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洛因多少钱 【禁毒案例】 吸食“笑气”需要花费多少钱？17岁男生：一个晚上就花掉一两万元

一种“毒品”，不是毒品，正在年轻人中迅速蔓延。不仅让人上瘾，还让人心动，在追求窒息性快感中迷失自我。

“只要你深呼吸，那种感觉就会来。整个人好像飘在空里，突然变得很开心，很想笑。”程海洋绘声绘色地说着，他还用手比划着将一个银色的小圆筒插入一个形状像保温杯的奶油枪中，然后将喷嘴对准嘴，按下阀门，气体瞬间喷进他的嘴里，带着淡淡的奶油香味。

这就是现在一些年轻人流行的“笑气”。氧化亚氮学名无色甜气，可用作麻醉剂、奶油起泡剂、助燃剂。如果直接服用，会刺激人的神经，一种令人窒息的快感让很多年轻人沉迷其中。

网络图片

“你试试，很爽。”程海洋低下头，闭上眼睛，感觉灵魂穿过。如果“笑气”在夜店、酒吧或KTV以气球的形式直接卖给玩家，他们只需要把气球出口放进嘴里慢慢放开，里面的气体就会被吸入体内。对程海洋来说，一口能吸入多少笑气和酒精量一样值得炫耀。

程海洋经常和周围的年轻人分享他抽烟的感受，也在他的朋友圈里卖“笑气”。5月初，他突然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买卖笑气违法，甚至可能面临监禁。据杭州市公安局介绍，近日，杭州警方开展了“笑气”专项整治，查获“笑气”10多万桶，抓获犯罪嫌疑人72人，程海洋就是其中之一。

涉案人员多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有未成年人。如何给涉案人员定罪量刑？警方发现“笑气”不是合法的新药，也没有列入麻醉药品或精神药品的管制清单，也没有相应的处罚。尤其是对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处罚和量刑，不仅会影响其前途，还会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和争议。

“我犯了什么罪？我还是未成年。”当他取保候审回来时，程海洋停止买卖笑气，他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指控。

0 1.

95后成为吸烟的主体

两年前的夏天，程海洋和妈妈去杭州下沙的新学校报名。在路边，他突然瞥见一对夫妇，每人拿着一把奶油枪，不时往嘴里喷一口。程海洋觉得很新奇。

不久，程海洋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尝了第一口。他喜欢喝醉的快乐。当时一盒“笑气”大概1800元。在他看来，吸“笑气”是一件时髦的事情，“就像在酒吧里打开一瓶路易十三世”他说。

杨舒也是第一次在朋友的派对上暴露在笑气中。他今年才17岁。2019年春天，杨舒去一个朋友家参加聚会。他发现朋友家堆了将近300箱笑气，满满一整面墙，两米多高。

白杨很兴奋，每隔几秒钟就往嘴里喷“笑气”。很快，白杨就觉得头皮发麻，突然很开心，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微醺的状态堪比喝酒，但快感持续时间很短，所以他就喝了几口。那天晚上，一群人吸走了30多箱笑气，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爆款的电子音乐。

每天晚上白杨和他的朋友聚在一起喝酒到天亮，早上八点回家抽“笑气”，到下午两点才睡觉。睡觉前，他会提前预订一个酒吧座位。杭州下沙的酒吧遍布每一条街，通宵营业。"酒吧里的男女十有八九都在吸这个。"杨舒说，他见过许多女孩在酒吧喝酒，抽“笑气”，然后去酒店登记入住。

白杨更喜欢一个人在家遇到三两个男生或者抽“笑气”。他和他的朋友们租了一套阁楼公寓。大多数时候，他们睡在沙发上，抽着一瓶又一瓶的笑气，几乎不间断。每次电视上总有香港电影，抽几口。白杨好像是在香港街头枪战。

在过去的一年里，杨舒几乎没有学习。他只在入学考试的时候回过学校，一共三次。每天他一醒来就开始抽烟，直到困了。白杨发现，吸入“笑气”的快感越来越短，也就是两三秒。他需要不停地吸气，增加很多，不知不觉就成了重度瘾君子，一周要吸130多盒“笑气”。有时候一个晚上，他花一两千块。白杨估计吸“笑气”一年大概要35万。

网络图片

“这些人很闲，没有固定工作，也不上学。他们主要是社会上失业的年轻人。”杭州市公安局钱塘新分局缉毒大队民警毛希恒发现，近年来“笑气”滥用问题日益严重，吸烟人群越来越年轻。参与这次专项行动的人中，70%是90后，20%是00后。"这些年轻人家里经济条件好，父母被宠坏了."毛希亨说他们整天在家没事干，抽“笑气”打发时间。

0 2.

