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齐云轲
【作者简介】齐云轲,男,教育工作者。2007年以来,在全国各级媒体发表作品六十多万字。阅读悦读平台签约作者。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汝南县作协副主席、新蔡县作协特邀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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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明朝为历史背景的影视剧中常见一类骑着高头大马奔驰如飞、身着飞鱼服、头戴圆式官帽威风凛凛执行特殊任务的人,这类让人望而生畏的官人,便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锦衣卫。
一、因何设立?
明太祖朱元璋的江山是靠身边的文臣武将为之打拼,从蒙古贵族手中夺下的。作为开国帝王,他常常心存戒虑,怕别人惦记他的皇位,不想让黄袍加身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早在他建立明朝当皇帝以前,就十分注意加强对身边文臣武将的监视。
大宋小明王龙凤八年(1362),朱元璋派出以亲信张焕为首的十余人奔赴征战前线的徐达、汤和等人营中,名为劳军,实为监视将领们的动向,防止他们有不忠于自己的行为。这是最早见于史料的朱元璋监视部下的记载。
龙凤十年(1364),朱元璋设立拱卫司,,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由张焕等人负责。龙凤十二年(1366)开始,张焕等人经常被作为特使,到前线军中传达政令,并秘密监视武臣行为。
洪武元年(1368),明朝建立后,朱元璋重用许多亲信担任所谓的检校,充当耳目,察听文臣武将不法之事,可视为锦衣卫的滥觞。
这些检校的足迹大则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小则充斥于大街小巷,无论高官勋臣,还是衙门小吏,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朝臣华高、胡大海二人的妻子被女尼姑所惑,信仰藏传佛教,行所谓的“金天教法”,暗地里和一些人胡作非为,甚至有怀恋蒙古统治的迹象,因为元朝尊崇藏传佛教。此事儿被检校探知,报告给朱元璋,朱元璋大怒,下令将华高、胡大海两家的妇女和诱骗她们的尼姑全部抛入水中淹死,并将华高、胡大海痛斥一番。
国子监祭酒宋讷有一次怒气冲冲坐在屋里,被检校发现,暗地里画一幅像交给朱元璋。朱元璋见此,次日将他叫来,问他昨天为何生气。宋讷大吃一惊,忙解释说是因为有个监生走路不小心,撞桌子摔烂了他的一个茶杯。说完,又问皇上是如何知道他生气的。朱元璋拿出一幅画像让他看,宋讷这才如梦初醒,忙顿首谢罪。
宋濂是太子的老师,朱元璋对他也不放心。一天,朱元璋在朝上问宋濂昨晚请客喝酒没有,请了谁,吃的什么菜。宋濂如实回答,朱元璋笑着说你没骗朕,然后将一张纸交给宋濂看。宋濂一看吓一跳,原来纸上画的是他昨晚请客的座次表,上边有请的客人姓名,还有座次位置以及吃的菜谱。
朱元璋不仅派检校四处活动,有时候还亲自微服私访,察听大臣们的言行,并以此为线索调查。不过,有时候,他也碰到过钉子。据说,有一次徐达大病一场,朱元璋深夜造访,并未知会任何人,直接闯入徐达卧房。徐达当是贼人,抽出床下的宝剑就要杀刺客,朱元璋惊叫一声,徐达听出声音,才丢下宝剑,劝谏皇上以后切莫如此,因为确实有危险。此后,朱元璋再也不敢随便到勋贵大臣家微服私访了。
洪武十三年(1380),丞相胡惟庸案发生后,朱元璋认为必须设立一个监视群臣的组织机构,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二、如何设立?
