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网友在微博脑洞大开,虚构了一部由陈数、袁泉、曾黎、俞飞鸿主演的电视剧《淑女的品格》并配上剧情,不仅获得数万转发,也引发思考——在影视剧市场日益火热的当下,为何中年女演员不是演妈妈就是演前妻,当主角的机会越来越少?
这个说法其实不太严谨,毕竟以年龄形貌而论,中年女演员演妈妈演前妻都很正常,演青春少女才奇怪,真正的问题在于,扮演妈妈、前妻的中年女性角色为何很少成为主角?
有人说因为投资方要捧“小花”,或许有吧,但不会全这样;还有人说是观众不爱看中年女主,恐怕对观众有点误会。今年的奥斯卡赢家《三块广告牌》和《水形物语》在国内反响也很好,女主角一个61岁,一个40岁,可见观众未必要看年轻女主,未必要看感情戏,女主貌不惊人,恋爱也能动人——“观众审美”显然只是个臆想的理由。
直接原因是缺少好剧本,进一步说是创作者对女性的认识过于浅薄,限制了其塑造深刻的女性角色的能力,更进一步说,是片方包括创作者和投资方对女性的认识都嫌片面、单薄。这种狭隘来自生活,而狭隘的作品又在对观众输出着浅薄的认识,形成了一个不太健康的观念浇筑体系。
生活中就有贬低中年女性价值的倾向。虽然许多人口头上把女性捧为“女神”,但实际受推崇的只是年轻美女,那些身材走样、过了花期的平凡女性并不真正受到尊敬,看看过了三十岁的女性在相亲角的遭遇就知道。所以受尊敬的并不真正是女性,而只是年轻女性所拥有的装饰性和生育力,简化为脸和子宫,这不是物化是什么?
剧本创作的一个原则是主角要令人喜爱。如果作者相信中年平凡女性缺乏魅力、她们的故事缺乏看点,那么有着妈妈、前妻身份的中年女性当然很难成为主角。
而在女性被物化时,“掉价”的又何止“中年”,还有“容貌不美”等一切显得平凡的群体,换句话说,今天我们讨论影视剧女主角的形象为何如此单薄,年龄只是问题的其中之一。
现在观众呼唤不同女性形象的声音不小。最近几年,从网络文学到影视剧开始流行“大女主”题材,不少人以为是女性力量崛起的象征,然而多数大女主年轻美貌,多数终与一个比她更强大、至少同样强大的男主成为眷属,让她的一切努力充满“只为遇见你”的味道。如果女主角必须兼具容貌、家世、才华、桃花运等属性,那么无论她年方几何,角色形象是否强势,恐怕都很难摆脱被物化的符号。
当影视剧与社会之间的观念交流开始显得可疑时,用创新的作品来提出质疑、打破重复模式,能够体现影视人的社会责任感和艺术追求。我们最终需要的不是给中年女演员争取主角的机会,而是让女性形象的光辉不再受到各种物化符号的遮蔽,展现女性作为人、作为女人真正的魅力,无关乎容貌,无关乎爱情,无关乎事业,无关乎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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