一边卖一边吸

“快乐气球，马上送来”，每当夜幕降临，白杨就会在朋友圈发消息，兜售“笑气”。现实中买“笑气”很方便。贴吧、QQ群、微信、淘宝都是卖家的销售平台，微信直转的交易比较多。这些卖家公开销售，并承诺很快送货上门。

白杨朋友直接从江苏南通厂家进货。通常有两三百盒现货。“很多人问我，哪里有卖的？”白杨于是想到卖“笑气”，从中赚取差价，每箱可以赚50到100元。

他们通过滴滴、闪送等服务，把“笑气”送到杭州各地。他们还雇司机全职送货，月薪8000。最多四个司机。你最早能在不到半小时内把几箱笑气送到你家门口。

白杨的客户大多是杭州新天地的年轻人，也有不少大学生。大部分都是晚上发微信或者打电话。通常是凌晨两点开始，早上六点结束。白杨每天晚上都盯着手机，不敢睡觉。有时候一个晚上，他卖十几盒“笑气”，能赚七八千。“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挣钱。”杨舒说，很多人和他一样，用小贩来养和吸，赚的钱被“笑气”代替。

程海洋也在朋友圈卖“笑气”，他的网名是他的老板“福哥”。“福格”是杭州最大的“笑气”经销商之一。

据杭州市公安局缉毒支队民警张中杰介绍，“福哥”曾经是一家餐馆的老板。2017年，冰等传统毒品受到警方重创，市场供应萎缩。“富哥”悄悄把“笑气”介绍给身边的朋友。

此外，“福哥”还不遗余力地用自己的“资源”扩大“经销代理”。短短一年时间，他组织了一个跨越四层的庞大分销网络，每层按50-100元的金额赚取差价。自2019年4月以来，他已售出2万多盒笑气，总利润超过700万元。

“你知道吗？一箱利润1000元，一晚上卖十箱就能赚一万。”程海洋说，卖“笑气”立刻让他变得富有，去年赚了20万元。“每次出门，口袋里都有几千块钱。”程海洋给自己买了很多双运动鞋，给妈妈买了一件香奈儿麂皮夹克。

每天晚上，他们带着200箱笑气从江苏苏拉赶来。“福格”的仓库其实是一辆几近报废的面包车。程海洋傻了眼，车停在杭州郊区一个工业区的路边，那里每天都有上班族来往往。

“笑气”生产窝点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作坊，主要集中在江苏、北京、广东。杭州警方捣毁了一些加工窝点，发现了一个灌装窝点。他们从制造商那里购买大罐汽油，放入子弹大小的“笑气”瓶中，贴上市场上流行品牌的标签，然后通过社交媒体在网上出售。

"我们最初筛选出大约有2800个账户参与了交易。"张中杰说，每个社交媒体账户一般都有80到100个买家关注。“一夜好货一万多。”

0 3.

每年报告的病例超过500例

有一天值班，张中杰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对父母报警求助。他们的孩子一直在抽“笑气”。“家里管不了，也管不好。”后来张中杰跟当地派出所查了一下，发现是父母第二次报警。

由于长期过量使用笑气，一些重度成瘾者经常出现幻觉，表现为躁狂和伴随的暴力。在张中杰接触的案例中，吸食“笑气”往往会导致自残自残，甚至出现幻觉、跳楼等极端情况，还有很多其他违法犯罪事件与之相关。

张中杰曾经遇到过小芳，小芳20岁左右，但看起来像个40岁的女人。聊了一会儿，她只好躺下闭上眼睛，整个人很颓废。小芳一晚上大概抽了三盒，抽了一晚上，以至于现在需要人扶他起床，他都站不起来。

2018年4月，几名年轻人在房间内割腕自杀，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在过去两年中，涉及笑气的举报案件数量迅速增加。“2017年100，2018年200。”张中杰表示，截至2019年，杭州公安机关共接到500多起疑似“笑气”案件，涉及自伤、自残、经济纠纷、寻衅滋事、聚众淫乱、强奸等案件。

去年底，杭州市公安局缉毒支队发现牟林等4名犯罪嫌疑人以成人教育招生机构的身份为掩护，向钱塘新区青少年群体大肆销售“笑气”，日交易额超过1万元。

杭州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经过几个月的调查，警方逐渐查明了犯罪团伙的组织结构、涉案人员的交易方式和行踪，并迅速锁定了五个通过互联网非法经营“笑气”的犯罪团伙。

2020年5月7日凌晨，杭州警方出动370多名警员和67个抓捕组，在江苏、上海、浙江等地开展集中抓捕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72人，查处仓库5个，查获笑气10多万瓶，查获涉案资金近250万元，涉案车辆4辆，在外省销毁笑气处理点1个。

这次专项行动从今年2月开始，到5月份才会结束。福格被捕时，正盘腿在租来的房间里抽“笑气”。程海洋说他们计划在六月底辞职。

0 4.