洪武十五年(1382)四月,朱元璋下令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设立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以卫指挥为长官,职级从三品,不久升为正三品,锦衣卫的历史开始了。
锦衣卫下属所隶有大汉将军、力士、校尉,负责侍卫、巡查缉捕。遇到朝会或皇帝出巡,锦衣卫负责准备仪仗,担任保卫工作。平时,则轮流宿卫皇宫,保护皇帝安全。锦衣卫直接向皇帝负责,逮捕文臣武将不需要经过政府刑部同意,可以直接抓人,进行调查取证,也可以直接对犯人进行惩治。
锦衣卫下设镇抚司,负责刑名之务,便是后来臭名昭著的“诏狱”。《明史.刑法志》中说:“天下重罪逮至京者,收系(锦衣卫)狱中,数更大狱,多使断治,所诛杀为多。”镇抚司“诏狱”成为朱元璋诛杀功臣宿将的工具。“胡蓝之狱”“郭恒案”“空印案”等明初大案的侦查、处理,均有锦衣卫的一份功劳,致使当时人们对锦衣卫谈虎色变,敢怒不敢言。
后来,锦衣卫仗势欺人的事儿逐渐增多。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是毛骧。他很早就跟随朱元璋,是朱元璋的主要亲信之一。在朱元璋的默许下,毛骧带领锦衣卫故意将本已结案定性的“胡惟庸案”拿出来热一热剩饭,将案子性质从“擅权枉法”升级成“图谋造反”。如此一“升级”不当紧,导致朝中文武大臣被满门抄斩者大半,就连开国元勋李善长也未能幸免。
毛骧及后来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都充当了朱元璋诛杀朝臣的走狗,干尽了坏事,无恶不作。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经过毛骧、蒋瓛二人的努力,太子朱标继位后统治天下的障碍,在朱元璋看来已经被扫除干净了。于是,朱元璋学习武则天重用酷吏以后再将其杀掉的先例,先后杀掉了毛骧、蒋瓛二人,借以平息人们心中的怒火。
到了洪武二十年(1387年),朱元璋见功臣杀得差不多了,就下令锦衣卫所押的囚犯,此后转交给政府刑部审理,内外狱由三法司负责审理,将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这个组织机构给废除掉了。
三、怎样延展?
朱元璋虽然把诛杀功臣的特务工具之一锦衣卫给废除了,可是,到了后来,他不再当家的时候,他的子孙又将其恢复了。不仅恢复,还扩大了它的职权范围,给国家造成极大的损失,明朝的灭亡也有其一份功劳,这是始作俑者朱元璋所无法料到的。
明成祖朱棣经过“靖难之役”夺得侄子建文帝的皇位后,为了对付反对他的人,就重用纪纲为锦衣卫指挥使,大肆罗织罪名,将政敌一一打垮。甚至连大才子解缙也被纪纲给灌醉后,扔到雪堆里活活冻死。
此后,锦衣卫与东厂一道,逐渐堕落为历代权奸铲除异己、打压政敌的工具。像正统年间的太监王振、成化年间的太监汪直、正德年间的太监刘瑾、天启年间的太监魏忠贤等人,莫不是以锦衣卫作为自己包揽朝政、胡作非为的爪牙,大行结党营私、诬陷忠良、杀人越货、肆意妄为,将明朝的江山整得社会黑暗、乌烟瘴气、黑烟滚滚、摇摇欲坠。
明思宗朱由检上吊殉国,明朝灭亡后,锦衣卫并未完全失去它生长的土壤,依旧僵而不死的出着气儿,继续祸害南明残余势力。
永历皇帝朱由榔在中国西南一隅播迁,苟延残喘时,他仍然宠信着善于溜须拍马的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马吉翔在永历皇帝身边结党营私、排挤异己,把一个原本就弱小的朝廷几乎整垮。他将忠臣几乎全部排挤出去,然后就见风使舵,以求保住自己的地位。
永历九年(1655),孙可望想篡位当皇帝,马吉翔见永历皇帝这边没有什么实力,就赶紧投靠孙可望,带领一帮子小人劝皇帝禅位给秦王孙可望。一年后,李定国打败孙可望,迎接永历皇帝进入昆明城,马吉翔又去投靠李定国。永历十三年(1659),清军大举下云南,永历皇帝被迫逃出昆明城。见李定国对自己不够好,马吉翔就强迫永历皇帝出走缅甸,不再依附李定国的部队,此后永历皇帝再也未能与李定国相见。
永历十五年(1661),南明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与许多南明大臣一道被缅甸当局杀掉。至此,明朝的锦衣卫历史,历经近三百年才算彻底结束,可它留给世人的伤痛却仍未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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