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安门中学 北京重点中学的前世今生：四中“道元班”是这么来的

随着寒假的结束，中小学生新学期又开始了。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小学学制出现于19世纪末，是清末新政的产物。

作者杨征

上世纪五十年代位于顺天府衙门旧址的河北北京中学校门，其前身是1902年建于地安门外的顺天中学堂历经多次变迁。如今，顺天中学堂地安门外原址上是北京五中分校。插图 冯晨清

随着新政的颁布，全国各地出现了许多学校。在这些学校中，顺天中学和吴城中学是最早的中学，开创并示范了当时的国民中学教育。舜天中学原校址位于地安门外，被清朝军事总局查抄。后来这所学校在性质上更接近大学预科，改名为舜天高等学校。

顺天中学更名为顺天高级中学后不久，1907年，北京为了弥补北京城市中学的不足，新建了一所“顺天中学”，地址在西市库。1912年，新成立的舜天中学更名为史静公立四中，是北京四中的前身。

第一所舜天中学，历经百余年，历经变迁，现舜天中学地安门外旧址为北京五中。

本期在梳理两所舜天中学的历史和其他中学的前世的同时，让我们一窥北京近代中学教育的发展。

戊戌变法催生北京大学和北京中学

北京四中复建的老校门，其前身是1907年设立于西什库的顺天中学堂。它与1902年开设于店门外的顺天中学堂不是一所学校。插图 冯晨清

1898年，维新派在光绪皇帝的支持下，进行了戊戌变法。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史静大学堂的建立，这也是中国第一所在“中央级”政府主持下建立的综合性现代大学。当时，史静大学堂除了是最高学府之外，还行使最高教育行政机关的职能。从各方面来说，它继承了国子监的原有职能。

1898年7月3日，经光绪皇帝批准，在大学生孙家鼐的主持下，史静大学堂正式成立。同年8月，孙家鼐在积极筹备史静大学堂的同时，在大学堂里实现了生源。只有在中学和小学堂建立后，大学堂才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涌入。不久，孙家鼐演奏了《更多的中小学》。“要开大学堂，就要多设中学小学，以便取材。然而，在文化之初，学校仍然很少。.....魏晨皇帝对大学堂感兴趣，大学堂将培养出能了解时事的人才，大学堂将由中学和小学升级。”

同年9月，戊戌变法失败，国子监得以保留，成为百日维新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政绩之一。同月，孙家鼐与当时的顺天府知府胡驹一道上书朝廷。在这本书里，他们称顺天府为全国第一好区，与省会相比“尤为重要”。因此，请将金台书院改建为舜天府中学，为我国中等教育树立先例和示范。这个想法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于是他们去崇文门外的金台书院考察办学条件。但最后认为金台书院跟不上未来学校规模的成长发展步伐。因此，再次建议将地安门外被士兵搜查的官房划给舜天府，以供即将成立的寿山中学使用。法院再次非常顺利地批准了这一提法。

但戊戌政变后的改革停滞期，以及后来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即大家熟悉的“庚子之变”，使清政府遭受巨大打击，清朝官邸被焚毁。因此，法院先向住房部的官邸施压，将总参谋部的官邸划拨给住房部使用，从而拖延了舜天中学的建立。

光绪二十七年，在慈禧太后的默许下，清政府开始实行新政。不久之后，钦定学堂章程和钦定学堂章程相继出台，标志着中国现代教育制度的诞生。也是在1901年，当时的舜天府尹在离地安门不远的舜天府学创办了西方文学馆。没想到这些开启民智的教育机构，吸引了一大批当时求知若渴的学生。看到这里，陈璧上书朝廷，申请回到地安门外的海军上将军官局的房产里扩建学校。他在信中说，这个地方离他工作的舜天衙门很近。作为舜天提督，他可以经常来这个学校监督检查教学工作。关于武将署官邸的基础设施，陈璧在奏折中说“房屋很多，但厅堂狭窄”。如果设立政府衙门，会觉得特别拥挤，而如果设立为学校，“制度处处不到位”。所以他强烈建议，在原户部衙门改造工程完成，这里的房子空出来后，顺天中学作为新校舍接手。光绪皇帝支持这个提议，并很快批准了。