“你能战胜它，

但是你不能把它当成毒品。"

“她没有吸毒，我们不能要求强制戒毒。”杭州市公安局钱塘新区局缉毒大队的民警毛希恒曾经遇到过一个15岁的女孩。她离家只是为了“笑一笑”，反正不想见父母。“我们没办法，我们只能送她头皮上。父母的车。"

6月10日，河南省郑州市警方通报，郑州市警方近日捣毁了一个吸食、销售笑气的犯罪团伙，拘留刑事拘留5人，行政拘留11人，查获大小笑气76瓶。图为警方介绍涉案物品。

女孩上车后，父亲瘫倒在地哭了，毛希恒感慨万千。然而，作为一名警察，他能做的有限。“笑”不是毒品，不能强迫吸毒的人去隔离和戒除毒品。他们只能专注于教育，无法通过社区追踪他们。

这种情况很多。“有的父母送孩子，我们只能教育他们然后让父母接回去。”杭州市公安局缉毒支队民警张中杰无奈。“又不是毒品，怎么戒？”

白杨在老家也有吸毒的朋友，“溜冰”和k粉，但白杨从来没想过。“毒品不能碰。”他知道“笑气”不是毒品，但没想到会上瘾。躺在床上的时候，白杨一直想下次戒烟，但下次还是会抽。

“也许如果我们管理好了，那么多人就不会受到伤害。”张中杰说，《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目录》的补充有很多先例。2019年，公安部、国家卫健委、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联合发布公告，宣布自2019年5月1日起，将芬太尼类物质纳入《非药用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管制品种补充目录》。

在《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目录》中，列出了121种麻醉药品和130种精神药品，分为传统药品、合成药品和新型精神活性物质(新药)，但“笑气”从未被列入，它不是药品。2015年，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将一氧化二氮(“笑气”)列入《危险化学品目录》。除此之外，没有相关部门对生产、流通和最终用途有更多的监管要求。

浙江省吸毒成瘾研究治疗中心主任周文桦参与了多次关于“笑气”可能性的讨论。他说，要触发名单的增加，必须满足一些客观条件，如大规模的社会滥用和不利的社会影响，或外国毒品流入和工厂接受生产订单。

同时，一种物质在上市之前，必须经过大量的实验证明它有很大的成瘾性和精神依赖性的潜力，所以需要有确切的量化数据。

“笑”相当于一种精神活性物质，“但现在不能说是毒品。”周文桦说，在现实中，“笑气”被广泛使用，并且有合法的用途。一旦列入药物类，“能不能加到食物里？”在他看来，“笑气”其实可以通过市场监管，通过非法操作来打击。“不要总想着扩大这个药单，小心点。”

张中杰说，“笑”是一种危险的化学物质。企业在生产、储存、经营和运输方面需要获得有关部门授予的许可证和资质。对买家没有限制性规定。“制造商卖给谁？其实警察也很难管。”他说“福格”是直接从厂家购买的，也是从国外合法进口的，由海关备案。这些商品以奶油发泡剂的名义顺利进入杭州。

这个问题目前是警察头疼的问题。毛希亨发现，一家茶叶店的老板把一部分用来做奶泡的“笑气”卖给了别人。“这部分‘笑气’流向哪里，是否和他一样正当，你很难控制。”

0 5.

最大的风险

杭州舒兰医院的主治医师张健最近接到了两个特殊病例。两个20岁左右的女生，手脚麻木，走路不稳，就像踩棉花一样，一脚深一脚浅。

张健怀疑这是脊髓亚急性关节变性，因为脊髓神经病变后，双脚感觉不到地面的硬度。脊髓亚急性关节退行性变可能由多种原因引起。经过大量调查，张健确定是“笑气”上瘾所致。

因为“笑气”主要影响维生素B12的代谢，所以B12是促进神经修复的重要辅酶因子。张健认为“如果‘笑气’吸多了，B12减少，会直接影响脊神经。”

三年前，这类病例的出现让医生不知所措。张健翻看了一些关于临床病理的论文，发现除了脊髓疾病，还有焦虑、失眠、幻觉等疾病。病人的大脑也有弥漫性萎缩。如果你继续服用“笑气”而不治疗，“这种萎缩是不可逆的。”他说。

针对两个女孩的症状，张健建议给予大剂量的维生素B12。如果症状严重，可能需要激素。但女孩告诉他，她在口服维生素B12，酒吧里有人免费赠送这种维生素片。他们似乎知道治疗方法。

