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看日本动漫的朋友可能会有一种印象:很多故事,都发生在“小镇”里,有的甚至干脆以“小镇”命名。这样的动漫绝非少数,以至于哪怕现在穿越动漫当道,也或多或少有小镇的影子。日本明明是城市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城市化水平也一直名列前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些“小镇动漫”又有什么特点?
日本真实的“城镇化”
日本的大部分城镇,跟国内大相径庭,具有非常浓厚的特色。
日本的都市,很多其实都混杂着广袤的农村地区,而那些完全没有并入市区的区域,已经很少了。日本的城市和农村,往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彻底分开。
对比中国大多数城市,这点很明显:中国城市,大多城乡分明,往往过了某个区域甚至某条街,就到了郊区。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差异,主要是因为,日本的土地是私有化的,土地属于个人,那么这片地想干啥就干啥,就连政府也管不着。甚至政府要在人家私宅边上修机场,都要考虑会不会影响人家。
很多动漫就反应了这种现实,让我们觉得,好像眼前的就仿佛一个小镇一般,一点都不繁华。这是其一。
日本动漫出现大量“小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日本的大型城市分布非常集中,尽管日本城市化水平很高,但仍有很多小镇存在。
日本有所谓的“三大都市圈”,分别是东京都市圈(又称首都圈、东京圈)、大阪都市圈(又称近畿圈、大阪圈)和名古屋都市圈(又称中京圈、名古屋圈),统称“东名阪”。此外,在日本太平洋沿岸,也有很多城市,它们共同组成了日本太平洋沿岸城市群;以神户为中心的神户都市圈也是比较大的都市圈。
这些区域,虽然地方不小,但其实都相对集中,基本都分布在太平洋和濑户内海沿岸。再加上日本多山,广大的山地并不太适合城市发育,因为就出现了大量小镇。
因此,大量日本动漫以小镇为舞台,也就不奇怪了。
孤独又沉浸的小镇动漫
最典型的“小镇动漫”,莫过于Key社三部曲——《Clannad》《Air》《Kanon》。这三部动漫,体现了这种动漫的一些特点:人际关系比较单纯,如同孤岛般闭塞,环境优美而宁静,等等。
首先的提前声明一下,这里的“人际关系单纯”,单纯指动漫里小镇居民之间的关系,而这并不代表剧情就简单。比如《寒蝉》系列,故事发生的地点在小镇,出场人物也不多,关系并不复杂,但这并不意味着剧情就简单。《桃华月惮》也算此类。
讲到人际关系和小镇,就不得不说《小镇有你》这部动漫。尽管这个故事挺令人胃疼的,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复杂。
在镇上时,出场的人物无非就是同学和街坊;可一旦主角们升入大学,来到东京,其人际关系立马就上升了好几个维度,故事的走向也逐渐胃疼起来。两者相比较,可以看出差异。
这种单纯的人际关系,其原因虽然是小镇人比较少,人物的活动也不复杂,交际圈自然就被限定在一定范围内,但在这样的氛围中,却透露着莫名的孤独感。
这种孤独感,令小镇变得如同一座座孤岛。
在《Clannad》中,小镇上无论是面包店主、大学者、黑社会,不管他们的阶层如何,都仿佛被困在这座小镇里,无法逃出。
故事上半部分,唯一明确出过小镇的,只有琴美的父母,然而他们却在事故中丧生,再也没有回来。这种难以逃离的状况,进一步增加了小镇的孤立感。
小镇的孤立,同时也间接印证了人物的孤独。在“after story”之前,朋也的内心其实是封闭的。这种封闭随着渚的病逝,达到了最高点,甚至令他在长达五年的时间里都无法面对他和渚的女儿。
然而当朋也和小汐一起走出小镇,来到他父亲的老家,这种孤独感顿时被打破,这一事件也成为整个故事的转折点。
这种封闭感在《只有我不在的街道》里很典型。男主为了寻找凶手,他的整个行踪不过就在这座小镇内。但因为男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寻找凶手、拯救同学,在这样的目的下,整个故事如同一部悬疑剧,而小镇如同一间“密室”,主角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才能找到线索。
同样的情况,在《寒蝉》系列作品中也有出现。无论这部动漫的线索有多少条、故事有多复杂、伏笔埋得有多深,都掩盖不了这样一个事实:《寒蝉》故事发生的小镇,就是一座孤岛,里面的人出不去,而外面的人也别想进来。
这是一个完美的作案现场。
与这种营造出来的孤独感形成反差的是,小镇往往呈现出优美的景色:坡道上落英缤纷的樱花,与海相邻的小路,蔚然成荫的树林,静谧的小屋,等等,这些都是对小镇最美的描绘。
以至于当我们被展现小镇风光的镜头所吸引的时候,似乎忘记了此刻正在发生的剧情。
优美的环境,也给我们一种静态感,让观众觉得,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而这样的感觉,恰好又是形成孤岛的一部分。当我们感觉开始迟钝,也正是推动剧情发展的时候。
比如《Clannad》,古河渚与冈崎朋也相遇,就是在满是樱花的坡道上。当渚一遍又一遍念叨自己心目中的美食,那如同电脑壁纸般的一幕不但吸引了我们,同样也吸引了朋也,而故事也由此展开。
也许,和小镇有关的动漫正印证了我们对小镇的种种印象或希冀。我们渴望人与人之间简单相处,渴望美丽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象,但又从理性上认为,这样的环境一定十分封闭。
大概小镇,就是我们心中既理想又现实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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