1902年，舜天中学开学。开馆当天，光绪皇帝专门送来了一套《古今图书集成》，甚至慈禧太后亲自送来了书柜，表示对教育的支持。

有一个关于舜天中学最终选址的小插曲。在争取地安门外这个地方之前，有人建议在安定门郎家胡同郑经书院旧址上设立舜天中学。郑经书院，原名八旗官学，于光绪二十三年正式成立。戊戌政变后，书院制被废除，成为舜天中学的备选校址之一。然而，光绪二十八年，清政府在郑经书院设立了八旗中学，成为八旗子弟的专属学校。因此，舜天中学只能让步，最终以蒋冰局旧址为校址。八旗中学由郑经书院演变而来，是今天北京一中的前身。

说了舜天中学的成立，还应该提一下另一个学校，几乎同时诞生的吴城学校。在1898年的改革运动中，孙家鼐提到了五城学派。“如果你今天在五城设立学校，请立即在五城帝史设立咨询处。以后是否要临时借庙建校舍，这是五城皇史随时要考虑的问题，日积月累就能立功了。”同样，由于戊戌变法和后来庚子事变的失败，建立五城学堂的建议被搁置。1901年，慈禧太后颁布新法令，实施新政改革。在这个契机下，设立五城学校的提议再次被提及。顺天提督、吴城察院打出了“时势多艰难，人才需求迫切，首都是先好的地区，尤其是先举办，为省鼓吹的时候”。本·唐寅和医院合作后，武城学校将在琉璃厂北后铁厂旧址上开学。“王位很快就被批准了。1902年初，光绪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六日，婺城学堂正式开学。为了纸条，透露学校愿意选择正月十五入学，二十五开学。”1902年，詹姆斯国王学校章程公布后，吴城学校正式更名为吴城学校。

偶然的机会，这所学校与北京师范大学有着密切的联系。1902年12月，史静大学师范大学堂开放。1904年，史静大学师范大学堂改为高级师范系。1908年，优秀教师部改为独立成立的史静优秀教师学校，并在琉璃厂婺城学校旧址新建校舍。吴城中学优秀师范学校东侧将新建校舍。1912年，北京师范学校改为北京高等师范学校。婺城中学改为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1923年，随着北师大更名为北师大，北师大附中更名为北师大附中。婺城中学也成为北师大附中的前身。

顺天中学堂每月发“奖学金”

顺天高等学堂更名为京兆公立第一中学后发放的毕业证书

1902年，经过陈璧的多方努力，舜天中学终于正式开学了。因为是为了整个舜天府招生，报考门槛不低。首先，当时没有身份证。为了核对候选人的身份，申请人应该在北京找一个正式的乡下人，要求乡下人给自己一个证书，证书上应该清楚地写下他的简历、三代、年龄、外貌和籍贯。但是如果能顺利通过入学考试，这些学生的待遇还是不低的。参照当年国子监文凭待遇制定了很多标准。比如每个学生每个月都有三两五块钱作为伙食费，月考后会给他们发放类似今天的“奖学金”。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舜天中学的入学考试题型也很灵活。比如1903年2月26日，有两道入学考试题，都是“随笔题”。第一个问题要求学生对学制和科举制度的利弊提出自己的看法，第二个问题讨论光武帝在历史上的实践。

当时学过英语的同学在报考的时候要在试卷上做好标记，写下自己学过英语的学校，为考上做好准备。老师们很快就把卷子看完了，第二天学生们按照成绩分组上课。1903年，四个班共招收了69名新生，3月14日，他们对昌平的两名学生进行了复试，这一时期共有71名学生。