白杨抽“笑气”偶尔会引起关节疼痛不适。他也会口服维生素B12。"这是内伤，需要精心护理才能恢复健康."他说有几个朋友因为抽“笑气”起不来床。白杨去探望，看到他们都躺在床上，一边抽着“笑气”，一边注射B12。

网络映射

“口服维生素B12其实没什么用。”张健说，脊髓疾病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在一位患者的验血单上，张健发现各项指标正常。但从CT片上看，脊髓左后位有两个蛋形对称阴影，表示脊髓病变。“多少剂量是‘笑气’对人体的冲击造成的？这个门槛我们还是不清楚。”

张健指出，“笑气”成瘾的治疗一般采用静脉注射大剂量维生素b 12 1-2个月，然后进行随访，包括复查血液和磁共振成像，看看他的病变是否有所改善。有些人已经治疗了一两个月，虽然症状有所改善，但病变却越来越严重。

6月10日，河南省郑州市警方通报，郑州市警方近日捣毁了一个吸食、销售笑气的犯罪团伙，拘留刑事拘留5人，行政拘留11人，查获大小笑气76瓶。

浙江省毒瘾研究治疗中心主任周文桦非常担心许多年轻人陷入误区，认为笑气不是药物，而是安全。其实“笑气”也有急性毒性。吸入一氧化二氮和空气体的混合物，当其中的氧气浓度很低时，会导致窒息。

有一次，白杨和他的朋友在家里抽“笑气”，他的朋友突然瘫在他身后，整个人开始抽搐，翻白眼，脖子上青筋暴起。白杨吓了一跳，冲上去扇了他一巴掌，对方醒了。白杨事后觉得可怕。

“最大的风险是，我们不知道这有风险。”周文桦接触过许多“笑气”成瘾者，其中一些人已经虚脱、失禁，甚至不能站立，还有一些病人过着爬行的生活，像动物一样向浴室爬行。

去年年初杨树110斤，年底回家170斤。这是“笑气”带给他身体最直观的变化。

0 6.

“人们回来了，

怎么处理？"

5月25日，杨舒蹲在地上，几名便衣警察聚集在周围验证他的身份。然后被带到车上，带到看守所。与此同时，他被一些年轻人拘留。

在警方行动之前，杨舒其实听到了一些“风声”，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天。进入拘留中心后，警察给杨舒的父母打了电话，他的父亲急忙跑过来，当他看到他的儿子时，他的眼睛红红的。白杨后悔以前打架是小事，现在可能要坐牢了。

“这些人都被抓回来了，怎么处理？”杭州市公安局缉毒支队民警张中杰表示，贩卖“笑气”只能以非法经营罪定罪判刑。在处罚和量刑上，比贩毒低很多。

与毒品不同，销售“笑气”涉及5万元以上才适用刑事处罚，是5年以下有期徒刑。涉案金额100万元以上，有期徒刑5年以上。冰、海洛因等毒品超过50克可以判10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2018年4月4日，浙江省云和县人民法院审理了全国首例非法经营笑气案。被告因非法经营笑气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万元。

程海洋网上的“富哥”被捕后，他目前被拘留在一个拘留中心。这次涉案金额为700万元，他可能面临10年监禁。

去年，程海洋通过出售“笑气”获利20万元，他还面临非法经营的指控。在他取保候审回来后，程海洋咨询了某人。他认为他的罪行不严重，他还是个未成年人。程海洋担心再过三个月他就满18岁了，在惩罚和量刑上有一定的变数。

“在他们这样的情况下，你能得到非法经营罪吗？这方面的法律也在讨论中，会有一些争议。”杭州市公安局钱塘新区分局缉毒大队民警毛希恒说。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第三款的规定，已满十六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应当对全部犯罪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也就是说，不满十八岁是法定的从轻处罚。至于是从轻还是减轻，从轻到什么程度，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白杨并不担心坐牢，但他可能有前科。他取保候审后，只和朋友喝酒，没有带“笑气”。现在有人问他:“你有货吗？”他拒绝了，“不能再卖了。”很多时候，白杨都是在网吧里打发时间，和朋友一起打游戏。

网络映射

这些天，程海洋一直在他父母的工厂帮忙，并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我被带坏了。”当他看到有朋友在卖“笑气”的时候，忍不住劝说，“别再卖了，到时候真的会很难出来的。”

程海洋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犯了多少罪，被判了什么刑。虽然法律是根据犯罪的年龄来计算的，但程海洋仍然担心成年后的变化。(受访者程海洋、杨舒、小芳、张健均为假名)

本文转自Vista《守望世界》第492期