谱,挑起唇角,缓缓道:“启禀太后娘娘,民女得出结论,其实您并没有得病,只不过体质欠佳,有待调理而已,民女这就去开药方,几服药喝下去,保准您药到病除。”
“你倒是好轻狂的口气,不怕哀家要了你的小命么?”纱帐后的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
“太后心慈明理,民女能让太后今后不被头疼困扰,您又怎会杀了我呢?今晚过后,若是民女治不好太后的头疼毛病,随您处置!”楚云汐眉眼舒展,浅笑道。
“你这丫头倒是胆大,哀家就信你这一回。”
太后难得的心情舒畅,拿起茶盏啜了一口,“昨日为了赏金慕名而来的大夫和太医院那群老家伙,统统说哀家身患重疾,惹得哀家心烦,不见也罢,你若能让哀家满意,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哀家都会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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