说起顺天中学的教学工作，跟现在的中学还是有些差距的。当时舜天中学被称为“中学”，但性质更接近于大学预科，是中等教育向高等教育过渡时期的特殊教育时期。当时舜天中学采取分科教学的模式，有5名中国籍的教职员工，还专门聘请了5名有英国背景的老师教授英语、数学、物理、体操等科目。1905年，清政府正式废除科举制度，办学规模日益壮大，办学体制日益完善。

当时规定顺天府小学高年级毕业的学生直接升入顺天中学，接受“义务教育”——不收费。但如果小学没读完，各个部门保证的“转学生”每学期要交40元的学费。另外，外省市来这里“借”包括食宿的每学期50元，吃不到的收45元，不呆只吃午饭的收32元。相关费用应在每学期开学前缴纳，一旦退学，学费不予退还。

这个舜天中学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了早期东西方文学堂的教学理念。语文、儒家经典、中国历史、地理用中文授课，英语、数学、物理、外国历史地理、经济学用英语授课，使用的教材大多是从国外引进的原版教材。这和现在的私立国际学校很像。不同的是，舜天中学的英语相关老师不是外教，而是天津海军军官学校毕业的中国人，但教学水平和风格不亚于外教。除此之外，学校还开设了体操课和第二外语课，甚至在当时就有倡议保证学生“每天一小时的体育活动”。

这所学校彻底实施了国学教育。由于清政府部门的建立，国子监被裁，原本由国子监监生承担的祭祀孔子的任务，落到了史静大学堂、婺城中学、舜天中学学生的肩上。每年农历二月初十，他们都会去夫子庙拜孔子为仪式执事。

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当年舜天中学的学生，除了完成自己的课业外，还自告奋勇组织起来，在学校附近设立了“半日制学校”，每天派两名学生当老师，从附近招收60名学生，分中、小学两个层次，教授半日制课程。每个星期天，当中学的学生放假时，他们把上课时间改为一整天。这种类似于社会实践的做法，填补了当时小学义务教育的一个空空白。

因为课程设计好，舜天中学一度被称为小清华。中共早期创始人张申府、国学大师梁漱溟、哲学史专家、北京大学校长唐永通都曾就读于舜天中学。1906年，梁漱溟小学毕业，进入舜天中学。他直到1911年才毕业。舜天中学的读书经历给梁漱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晚年他写道:“从我十四岁上中学开始，我就被一颗向上的心所驱使，去追求两个问题。一个是人生的问题，也就是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第二，社会问题是中国的问题。中国何去何从？”

后来有人建议北京四中的前身是舜天中学，梁漱溟应该是北京四中的校友。其实北京四中的前身舜天中学和梁漱溟不是一个学校。怎么回事？这是下面要提到的另一所舜天中学。

新的顺天中学堂与北京四中

1904年，觉罗八旗中学升格为八旗高等学校。根据清朝制定的规章制度，当地中学发展到一定规模后，可以升级为高等学校。当时舜天提督认为，舜天中学开学以来，所教的内容已经达到了高等院校的要求，学校毕业的学生“高得不能升”，于是申请“升级”。这个建议在1907年被教育部批准，顺天中学成为顺天高级中学。这时，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既然原来的中学已经升到了更高的学校，那么这个阶段谁来填补中学里的空白呢？

很快大臣们就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参照八旗中学升格为八旗高级中学后再办一所中学的做法，新建一所舜天中学。于是，顺天福一边申请，一边着手安排新顺天中学的筹备工作。当时他们选择了西施库，皇帝的老仓库。因为这些仓库里有一个“天才图书馆”，当时被万平高中堂占用，所以顺天福申请搬出万平高中，利用原有校址新建一所顺天中学。这项提议获得批准。1907年，新舜天中学正式开学，第一届有42名学生。学制四年，设有语文、算术、历史、英语国画等课程。

新顺天中学校一期学生来自通州、大兴、万平、昌平几所学校，顺天东路中学；舜天西路中学；舜天南路中学和舜天北路中学。

当时中东路招生14人，西路招生10人，南路招生14人，共计38人；北路有4个“自由支配收入选择”，共计42个——这是西施库“舜天中学”第一批学生的来源。

1912年，西施库顺天中学更名为史静公立四中，首任校长为史静大学堂第一位毕业生王道元先生。王校长本着办四中的宗旨，引进了大学堂的许多管理思想，在任职期间为四中赢得了“小北大”的称号。他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资本论的纪律》，在这篇文章中他提出了“学以致用”，学会为社会服务，解决社会实际问题，终身学习的思想。在这种思想下，这所新的舜天中学为当时的社会培养了许多人才。

现在，我们可以理解梁漱溟为什么不是北京四中的校友了。梁漱溟就读的舜天中学是地安门外的舜天中学。梁漱溟曾说:“辛亥革命前，我在北京舜天中学读书，后来舜天中学升任舜天高级中学。”

从顺天高等学堂到“北京中学”

地安门外的舜天中学，自改为舜天高级中学后，发生了变化。纵观其发展，与河北省的关系很深。

1914年顺天学院更名为京兆公立一中，1925年更名为京兆公立高级中学。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时，北京已不再是首都，故改名北平，但仍是一个特殊的城市。次年，京兆公立高级中学更名为河北省第十七中学。1933年更名为河北省北平中学。日军占领北平期间，改名为北京中学，抗战胜利后，恢复河北省北平中学的名称。

1949年后，学校更名为河北省北京高级中学。1952年，河北北京高级中学与河北北京师范大学中学合并，更名为河北北京中学。这是“北京中学”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当时合并后的河北北京中学迁到了原舜天府衙门。在顺天府的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拟创办的这所学校最终取代了他的校址，这是他与“北京中学”之间的一种缘分。

1972年，河北省北京中学的所有权正式转移到北京，学校更名为北京市第144中学。1979年，144中学被撤销，原144中学的部分教职人员被调到在顺天高级中学旧址上建立的地安门中学。现在地安门中学被北京五中使用。

补白其他中学的前世今生

如上所述，北京一中的前身是清朝顺治年间设立的八旗官学。光绪二十三年，八旗官学更名为郑经书院。书院制度在次年戊戌政变中被彻底废除，于是光绪二十八年设立了国子监觉罗八旗中学。1904年，八岐中学升格为八岐高级中学。民国初年，学校更名为史静公立一中。抗战爆发前后，学校分为初中和高中，实行三三制。1949年4月，史静公立一中更名为北京一中，校名沿用至今。

北京二中的前身是雍正年间创办的左翼学校。光绪三十一年，左翼学校改为时嘉胡同五小学堂。宣彤在原有小学的基础上，用两年时间创办了左翼八旗中学。民国成立后，更名为史静第二中学。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二中曾提倡学生外出学习参观，学校里出现了类似今天学生会的组织，当时叫各班班会。这些“班会”相当于每个班的学生自治机关，而学校有全校学生自治会议。1951年改为北京二中。

北京三中的前身是黄征旗下的公办小学，2002年改为宣彤右翼八旗中学。来对应东城左八旗中学。1912年，改为“史静公立三中”，迁至祖家街。人民艺术家老舍1913年在这里学习。1950年10月，学校改为北京三中。

北京五中是五所市属公办学校中最年轻的一所。成立于民国17年。当时是京都市办组织创建的“平民中学”，专门招收无力支付学费的贫困家庭的孩子。当年，其他公立学校每个学生每学期要交10元学费和3元杂费，外加2元体育费、8元住宿费、2元书本费、5元校服费等。总的来说，这对贫困家庭来说确实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所以这个平民中学的设立，给了更多的普通人接受教育的机会。该校首任校长蔡先生对这些贫困生一视同仁。时至今日，在北京五中校园内树立的蔡校长纪念碑的碑文中，有“公教不严，不敷衍，学生如家人、父亲，永远有说服力”等内容。

民国北京一中，现北京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